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
我听见你声音
你对着我叮咛
要注意自己的心情
————
我变得敢于表现自己了,常常在社交平台上发布自己的照片。
落叶飘落,我踩在上面,我试着去听叶脉碎裂的声音,也试着去听你心底的声音。
因为有一次发了与自己平常人设很不符的一组照片,引来了同学们的注意。陈锐——陈封的弟弟,把我的账号推给了他。
多可笑啊,我之前试着在网络上寻找他的足迹。我试着加过他的联系方式,结果被他无情删去,后来还害怕找不到他的联系方式一直留着没有删掉聊天框。
也曾在社交平台上搜过他。搜到了之后反反复复关注他,只期望他能注意到我。可也并没有,他对这些事漠不关心。
你瞧,之前想要的现在都有了,现在却不想要了。
————
那天,睡得太晚了。
我正刷着视频,社交平台的账号就收到一条消息。我一开始没关心,随手打开。
心脏一滞,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陈封。
我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像第一次初遇的甜,也像之后无数次的痛。
主动来找我?太稀奇了。
我聊着聊着就不见了他的踪影。
我神情淡漠的看着屏幕,突然就觉得好无力,也许的确不合适,何必强求。
————
燥热的天气,班主任起哄要拉桌子,让没事的同学拿着语文书站在两边背书。因为两侧都没有位置了,所以我和我的新同桌——黎芮去到了后面靠门的位置。
我在最里面,紧贴着门。我控制不住地幻想,陈封是否打开门的第一眼就看到我。
事实也的确如此。下一秒,门被猛一下打开,漏出一颗大大的脑袋和瞪得溜圆的眼。看见我站在后面他诧异得很。
“你怎么在这?你怎么站着了?你怎么了?”他一连发出三个疑问。
“走错了走错了,咱们几个走错班了,”他扭头就对跟在他后面的朋友说,紧接着就退了出去“没走错啊,就是二班。”他又迈进来。
我看着他又退又进就跟他解释,他才进来。
我在最里,黎芮紧挨着我,黎芮的另一边就是陈封。
幸好黎芮隔着我们俩,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可他们俩也聊的火热,陈封还关心黎芮的感冒。
这一幕让窘迫的我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
等到拉好之后我慌忙的逃回座位上。
好烦。
————
后来他找过我几次,一般都是在上下楼梯的时候遇见的。
他一般都没话找话,常用的术语都有:“唉?”“你在干嘛?”往往我都不理他。
记忆最深的一次,是我和李离上楼的时候,李离在三楼看见了什么东西,我当时也一头雾水,跟着她翘首望去,正巧陈封和他的朋友上楼看见我们俩往三楼走廊望,就停下脚步,问道:“你在干吗?”
我很清楚他在问我,只是我没有回他,一直保持向李离方向望的姿势,尽管他接下来又问了一遍,我也没回答。还是直到李离回头看见他,回了他一句:“没什么。”他才转头走。
我只是下意识的没回他,也不是刻意的,就是没回,像是对待平常人一样。
我在心里暗暗庆幸,终于。
李离也是知道我喜欢他的,是经过她旁敲侧击我,我没坚守住自己的防线,也因此后悔了很久。
————
那时候太苦了总想哭,光是眼泪就够铺路了。
我努力地学,可没什么成效。在旁人眼里我或许是闪闪发光的,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懒惰无能。
我总能在老师办公室遇见他,和他并排站着。或是老师去叫他打扫卫生,叫我去处理事务,或是叫他去拍差生照片,叫我去拍优生照片。
对比太强烈了。
一次,老师叫把拍的走读生照片粘到走读证上,我和赵凡李离一起合作。当时老师叫我去的时候,陈封也正在旁边,手里还抓着几颗花生。
等我回到座位上粘到一半的时候,陈远走了进来。我在一片嘈杂声中抬眼,他笑意盈盈的对上我的目光,晃晃手里提的东西。我仔细地看了看,有4颗花生和半截玉米。
“这什么啊?”我大声问他。
“老班子给的,这个花生是小远的,这个是高一帆的,这个是李离的,这个是我的。”他大声说,因为班主任都这样叫我们几个,所以也就没感到什么不对。
只是那些花生最后也没到我们几个手里,被他和后排的几个同学分了。
我也无所谓得不得到什么。
————
“这什么破天气,冻死了!”身旁的李离大声骂道,我点头附和。
“怎么又是体育课啊……”我唉声叹气。
又开始跑了,真的很累,累到我都看不清前方的路。
跑完之后就要测100米,我在第四小组,跑了小组第一但是放到别的组就是垫底的存在。我体育一直以来就不是很好的。
等到陈封跑的时候,我无意间撇了他一眼,顿时愣住。
脱下了外套,他穿了一件黑色毛衣。我记得那件黑色毛衣,是去年运动会穿的那件,一下子就把我拉进了回忆的漩涡。我记得他白皙的脖颈,紧身的毛衣勾勒出他紧实的胸膛的轮廓,笑意盈盈的眼和挺拔的身躯,渐渐地和现在重合。
马上就又要运动会了,已经一年了,这一年可真难熬。
我们就像这池中的鱼,以为游在大海里,可其实,只是别人挖下的鱼塘。
我没法不去想,我真实的爱过的那个陈封,那年运动会肆意张扬的陈封,不是现在的陈封。
耳机里循环播放。
太爱了
所以我
没有哭
没有说
那时的我想陪他走的,何止是现在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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