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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

“林处不就是停职检查嘛?怎么还投了敌,改行当起贼来了?”

冰箱门被关上,唯一的光源没了,室内还是一片漆黑,不过说话的味儿还是熟悉的配方,只是嗓子还有点哑。

林守岁:“怎么是你?”

万曈曈快气笑了:“这我家啊,哥!这话该我问你吧。”

林守岁身旁是万曈曈那只伸过来关门的手臂,拢着大半个侧身,像是被人从身后抱着。

他回头看了一眼,靠得实在太近,闻到了万曈曈从外面带回来的蔷薇花香。

万曈曈退开去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一个多月没见面的俩人忽然有了些尴尬,刚刚黑暗里那点暧昧意味烟消云散。

林守岁自知理亏,便先发制人:“冰箱里藏着什么好东西,还不让看了?”

万曈曈脱下风衣,露出黑色高领薄衫和黑休闲裤,长腿交叉点地,勾勒出颀长的身材线条,大病初愈显得又瘦了些,林守岁清楚得看到他薄衫下凸起的锁骨。万曈曈的头发已经长到了后脖颈,发型应该是为了研讨会精心打理过的,脑后还扎着一股短小的发尾,显得脸又小又精致。

万馆长抱臂靠坐在一边的矮柜上,看戏似的看着林守岁:“那您解释解释是哪阵风把您吹进来的。”

“没有,不是,我就散散步。”林守岁掏了根烟捏在手里转,“走过来图个清静。”

“头一回听到把翻阳台说的这么轻松,‘如履平地’就说的是林处这身手吧?”

“啧……”林守岁感觉自己嘴疼,“一个多月没见,你嘴巴倒是更利索了。”

“那不然你想说什么?”万曈曈挑了挑眉。

林守岁:“伤呢,还疼吗?”

他只想知道这个,万曈曈却不领情,分开到现在俩人一条消息也没发过,都想在心里了。

以为自己手眼通天,可以靠意念让对方扑进自己的想念里,可这些特异功能于感情而言毫无用处,每一分“想”和“要”都得靠表达来传递,这对林守岁来说不擅长,也很陌生。

万曈曈拎起外套要走,被林守岁一把抓住手腕拉了过来摁在冰箱柜门上,抬手压在他被沅影一掌对穿的胸口。

“嘶……”伤口还在隐隐作痛,不能吃劲儿,万曈曈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咬着牙不说话,林守岁粗暴扯下他的衣领,高领领口里藏着咽喉上的伤,结了痂,有些狰狞。

林守岁手里的烟轻轻滑过他雪白的皮肤,伤口像是细腻软缎上粗暴的撕裂口,□□燥的烟丝撩拨,惹眼得透出一股性感到极致的劲儿。

林守岁看着万曈曈下颌线愈发清晰的脸,呼吸有些沉,他凑近看了看,确认皮肉伤确实是好了,轻轻舒了口气,鼻息喷在万曈曈敏感脆弱的喉结处,寒冰雪松还夹杂着烟草味直接刺激着他的嗅觉。

万曈曈艰难吞咽了下口水,林守岁另一手扣在他后脑,手指轻柔卷弄着他束起的那短短一截发啾,尽是缱绻缠绕的意味,两个人忍得都很辛苦。

万曈曈终于还是挣脱开他的禁锢:“明天还要回馆里上班,我回房睡了,您从哪来回哪去,反正熟门熟路得很,我就不送了。”

“万曈曈,”林守岁看着他的背影,“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万曈曈停下脚步,黑色背影嵌入室内温和的暖光里,没回头看他。

林守岁从兜里掏出断裂的浴火锁扔了出去,万曈曈动作敏捷回身接住,打开掌心一看,脸色刹那间变了。

“不困了吧?”林守岁下巴一扬,点了点沙发的位置:“坐下聊聊,万掌印。”

“真的断了……”万曈曈摸着这把幻化成一把普通的铜锁样的上古神锁喃喃自语,脑中闪回到那日水下,都娅挟持他时在耳边说的话。

“万掌印……”都娅喘着气,艰难地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浴火锁……就快……断了……”

万曈曈惊得瞳孔剧震,他望着面前即将打开的魔厣,回头看着都娅冷静卓绝的侧脸,都娅道:“我和苍生,你们只能选一个,就现在。”

都娅继续道:“想知道战神殿下当年怎么选的吗?”

“什……什么……”万曈曈颤抖着问。

“这世上没有人比炽仞更清楚,”都娅望向面前缓缓打开的魔厣,“他不是天神殿的战神,甚至不是越枝山的战神,他是天下苍生的战神!”

万曈曈问:“浴火锁如果断了……你会……”

都娅点头,语气冰冷道:“记住我跟你说的话!”

万曈曈坐回沙发里,掌心揉了揉脸,承认说:“是,我知道。”

“浴火锁带着至烈的凤凰火性,当年一直和深水一起压制着风雪咒,若这把锁毁了,就算都娅愿意待在水底,这水域不管多深都压不住千年风雪咒的寒性,人间会和当年越枝山一样终年风雪,无人生还。”林守岁说,“她想死,不仅仅因为她压制不住沅影,她更不想让自己重回人世间,所以想让我杀了她,是吗?”

万曈曈叹了口气,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擅作主张?”林守岁有些愠怒,但还是细细斟酌着字句,怕说了重话伤了他。

万曈曈:“我不想让你动手。你如果愿意杀都娅何必等到现在,你根本不想杀她,我知道。”

林守岁提了口气在胸膛,有怒有心疼,却什么也说不出口,最后这口气只能叹了出去,问:“在医院,为什么不告诉我浴火锁的事。”

屋里很安静,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万曈曈停了许久,说:“我知道你难过,都娅的死,是你千千万万的不愿意。如果能让你舒服一点,那就都算在我头上好了。爱情对你来说没那么重要,这世界上因为三观不合导致分道扬镳的爱人多得是,我们算不上……情爱都是小事,我们又算得了什么……”

“万曈曈,没有你,我要知道什么狗屁爱情?!”

林守岁压着一腔火,只觉得现在的自己非常可笑。对万曈曈来说,让林守岁“心里舒服”远远比一些莫须有的“维系关系”来的重要。可林守岁这种对爱情的体验和理解都很贫瘠的人,连什么是爱情都要分辨很久。

对林守岁来说,总得先有感情,才有了描述和形容,“爱情”这两个字的确没什么分量,在他心里重要的不是这些被缔造出来的词汇和定义,重要的是那个人。

林守岁转身想离开这个地方,可他身后像是长了眼睛一样,突然感受到万曈曈死死盯着他的背影。

万曈曈说:“其实在医院没急着告诉你浴火锁的事,还有一个原因。”

林守岁转过身,万曈曈从领口掏出万棱镜,掌心一展,万棱镜里飞出一片指甲盖大小浑身泛着五彩光泽的薄片。

“这是……”林守岁惊愕道,“青罗刹鱼鳞?”

万曈曈:“是罗刹蛊。”

林守岁走了过去,取下青鱼鳞放在掌心,小小一片鱼鳞闪烁着莹莹的光。

“青面罗刹蛊,万物皆可腐。”林守岁问,“怎么来的?”

万曈曈:“都娅劫持我的时候塞在我手心的。”

林守岁:“你手里这只是罗刹蛊的其中一片,青罗刹是一种浑身长满鱼鳞的飞鸟,除了游入亘海,它飞在天上从不落地,身上每片青色鱼鳞都印着一段罗刹蛊咒语,可以腐蚀世间万物,包括浴火锁锁芯,但每片鳞一生只能施蛊一次,随着被施蛊对象的消亡,它的灵蛊也会被吸噬完,跟着变回一片普通鳞片。”

万曈曈:“一生只能施蛊一次?原来如此……”

“当年青罗刹被火霓挑落了一对天生粘连在一起的青鱼鳞在光阴谷,其中一片用来腐断一根天神婆萝树的树根,后来青罗刹跟着越枝山一起毁灭了,剩下那片鱼鳞就留在了光阴谷,”林守岁道,“应该就是都娅给你的这片,只是不知道是哪位仁兄把它从光阴谷带出来,还悄无声息送到都娅身边去毁了浴火锁锁芯,他想放都娅出来……”

“嘶……为什么要毁了树根?”万曈曈转念问道。

“为了……为了一条让族人从越枝山去所离岛的通道。”林守岁凑到他面前,“你是不是关心的有点多了万掌印?为什么藏着青罗刹鳞不告诉我?”

“我……”

万曈曈被林守岁扑面而来的气息笼着,心都悬着,痒痒的,他侧过头去,被林守岁按着头顶转过来,万曈曈只能说:“我也为了破坏一点小东西?”

“小东西?”林守岁觉得这小子越发难收拾了,老有东西藏着掖着。

“你跟我来,”万曈曈将林守岁领到那台更像是柜子的冰箱前,电子手环在冰箱前一靠近,里面的展示灯就从上到下全亮了,林守岁刚刚只是打开了上方的两个门,这一下四扇门里看的更清楚了。其中一格就像微缩的小森林,种满了藓类植物,深浅不一的绿色植株纵横交错,卵形、针状、阔叶,枝条铺满了整个冰柜,柜门上的温度和湿度都调到最适合生长的状态,

“你这个癖好……有点难懂……要不是这柜子尺寸不合适,我都怀疑你在这儿藏了尸体。”林守岁摸了摸下巴,转头看了一眼这位问题青年。

万曈曈从“森林”深处摸出一盆复叶藓植,绿色植被之下覆盖着一块球状木根,林守岁碰了碰,瞬间感应到了什么,即刻缩回了手,问:“越枝山的树根?”

万曈曈点点头:“我师父给我的,是一块他在光阴谷里挖出来的根胎,缩成了球根,伪装在藓类植物之下,我师父说这块根胎里其实埋了一样东西,但他不肯告诉我是什么,只说……”

林守岁看向他,没什么表情,但万曈曈看得出来,如果自己再不说实话可能会很惨:“他说,这里面是万恶之源,不到必要之时,不要想着去打开这个根胎,事实上这块根看似普通,其实根本别想动它一丝一毫。”

“哼……老东西还挺有心眼儿。”林守岁问,“你拿着青罗刹鳞,就是想趁着浴火锁还没断,它还没完全失效,用它腐了这根胎,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万曈曈:“嗯,后来发现根本没用,即使它身上的蛊咒还隐隐约约没有完全消退,但也完全没用了,直到今天才知道,它只能施蛊一次。”

“万恶之源……”林守岁冷笑一声,“万曈曈,你胆子确实大。”

万曈曈问:“现在晨昏簿,千鸦墨,越枝火种噬焰蝶和浮春雪峰的源头都在我们手里,还缺一样就可以找到越枝山,帮逝去的族人找回亡灵,渡河轮回。”

林守岁抬眼看向他,眉心紧蹙:“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我师父交代我的事,”万曈曈问,“你不想找到他们吗?”

“你想完成你师父交代你的事,想到要不择手段吗?”林守岁揪起万曈曈的衣领,看似凶蛮,其实眼神里溢出来一股子心疼,他说:“万曈曈,你记住,你是凡人,不受任何禁制术约束,但这不代表你没有需要遵守的东西!你得先顾着你自己,我不想晨昏簿的掌印走到生命最后一刻,在晨昏簿上却是劣迹斑斑,下辈子你想去哪?多得是折磨人的活法,我不想你也一一尝过!”

万曈曈说:“该怎么选,没人比你更清楚,沅影说是你当年屠尽越枝山,都娅说你是苍生的战神,为苍生而战,我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可你一定选择过,选对了吗?”

万曈曈被林守岁摁在柜门上,被逼迫着仰头和他对视,万曈曈说:“这世上没有两全的好事,可我想要对得起传到我手里的晨昏簿,也想要你。”

不等林守岁反应,万曈曈就勾住林守岁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都克制了太久,被太多无形的东西阻隔着,有意义的,没意义的,既成事实的,和未发生,可越是这样,越是想要。

想要彼此缠绕的温柔,想要攫取气息的汹涌霸道,想要占有和侵略,不止唇齿。林守岁抱起他,边吻边走到沙发,让万曈曈在他身上坐下。

“别凶我,你想说的我知道了。” 万曈曈轻轻喘着,低声讨饶,“别再不理我了,殿下……”

林守岁只觉得无计可施,说的狠话全白费,颓然的投降,他再次扯下万曈曈的高领,埋头吻在他受伤的喉间,唇纹和胡渣摩擦着伤口,他的声音已经饱蘸了**,低沉的,磨着嗓子:“刚刚就想吻你了,我不敢碰,怕你疼。”

万曈曈抱得更紧了,最脆弱鲜嫩的伤口暴露在林守岁面前,林守岁轻轻舔着疤痕,说:“我知道你还疼……”

“嘶……那你还啃。”

林守岁抬头看着万曈曈:“刚刚是谁非要说,我们三观不合……”

万曈曈像是非常沉迷于居高临下的位置,深深望着林守岁快要烧起火的眼睛。

林守岁说:“你不能什么都不说,把我陷于不义,然后给我扣个帽子,说我在情和义之间没有选择你。”

林守岁搂紧他的腰身,手指在脊骨上一节一节摸下来,继续道:“都娅的选择没有错,曈曈,换做是我,我会做和她一样的选择,我相信你也会,所以我们没有不同。可无论是都娅的事还是这什么鬼‘万恶之源’,我不想看到你冒一丝险受半点伤,至于要如何选择,最后要牺牲谁,这不是你该承受的。”

万曈曈笑了,趴坐在他身上,轻伏耳边问:“那我该承受什么?”

林守岁侧了侧头,嘴唇轻点他耳朵:“跟着我,在我身边,让我看着你。”

万曈曈笑着问:“知道刚才你想走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什么?”

“我在想,如果你今天就这么走出去,就不是男人!”

林守岁气息一沉,抬手将万曈曈的后颈压了下来,万曈曈坐在他身上与他接吻,与以前任何一次的吻都不同,这回每一下的唇齿碰触都像是火星,扔进枯柴堆里,一擦就着,没了章法,眼看就要失控。

“曈曈……”林守岁叫万曈曈的名字,欲罢不能,他问,“冰箱里,另一侧冰柜,里面是我冬天在你阳台给你堆的那个雪人?舍不得扔,很喜欢?嗯?”

“……”万曈曈压着微微颤抖的嗓音应着,“和我小时候等你时堆得那个,很像……”

“曈曈……”林守岁说,“我回来了。”

“嗯……”万曈曈这一声被堵着,哼出些隐隐的不着痕迹的痛苦。

林守岁捏了捏他通红的脸颊,意味深长在耳边说:“刚大老远出差回来,去洗个澡。”

万曈曈跑进浴室,耳朵都红了,进去了却又开始不老实,薄衫、长裤、皮带,一件跟着一件往外扔。

林守岁眼看着衣服挨个儿往外飘落在松软的地毯上,转过头装了两分钟正人君子后,觉得万曈曈这小子虽然有时候说话气人,但有句话说特别对。

今天如果就这么走了,绝对不是男人。

然后他起身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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