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代理人。”
“？”霍询胥的视线从唇钉男的背影上抽回来。
叶无昭说：“那么惊讶干什么，你也大概猜到了吧。”
不不，谁会想到随便遇上个人都是高危职业啊，总之先放一边不管：“在大街上说这种话真的好吗？”
说话间又一对小情侣和他们擦肩而过。
“你觉得在那么吵的地方真的有人会听到我们说话吗？”叶无昭一脸淡定。
好吧。霍询胥闭嘴了。
不过这么一想，唇钉男和外表不一样还真是个好人，连素未谋面的陌生人都会出言提醒。
“但是他是怎么知道的？”霍询胥说，“代理人之间还有感应雷达吗，是不是出厂的时候给我少装了。”
“……”叶无昭立掌，霍询胥几乎觉得他下一句话就是“阿弥陀佛”了，“像施主这般迟钝的人，小僧也未曾遇到过。”
不要以为立个掌他就不知道这是在嘲讽他。
大概是他无语的表情太明显，叶无昭看着那个装着东西的塑料袋：“不过也是小僧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回去之后包括这些东西一起，小僧都会一一和施主道来。”
但愿如此。霍询胥叫了辆车。
邱晏拎着红色塑料袋走在熙攘的人群里，银色的唇钉在日光下发亮，引来不少人的注意。
路人好奇的视线，刻意拉开的距离。
“啧。”邱晏咂嘴，“偏偏在这里。”
空间出现了瞬间的扭曲，转眼间街道鲜活的闹声已经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邱晏一人在原地。
“墨，拿着。”邱晏将那一堆东西丢向空中，红色塑料袋瞬间消失不见。
“二度空间展开，哈哈，还真是看得起你啊。”男性的声音调笑，“难不成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废话少说。”邱晏的手从虚空中抽出了一把长刀，纯正的黑色，扭曲的不详，光是看着都让人觉得诡异。
墨看热闹不嫌事大:“和善点，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呢。你这家伙还真是点背，怎么引来了这种程度的东西。”
虽然想反驳，但不得不承认墨说的是真的。能够迅速划分出空间并且将锁定的对象也纳入其中，这样的规模绝对不是邱晏随便走在路上都能遇到的。恐怕今天——邱晏深吸一口气，将那些无益于战斗的想法和墨聒噪的声音全部排空，专心地寻找起敌人的踪迹。
人类背后的空间出现了一道扭曲，正当它以为自己得手的时候，长刀从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刺了过来。
没刺中。但邱晏吐出一口气，情况或许比他想像得要好些：“看到它的本体了吗。”
“那东西在空间里可是如鱼得水，你现在的水平还不能让我看到它，不过说到底它没我厉害，哈哈哈，我可是很强的哦。”
“……”怎么才能改掉墨话多又自吹自擂的毛病，“帮我发送求援信号。”
“我懂我懂，这就叫做聊胜于无。”
左边、右边。比起刚开始就从背后偷袭，现在它的作风谨慎了不少，看来一开始就被看扁了。不过棘手的是对面变得谨慎起来后，邱晏的压力也更大了。说到底墨和它都是空间系的，自然是哪边更强哪边更占便宜，再一直耗下去，输的只会是他。
哪怕邱晏尽力躲开所有攻击，身上的伤口还是越来越多，而且更糟糕的是他能感觉到包围网越来越小，他已经彻底地被对方掌控在节奏中，手中的长刀也一次没刺中，更不要说解放了，根本找不机会。
“果然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啊。”墨唏嘘，“我都还没玩够的说。”
呼……反正左右都是死。邱晏张嘴，舌钉不自然地闪着银光：“减速。”
虽然很微小，但怪异的速度的确下降了一点。说不定可以。
“混乱。”
“诅咒。”
“柔弱。”
每吐出一个词语，邱晏就感到身体越来越不属于自己，憋着最后一股劲，邱晏解放了长刀。
一斩。
划破被怪异强行构造出的空间，只一瞬间刀光就降临在了它的本体上，尖利的叫声几乎要把邱晏的耳膜震碎。
墨好容易从那叫声中回神就看到对面逃跑的残影：“艹，真tm娇气。不过也好，这样你就……邱晏？”
邱晏的情况很不好，失血过多让他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但更重要的是，他感到自己的存在开始模糊起来。实际上，刚才他的手臂消失了4到5秒。
就要在这里结束了，至今为止他从未如此鲜明地认识到这点。
“所以所有的信息都会显示在这里？”霍询胥拿出他的手机（存疑），“还真够先进哈。”
“很正常，代理人凭证本身就会以所有人最熟悉且方便记录的形式出现。”叶无昭沿着墙角的阴影走，因为进入小区的主干道上出了车祸，他们不得不下车走个百来米。
可以想象到一群人拿着手机确认情报的画面了，真是没有想象力，起码也来个腰带或者变身器来满足一下偶尔会出现的羞耻幻想啊。霍询胥说：“那它是不是不会坏也不会丢。”毕竟没有什么作品会出现变身器丢失或坏掉的情节，算得上是固有属性吧。
“正确。”叶无昭说：“它本来就不是作为表的法则建立的，里的力量也不可能破坏，你可以把它当作‘门’的一部分，或者‘门’的具现。”
“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果它能变成更容易攻击的形态我会感谢上帝的。”霍询胥叹气。
“不用担心力量的问题，”叶无昭说，“只要成为代理人然后活下去，你自然就会变强，觉醒自己的能力，所有的代理人都一样。”
“——而且，还有契约。”
霍询胥扭头看停下脚步的叶无昭，说实话他没想到对方会和自己提起这方面的内容，在谈话中被隐藏掉的那天晚上咒文的作用。
“里世的生物除了成为所谓的怪异外，还有一种途径能存在于现实，那就是以代理人为凭依。”叶无昭看着霍询胥，“作为代理人，你比我想像的更有才能。”
霍询胥想到了刚才碰到的唇钉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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