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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太后驾到

天色不太好,司上青身前横着长剑一路小跑,如他所料,拦路虎将他截在了去望斯泉的必经之路。

他停在万花丛中,虎视眈眈地深吸一口气,他可不能死在自己的芍药园中作肥料。

他看清了来人,是一队凶悍的离族死士,他哼了一声,“就凭你们!”

来者不回,拔刀杀来。司上青攻守自如,越打越勇。

他乐得陪他们玩儿玩儿,却一步步在他们看似凌乱的招式中渐渐察觉出不对。他被围在正中央,与他们对峙着,明明是离族人,为什么不用御灵术对付他?却用最原始的招式来试探他灵力的虚实?

他机灵地暗示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展示自己一石双灵的本事。

他仰天大笑起来,质问:“何人派你们来?我乃堂堂形幻师!没有王的旨意,谁都不能动我!”

这些个死士嘴巴都像是被缝起来了,应也不应,一个带头的哼哈几声使几个眼色,他们便原地摆起了玄阵。

司上青一看不妙,心诀立起,欲施展隐形术先行逃离。术语即成,身子都已经隐去了,他却不知为何被绊了一跤。这是从未出现过的失误,他来不及爬起来,只觉得身子轻飘飘地被一股无从探知的力量给揪了起来。

他在空中旋风般打转,别人看不到他,他也看不到操控他的人在哪里。他的魂儿好像被抛出躯体之外,晕晕乎乎地看到了夜空中狂风肆虐,然后“咚——”地一声,他看见自己砸成了花泥,身体抽筋一般“重见天日”,他魂不附体地一跃而起,士可杀不可辱!拔出剑刺向阵中所有活物。

就在这时,他被袭了。第一支莲火针扎在了他胸口,灵火之力开始在血肉中渗透的时候,第二支,第三支出其不意又一齐射了过来。

司上青躲闪不及,他甩开头发低头一看,妈的!莲火针!

他的手抬起放下,始终不敢去拔。他破口大骂:“贱人!古清浅!你这个贱人!竟然偷袭我!出来!有本事同我单打独斗!”

偷袭了三针是古清浅早已计算好的,现在,她必须接受司上青的正面挑战,因为她知道,他不可能再给她更多机会,剩下的七针要速战速决。

她先发制人,从暗处跳出,二话不说直逼司上青而去,只三招趁其不备,分心术得手。司上青只觉瞬时脑子像被人掏空了,再醒过神来,胸前又被插了一针。

他强压怒火,决计使出攻人攻心的伎俩,转而狡黠一笑,道:“古大玄主,今时不同往日啊,是想拿这几根破针来要我命来的?”

古清浅蔑视地斥他:“司上青!你暗杀离族外使,其罪当诛!岂容你抗法外逃!尔等手下已被拿下,劝你莫作反抗,老实伏法,随我去见义王。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我没罪!”司上青咬牙切齿,“诬陷!纯属诬陷!古清浅,你莫要打着义王的名号来对付我!你想公报私仇!要灭我的口?我告诉你!杀了我对你没有好处,你才罪大恶极!”

“胡搅蛮缠!”古清浅一怒之下,杀心倍增,再出手招招狠绝。

司上青又连中两针,这才意识到自己小看了古清浅,他也不是不能同她拼死抵抗,可是,他还要再赌一把。

他成功预判了她的第七针,以退为进,待她近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子,他收敛起恶魔般的眼睛,绵里藏针得意一笑,抓住她要害的手使劲捏了一把,“你看,你的杀意不是为了义王,而是为了你自己,他们——”他轻蔑地觑一眼严阵以待的几个死士,“可都看在眼里。”

古清浅惊骇之下,被他隐秘的灵力击中掌心,手一抖,一枚火针溢出指尖,落于地上。司上青得逞了,古清浅一时大意,再出招反击已压不住心中胆怯,这招离间计比她的分心术更高一筹。

她一声杀令,离族死士展开攻势,她退出猎杀圈,慢吞吞收回火针,面对即将收伏的劲敌,只要再来四针,她就可以杀了他!替义王杀了他!可是,她犹疑了,刹那间竟对义王——抑或对自己的披肝沥胆失了信心!

她全神贯注看着眼前的战斗,十个死士在玄阵中如织蛛网般一步一步缠敷着司上青的灵力,最后将封印从其百会穴贯入全身。

“印成!入针!”带头之死士喊向古清浅。

她刹那惊醒,扎稳马步,聚灵指端,四针齐发,不偏不倚,皆中其胸口。

司上青厉声尖叫,偏偏不信邪地甩头一笑。古清浅见状,心惊肉跳,使出超乎寻常的灵力才将十针齐齐收回。

撑不下去的封印也在此时土崩瓦解,众人跌落,司上青趔趄一步,吐出一口鲜血,身子终于歪了歪。

他一动不动大口喘着气,像是个将死之人,又……似个即将复苏之人。

古清浅心里忐忑,行动上却不容自己有半点迟疑,她拔剑刺去。熟料,就在她的剑离他的胸口不到半寸之际,他手臂轻抬,单手持剑便抵住了她的攻势。

“你……为何?……”古清浅难以置信地紧紧盯住他。

死士之一感知到他的灵力,喊到:“心幻师小心!他灵力未毁!”

古清浅脸色大变,越过锋利的剑锋,一张交织着喜怒的疯狂的脸慢慢抬起来。

司上青咬牙朝地上吐了一口血,面目狰狞威慑她:“你——你们都杀不死我!”

说罢,他发狠力予以还击。眼见着本该灵损倒地的人竟毫发无伤地同她及十个御灵使殊死抵抗,她猛然间记起了义王对他拥有一石双灵的怀疑,她的信念顷刻间动摇了。她只是机械地战斗着,却看不到死亡的胜利在哪里。

寒冬半夜,由远及近的孤鸟鸣,由近及远的刀剑声,古清浅感到孤注一掷的人成了她自己,义王再不来救,她就要被反杀了。

“停手!”浑厚有力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义王来了。

众人止戈,跪迎义王,眨眼间,一队不明人马围将过来。

古清浅警惕地当即持剑于护主,挪到义王身前,他却不慌不忙,让她莫动。

她站定,睃巡一眼,发现来者身着银甲蓝衣,不无怀疑地猜测,竟是王宫内的近军侍卫?她有种不好的预感,惊魂未定看向义王。

义王以有力的眼神安抚她,举步走向司上青。他已然如丧家之犬,剑却握在手中,撑在地上,低头不跪,痴痴发出两声讥笑。义王不语,只是静静等着。

此时,有人报:“太后驾到!”

司上青这才猛地抬头,仰天狂笑,跪地迎驾。

韶太后迈着同这恶贯满盈的杀气相得益彰的步伐走来,威严满面势要化解这天底下最大的误会。

“把刀剑都收起来吧。”韶太后一声令下,无人不从。

义王亲手从司上青手中不轻不重夺下佩剑,仍在众人面前,“司玄主,太后说你有冤屈,特来赦你,你既无罪——,却为何要跑呢?”

司上青低着头眼珠子咕噜噜在乱发中转着,摇摇头悲戚戚地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猛然间恶狠狠地瞪着古清浅,指着她,一字一顿道:“ 她——要——杀我!”

古清浅面不改色,淡定回禀:“太、少灵司明察,谋杀离族外使事关重大,形幻师不听命待审,却煽动府中修徒,企图潜逃,微臣职责所在,欲将其擒下交予王上处置。”

“心幻师忠于职守,不愧是义王殿下精心调教出来的。”韶太后轻慢地瞥一眼她,又继续道,“不过,火灵器交到你手中,可不是用来对付自家人的!真相尚未查清,你的必杀之技用错了地方,司玄主替我办事,我倒要看看碍了谁的眼!”

义王浅浅一笑,知她有备而来,防备地将古清浅推到身后,道:“太后严重了,如此匆匆赶来,当知关裴之死,这其中牵扯到的利害关系。我若不严查,如何给我族人交待,王族颜面又何存呢?人,心幻师已替你拦下来,太后心疼形幻师,我可以理解,但若说,他替太后办事?……这……听来着实让人糊涂!真要替他喊冤,却也要有十足的证据。”

“义王莫要动怒,此事怪我。“韶太后转而低眉顺眼,突然悲怆起来,“关裴死于南烛,我早知晓,他是我母族中人,又是坤灵司之子,我岂不心痛。”

她捶着胸口,义王无动于衷地看着,却猜不出她要使出何等伎俩。

她演足戏,接着说:“是我派人将关裴遗骸秘密带回,送到形幻师府的!”

吓!好一个谎话连篇!义王板起脸,质问:“此话怎讲?”

韶太后不在乎他信不信,眉眼一挑,继续编排:“关家人遭此劫难,我不忍族人悲伤,亦需给逝者个体面,才送来此处,望形幻师验其死因,修其仪容,再带回族中操办葬礼。不想弄巧成拙,遭了大火,待他返回,未及查验,却被义王发现,他有苦难言,事关形幻师清白,我才不得不亲跑一趟,将此事说明。”

一派胡言!义王咬牙切齿听完,心中所想只差脱口而出,然,他尚未找到破绽,沉吟半响,步步紧逼道:“如此说来,太后在乎的是体面,却不在乎查出真相,还关外使一个公道!”

韶太后心虚,却颇有底气地掩面而泣,巧舌如簧的嘴早在那里等着,便言:“裴儿死于叛贼余孽之手,义王要替我族人讨回公道,该派出兵力去外界讨伐贼人,而不是在这个时候,冤枉自家人,形幻师多年守界护国,劳苦功高,断不会与叛贼为伍,那北贼放的火……就是最好的证明!我要的公道——绝不拿人命当儿戏!”

义王品味着她的意有所指,她**裸的挑衅已跃然纸上,他作出来者不拒的姿态问她:“那太后的意思是……想要放人?”

韶太后亦有迎难而上之态,反问:“义王不信我?”

义王冷冷一笑,不置可否,转而弯腰问向司上青,“司玄主,我有一事不明,既是替太后办事,却为何先前缄口不提呢?”

司上青慢慢抬起头,脸抽动着,他的心口还在隐隐作痛,这般死里逃生差点儿让他神智不清,他行尸般跪下爬到韶太后脚下,磕头道:“太后恕罪,众目睽睽之下,微臣百口莫辩,又因错付太后嘱托,倍感煎熬,今夜绝非心幻师所言,意欲畏罪潜逃,而是为自证清白,想要去查验尸身,不想……遭此截杀,令义王与太后闹出此等误会,实乃臣之罪过。还请二位灵司处罚!”

韶太后弯身关切地理好司上青的乱发,重又挺直腰板,言语不无挑衅道:“此事未能及时告知义王,是寡人的疏忽,如若义王还是不信,那不妨连我也一起收押了吧!待你将关裴之死查出个水落石出,到那时,有罪无罪,但凭义王处置,如何?”

“不敢!”义王审时度势,退后一步,躬身言毕,复对手下重将道,“传令下去,解除形幻师府中戒严,所抓之人也都放了吧。古玄主,关裴死因当与多年来外使失踪有关,命你彻查。”

古清浅心有不甘,悻悻领命。

韶太后正扶起司上青,刚想再替他讨古清浅个不是,义王却抢言道:“我看,司玄主今日受惊不少,不如暂且免去一切职务,于府中修养时日,望你反省一月,日后莫再犯糊涂,害太后兴师动众,乃尔之罪过!”

韶太后见好就收,自不多言,命人将司上青搀走了,挤出最后一抹庄重态度,说义王是个明事理之人,便拂袖而去。

次日凌晨,一切仿似风平浪静,韶太后摆平了烂摊子,本不愿再留下来同义王针锋对麦芒,但打道回府前,她还想做到个万无一失。于是叫侍婢去把新上任的金幻师叫来回话。

她认为雷啸曾跟在空尘和萧遥身边,是个左右逢源的聪明人,船那边搜到些什么,只要她敲打敲打,他总会透露点消息。熟料,她之意图早被义王看破。雷啸早在昨夜密报了船的搜查结果,随即便带着空灵府军下山了。

义王更是没给韶太后留半点情面。他天不亮也带着剩下的人马打道回府。韶太后一早起来,万事大吉的局面还没让她舒展开眉眼,义王让人给她带的话又在她的心口劈了一斧。

义王留言,说他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关外使的遗骸,烦劳太后运回和渊,他还劝太后莫要多留,不然关家的人等急了,太后她自个儿也免不了跟着伤心。

韶太后一言不发把带话的人打发走了。她怨声载道的笑声在府院里盘旋了一阵儿,被关在屋内的司上青听到。他被软禁起来,还等着韶太后更多的关照,就让尹志去看看她还有什么需要。

尹志被义王的人指使着忙了一宿,生怕露出什么马脚,回来后师父面前尽孝,太后跟前尽忠,走到哪儿都提心吊胆。

韶太后让他带路,去看了看义王给她留下的包袱——死了的关裴。面容修饰好了,还给他整了个像样儿的棺木,施好了隔术。尹志为了给自己洗脱没有及时汇报的罪责,啰哩啰嗦说着自己是怎样在义王眼目的监督下找人把这些活儿通宵干完的。韶太后脸色比干尸还难看,却不得不在人前夸义王的好。

她心有不甘,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留下话柄,她这个太后就不能凤仪无边了。于是她又让尹志带路,跑去封船的地方看了看。计安怕是也留不得了!她决定要尽快将这个新的任务交给追踪陆林风的武灵司,不然,刺杀义王早晚会找到她头上。

黄昏时分,她派出去的亲信乘船离去,而她则驾着马车,拖着棺木扫兴而归。

那个时辰,义王一行正停在苍陵城郊外的馆驿中休息。他已命古清浅派浑二去追踪陆林风,他带去的密信准他以死谢罪,却不能死在武灵司手里。

晚饭后,他把古清浅叫来,命他次日先去空灵府,彻查外使失踪之案做做表面功夫即可,如何救人取证,他另有安排。

古清浅领命,可心中还有一事不明,没有急着退出去。义王的胸有成足往日是她的定心丸,此刻却让她惴惴不安。

一路上,她苦思冥想,司上青经住了她的莲火针,义王是否早有所料?他的计划从无差池,为何这次肯低头让韶太后得逞?她斗胆问他,为何莲火针没有控制住司上青的灵力。

义王在心里掂量了一会儿,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所期望的,却也有过怀疑,让她在不知情下去迎战,一方面是为了用莲火针试试司上青的一石双灵究竟走到了哪一步,另一方面也是要看看这个誓死追随他的人能不能经住考验。

古清浅没有成功,却没有辜负他。

义王让她做好准备,因为他已经十分肯定司上青已经得手一石双灵,且灵石并无反噬其身。

古清浅默不作声。

他从她复杂的表情中解读出惊、恐、疑,甚而有怀恨在心的痕迹,他并没有要她去送死的意思,如若她不能一击即中,他自然会补上一刀,只是他也没料到,韶太后在对抗他的不遗余力中愈发老练起来,竟得到了尔弥镜的认可,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义王安抚古清浅,道:“你毋需自责,此一杀,是我考虑欠妥,日后行事,当加倍小心。”

“可是,属下不解,为何不趁着司上青重伤,斩草除根,只要我带上一队精锐杀回去,他又能往哪里逃?”

“不!不!形势有变。”义王改了主意,“如今势均力敌,更要给他们一点点曙光,稍加诱饵,他们便能重新陷入困境。”

义王的部署不像是盲目乐观,古清浅待要退出去,义王的近侍走进来,在义王耳边耳语了几句,义王也没说什么事儿,便叫她等一等。

不一会儿,进来个商人装扮的人跟义王回话。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古清浅身边,回话前十分小心地斜视她一眼。这一瞥让她明白他是义王派出去的探子。

义王命他速速回话。

来人回禀,已查到巫女下落,目下落脚在白姬山时幻师府上。

义王闷声嗯了一声,用例行公务般的口气问他消息是否可靠。

“空尘大人将她安置在庄子上了。”随即,他递上去一支牛角梳子。

义王拿在手中看了两眼,不记得这是不是涂月溪的东西了,他无端记起了遥芜山庄里从前的事情,于是白泽新的预言又在他脑海中盘旋起来。

“遥芜山庄隐闺中,有女窈窕初长成。”

他的义王妃去了,如今他中意的巫女跑去了她出嫁前住的庄子,这让他不合时宜地突感世事无常。

“你下去吧。”他轻轻起身,目送他走出去,转而对古清浅说,“你回府前,先去办一件事。”

古清浅从他略显忧愁的双眸中看出几分他想极力掩饰的情绪,赶紧低头称是。

“你去,把巫女去了白姬山的消息传出去,就说她是得了灵梦,去寻找神迹了。”

她嘴上称了声是,心里却越来越琢磨不透他心思。涂月溪私自跑了,义王不但不予怪罪,居然还要给她这个巫女脸上贴金。她胸口隐隐憋着一口闷气,却终归不敢有异议,于是拿出韶太后说事儿。

“可是,这样一来,太后不是也知道了?……”

义王在她肩膀上如兄弟般轻拍两下,对于她今夜的不得要领在心中盘桓一二。他想,她还是太年轻了,于是,他决定少说几句,语重心长地告诉她:“我不但要太后知道,我还要她知道,我会为了她,亲自去一趟白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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