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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 72 章

乌啼月只溶了一块牛油底料,筷子捞半天只有肥牛和辣椒,她美其名曰这是极简风,老万看着直摇头,从厨房端了一锅大骨汤出来。

乌啼月道:“咱这也算是鸳鸯锅哈,老万知道你要出院炖了一整天了。”

“你这鸳鸯锅是异地恋,”林守岁瞅了老万一眼,小乌龟灰头土脸的,看起来有些心虚,林守岁轻轻一笑,问,“万儿,你媳妇儿呢?”

“快别提了,”老万爬上桌子捞了一筷子韭菜,更不开心了,唉声叹气道,“媳什么妇,跟人跑了。”

“那只鸟是谁带去医院的?”林守岁挡住万曈曈的筷子,“别吃辣的,身体刚好。”

老万:“你怎么知道秀秀是被人带走的!”

万曈曈说:“那鸟恐高,自己不会飞那么高,一定是有人把它带去顶楼,它在高处会发出啼叫吐出火球。”

老万:“那日我把秀秀从枝南巷带回来后就关在笼子里,晚上突然起了一股很奇怪的风,连我都晕晕乎乎的,等我跑去院里看时笼子栏杆已经断了,秀秀也不见了。”

“风?”乌啼月吃的满嘴红油,“什么样的风能把咱小院里的鸟笼子吹断,这是什么样的精准打击?”

老万:“笼子不是风吹坏的,是秀秀咬断的!”

“什么?!你意思是那鸟被一阵风驱使着自己把笼子咬断了?”

众人皆是沉默,可惜老万当下的灵力还不足以模拟那阵风到底有什么魔力,林守岁对万曈曈道:“从去年开始,确切说,从凌芸的案子开始,总觉得每个案子背后都有个人在我们身边如影随形。”

万曈曈:“你是说,那个诓骗凌芸,庄凤至能在光阴祭里全身而退的人。”

林守岁:“还有白羽,无论她乔庄、仿妆还是易容去与那几位死者视频,骗他们出来,同性之间都是容易的,但陈懋是男的,无论是声音还是妆容,要模仿一个男性面容,还要用变声器,相似度都会大打折扣。但如果她有一个男性同伙……”

万曈曈忙问:“不是薛孝诚吗?”

林守岁摇摇头:“不是他,我们对过时间,他只负责杀人。“

乌啼月被辣呛得直咳嗽,林守岁问:“卓颜那儿查的怎么样?”

“咳咳,确实有情况,她三年前发生了一起车祸,当时手腕骨折,后来落下了后遗症。我们审过了,她也认了,这两年大部分作品都是由麦青做枪手创作的,而庄凤至提供的那枚蓝珀和设计邀约也是麦青极力要求接下来的。”

“这么看来,羁恒这老家伙是知道麦青是越枝山上幸存下来的那小孩,他想利用……或者说是和麦青合作,共同找出天树经脉留下的树语地图到底藏着什么秘密。那麦青现在人呢?”

乌啼月把这几天整个一处海陆空几番折腾找人的信息都汇报了一遍,总之完全没有这个人的消息:“我看早跑了。”

林守岁掌心里浮现出一枚碧婆萝树叶,他抬掌施力,将之前收集到的三枚树叶脉络金纹化入这枚树叶里,碧婆萝和这脉络同属于婆萝天树,很自然的融为了一体,只剩下那一小块毫无纹理的空白部分十分突兀,万曈曈看着林守岁的掌心,说:“他不会跑的,他还想要烧解出最后一块‘拼图’!”

“最后一块……就算全拼出来了,这拼图上的脉络到底指向何方?”

万曈曈:“还记得麦青跳窗前说过的话吗?会不会,这脉络图和寻找越枝山有关。”

乌啼月跳了起来:“能找到越枝山?我们能回去了?”

万曈曈低着头,嘴里的骨汤大白菜简直味同嚼蜡:“所以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回去,对吗?”

林守岁扫了一眼乌啼月,大丫头立马坐了下来,讪讪笑道:“也不是,我没想回去,现在挺好的,挺好的,我呆哪儿都行,只要跟你们在一起混着我就挺开心的,在哪都一样,嘿嘿,都一样,一样。”

万曈曈吃什么都一个味儿,无趣极了,起身离开回了家。

乌啼月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舔着筷子头大气不敢出,林守岁看着万曈曈离去的背影,沉沉说道:“你和老万可知,当年山上的越枝烈莺是什么来头?”

老万背着手走了两圈,回忆道:“我只知道,它原是天神殿的祭祀圣鸟,太玧老儿十分稀罕它,常将它立于自己肩头。”

“没错,它那把鸟嗓是三界少有的悦耳,所以太玧常听它在耳边莺啼辗转。

乌啼月:“那它为什么来了越枝山?”

林守岁:“因为它偷喝了祭祀神坛内供奉先神的觅苦醴,被太玧罚罪贬降至越枝山守祭,并毒哑了它的嗓子。到了越枝后,炼药圣手玉先生治好了它的嗓子,只不过每啼鸣一声便会吐出火球,烈莺感恩玉先生和照顾它的越枝族人,便从此谦逊低飞,不再轻易啼鸣。”

老万:“可我家秀秀是越枝烈莺的后代,世事更迭万年,这鸟也早就不是山上的烈莺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守岁道:“我想说的是,烈莺当年除了听从太玧召唤,还听从一个人的话。”

“还听从谁?”老万沉吟片刻,瞪大了乌龟眼珠子,“天神殿祭祀仪典大司祭……人族巫师,逐术!”

老万闭眼回忆着昨晚那股邪风,脖子里直发凉,这巫师再怎么说也是人族巫师,终究是凡人,可那法术能从他眼皮子底下活生生骗过,这人修为却是了得。

乌啼月道:“殿下,你意思是,逐术还活着?甚至,一直在我们身边?”

这话一出,几个修为不足的小畜生都只觉背脊一阵寒意,这凡人贯穿生死,当年甚至是天神殿祭祀的大巫师,恐怕早就不是他们几个能察觉的出的,甚至,连万年过后的战神都已经很难找出他的踪迹。

林守岁随手从沙发缝里取了把折扇出来,将掌心里那枚树叶按印在白色扇面上,准备明日带去给龚叔研究下轨迹,他叮嘱乌啼月道:“这几日加派人手,再找一找麦青,他肯定还在城里。”

“是!”

林守岁在玄关换鞋,没站稳就被万曈曈勒住前胸按在了墙上。

“今天怎么不走阳台。”

“我又不跟你偷情,走什么阳台。” 林守岁垂眸看了一眼万曈曈顶在自己胸前的小臂,低声哄着问,“又作什么妖呢?”

万曈曈问道:“下午在这儿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待你找到越枝山,就不会再回来了是吗?”

这诘问在林守岁脑海里盘桓许久,他不是觉得万曈曈问得太突然,而是他早已想过千万年,林守岁沉静许久,终于点了点头。

这一点头无异于给万曈曈心头点了把火,他抡起一拳揍在林守岁脸颊,猝不及防的愤怒却没有让林守岁有丝毫惊诧,他蹲身抱起胡乱揍人的万曈曈按在墙上,交缠的鼻息逐渐吞没无声的焦灼,万曈曈的崩溃来得如电闪雷鸣,可林守岁却沉稳如山,情绪像是无限腾融开的浓雾,看不清摸不透,却一层一层包裹住万曈曈撕裂开的脆弱和愤怒。

林守岁手臂上崩出几欲爆裂的青筋,他不留一丝力气将挣扎的万曈曈按在怀里,话音低沉,却铿锵有力:“曈曈,他们每一个人都因我而死,是我亲手杀了他们!”

“他们葬身在陨毁的越枝山,灵魂无所归处,我要找到他们。”林守岁粗糙的指尖轻滑过皮肤,摩挲着挚爱的脸颊,说:“我要送他们入浮春轮回,三千越枝人,没有一个可以落下,我本想着万年修行,待找到越枝山,找到他们,做完我该做的事,我这多活的万年也就值了。”

万曈曈凝湿的眼眶里透着颓然无色的惶恐:“然后你就去死,这世间万年无趣,就没有什么你愿意再看一眼的了。”

林守岁低头吻着万曈曈的唇,那带着红痕的眼尾划下一滴眼泪,尝进林守岁的嘴角。

那些熊熊烈火里的艰难抉择,都因为这滴泪化成了千万年里温柔的虚无,时间是虚无,山水云林都是虚无,他尝过的魂飞魄散,骨肉寸裂都是虚无,他不曾爱过,便不曾后悔或恐惧,即便是那无法践行的誓言,他也只是沉默叹息摇了摇头,皆归因为无可改变的天意,只有这样他才能一头撞进命运织成的网里,去做那个被万年唾弃的刽子手。

可他现在怕了。

万曈曈出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放不下了。

“曈曈,”林守岁的声音压得低沉,喊着这名字让人心头任他揉捏,他在万曈曈耳后道,“你明知道我多爱你,不用说那样的话。”

林守岁道:“我欠他们的会一一还过,但我答应你,无论我魂飞魄散在何处,就算还剩下一片残魂,都会回来找你。”

“你以为我会信吗!”万曈曈快疯了,愤怒之下一口咬住林守岁喉结,却在这一瞬间被腾空抱起。

在失去理智的人面前,黑夜是疯狂的保护色,对未知的恐惧淹没在颠簸起伏的嘶吼和彼此折磨之中,虐出绝望的美。

……

“你是说,那日是逐术将那小鸟诱出,带去了医院顶楼,而且还不止这次,他一直都周旋在我们身边?”万曈曈洗完澡白白香香盘坐在雪白的床上,手里把弄着那把扇子。

“没错,来,头仰一仰。”林守岁坐在万曈曈身后,抽出一条干毛巾给他擦那一头半长不短的头发,林处手法简单粗暴,呼啦啦一顿揉搓,毛巾包着头发将万曈曈整个人往后一扯,床垫往下一塌,万曈曈“嘶”的一声,林守岁忙停下凑到他耳边问是不是头发拽疼了。

万曈曈耳根子一红,道:“是疼,但不是头发疼!”

林守岁愣了片刻,只觉床头那盏昏黄的台灯照得他脸颊发烫,轻咳一声从万曈曈身后拢住他,轻声道:“踏实了?刚刚是谁恨不得杀了我。”

“咱俩没完!”万曈曈朝后就是一肘子,“先办正事。”

林守岁低头一笑:“我最近悟出来,伴侣之间性生活和谐可以解决大部分问题。”

万曈曈瞪了他一眼,林守岁当没看见,继续伺候那头**的头发,眼神越过万曈曈的肩头,在折扇开合间注视那金色脉络印纹,仿佛被折叠在另一个空间里,突然他伸手按住那把扇子。

万曈曈疑惑转身:“怎么了?”

林守岁揽着万曈曈的肩膀,握住他的手一同开合那把扇子,扇骨折叠,扇面重合,那脉络金纹也随之不停覆盖、重叠又展开至平面,林守岁和万曈曈同心合力握着那扇子,很快,那原本描绘成树叶脉络纹路的金纹渐渐在扇面上开始浮动,随着开合的加剧,仿若空间的不断叠合,那原本连贯的脉络金纹开始变形拆解,变成无数弯曲的段落,开始在折叠起来的扇面上飞速滑动变幻,拆解成了无法琢磨的轨迹。

万曈曈惊呆了:“这是……这树叶到底怎么了?”

“应该是这天树叶感应到了什么,”林守岁闭上眼,推敲片刻,道,“如果没猜错,这片树叶上的脉络记录了越枝山在另一个空间这万年来的遗落轨迹。”

“你说什么!”万曈曈抓过折扇查看,可一旦扇面离开他们二人的手,那金纹便恢复成了原本连贯的叶脉纹络,“为什么……为什么又不动了。”

“可能我们俩加起来的越枝气息才让它有所异动。”

“连你也不行?你可是当年越枝山上的守山神卫。”

林守岁叹了口气:“可能越枝山早就不认我了。只可惜,这片树叶纹路也是不全的,四之有三,还缺有一块,不然就……”

“如果找全了会怎么样?”

“找全了,可能就能拼凑出这万年来越枝山的陷落坍缩的轨迹,找到它现在的位置。”

万曈曈:“那就是我们只能守株待兔的等着麦青出现才能找到最后那一块脉络纹?”

林守岁闭目思索,房里寂静无声,只剩下万曈曈在身侧的气息,反而让他静下心来,林守岁道:“四方星无论生灭都会追随艮守,所以,我原以为天树毁灭之时将四方星位置印刻在自己的脉络上,但现在看来,这么些年越枝陨落之地随着世事变迁也已经沧海桑田,不断变幻,所以这脉络图里绝不会记录一个一成不变的位置。”

“如今我们俩共同催动,发现这脉络轨迹是流动的,也是打乱的。也许,待四方星再次以某个方式现世时,这些流动的轨迹才会真正移动到正确的位置,向我们指明越枝山的方位。”

万曈曈说道:“以某种方式现世?你有眉目吗?”

林守岁摇了摇头,问:“当时我们在霁陈那间研究所地下室找到的资料都移交到你们馆里了没?”

“都在。”

“明天我和你一起回你们馆里再找找当年越枝山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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