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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第 46 章

凌云木觉得他管的未免也太宽了:“本姑娘活了二十三年,心中自然有数,轮不到别人指指点点。”

她将目光落到浮光的身上,心里有些担忧,怎么会醉成这样?

“把浮光给我。”

江一秋垂眸看了一眼卧在自己怀中安眠之人,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岁月静好,他多想就这样一直抱着她。

总有一天他要让她离不开他。

“大晚上的你倒是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

他的脸上仍然带着那点儿吊儿郎当的笑,可是他的语气之中却掺杂了些埋怨的韵味。

凌云木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江一秋又道:“若非她遇上我这么个好心人,碰到那些登徒浪子见色起意,以她现在的状态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凌云木有些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将浮光从他身上抱开,这次他倒是没有阻拦。

闻着她身上传来的浓郁酒香,凌云木有些纳闷。

她质问道:“浮光为人从不贪杯,是不是你这孽障动了什么手脚。”

听她这么说,江一秋不仅没生气,反而有些得瑟:“我看她倒是贪杯的紧,本阁主怎么拦都拦不住。”

这人长得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是好看。

可是凌云木只想把他脸撕烂。

算了,还是等浮光酒醒问她吧。

凌云木瞪了他一眼:“你最好祈祷你没做什么。”

江一秋不甘示弱,手掌摊开在他眼前晃晃:“关于那个册子,你只有三天时间,否则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凌云木吐了吐舌头,扮了个鬼脸。

-

陆舒客回到衙门内宅的时候已经是三更天了。

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去歇息,而是吩咐赵页趁着夜色无人去卧虎山一探,又借着烛光在纸上勾勾画画着什么。

想起九兰与江一秋二人旁若无人的拌嘴,他就莫名一阵不爽。

她何时把他当成个人看过,看到的只有他的脸跟他的身材。

只要和他一说话,保准会动手动嘴,好像他是她的玩物一样,何时正经跟他说过话。

再有那江一秋看他的眼神颇为不善,看来他不仅得再敲打敲打他,甚至还要提醒一下他别生不该有的心思了。

想碰她?

也得问他同不同意。

屋内一片静谧,在摇曳的烛光映照出一张如画脸庞,那人眉眼深邃,神情认真。金黄色的烛光为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温的浅红,看起来倒是没有平日里冷峻孤寡。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一沓图纸画完,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陆舒客揉揉脖子,舒缓下肩膀,正要出门透透气,看看月亮,便听得敲门声响起。

是孟兰。

陆舒客目光微顿,厉色一闪而逝。

话说圣上原来是答应将孟丞相的嫡女孟意思欢与陆舒服赐婚,只是被四王爷劫了道。

丞相心头忿忿要去找皇上讨个说法,可是皇上说他当时说的是赐婚孟家女,又没有点名道姓说是谁。

皇帝耍赖皮,那能怎么办。

成像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面咽。

自家爱女这一辈子被这个狗屁四王爷给毁了,他怎么能饶过他。

又听说陆舒客被贬谪崖州,这只老狐狸就觉得这事有蹊跷,打算在他身边安插个人。

他便找到了这个被他忽视的女儿,孟兰。

这孟兰是丞相府庶小姐,排行老五,生母是那秦楼楚馆之人,人称花娘子。

丞相一夜寻欢,没成想竟有了身孕,此乃门楣之辱,丞相本欲下令暗中处死,可那老夫人却是好心,得此消息痛斥丞相,又将那女子接了回来,好生将养在院中,只等分娩。

可谁想那花娘子是个福薄的,产下孟兰当晚,便撒手而去。可怜这孟兰,早早没了娘,爹又不疼不爱反以为辱,若非老夫人看得紧,这丞相大人早亲手捏死了这祸种。想这老夫人在时,还能护她不受欺辱,可怜老夫人去岁仙鹤西去,而今只剩她一人孤苦无依。

孟丞相告诉她只要好好做,以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倘若能得他青睐,自然也是顶顶好的,要她加把劲儿。

孟兰犹豫再三,陆舒客的大名都谁人不知,上到七十老叟,下到三岁孩童,谁不知他不近人情,出了名的心狠手辣,说话刁钻刻薄,得理不饶人。

可是奇怪的是也有不少人说他性情温和,人品贤淑,可是这个她是不信的。

虽说她经常能从自己丞相爹的口中听到他对他的抨击和不满,然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更何况亲眼所见的主要比从旁人嘴里听到的更为骇人惊目。

大概是在她十四五岁那年,祖母去世,她也想跟着出殡送葬,可是丞相不让。他原本对她就不甚喜欢,觉得他血脉肮脏,如今祖母去世,对她的厌恶则毫不掩饰,再也无人约束。

后来许是悲痛过度,中间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回过神来时就发现一个不怀好意的瘦杆子黄牙男人正在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而那刚刚还命亮的天色像是一下子被人吹灭的蜡烛,瞬间漆黑一片。

那个男人一下子扑向她。

她慌不择路,跑进了一处有浓浓脂粉味和欢声笑语的阁楼里,随意推开了个房间,幸好天可怜见房内无人,小小的身板正好躲进雕花木柜中。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里很安心。

小而黑,只有几丝微弱的亮光。

这是能够容纳她的小箱子,像是祖母怀抱里的那种安心,不知不觉,她睡了过去。

她是被一阵对话声吵醒的。

透过那些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花格子,她看到了当时籍籍无名的陆舒客与他对面的一个蒙面人。

她清清楚楚听到当时年仅十六岁的陆舒客是如何根据那个蒙面人的信息,巧心设计出一场天衣无缝令人避无可避的陷阱,要将那时在江湖上红极一时的“衔花大侠”拉下云端。

一环扣一环,招招毒辣却不给人痛快。

就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猎物,直到猎物濒临窒息崩溃,方才一口吞下。

她不知道那位“衔花大侠”如今是死是活。

不过她想,倘若他的计划实施,大概率,不,一定是活不成了。

可是……来到他身边后她发现,他行事进退有度,走一步能知十步,又极其有手腕令人服帖。

虽然沉默寡言了些,那双眼睛总是古井无波,让人捉摸不透他每天在想些什么。

可是这不正是代表他成熟稳重,值得依靠吗。

再者,来到他身边时她一直有些担心他故意为难她,毕竟以他的智谋,怎会不知她来此的目的。

可是事实证明,这一切只是她多虑了,他对她以礼相待,从不苛刻。

他把她当成人来看待。

总而言之,他和她所看见的判若两人。

前者是杀人不眨眼的毒舌,后者是可以依赖的好丈夫。

陆舒客声音不辨喜怒,端的是一派冷淡:“进来。”

只见孟兰端着一碗粥缓缓走了进来,笑脸盈盈:“大人怎么还不睡。”

他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心,大半夜的不能安分点。

他冷冷淡淡扫了一眼搁放在木盘上的粥,眉头几不可闻的凝起:“这么晚了,孟小姐这是……”

孟兰:“我今天晚上睡不着,听人说你屋子里的灯还亮着,我就想着亲自给你做一碗粥。”

陆舒客:“孟小姐好意本官心领了,只是本官不喜晚间用膳。”

孟兰笑容微僵,心里像是下了冰雹。

她在他身旁也就十来天的功夫,这是她头一番为他亲手做东西,被拒绝了,被讨厌了。

是她不了解他的习惯,她以后会慢慢了解的。

她转身出门,没走几步,忽然有一个人从天而降,孟兰下意识退后一步,定了神后才发现原来是赵页。

刚才的伤心已被他吓得无影无踪。

孟兰怒目而视,心悸未平:“你要吓死个人!”

赵页长长地哦了一声,丝毫没有一丝歉意,眼神不安分的撇向她手里面的莲子羹。

赵页:“给大人送啊?”

他那似揶揄似嘲讽的语气让孟兰十分不快

赵页:“别白费功夫了,大人不可能喜欢你。”

孟兰:“胡说什么。”

心思被戳中,她有一瞬间的无措,像是被抓包的贼。

赵页:“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看着她不甘的眼神,赵页慢悠悠却又极其残忍的补充道:“咱们大人或许要铁树开花了。”

今个而儿在暗巷,在客房,大人的所作所为,他可是看在眼里。

原来大人竟不是个清心寡欲的,反而是个如狼似虎的。

孟兰心骤然绷紧,声音像是挤出来似的:“是谁?”

赵页:“凌云木,你应该知道吧。”

孟兰十分不解,此女风流成性,极为不检点,能吃又贪睡,她每次闲来无事去吃市的时候总会看到她怀里揣着,手里拎着,嘴上吃着,美其名曰早餐要吃饱,可是都已经半上午了。

而且,她那一头短发,哪里有一丝女人味。

孟兰:“大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赵页:“大人的心思岂是你我能揣度的。”

孟兰:“哼。”

赵页:“你再不服气也没什么用,你还是歇了这攀高枝的心思,安分的找个好人家。”

孟兰不理他,越过他的肩膀就要走,忽而觉上臂被人握住。

赵页馋鬼似的盯着她手里的粥:“大人不喝,你把这粥给我吧,免得浪费。”

孟兰把眉一挑:“我喂狗吃也不给你吃。”

说完这句话,再不听他啰嗦,转身离开。

“谁稀罕。”赵页气得跳脚。

-

这厢凌云木回府,将浮光安顿好后便缓缓的往自己院子里面走。

江一秋的话不自觉在脑海中浮现。

她又不是没被整个江湖当做敌人追杀过,早就有了经验。

二来,十五岁的她和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他的武功愈发精湛,甚至还有自己的下属,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枪匹马闯江湖的丫头了。

再者,他手中有那些人要的什么劳什子册子,只要他稍加利用,就能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怕倒是不怕,只是觉得麻烦。

而且那么多人来到崖州,万一被混进来什么人……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早起和人打架。

下午还行,早上她真的起不来。

她得想个主意,人不在也能杀人的主意……

机关?

这倒是个好方法,不过她不会。

去哪儿找机关匠啊。

木兰将里面本来有几位能工巧匠,可惜这些年没有他的用武之处,游走天下去了。

唉……

她当时怎么没和她们学上几招,只顾着发展崖州编纂律法,忘了发展自己。

愁人。

要是这个时候那河家主钱家主再联合众人搞些小动作,她岂不是腹背受敌?

老皇帝能不能快死。

太子和她的合约期限便是到皇帝驾崩之日。

罢了,明天设帖子瞧瞧有没有人应聘。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凌云木觉得自己有些沉甸甸的发昏。

那成熟的麦子一直低着脑袋,会不会也是被太阳压的累了。

她一疲累,便容易胡思乱想,像是把乌鸦藏进了心里。

她不禁想起她五六岁的弟弟死去时的模样,被灾荒之年的乌鸦一口一口啄食掉的模样。

想起来他对她的苦苦的哀求,求二姐姐不要杀他。

可是,他若不死,生不如死的便是她。

凭什么要她为他牺牲。

他说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杀他。

他什么都没有做才更为可恶。

他什么都没有做,可是父亲与母亲已经为他做了一切。

他什么都没有做,甚至什么都不会做,可是父亲与母亲只想让他活下来。

啊,多么娇贵的娃娃,只有五六岁的娃娃,就算不被他姐姐杀掉,也会被别人吃掉。

伤心归伤心,谴责归谴责,可是如果重来一次,她还是会毫不犹豫的这样做。

想着想着便到了自己庭院之中。

叶归一瞧见凌云木,便欣喜的张开怀抱搂着她的腰,顺带着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姐姐你可算回来了!”

凌云木被他欢快的热情感染,不自觉弯起唇角,脸上的愁闷之色稍稍减淡,心头稍安。

“你怎么那么晚还不睡?”她抬手理了理他蓬松卷曲的乌发,细看之下,她的指尖先是似啼哭的花一般轻颤,继而像是沾染了迷药一般安心。

叶归这个人色彩缤纷,似乎能冲淡世间一切的苍白,惹得凌云木愈发心动。

尤其是在她倦乏困顿的时候,他身上这种品质显得尤为突出。

叶归一脸笑意:“当然是等姐姐回来啊。”

话音刚落,他又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睡觉前,凌云木唤人提来温水,正要弯腰洗脚时,叶归说他想帮她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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