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青年眉目疏冷,白皙的皮肤上仅有点点淡淡的红晕,看着还算正常,但唇红如血,鲜艳欲滴,看得人心颤。
再加之对方冷如冰霜的眼眸,眼尾的一抹淡红,与其平日的气质形成鲜明对比,一种不可沾染的瑰丽,却愈发想让人一亲芳泽。
蔺丰握住宴清池手腕的手更紧了一些,手上的薄茧,紧贴着手中手腕细腻的皮肤。
他听见尹老在耳边嗡嗡:‘瞅瞅你的眼神,我都不稀得说你,这是看师兄弟的眼神吗?’
这句话他听得断断续续,完全没听进脑子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宴清池绯红的唇,不自觉眼神有些发飘。
‘不理我是吧?那今天就别找我,今天拒绝沟通。’
小老头尹老甩下这样一句,就隐匿了。
这种庄重的场合,耍这种见不得人的阴招。
对面两人笑得畅快,给宴清池的感觉太过恶心。
“你?”身为女子,对于这种手段更是厌恶非常。
而且他们端着酒杯是针对的所有人,早已经听不下去的孟雁回,脾气爆裂的想要当场发飙,抽鞭子揍人,却被身旁的吴衡眼疾手快的及时制止。
吴衡做着口型:“此时此事不宜闹大。”
挥开吴衡制止的手,孟雁回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说法理解,但心情却很不爽。
太微圣地的其余十几位弟子,也同样面色不好看,心情很不爽,尤其里面的一位天翎位守卫的替补参赛人员。
如果不是宴清池眼神制止,恐怕早就冲上来了。
保护乾元峰的人,是他们根深蒂固的命令。
“看来三位不是为今日之事来道歉的。”
宴清池的话语,重新攫取了众人的注意力。
宴清池顿了顿,接着道:“不过没关系,今天全部解决了吧!”
他语气更冷了三分,浑身的力量朝三人压去。
玄揺风他们没想到宴清池会那么强势,在太初圣地待客的关键时刻,朝他们出手。
强势的力量朝三人压去,玄子克及另一位仁兄直接被压得跪倒在地。
玄揺风再怎么也是一皇朝神子,势力实力都不缺,虽然差点也被宴清池弄得猝不及防的腿软,但还能站直身体,算能反抗回去。
“几位,道歉也不必跪下呀。”
宴清池居高临下的看着,跪下尚还蒙圈的二人。
鲜红的唇微勾,丝毫看不出和两人有矛盾的样子。
他控制灵力波动范围,但还是惊扰了附近的部分势力。
他们齐刷刷的看着这一出大戏。
不知这一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诸位不必担心,这两位有些喝多了,稍稍有些站立不稳。”宴清池揣着明白当糊涂,找了个这个理由朝众人解释,反正没打起来,他说什么是什么。
至于真的打起来,玄阳皇朝的这二人敢吗?
他们不是玄阳皇朝的神子玄摇风,他们代表不了什么。
元昊蔫儿坏的同步跟上,作势圆场,“吴衡、王佚、俞素,你们帮个忙搀扶一下两位公子,他们喝酒喝得太多,腿都软了。”
说这话时,他还朝三人甩了个眼色。
元昊这位圣子发话,玄揺风都不好阻拦,因为一旦撕破脸皮,这就不是几个人的事,而是皇朝和圣地之间的纠葛了。
所以他也只能憋红了眼,面色铁青的看着他们集体压制住两人,然后将两人手中的酒,灌入二人口中。
王佚早看两人不爽了,如今方才解气,他笑的畅快得朝二人举杯灌酒,将玄子克他们带来的酒,都咕咚咕咚的朝二人嘴里灌。
“二位公子既然是来赔罪的,那就把自己的酒喝了便是,喝了咱们便一笔勾销。啊?哈哈哈——”
旁观的人也看不出,他们到底是在打闹,还是什么真的起了冲突,总之也与他们无关,也就不再关注了。
大殿内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殿外所处山脉紧邻的一座山体山坳处,这里黑暗一片,不见丝毫人影,大部分人都集中在了今晚的夜宴上,所以没有人察觉,在这阴暗之处发生的事。
“准备好了吗?”淡淡的月光洒落,却照不亮那人阴影处的面庞,他宛若虚影一般,站在一个男子面前。
对面的男子同样身着黑袍,隐匿于黑暗中,只有一双如兽般的眼瞳,透出点点绿光。
男子躬身恭敬答道:“启禀老祖,都已安排妥当。”
“那今日那群女修是怎么回事?”老祖苍老的声线,携带着看不见的威势,将对面男子逼得喘不过气来。
“我们运用的独特阵法,居然被太微圣地的一个小子给破了。否则,有我们做后补,那群女修必然无法逃脱。”
男子说的阵法确实很精妙,宴清池依赖天瞳,寻找了很久破绽,方才找到。
一旦如他所说,他们没有破解阵法,他作为后续力量击杀四女,很有可能成功。
“那个弟子我知道,你们谁都别动他,我对他另有安排,他还有别的用处。”说道用处二字,自老祖喉头憋出干哑的两声闷笑。
“这···,如若这小子多次干扰我们行动,那该怎么办?”男子显得很为难,这是在给他们的任务加束缚,会让他们束手束脚。
“嗯?”老祖长长的嗯了一声,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男子冷汗直流,连忙躬身表明:“谨遵老祖吩咐。接下来,您就瞧好吧!”
男子泛着绿光的眼睛更加幽深,如夜间死盯猎物的狼,带着贪婪与恶意,只待猎物放松警惕之时,便一口咬住对方的弱点,死不松口。
月光逐渐被乌云遮挡,如被遮上了一层黑纱,只有稍微朦胧的月色,从中透出。
这里的一切无人所知,无人所晓。
由于出了刚才那么一档子事,宴清池早就没有呆在晚宴的心情,于是先行逮着空隙,与元昊说了一声,便先回了院子。
元昊也没说什么,只放下手中酒杯,轻轻点点头。
一路上静悄悄的,月色时隐时露,被清凉的晚风一吹,宴清池原本受酒液影响的一点燥热,也逐渐消解殆尽。
他刚回来没多久,一人就紧跟上来了。
宴清池刚要关上房门,一只略带疤痕的手,就直接撑住了门框。
蔺丰俊朗深邃的五官,就这样冲入宴清池的眼中。
似乎是怕冒犯到宴清池,蔺丰说得很委婉,也很犹豫。
他略有些磕巴的问道:“师···师兄,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无碍吧?”
宴清池看着他,看得这个青年原本白皙的面颊,逐渐泛起点点红晕。
“师弟,其实我并不明白,你为何这么亲近我,我们好像才相识不过一两月。”他实在是搞不懂了,主角为何会这么粘着他。
身份?
蔺丰已成为太微圣地至高峰的真传弟子,还拜他父亲为师,虽可能亲疏有别,父亲不会像对他那般对待蔺丰,但该有的教导与资源,他的父亲是不会吝啬的。
名利?
他目前只是一个寂寂无名的乾元峰峰主之子,并无甚名气。
感情?
这可能吗?
所需要的利益?
宴清池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原文中,他的道体。
但平日里蔺丰对他的态度和关照,又并不像那么回事。
人或许能装一时,但无法装一世。但如果蔺丰是真有其他目的,他并不耐烦与其多做周旋。
他确实很疑惑,也很烦恼蔺丰的粘人,即使感谢目前为止主角对他的帮助,他也还是喜欢独自一人。
这么直白类似驱逐的话,让蔺丰唇角的弧度,彻底抹平。
青年微垂着头,额发落下形成一片阴影,让略矮对方一些的宴清池,无法捕捉到他眼中情绪。
就在宴清池以为,主角会彻底恼火离开时。
他看见对面的蔺丰抬头笑了,阴影散开,露出他璀璨的眼,和俊朗的眉骨,本就带有异族气息的五官,如今更是散发着一种惑人之感,他的眼里都是笑。
“师兄为何会这么纠结我的亲近呢?”蔺丰带着笑意的脸,凑得更近了些,近得宴清池觉得,自己的呼吸与他呼吸纠缠在了一起。
“我是你的师弟,我们从今以后都师出同门,合该是最亲近的,不是吗?”
“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你师弟?”委委屈屈的问话,蔺丰眼中的笑意却更深了。
蔺丰观察宴清池那么久的时间,也算是对自家这位师兄有了点了解。
常修炼,身上似乎压有千斤重担般,压得他整个人都显得很沉重,但同时也很沉稳,做事条理分明。
俊秀的五官不常认真的笑,对待他人总是给予礼貌笑容面具。一旦真实的开心笑起来,就似融化的雪水,清澈干净。
不喜人多,喜欢独处。性情较为疏离冷淡。
“我很喜欢师兄。”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在倒退,直至完全无声。
脑子里回荡的都是,我很喜欢师兄这句话。
宴清池瞳孔一缩,双眼发直,整个人都呆了。
他应该没有多想吧!还是他耳朵出了问题?
“我希望能和师兄好好相处,我希望能与师兄成为好友。”
太过直白的话语,让宴清池无言,但也让他松了口气。
这种大喘气的说话方式,属实是让宴清池心里悬空又落下,冲击不可谓不大。
不过幸好没有误解了他的意思,蔺丰的眼神很清澈,他所说的喜欢,是很正常的兄弟之间的喜欢。
他希望能与宴清池成为朋友、兄弟。
直至月上中天,这场晚宴才算结束。
所有人又根据执事的指引,回到各自的小院,洗漱歇息。
有人打坐修炼,有人呼呼大睡,但无一不在养精蓄锐,为明日开始的盛会做着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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