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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被叫办公室

“哎呀,闫也又见面了,来本菜单啊!”杨德的声音从郁余身后突兀的响起。

闫也愣了一下,他的目光在郁余和杨德之间来回扫视,眉头几乎要挑到发际线一一没想到杨德会带他来这里而且没想到他们会认识得这么快,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厌恶:“菜单不是在桌子上吗?自己没手拿吗?”

杨德仿佛完全没察觉闫也语气的不善自顾自点着:“我要吃牛肉面,郁余你吃什么”

“随便”郁余眉头几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空气弥漫开一阵尴尬的沉默

“那就两碗牛肉面”杨德讪讪的笑了笑,指甲无意识地刮着木桌。

闫也潦草地记下单冷着脸转身往后厨走去,转身时围裙带起一阵冷风

杨德和郁余对坐着,郁余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

“小也,两碗牛肉面好了!”后厨传来了闫母的声音

“来了,这就来”闫也忙不迭从前台往后厨走去,在后厨捣鼓了一顿后端出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重重地放在桌上

杨德连忙夹着面往嘴里送,面刚入口他猛地一顿,脸色瞬间变的极其难看,像是强忍着什么,眉头紧紧皱起。

郁余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也夹起自己碗里的面,尝了一口,并未觉得有什么异样,他抬眼时,视线正好扫向前台一一只见闫也坐在那里,嘴角极力向下抿着,肩膀微微抖动,显然在憋笑,瞬间明白了什么。

郁余摇了摇头并未说什么,只是眼前掠过觉得荒诞好笑的神色

杨德全然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面越吃越不是滋味,跟记忆里闫母做的虽不惊艳但亲切可口的家常味道完全不同。可看对面的郁余却吃得津津有味,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一顿饭便在桌上沉闷的静默中进行着,直到两人碗底见空。

没等杨德掏钱,郁余已从口袋掏出几张钞票,轻轻放在了油腻的桌面上,随即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门框上的铃铛再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杨德忙的跟了出去“哎,我不是说我请客吗?真是的”

郁余的脚步蔫地停住,没有回头,声音冷淡清晰地传来:“没有下一次了。”

杨德脸色青红交加,他当然知道郁余指哪件事

回到家中郁余简单收拾了一下后,便躺在床上,房间里有两间单人房间一个小厅厨房和卫生间,来到这里快半个月多了,还是不太习惯,这间房子是他爷爷奶奶年轻时候的房子,年轻人嘛喜欢热闹的地方,专挑有生活气息的地方去买房子,这样才觉得安心,但郁余却不是很适应。

到后面他们创业成功了便到广州发展,便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到了他爸妈这代野心更为大,到处出差,但争吵常常伴随在他身边,这个地方是他从未来过的地方,很陌生也很不习惯再后来……再后来郁余想着想着竟在陌生的樟脑味里沉沉睡去

清晨郁余早早的起床了,生物钟让他无法晚起,简单洗漱之后便下去买早餐了,郁余下楼时天气雾蒙蒙的,小街上早餐店一家接着一家冒出热气,像是为空气中添加了一层生活的雾气,路灯泛着昏沉的黄色,飞蛾在路灯旁不断振动着翅膀飞扑着,陈旧的居民楼靠着小街两旁,前面便是一颗颗树随着居民楼排列下去,郁余在一家包子铺前顿足,这个时间点的小街并不是很热闹,都是早起的打工人和学生,买了几个包子和豆酱就上楼了

另一边

闫也来到学校已经是下早读,刚想趴下去,前桌突然窜出一个人头:“班长,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再晚点你就要完蛋了。”

闫也一抬头一张毫无印象的脸出现在眼前:“嗯?”

“来认识一下,认识一下,班上的差不多都认识完了,开学这么久了居然还有我不认识的人,太不符合我的社交能力了,你好,俞快”

闫也嘴角抽搐,一个星期好像也没有多久吧:“你好,我也…很愉快”虽然不知道这个陌生人为什么愉快但基本的礼貌还是要有的…

这时轮到俞快嘴角抽搐了,“噗一一”旁边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邵俊鹏不知道从哪儿窜了出来“哈哈哈,老大,人家的名字就叫俞快!不是他很愉快,哈哈哈”

顿时闫也和俞快得脸多黑了下来:“很好笑吗?邵俊鹏?”

看着闫也黑下来得脸,邵俊鹏瞬间闭嘴了忙摇头:“不好笑,不好笑”

空气瞬间凝固,俞快一把勒住邵俊鹏的脖子,对闫也道:“没事,没事,这名字之前也有好多人觉得挺好笑的,也总有人弄错”

闫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想到是名字,觉得挺稀奇的,我叫闫也”“对了,你刚刚说我完蛋了?”

俞快放下勒着脖子的手:“据我打探到的消息说,我们的数学老师“活阎王”专治各种迟到,听说还会体罚学生呢?第一节就是物理课,幸好你第一节课就来了”刚说完铃声应景似的响了

邵俊鹏在铃声刚响起就忙不迭回到了座位上活活被吓到的模样,让人不免觉得好笑,突然教室猛得推开,一个瘦高的身影狭着寒风走进来。全班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粉笔灰落地的声音。

赵立军把教案重重拍在讲台上,粉笔灰腾起一片白雾:“我说一下上课的规矩,一上课禁止睡觉二上课不要说话也不要给我迟到,不遵守的接下来我们有的是时间交流。“

刚想趴下睡觉和早上迟到的闫也脸一黑

安静一会儿的教室又响起了声音:“开学考的试卷我就不评讲了,拿出你们数学课本讲课”他的目光像探照灯扫了一圈教室后收回目光。

清晨的太阳斜斜的切进教室,因早上早起,此时闫也单手撑着昏沉的脑袋,眼皮不住地往下坠。讲台上赵立军的粉笔在黑板上刻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每一笔都像是要把知识凿学生脑子里,整节课下来,闫也的数学课本边像爬满了扭曲的字和意义不明的涂鸦,活像一场意识流的物理暴力。

下课铃骤然响起,闫也像断了线的木偶般瘫在课桌上。与此同时,同样的铃声穿过走廊,在郁余的教室里却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一一语文老师宣布下课的语音刚落,郁余面前的课本上,每一行笔记都工整得像印刷体,连笔迹深浅都保持惊人的一致

两天后,开学考的成绩单如同一枚深水炸弹,在高一年级掀起惊涛骇浪。

“卧槽!老大你快看!”邵俊鹏举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成绩单,成绩单被攥在手里微微颤动,“九科成绩960,第一名考了900分!比第二名整整高了87分!这特么是人考的吗?他开挂了吧!不行我得去拜拜这位学神,求他分我点智商!”

俞快猛得从前面转过头来,吓闫也一跳:“加我一个,我和你一起去。”

“拜什么拜,瞧你们那点出息。”闫也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手指无意识得转动着耳钉

邵俊鹏手撑着俞快的椅子。“老大,你是不知道,这个郁余简直是个怪物数学120英语118,化学满分,肯定开挂了,这对我弱小的心灵打击太大了。”

俞快在旁边附和这:“对我的打击也打,哪有正常人考着么高啊。”

两人一唱一和,吵着闫也脑子嗡嗡作响。他揉了揉太阳穴,皱眉问道:“你说他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的?”

“郁余啊”邵俊鹏指着成绩单最上方:“这不写着呢吗?高一(10)班郁余”他凑近闫也,一脸狐疑,“怎么了?”

闫也接过成绩单,目光落在那个刺眼的名字上一一十班郁余,总分900,年级排名1。

要是让邵俊鹏知道,开学考那个“变态学霸”就坐他旁边,且被他们所骂的“傻鸟”是郁余,这家伙怕不是要当场跪下来了

教室前门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几个女生红着脸快步回到座位,紧接着郁余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一他抱着一摞作业,手腕线条干净利落。

“卧槽说曹操曹操到!”邵俊鹏差点激动的跳起来,“老大你看,他就是郁余,老大!”说着说着顺带拍了拍闫也的手

闫也的耳钉突然卡住了,扯得他一阵刺痛。他眯起眼睛,正对闻声转头的郁余。两人视线在空气中短暂相接,郁余的眼睛像一潭深水,看不出任何考第一名的喜悦。

闫也忙的收回视线,拍了邵俊鹏一巴掌!“你干嘛啊?一惊一乍的”邵俊鹏一脸委屈

突然前面响起敲门声“叩叩叩”:“谁叫闫也,你们班主任找”

起身时,闫也坏心眼地朝邵俊鹏丢了一个炸弹:“其实开学典礼那天你嘴喊的“傻鸟”就是这位”他指了指走廊上的郁余,“而且当时他就在我们旁边”

邵俊鹏当场石化。

闫也推门进了办公室“老师,你找我?”他语气轻松,仿佛只是来串个门

“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徐清萍双手交叉放在办公桌上

“迟到…还是开学考…”闫也眨眨眼,一脸无辜

“我以为你上次找我说你起不来是开玩笑的,结果接连几天就收到了几个老师的举报,这是怎么回事,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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