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对他印象深刻,是他拿下了我身边的朋友。
她是个典型的乖乖女,说话柔柔的,永远是最板直的姿势,无论是坐或站。她长得很漂亮,五官立体,亮亮的眼里藏着碎星,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
和她比起来,我差的太多了。我鼻子扁平,内双还有点肿眼泡,厚嘴唇而且五官不对称。再加上当时剪残的死亡刘海,是丑界的又一大奇迹。
他们很美好,但他们之间没有喜欢。她不喜欢他。
她说,以前喜欢他是因为他长得符合她的审美,现在发现他人品不太行。
在那以前,我一直以为,他们是那种小说里写的俊男靓女,浪子甘愿为她回头。
原来,不是。
也是,怎么会有人因为别人甘心改变自己。
还是在后来,我才听说他和她分了以后,又谈了一任。
你看,哪有什么浪子回头的真情戏码,骗人的罢了。
后来?
不记得了,反正我又不关心他。
———
“小远远,下课了,快去吃饭啦”一旁的同桌催促道。
“快快快。”
“来了来了。”我赶忙拿出东西,跑着下去。
微风刚好,树叶荡起一层一层的绿波,时间踏出大片嫩绿。
这是第二年,爆竹声转瞬即过,迎来了新一年夏。
不知道最近怎么了,陈封总是找上我。感觉他总是在有意无意找话题,明明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林远,你为什么不和江存谈恋爱啊?”我听见从身后越来越响的脚步声,轻飘飘的传来这么一句话。
是陈封,他问这做什么?我和江存的事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我对他没感觉,而且太麻烦了,送个礼物无非是钱换钱,一点真心都没有。不互相喜欢的两个人相处还要为对方考虑,太累了。”我轻睨他一眼,没有看清他脸上的表情。
“不会啊,谈恋爱挺让人开心的。”他没个正行,笑了笑。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
你当然开心了,你真的用心喜欢过谁吗?永远伤心的,只有百分百付出的人。付出真心的人才会吞下一千根银针,虚情假意玩弄感情的人,只会逍遥自在。
他跟在我后面,从原来的并排,渐行渐远。
这顿饭,吃得索然无味。
———
我从厕所回来,上课铃刚刚打响。“差一点。”我内心庆幸。
这节又是万恶的数学课,我无法攻克的难题。
老师开始点名同学上去做题,大部分同学开始表演“鸵鸟缩头”,生怕点到自己。
老师也是个不信邪的,单挑差生上去做题。陈封就是其中之一。
恰巧,我正在帮其他同学讲题。他慢慢悠悠走过来,我感觉他看了我一眼,便上去了。
“不会的找学习比你好的教教你,别愣着!”老师突然一说话,把大家吓得都一激灵。
陈封走到我身旁,似乎是准备越过我,突然转过身来,问“你去教教我吗?”
我有些恍惚,心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在问我吗?
我愣了愣,一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心里一颤。我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那一瞬间,后悔与不后悔来回交织。
他把目光移到我正在给讲题的前桌身上,极小声地说:“什么时候有人能教教我?”
我猛的一愣。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在游走,我把题还给前桌,眼神逐渐空洞。
几天前,我去帮助一位同学完成题目,那位同学所在的黑板就在他座位的旁边。我背对着他,感觉他在打量我,十分不舒服。他噗嗤一笑:“你们俩还真是,一个这儿秃,一个这儿秃。”他指着我的头说。当即,我开始感到羞耻。
讨厌,真的好讨厌。
再近一些,那是一个大课间,我们还在那个一楼的,待了两年的教室。我正在和班里学习好也玩的好的几个朋友在聊天,他突然插了进来。我当时情绪很激动,也没太注意他,他前面说了什么,我不太记得了。我只记得,那一瞬间,他走过来,在两三个人中间突然伸手,摸上了我的头。
那算摸吗?也不算,就是掌心放平轻轻搁在上面。我能感觉到他手掌的温度,温热的,柔软的。
我开始没反应过来,连同那奇怪的抚摸伴同的话语也没听清。
那触感并没有停留多久,因为在摸上来的瞬间,我就拿着诧异的眼光看他。他眼底好像有浅浅的笑意。笑意?为什么会有笑意?
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清楚。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我也不清楚。
我缓过神,逐渐慌乱。
他是喜欢我的吗?
不,他只是对我感兴趣吧,他对谁都感兴趣。
我疯狂地麻痹自己,“不,不是的,他不会真心对待任何人。”
因为我宁愿相信浪子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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