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岑今溧脚扭得不严重，但也要至少一周才能正常走路，岑家没人照顾他，岑今溧于是在尹母的强烈要求下住进了尹家。
在这期间，尹绪会负责送他上下学。
自从运动会那个“不小心碰到”的亲吻，岑今溧对尹绪的态度发生很大的变化，他越来越相信那个梦的真实性，尹绪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讨厌他，反而很照顾他。
但他还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他跟自己的知心朋友骆瑾诉说了这件事，这也是他和尹绪闹掰后，第一次向骆瑾提起尹绪。
经过情书这一遭，骆瑾的作战风格谨慎起来，她深觉太直球的风格不适合岑今溧，于是建议他们先修复关系，再试探着谈恋爱。
“你可以跟他提要求。”骆瑾说，“不要委婉，直接提，提那种超级无理的要求，看他会不会满足你，如果他满足你，就说明他也喜欢你。”
岑今溧在情书事件栽了大跟头，对她的主意不太信任，但他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跟尹绪继续相处，alpha这两天除了背他上学下学，和他交流其实不多，偶尔说点难听的风凉话，岑今溧不理他，他就蔫蔫地消音了。
提很过分的要求……
岑今溧躺在尹家客房的床上，思考着这个要求的内容和尺度。
他有一点认床，加上腿难以屈伸，睡得很不舒服。混乱地思考到凌晨一点，他突然给尹绪发短信：尹绪，我饿了。
凌晨一点，尹父尹母都睡了，尹绪可能也睡了，岑今溧没想到他能得到回复，但是尹绪很快就回复了。
尹绪：冰箱里有吃的，自己找。
岑今溧想象着尹绪说这句话的表情，慢吞吞打字发送：我想吃烤鱼，你给我买。
半夜让尹绪给他买烤鱼，应该是很过分的要求吧，谁会从香甜的被窝里爬起来，给别人买烤鱼？
而且岑今溧有外卖软件，明明可以自己点，要求尹绪给他买就是在找茬。
但岑今溧就是在找茬。
这条短信一发出就石沉大海，尹绪没有任何回复，岑今溧盯着对话框沉默了很久，觉得自己无聊又幼稚，尹绪明早估计会嘲笑他。
他放下手机，关掉床头灯，放弃思考烤鱼的事，开始酝酿睡意，约摸过了半小时，房门发出一声轻响。
岑今溧瞬间坐起，开灯，一瘸一拐地下床，房门开启时产生一阵细微的风，岑今溧被那阵风吹得心跳加快，他看见门外站着尹绪。
alpha穿着睡衣，身上有股烧烤味，表情很臭地叫岑今溧：“岑今溧，吃烤鱼。”
岑今溧被尹绪扶到alpha的卧室，小茶几上摆着一盘冒着热气的烤鱼，旁边还放着两杯饮料，一杯黄色一杯红色。
岑今溧看尹绪：“你出去买的？”
尹绪绷着脸把筷子和碗塞给岑今溧：“外卖。”
岑今溧拿着筷子没动，看着尹绪把红色那杯果茶插上吸管摆到岑今溧面前，然后夹了鱼肚处的鱼肉，手往岑今溧面前撇，撇了一半又想起什么，非常不自然地把筷子撤回，把鱼肉放进自己碗里。
岑今溧眼睁睁看着尹绪收回那块本该进他碗里的烤鱼，压住嘴角的笑，看尹绪一眼，问：“尹绪，你为什么抢我的鱼？”
alpha听到如此荒谬的指责，顿时生气：“岑今溧你讲不讲道理，大半夜差使我就算了，我夹块鱼你还说我抢你的，你搞清楚，这是我付的钱，整盘鱼都是我的，给你吃就不错了。”
“自己夹。”
岑今溧“哦”一声，慢吞吞夹了一块鱼肉，又喝一口果茶，红色杯子里装满了草莓果肉，岑今溧转动杯子去看上面贴的标签——草莓啵啵。
他最喜欢的口味。
鱼肉热气腾腾，滋滋冒油，味道又辣又麻，非常好吃，但岑今溧没吃多少，他肠胃脆弱，吃多了会拉肚子，因此解了馋便停筷子，坐在沙发上喝那杯草莓啵啵。
尹绪收拾茶几上的残局，把剩下的一大半烤鱼盖上，埋怨岑今溧，“买了又不吃完，浪费食物。”
岑今溧：“吃不下，我困了。”
他放下杯子站起来，扶着沙发往门外走，尹绪丢下手里的活，不情不愿地扶他回去。
岑今溧的脚其实已经可以走路，但动作太大还是会痛，他搭着尹绪的手走回房间，闻到身上一股难闻烧烤味，便想去找尹绪再要一套睡衣。
尹绪把他送回房间就走了，岑今溧懒得再发信息让尹绪回来扶他，于是迈着缓慢的步子走出客房。
尹绪的房门虚掩着，岑今溧握住门把手，刚想推门进去，却透过门缝看见里面的尹绪。
alpha拿着岑今溧喝剩的那杯草莓啵啵，想丢进垃圾桶，但又中途撤回，他顿了两秒，突然抬手，咬住那根吸管。
岑今溧踉跄一步，房门蓦然大开，尹绪的动作瞬间停顿，他看着岑今溧，脸上是无法掩饰的慌乱，alpha的脸几乎是瞬间红起来。
尹绪偷喝岑今溧的饮料，被抓包了。
“岑、岑今溧，你、你还没睡？你你你回来干什么？忘记拿东西了？”
尹绪手足无措地把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后把手背到背后，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岑今溧全都看到了。
岑今溧目光落在那杯红色的草莓啵啵上，那杯饮料他剩了三分之一，红色的草莓汁液沾在透明吸管上，把吸管染成红色。
那红色染上尹绪的脸，再传递给岑今溧，岑今溧的脸也变成滚烫的红色。
他咬了岑今溧咬过的吸管……间接接吻……
岑今溧看看杯子，又看看尹绪的脸，他的心脏功能已经紊乱，好半天才勉强恢复到正常节奏，他问：“尹绪，你为什么要喝我的果茶？”
“我就是想尝尝是什么味道、草莓味，我们喝的不一样，我想尝尝你的、味道。”尹绪失去语言组织能力，艰难地解释，“只是想换换口味。”
岑今溧往前走，重复他的话：“我们喝的不一样。”
他没有看尹绪，径直拿起茶几上另一个黄色的杯子——尹绪的果茶。
“我也要尝尝你的，是什么味道。”
岑今溧甚至不敢抬眼，自顾自地咬住吸管猛喝一口，他根本尝不出味道，因为身上所有的细胞都奔去照顾要爆炸的心脏，分不出精力感受其他。
“没有我的好喝。”岑今溧咬那根吸管，把塑料吸管咬得很扁。
他喝东西总喜欢咬吸管，把圆吸管咬成扁扁的形状，尹绪就没有这种坏习惯，alpha的吸管是完美的圆形，但此时此刻这完美被破坏了。
岑今溧抬头看尹绪，alpha一句话都不说，脸色通红地跟他对视。
尹绪长着一双微微下垂的狗狗眼，皱眉的时候看起来有些委屈，专注看人的时候总显得湿漉漉的，很深情。
难言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空气像夏日冰汽水打开瞬间冒出的泡泡，很凉，很麻，伴随着湿润的甜。
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分钟或是五分钟，尹绪还是没有说话。岑今溧的脚迟钝地有些痛，他捧着那杯果茶，动了下腿。
他说：“尹绪，烧烤味太难闻，我想换一套睡衣。”
alpha这才如梦初醒般动起来，走的时候甚至同手同脚：“我去拿。”
岑今溧坐在沙发上，把两杯果茶并排放在一起，他看着那两根岑今溧风格的扁吸管，心里涌出难耐的甜。
尹绪是笨蛋，岑今溧也是笨蛋。
5
岑今溧的扭伤一周后基本痊愈，他能够顺畅走路，但不能跑跳。
他搬出尹家，住回岑家的大房子，并不是对尹家有什么意见，只是他习惯每日练琴，尹家没有琴房。
他也时常在综合楼的音乐教室弹琴，这里人少，不会有人打扰，他与尹绪闹掰之前，每天放学会在这里见面，然后一起回家。
不过岑今溧与尹绪现在的关系不像是闹掰，而是微妙的若即若离，不像半月前那么僵，也不像半年前那么好。
他的脚好了，不需要尹绪的照顾，但alpha下午还是会来找他，没有说“一起回家”，但他们总会坐上同一辆出租车。
岑今溧对尹绪的观察期已经过去，他几乎确定尹绪是个迟钝的笨蛋，而那个令他惴惴不安的问题，也浮现出不甚清晰的答案。
尹绪喜欢岑今溧吗？
尘封的情书、肢体接触时的脸红、被偷喝的果茶压上答案的天平，只差一点点就要触碰到“是”的刻度，这已经足够让岑今溧高兴了。
岑今溧坐在音乐教室里，用旧钢琴弹一曲——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
他想起梦里的情景，尹绪在琴房里读他的情书，用低沉温柔的语调答应他的告白。
如果幸福触手可及的话，岑今溧就努努力吧，要勇敢一点。
一曲毕，岑今溧转头去看门口，站在那里的不是尹绪，而是另一个alpha——他高一的同学林赋。
岑今溧和他不熟，甚至没说过几句话，他打招呼：“你好，有什么事吗？”
“今、今今。”林赋直愣愣地看着岑今溧，向前迈步，然后把教室门关上，反锁。
岑今溧在梦里见过这个人，梦里的尹绪说，他是个对着照片意淫别人的变态，岑今溧对他只有反感。
“你，你弹琴、真好听。”林赋往岑今溧的方向走，“我从、很远的地方、就、就听见你弹琴。”
林赋在班级里是十足的透明人，成绩一般，不爱社交，说话结巴，那张脸拾掇一下还是个周正人，但他头发总是油腻凌乱，鼻梁上的眼镜脏旧歪斜，非常邋遢。
说话的方式也让人反感，他跟岑今溧关系堪堪算得上认识，但却叫岑今溧“今今”。
“不要关门，一会儿有人来找我。”
岑今溧皱着眉去开门，却被林赋挡在门口，alpha身上散发着极其难闻的气味，有食堂的菜味、衣服阴干的闷臭，还有一股油漆味。
“今、今。我有话，跟你说。”林赋堵在门口，伸手从包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
“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很、很优秀，长得好看、会弹琴。班上、的人都、不喜欢我，只有你跟我说话、很温柔。我真的、很喜欢你，请，收下、我的情书。”
岑今溧看着那封皱巴的信，没有伸手去接：“谢谢你，但是很抱歉，我不喜欢你，祝你找到更合适的人。”
“你能让开吗？我要开门。”岑今溧想把他推开，但又不想碰他，只能说，“尹绪要来找我。”
“请、收下我的情书。”林赋直愣愣地盯着岑今溧，脸上的表情很难看，“收下、我的情书。”
他抓住岑今溧的胳膊把岑今溧往怀里拉，力气大到几乎要把岑今溧小臂拽脱臼：“收下、我的情书，请收下……”
岑今溧挣了两下没挣脱，他被林赋身上的味道熏得难受，去摸门锁：“你别碰我！”
“我只是、很喜欢你，今今，你为什么不看我？”林赋魔怔一样拽着岑今溧，另一只手去摸岑今溧的脖子，“收下我的情书，我很喜欢你、答应我吧，今今。”
岑今溧用力推开他，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锁，推开门的瞬间他受伤的脚又崴了一下，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扑倒在一个人的怀里。
是尹绪。
“岑今溧！”尹绪把他牢牢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尹绪看见他身后的林赋：“操，又是你这个变态！”
alpha把岑今溧放在墙边，冲着林赋揍了一拳：“我不是让你离岑今溧远点吗？你他妈的听不懂人话？”
尹绪气炸了，把人摁在门框上揍：“又骚扰岑今溧，拳头没挨够是吧？”
综合楼本就人少，放学后更是没人经过，所以也没人拉架。
岑今溧看着尹绪把林赋揍得毫无还手之力，抬头看了眼走廊的摄像头：“尹绪，别打了，有监控。”
他上去拉住alpha，本以为要费好大一番力气把两人分开，但一碰到尹绪的衣角，对方就停了下来，尹绪顺着岑今溧拉他的力度后退，恨恨地看着鼻青脸肿的林赋：“有监控怎么了？拍到就拍到。”
他拽住林赋的手臂：“走，现在去找教导主任，把你干的脏事说清楚，看看谁有理。”
林赋挣开尹绪的手，看他的眼神里有不甘有厌恶，但最终还是恐惧，他狠狠推开尹绪，头也不回地转身跑了。
“操，又被他跑了。”尹绪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明天就找教导主任抓他。”
尹绪气得要死，转身看岑今溧的时候还挂着脸，他上下打量岑今溧：“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有。”岑今溧揉揉被拽疼的手臂，缓了口气，“他跟我表白，我拒绝了。”
“那不叫表白，叫性骚扰。”尹绪嫌恶道，“知道你身上信息素有多浓吗，你要是个omega，肯定会被逼得发情。”
“狗东西，真恶心。”
岑今溧：“我闻不到。”
尹绪皱眉：“我闻得到，你身上臭死了！”
尹绪去音乐教室拿岑今溧的书包，岑今溧站在楼梯口等他，他脚上又是一阵疼，但没肿，应该不是太严重。
岑今溧整理被弄皱的衣服，意外在外套兜里摸到一个信封，是林赋在混乱中塞进来的，岑今溧两指捏着那封信，犹豫要不要打开，尹绪恰在这时走过来：“什么东西？”
岑今溧：“他给的情书。”
“快丢掉。”尹绪抢过去，嫌恶地扔在地上。
岑今溧看着那封脏兮兮皱巴巴的情书，又看看尹绪嫌恶的表情，仿佛一瞬间回到半年前尹绪念他情书的那个上午。
他知道林赋是个变态，情书里写的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岑今溧不该同情他，但他对尹绪现在的态度产生强烈的悚然感，他想起自己的情书也是这样的结局，被说矫情，被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他以为自己已经忘掉那时候的感受，可是再次回忆起来，还是无法遏制的难过与委屈。
岑今溧在尹绪的注视下捡起那封情书，当着alpha的面打开。
“你别打开。”尹绪说，“很恶心。”
岑今溧顿了一下，突然抬头问：“比我的情书还恶心吗？”
这一句话让alpha定在原地，尹绪停下所有的动作，脸色一瞬间变得难看。
岑今溧没有看他，自顾自打开那封情书，翻开信纸，第一行句子很短：我喜欢你。
很平常的一句话，但露骨的是信纸一角被涸湿，味道非常难闻，有脏东西沾在上面。
岑今溧猜到那恶心的脏东西是什么，他“嗖”地甩开信纸，心想自己就不该手贱。
他干呕一声，想拿纸但又觉得自己手脏，尹绪有些慌乱地扶住他。
“你别动。”
alpha下台阶，从包里掏出一包湿巾，给岑今溧擦手。
他站得很低，头也埋着，岑今溧只能看见他的发旋，alpha捧着他的手，用湿巾细致地擦过每一根手指，连指甲缝都没有放过。
尹绪背着岑今溧的书包，身上的火气消失殆尽，他低头沉默着动作，气质萧索，情绪低落，像被雨淋湿的狗狗。
“对不起。”尹绪突然说。
“对不起，岑今溧。”
他语气很郑重，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没有前因后果，但岑今溧听懂了他的道歉，他在为那封情书向岑今溧说对不起。
自那件事后他们再没有提过情书，岑今溧不愿意回忆那几十秒的惊心动魄，排斥与尹绪的情感交流，甚至给自己洗脑不喜欢尹绪。
那个梦修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岑今溧重新喜欢尹绪，但那封情书仍旧是哽在他心里的刺。
他因为那封情书真实地痛苦，但是看见尹绪的时候产生的第一种情绪还是喜欢。
岑今溧就是骆瑾口中的恋爱脑，永远不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疼，真的很贱。
可是他就是没办法不喜欢尹绪，所以alpha给他道歉时，即使没有完全释怀，但还是觉得没关系。
岑今溧的手轻微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很轻地“嗯”一声。
又是一阵难言的沉默，尹绪擦完他的左手，又擦右手，然后把那封恶心的信捡起来装进塑料袋，说是要当证据上交给学校。
尹绪：“音乐教室也有监控，到时候看他怎么狡辩。”
岑今溧迈了一步，觉得脚很痛，尹绪说：“我背你？”
“不用，我自己走。”岑今溧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向下，尹绪杵在他旁边小心扶着，眉头皱着，很苦恼的表情。
“岑今溧，你也太倒霉了。”尹绪说，“怎么总是受伤……”
“要不弄点柚子叶去去晦气……”
alpha的攻击性彻底消失，他没看岑今溧，也没和他对视，只是低头看路，夕阳透过楼梯的落地窗撒在尹绪的身上，少年的侧脸被照得金黄，美得不可思议。
岑今溧的心被黄昏的夕阳照得暖热，他心念一动，默数了五个台阶，双脚落到宽阔的平地上时，他突然拽着尹绪的校服，侧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亲的是腮，一触即分，留下一声轻轻的“啵”。
在这一声之后，岑今溧还没来得及脸红，身边一下子空了，尹绪重重地往前倾，摔倒在楼梯转角的平地上。
“你、你干什么？！！！”
尹绪身强体壮，没有摔出任何毛病，说话中气十足：“岑今溧！你你、你亲我、干什么？”
“你是不是没站稳？不小心碰到了？”
alpha的脸红得厉害：“你是、要擦嘴？我有纸巾，你要湿纸巾吗？”
又开始了，脑子宕机，预言系统崩溃，完全变成笨蛋。
岑今溧咬着嘴唇，他自己也羞，但还有思考能力：“没有不小心，我是故意的。”
尹绪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你为、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你保护我，我很感谢你。”岑今溧找了一个非常蹩脚的理由，但尹绪信了。
他说：“你不用、这样，我打他不是为了保护你，是因为他是变态。”
岑今溧点点头：“哦。”
他走了两步，挪到尹绪身边，alpha贴着他的身体都僵硬，但没闪开。
岑今溧说：“那我亲错了，你可以还回来。”
尹绪：“怎、怎么还？”
岑今溧抬头看他，露出一个笑：“你可以亲回来。”
尹绪眼神碰到他的瞬间就移开，他喉结不断滚动，顿了好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
他把岑今溧留在楼梯转角，落荒而逃。
岑今溧看着尹绪的背影，愣了好一会儿，有点想笑，又有点委屈，他是第一次说这种话，给自己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鼓起勇气撩尹绪一次，但alpha丢下他跑了。
还带走了他的书包。
岑今溧站在楼梯拐角，等了大约一分钟，尹绪又风风火火地跑回来，他脸还红着，一眼也不看岑今溧，只卸下书包，背对着岑今溧半蹲：“上来。”
岑今溧于是被尹绪背下楼。
他们一路都没有说话，操场上有同学给岑今溧打招呼，关心他的扭伤，顺便关心尹绪通红的脸，岑今溧替尹绪解释，说他太热了。
直到走到校门口，尹绪突然把岑今溧掂了掂，问：“岑今溧，你亲骆瑾也是因为感谢吗？”
岑今溧趴在他背上，把alpha搂紧一些：“我没有亲过骆瑾。”
他抬手，用袖子擦掉尹绪脖颈上的汗，认真地说：“我不喜欢骆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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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高中IF：训狗指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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