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鸣泉和楚清然没有在文堇这里逗留太久,只待了七八分钟就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后,文堇就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门。
文堇以看望沈澜为由,带了一些水果,就独自一人去了沈澜的家。
在他买水果的时候,就给沈澜打了电话,要了他家的地址,沈澜也没有犹豫,直接就给了。
半个小时后,两人就在沈澜家见面了。
“真是不好意思,昨天晚上不小心让你喝了那么多,现在好点了吗?”文堇将手中的水果递给沈澜,一脸歉意的说道。
“没事没事,昨晚聊的高兴,我自己也没控制住,失态了。”沈澜接过水果,请文堇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在沈澜泡茶倒茶的功夫,文堇用眼睛迅速在沈澜的家中扫了一圈,房子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和普通单身男士的家差不多,东西不多,基本都是必需品,还有就是自己的一些爱好。
在电视柜下面,摆了一排各种形态的软胶叮当猫模型,似乎是把一个系列的都买齐了。
在沙发上也有一个一米的叮当猫布偶。
“看不出来,你还喜欢这些东西。”文堇捏了一下布偶的圆圆的手,笑着说道。
“嗯,小时候就喜欢,但是家里人又不给买,现在自己有能力买了,就放肆的买。”沈澜拿起电视柜上的一个软胶摆件,捏了一下。
文堇看着正盯着手中玩具走神的沈澜,他似乎在回想过去的事情,也许是小时候,生活在沙河村的日子。
“我听说你们昨天晚上遭遇了袭击,都没事吧?”沈澜在聂鸣泉左侧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把手中的玩具放在面前的茶几上。
“没事,幸好薛昭来的及时。”文堇笑着说道。
沈澜也跟着笑了一下,“你们那么晚去东关区做什么?总不能是想着帮我巡逻吧?”
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但没有一个是发自内心的,他们的每一话都带着试探。
“昨晚跟你聊的非常投机,又喝了点酒,就上头了,想着去找到打伤你的厉鬼,给你报仇,没想到自己却遇到了袭击,哈哈哈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文堇自嘲的说着。
沈澜听后,咧开嘴低头笑着,眼睛盯着那个放在茶几上的玩具。
“别开玩笑了,那个厉鬼打伤我就跑了,不可能再回来。”沈澜不相信文堇的说辞。
文堇收起脸上的笑,一下严肃起来,“你不知道,我有一个特殊的能力,我能通过水看到发生过的事情。”
沈澜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依旧是低着头,眼睛抬起,瞟了一眼文堇,确认他没有开玩笑。
“真的?”
“当然,可惜他跑的太快了,我都没看清他去哪了,我本来还想着如果他还躲在东关区,我就能找到他,没想到他竟然跑出去了。”文堇失落的说道。
沈澜盯着茶几上放的那杯茶,透过玻璃杯可以清晰的看到在里面上下漂浮的茶叶。
文堇没有继续说话,只能默默的看着他的面部变化。
房子里的气氛变得逐渐压抑起来,两人都沉默着,在心中盘算着自己的事,文堇有些不安抿了一下唇,双手已经被汗浸湿。
过了好一会,沈澜的笑声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文堇也跟着笑了起来。
“真有这种能力?别是拿我开玩笑的吧。”沈澜端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水,“那你能看看我在这屋子做过什么吗?”
“现在看不了,只能在晚上的时候看。”文堇摇头说道。
“真是有意思。”沈澜看着文堇笑了一下。
“那天晚上,你是在东关区文昌街地铁a口,和那名厉鬼发生了冲突,他打伤你,逃进了地铁站。”文堇不紧不慢的将那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那天晚上,我和聂鸣泉被困在了沙河村,就在翟羽吊死的院子里。”文堇继续说道。
“那我们还真是有缘,连遇难都在同一晚。”沈澜平静的说道。
见沈澜依旧无动于衷,文堇从随身背的包里拿出来那根黄符绳,放在了桌子上。
沈澜瞥了一眼那根黄符绳,眼中稍带疑色,伸手把绳子拿了起来,在手中反复的看着。
“这是什么?”沈澜问道。
“你没见过吗?”文堇反问。
“当然没有,我应该见过这东西吗?”沈澜歪头盯着文堇。
“这是在昨晚袭击我们的人身上发现的,和吊死翟羽的绳是一样的。昨晚袭击我们的和杀死翟羽的是一波人。”文堇伸手去拿沈澜手中的符绳,但沈澜却没有要给的意思。
沈澜将符绳绕在手腕上把玩,身子往后一倒,靠在沙发背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文堇。
他知道文堇怀疑他,知道文堇想在他这里得到真相,但他也清楚,对方没有直接的证据。
“我在那个村子出生,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我爸常年在外地打工,是爷爷奶奶拉扯我长大的。”
“农忙的时候,爷爷奶奶就带我一起带去地里,我坐在地头的树下自己玩,等着他们忙完后带我一起回家。”
“上小学的年纪,学校离家有点远,爷爷每天都蹬自行车送我上下学,父母没能给到我的,他们都给了。”
“我也不在乎别人说我是没妈的孩子。”
“那天的事情,我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我在上课,村长突然去学校接我回家,回去时就只看到了爷爷奶奶的尸体。”
“我没有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悲伤的事情,我却异常的冷静。”
沈澜的神情有些麻木,在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没有情绪起伏,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文堇的脸上也只是带着牵强的笑容,沈澜太平静了,这种平静背后往往是更大的风浪。
他能理解沈澜的心中的痛苦,一个十岁的孩子,面对亲人双双离世时的茫然和无助。
两位老人死后,没有人再去关心他,爸爸把他接到了身边,依旧是每天忙于工作,无暇顾及正处在黑暗中的他。
压抑在心中的悲痛,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扭曲,转而变成了对他人的报复。
“嗡——”
手机的震动,让神经紧绷的文堇一惊,随后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手机。
来电显示是聂鸣泉打来的,文堇看了一眼正盯着手机笑的沈澜,接电话的手犹豫了起来。
“接吧。”沈澜盯着他笑。
文堇咬了咬牙接听了电话。
“陶姨上吊了!”
聂鸣泉的话刚说出来,文堇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坐在那里笑的沈澜。
“你怎么不说话,你在哪呢?”聂鸣泉着急的问道。
“我在......”
“他跟我在一起呢,别担心。”沈澜站起身,靠近文堇,凑到手机跟前说道。
“沈澜!你......”聂鸣泉话还没有说完,文堇就挂断了电话。
“是不是你?到底是不是你?”文堇气急败坏的抓着沈澜的衣领,摇着他的身子质问道。
沈澜看着文堇不回答,只是笑。
笑过之后,他将文堇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掰开,用力一推,文堇就猛的倒坐在沙发上。
“你在发什么疯?我一直和你在一起,我哪有时间去杀人。再说了翟羽是我的朋友,我为什么要杀他和他的母亲?”沈澜盯着坐在沙发不知所措的文堇,眼神中透着一丝得意。
“你真是莫名其妙,从一开始就试探我,接近我,套我的话,难道你们神鬼局就高人一等吗?办案就不讲证据了吗?”
文堇坐在沙发,垂着头,一种功亏一篑的挫败感涌上心头。
沈澜想杀翟羽,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这件事,他一直是暴露出来吸引文堇他们注意力的。
到底是谁?是谁?还有谁被遗漏了吗?
“哈哈哈哈哈!”沈澜看着文堇大笑起来,“文堇,如果你不怀疑我的话,我觉得我们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我们不是朋友。”文堇抬头瞥了一眼沈澜。
“你现在在想什么?”沈澜勾着嘴角,弯腰嘲讽的盯着文堇:“聂鸣泉他们又去沙河村了对吧?在你敲门前一分钟,村长刚跟我打了电话。”
“那个院子确实是我家,我的家里死了一个人,我回去查看一下,这很正常吧?你不能因为我出现在那里,就怀疑我是凶手。”
文堇想要离开,他拎着包站起身,要往门口走,但沈澜错了一下身,挡住了他的路。
“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托人帮我递交了离职书,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沈澜的一只手扶在文堇的肩上,身子稍稍往前探了一下,贴在文堇的耳边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浪费了你们这么多时间。”
文堇瞪了一眼沈澜,推开他,朝着门口走去。
“他们说你也是目标。”沈澜看着开门的文堇说道。
在关门的一瞬间,他还能听到沈澜的笑声,那笑声格外刺耳。
刚下楼没走几分钟,聂鸣泉的车就停在了他的面前。在他得知文堇和沈澜在一起时,他就定位了文堇的追魂录,往这边赶来。
“你没事吧?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聂鸣泉下车,担心的绕着文堇看了一圈。
“明明就是他,都是他策划的,难道我们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文堇不甘的看着聂鸣泉问道。
“你怎么一个人来找他,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万一你把他逼急了,他会杀人的。”聂鸣泉担心的说道。
“他不会,他不会让自己成为杀人犯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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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他不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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