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两人身后的蔺丰,迟疑的喊了一声。
他的眼神无意识的扫过,褚南华刚从宴清池肩上放下的手,心情有些微妙,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两人回首,看见蔺丰奇怪的神色。
宴清池问道:“怎么样?”
“还可以的,胜了。看样子师兄应该是获胜一方,你出来得很早吗?”蔺丰收敛起微妙的心情,笑着点点头,回应道。
“不算早。”这算是宴清池对蔺丰的回答。
然后,就是沉默。
好像当蔺丰不再主动开口时,他们的相处方式就是这样的。
安静,没有话题和交流。
褚南华也察觉出来了气氛的微妙,他以为宴清池是不想再搭理蔺丰。
所以再度揽住宴清池臂膀,笑着对蔺丰道:“我和你师兄还有悄悄话要说,待会儿让他回来,啊!”
说罢,他还昂了昂头,揽住宴清池走至人少处。
“你和你那位师弟,又是怎么回事?”褚南华开始了八卦。
“什么怎么回事?”宴清池还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他到底与你是一峰的师兄弟,拜入你父亲名下,将来也会是你的助力,怎的你们相处居然是这幅模样。”
褚南华从利益方面在隐晦的规劝他,让宴清池与其和平相处点。
不过,他这算是自作多情了。
宴清池瞥了他一眼,眼中是明显的鄙视。
“脑洞那么大,不如去写话本去吧。”然后转身就走。
“诶诶诶,回来回来,话本我知道,脑洞是什么玩意儿。”
任凭褚南华在身后喊,宴清池鸟都没鸟他一下。
没过多长时间,他们又经历了一场传送和分配对手,就像太初圣主所说,他们一直在演武空间中传送,只是每一次传送的空间有所不同罢了。
再一次随着红色细线来到战斗空间,宴清池其实是有些索然无味的。
他没有小说中,主角参与盛会的热血和激动。
无论前世还是现在,他都能算作战士。
他经历了太多大大小小的战斗,和危险的生死搏杀。
顺便,他真的很讨厌褚南华的乌鸦嘴。
他刚说完自己可能与寒时故相遇,第二场赛事结果还真碰上了。
对面的质朴青年,看见是宴清池时,眼神都亮了。
“阿池,你找到你的心了吗?”
这句话也很熟悉。
每一次寒时故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约战。
然后接着就是询问宴清池的心境。
这也是宴清池躲他的另一个点。
除了甩不掉的频繁战斗,还有就是那次心的质问。
两人对战无数次,但每次都是寒时故落败。
他总是越挫越勇,直至有一天,寒时故落败后,他无力的躺倒在地,手上是他爱如珍宝的黑黢黢的配剑。
他喘息着,质问着宴清池,“你这么刻苦的修炼,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是,你能很轻易的击败我,你拥有剑骨,也拥有无上的资质。但我能感觉到,你没有剑心。”
这一句还可能是在问他自己。
但下一句,他是在陈述自己观察到的观点。
“阿池,你有剑骨,却无剑心。”
他躺着,分明是落败者,但肯定的话语,却让宴清池觉得他输了。
宴清池觉得寒时故看得很清晰,剑于他而言,是工具,而他刚好又拥有剑骨,不练剑,他练什么?
他一直以来的信念,就是在这个世界活下去,然后利用所有可利用的工具,去保护自己和亲朋。
他的目的一直都很明确。
但这些话,他不可能告诉其他任何人。
他也无法告诉其他人。
“少废话吧,来战!”
宴清池唤出灵器长剑,抬剑直指寒时故。
这一次,是纯粹的持剑人间的比拼。
宴清池的基础打得很牢,当他年幼时确定自己的资质后,便决定了自己的修炼路数。
每日的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
基础的训练一日不落。
能被宴清池唤为剑痴,寒时故的剑道修为,自不必说。
两人同时动了。
寒时故对于宴清池的回答有些失望,眼中也透露了出来。
他能感觉出来,宴清池身上好似有太多束缚,让他无法找到自己的剑心。
作为一位爱剑,好剑之人,这无异于是看到一把好剑蒙尘。
分明,宴清池可以更加出彩,更加夺目的。
剑光流转,两人持剑对招,速度极快。
宴清池的眉头是皱起的,又是这种剑道被压制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身怀剑骨,他应该已经输了,单论剑之一道,他比不过寒时故。
不过,他本就不是单修剑道的。
太初圣地的中心广场后方,是一座恢弘大殿,各方来此势力的带队领头人,都在这一座宫殿内落座。
他们自是不必到广场上观看,只需意念一动,神识便可探查到演武空间的状况,再偷懒点的,直接在此地点开一处投影,也能看到自己想看的赛事。
一群道骨仙风的老怪物们,都随意的坐在座椅上,姿态随意潇洒。
更有甚者,拿出自己的酒酿直接干了起来。
互相品茗赏酒,还有灵食下酒,好不快哉。
唯一有所区别的,恐怕就是一些新兴势力,他们与那些老怪交流不多,还有就是那梵音寺的大和尚与寂照庵的清辉师太,恪守清规戒律,端坐位置,垂首念诵。
他们与投影中那激烈的赛事,形成鲜明对比,如有那下面比赛的年轻人一观,恐怕便会当场心态破防,选择弃赛。
他们在下面打生打死,为自己及宗门利益而战,上面这群老人家就是来享受的。
“诶,老冯,你们家圣子确实厉害,数招之内便击败了对手,显然还有余力。你们太微可真是人才辈出啊!”
太初圣地的长老端着自己的酒杯,不无感叹道。
冯老祖倒是很谦虚,虽然面上笑出了褶子,但话上却很谦让。
“哪儿啊,你们太初的褚南华和冉莹,一直都是天骄中的中流砥柱。”
几人时不时的互相吹吹对方的彩虹屁,气氛和谐。
“冯老,清池这样,恐怕是要突破了。”
太初圣地的圣主一般对于各圣地的老家伙们,还是予以尊称的。
他很关注宴清池的那一场对战,并察觉到了宴清池的异常。
冯老从彩虹屁中脱身,看着宴清池的投影,叹了口气。
“应该是,这孩子自小心思重,和平常孩子截然不同,他的道路,谁都摸不准。”
“哦?”听闻此言,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一身浓墨黑衣,来自中洲的天机楼楼主来了兴趣。
当年,出于对宴清池道体剑骨的保护,他们将宴清池的资质做了秘法隐藏,并且极大地限制了他的出行。
严格的将其保护在势力范围之内,让其在羽翼下成长。
所以,对于许多人而言,宴清池目前只是一个寂寂无名之辈。
对于这些大陆的顶尖强者而言,更是如此。
画面投影里,只见宴清池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碎金,一剑挥出后,将寒时故如暴雨般刺来的攻击破掉。
“你的骤雨,倒是熟练进步了很多。”宴清池对寒时故的招式都已经熟悉了。
这招骤雨便是,运用极致的速度,飞快的刺出,营造出一种密集的攻击波,只要有一次未能防守住,那么其他的攻击便会很快袭来,让人防不胜防。
“剑心,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之前是寒时故在密集攻击,宴清池格挡,如今,宴清池的反击开始了。
他目光锐利,一边迈步挥剑,一边询问,逐渐将寒时故压着打。
“剑心,这种东西太抽象了,倒不如说是,信念。”
“我有我的目标,我有我的努力方向,我永远为我所做之事负责。”
每前进一步,他的攻击便愈发猛烈。
最初听到寒时故的疑问时,宴清池是疑惑的,他摸不透所谓的剑心,也从未感受到过剑心。
他困惑过一段时间,甚至差点因此放弃修习剑法。
他犹记得自己站在雨中,并未施加灵力屏障去隔绝雨水,它们将自己的头发衣衫全部打湿,凉意像要浸入骨髓。
他开始质疑自己。
我真的是穿越了吗?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我所谓的保护,保护父母门人不受剧情的束缚,这种前进的目标,是正确的吗?
剑心,这种东西···
他不停地在雨中挥剑,长剑速度太快,完全躲过了每一颗雨滴,隐隐与宴清池体内的剑骨相感应。
突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练习。
“你这是在发疯吗?”
宴清池尚还稚嫩的脸抬头,入目是他平日活泼与温婉并存的母亲。
她撑着一把油纸伞,手中是一条柔软的长巾,从话语感觉她好似不耐和质问,但看着她与自己完全不同的凤眼,里面的温柔是真的。
宴清池一愣,沉默着缓缓收了剑。
他任由温柔的母亲靠近,抱怨着给他擦拭身上的雨水。
“你总是这样,我从未听你给我们抱怨过什么。”
“你开不开心,你伤不伤心,谁都看不出来。”
“但是你偶尔会下山去吃小馄饨,你很喜欢这个凡人餐食。”
“你在准备着什么,却从来没告诉过我们。”
女子絮絮叨叨了一堆有的没的,宴清池听在耳中,那种隔阂的屏障好似终于变薄了一些,他能看到其他人,其他人也能看到自己。
温热的吐息,手上的温度,真实再度被感知。
他就是他,他就是宴清池。
是他钻牛角了,目标是可以换的,目前他就有一个目标,那么就朝着目标走就行了。
至于将来,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想法会不会改变,那是以后的事。
他要的是现在。
他有剑骨,却没有剑心,但他的目标信念不会再改变,这是毋庸置疑的。
标注:劈、砍、崩、撩、格、洗、截、刺、搅、压、挂、云----这是在网上搜索的剑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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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二轮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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