仵作正在一一验尸,确认六个死者都是中毒而死。他们把毒藏在口中,遇到紧急情况,脱不了身,又不能泄密,就咬破毒药。
“口中怎么藏,不会误食吗?”周驰弋不解的问。
“他们把后槽牙敲碎了,把毒药制成小丸塞进去。”
“那可真疼。”
储季野阴沉着脸,“诸位是否该给褚某一个交代,我这胳膊可还疼着呢!”
刘新慈看着褚季野血淋淋的胳膊心里一阵打鼓,这祖宗是出了名的不讲理,总不能让他再自己身上划两刀解气吧。
“世子放心,下官一定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哼!”
好巧不巧苏旭这时候过来了。刘新慈和其他几位大人连忙行礼,“见过侯爷。”
“不说这些虚的,怎么回事。”苏旭看向堂内的几具尸体。
“我没事儿去洋市逛了逛,进了他家店子,没成想遇到刺客,我家小厮为了保护我跟刺客缠斗,打坏了他些器件儿,他带着人来着本世子不让走,我气不过打了他两下,他竟然服毒自尽了。呵,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储季野没好气道。
苏旭把目光投向褚季野的胳膊,眉头一皱:“世子的伤可要紧?”
褚季野冷哼一声:“我倒是不打紧,就是被我娘知道少不了一顿骂。”
“夫人这也是关心则乱。”
“大人们想要怎么查我不管,只是还望各位大人给季野一个交代,给靖国公府一个交代。褚季野冷冷的扫视着在场的人,显然这位养尊处优的世子爷是真的动怒了。
李密有些坐不住了,一想到在鹰嘴岩收到的折辱他就迫切的想要将那些贼子杀而后快。可大军在云岭驻扎了好几日,刘新慈都没有动手的意思,这让他有些焦急,一口闷气噎在胸口出不来,憋的他和殷仲堪寝食难安。
“一定是鹰嘴岩上的畜生!”李密恶狠狠的道:“依我看,就该把他们一锅端了,以儆效尤!一窝土匪竟然敢到官府头上撒野,和还有没有王法了!”
若非到万不得已刘新慈是决计不愿去动鹰嘴岩这块儿硬骨头的,刘新慈不动声色可心理已经将李密骂了千百遍了。“各位如何看。”
江朔面不动色,既是褚季野做的局他倒是想看看这位世子爷想弄些什么名堂。
周驰弋没兴趣掺和他们的口角之争,倒是对那六具尸体颇感兴趣,他随手掀了下死人的衣服,本来只是无心之举却没想发现了惊天的事。周驰弋手身体一僵,死死的盯着肉色皮肤上露出来的一点墨色。
苏旭注意到周驰弋的一样,不动声色的向前踏了一步,把周驰弋的手挡在了身后,“此事非同小可,若臬台有需要,我可以发兵增援。”
“既有侯爷相助,那群贼子必然跑不掉。”刘新慈还没说话,李密便已经兴奋起来了。武安侯三个字仿佛是一颗定心丸,有他在这场仗就好像已经胜了一半了。
江朔观察到褚季野并没有阻拦的意思,心下明了,也顺着说了几句。只是他突然想到那天晚上与葛玉全的一会,总觉得此事没有那么简单。褚季野必然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他们的。
“打不打是你们的事儿,我只要个满意的交待。”褚季野撂下话就起身要走,刘新慈想拦着,分明是还有什么话想说,没成想没褚季野怼着脸吼了一顿,“老子要回去处理伤口,胳膊废了拿你的赔吗?!”
褚季野拂袖而去,刘新慈有些恼怒尴尬的站在原地,心中的火气又不能直接发出来。江朔上前扶住刘新慈“我去看看世子。”
“哎,劳烦你了,舒华。”
“哪里的话,世子估计就是被那些贼人气恼了,发了脾气。”江朔带着江承祐追出去。
“这......”刘新慈看着剩下来的人,欲言又止。倒是李密不满道:“这靖国公世子好大的脾气。”
“元清!”刘新慈呵斥道。
“不就是挨两刀,侯爷在北疆浴血杀敌不知流过多少血,至于这么矫情吗!”
刘新慈瞪了殷仲堪一眼,对苏旭无奈道:“侯爷见笑了。”
“你是如何打算的?”
刘新慈叹了口气,“闹到这个地步,怕也是只能动武了。之前元清和仲堪被掳至鹰嘴岩,我想着东海就要开战,这要是云岭再打起来,岂不是腹背受敌,劝了他们好久,才作罢。这,世子这一遇刺,这一仗怕是真的免不了了。实不相瞒啊,开战费些军粮那也没什么,只是怕苦了百姓。”刘新慈无奈的垂下头,“这和鹰嘴岩的一仗,得仰仗侯爷了。”
苏旭见周驰弋站直了,开口道:“平阳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命案,若真是鹰嘴岩的人所为,本侯绝不姑息。我回东海调兵,平阳的安防需要再加派人手。”语罢,苏旭和周驰弋就抬脚往外走,把刘新慈挽留的话当做耳旁风。
两人出了衙门,苏旭问道:“发现什么了?”
周驰弋左右看了看,小声的说:“纹身,那些人身上有纹身,在胸口。我和李封之前抓到过海寇,有些海寇身上就有这种纹身。”
“这些人是混进来的海寇?”
“是。”
“你确定。”
“我拿我项上人头担保。”
“去见苏朔。”
从臬司衙门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天边一片赤红的晚霞。远处白鹭归巢,青山黛水;此种景色收在眼底却有种残阳泣血的悲哀。
一个个谜团一环一环的套在一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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