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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苏滕

周一一大早,教室黑板的左下角已经张贴好了上周测验的成绩表。

那附近很快被围得水泄不通,呜呜泱泱一堆人,都是看自己的分数及名次的。

因为公交路上堵车,李一禾比平时晚了十几分钟到学校,她费了好大力气挤开众人,才得以在那张成绩表上从后往前寻找自己的名字。

上辈子她的排名一直是中等偏下,中考差了八分没有考上理想的高中,高考差了两分没有考上理想的大学——她一直觉得自己差点运气,现在想想,她其实只是差点努力。

一个从来不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人,考不上是应该的。

这边,李一禾还在一个一个找自己的名字,旁边桑白却突然拔高了声音,一嗓子差点没把她耳膜干穿孔:

“李一禾——”她高兴极了,指着成绩单上某个地方戳了又戳,“你在这儿!”

“第十九名!你进前二十了!!!”

李一禾一愣,耳边嘈杂的一切好像在一瞬间都离她远去了,眼前只剩下那张成绩单。

她的名字前面,真的是序号19。

十九名,十九名,她上辈子从来没挤进去的中上游,居然有朝一日让她挤进去了,她李一禾,也有当好学生的一天。

简直像做梦一样,李一禾把那张成绩单看了又看,才满脸堆笑、脑子轻飘飘地回了自己的座位。

整整一个上午,她都沉浸在自己成绩提高的喜悦中傻乐,直到中午放学,李一禾才忽然发现身后的位置空荡荡的。

“哦,我听老师说了,”桑白一脸无所谓,指了指那个位置上一大堆没有收拾的书;

“陈钧转学了。”

“……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

时间过的很快。

上到初三,李一禾已经是整个年级比较出名的好学生了,虽然人不算聪明,但学习用功,勤奋努力,很讨老师喜欢。每每说起勤能补拙,大家总是一下子想到她。

中考结束,李一禾姐弟俩被送到乡下的姥姥家待两个月。葛夏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李一禾正在河里抓鱼。

那是一条有点呆傻的草鱼,李一禾从来没见过这么笨的鱼,她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够笨了,没想到有鱼比她还笨,她都没费什么力气,一下子就抓到了。

从乡下回来,李一禾晒的黑黢黢的,怀里抱了个鱼缸,里面就是那条笨鱼。

葛夏要拿鱼煮汤喝,被李一禾极力制止了,理由是人吃了笨鱼也会变笨的,她好不容易考上了一中,再吃笨鱼她的前途就完了。

于是笨鱼苟活了下来,成为了李一禾的第三个宠物。

虽然女儿考上了市区最好最难进的高中,葛夏却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她一边收拾自己从菜市场买来的菜,一边看着李一禾唉声叹气:“我真不应该听你的让你去姥姥家玩儿,小舟和你一起去的,怎么就只有你晒成了一个黑煤球呢?”

“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到时候别人都白白净净地上学去,就你像个丑八怪一样。”

李一禾满不在乎地在沙发上翻了个身,继续逗怀里的不高兴,肩膀的吊带滑落一点,露出她衣服下被晒到分区、仅剩的一点点白皮肤。

作为整个学校唯一一个考上一中的神话,李一禾已经快乐了整整一个暑假,要不然也不能得意忘形,把自己晒成这个鬼样子。要知道上辈子她求爷爷告奶奶也才勉强考了个六中而已,市区里那个无数人梦寐以求却只能望洋兴叹的一中,她本来想都不敢想的,没想到踩了狗屎运,竟然赶上破例扩招,吊着车尾被录取了。

那可是一中,全南安教育资源最好,升学率最高的地方。

连葛夏都说,怕不是祖宗显灵了。

她的惨淡人生已经迎来了一个这么大的急转弯,区区晒黑而已,不足为惧。

临近傍晚,李一禾被告知家里没酱油了,让她去附近的超市买瓶酱油回来。

夏日的最后一丝闷热还未完全褪去,路两边绿化带里的花花草草不是蔫吧就是打卷,连路人都是无精打采的,只有李一禾这个另类晃晃悠悠地经过两条街,还有闲心在路过的商店玻璃橱窗上照一照自己。

大马路上的车还没有多年以后那么泛滥,偶尔才有几辆从她身边急驰而过,人的影子和车的影子都被拉的长长的,隐约还能听到附近洒水车独有的音乐声。

李一禾拐过一条街,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群男生的吵闹嬉笑声。

声音忽高忽低地传进耳朵里,她连扭头看一眼的**都没有,却在听到某个耳熟的名字时慢慢顿住了脚步。

“……你TM聋了是不是,老子跟你说话呢,为什么欺负我弟弟,啊?!”

“……行,不说是吧,你完了。”

“……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我大哥可是苏滕,他家有钱有势,别说揍你一顿,卸你一条腿都绰绰有余。”

苏滕?是她知道的那个苏滕吗?

李一禾躲在墙角后,只冒出半个头,露出一只眼睛,看向巷子深处——

短巷尽头的角落里聚了一堆人,大概有六七个,都是十六七到二十岁左右的男生,流里流气的。穿着不知真假的名牌外套,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旁边还停了几辆机车。

一片乌烟瘴气。

“……不开口说话就打,打到他愿意说话为止。”一道微微沙哑的男声逼停了这场责问。

围在一起的一群混混稍微分散开来,李一禾这才看见,原来最里面还有个人——以一种颇豪放不羁的姿势坐在机车座上,上半身微微倾斜,修长的两指之间夹了个棱角分明的、锃亮的打火机。

那个打火机是打开的,还在往外窜着蓝红色的火苗——仿佛下一秒就会舔上皮肤的火焰只是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了,他却夹在指间翻来转去,玩儿得娴熟又轻巧。

苏滕。

李一禾认得他。

或者说,加上南安九中,全南安将近四十所中学,都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位的大名。

李一禾原本没有渠道,也没有机会知道苏滕,这还要多亏一直跟李一禾做同桌的杨帆。有段时间他似乎和这个苏滕混到了一块儿,于是总把“滕哥”两个字挂在嘴边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个苏滕的“丰功伟绩”。

少管所常客,曾花高价进入一中,一个月内气走六名老师后被开除。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南安最大的的连锁酒店和房地产公司都是他家开的。

她一直以为,像他们这种有钱人,一般都只在市区活动的,没想到会在这儿——与市区隔着一条江、鱼龙混杂的小镇里见到苏滕。

不过想想也是,印象里,紫荆路的斜街短巷一直是什么街头混混的根据地似的,位置偏僻,经常能听见有关这里出事的传闻。

这条巷子附近也尽是什么网吧、台球馆,甚至还有看起来不太正规的棋牌室和足疗会所。

李一禾不知不觉歇了看热闹的心思。

她正要离开,忽然有洒水车外放着悠扬的音乐开了过来,昏橘色的夕光透过漫天水雾四处迸射,潮湿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李一禾下意识闭了闭眼,再一睁开,她竟然从那堆人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些漂浮在空气中的水雾模糊了李一禾的视线,但她还是那样清晰地看到,被一群混混围在中间,嘴角流着血丝瘫靠在墙上的少年。

——是李一舟。

她猛地愣在原地。

…………

半小时前。

一片尘土飞扬中,李一舟被按着肩膀推到角落,后背重重地撞上巷墙,他扯扯嘴角,红肿渗血的地方又往外流了一缕鲜红。

“上次怎么跟你说的,再敢招惹我弟,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怎么着,几天不见长本事了,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吧?!”说着,那人手劲很大地拍了拍李一舟的脸。

说话的人看起来也不过十**岁左右,但已经完全脱去了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那股学生气,完完全全是个社会人士了。

李一舟一语不发,舌头顶了顶被打的那半张脸,血腥味儿瞬间在嘴里弥漫开来。

苏滕从始至终都在原地没动,看戏一样看着赵磊他们。

末了,他抬抬下巴发出疑问:“这小白脸儿谁啊?”

他身边的周元是站着的,闻言视线引了过去,示意苏滕看李一舟的校服,“喏,十三中的,叫李一舟。跟磊子弟弟一个学校,俩人老打架,磊子以前提过的。”

这不冤家路窄又碰上了,赵磊就想借苏滕的光教训一下对方,反正他们这么多人,保准一次就把他打得服服帖帖。

苏滕薄唇微抿,若有所思似的,“因为什么事打架啊?”

——要是事出有因还好,要是仗势欺人,他可不干。

周元就又看了李一舟两眼,“磊子说,他弟弟学习不好,这个李一舟呢,在班上是学习委员,老是装模作样滥用职权欺负人,磊子他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老师觉得他是好学生也帮着他,一来二去就结下梁子了呗。”

苏滕本来还在笑的,听他这话突然不笑了,还睨了一眼不远处的李一舟。

“艹,老子最讨厌这种好学生了。”他的话和表情都同时失去了温度,像是被周元哪个字眼戳到痛处。

“……不开口说话就打,打到他愿意说话为止。”一直作壁上观的苏滕突然高声发话,眼神狠戾,带着某种迁怒的情绪。

周元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呐呐地张张嘴,终究没开口阻止。

另一边。

李一禾看到被打的人是李一舟后立刻就去旁边的网吧求救了,可一听是短巷出事儿,正打游戏的男老板脸沉了下来,“关我什么事儿,短巷那帮混世魔王谁敢惹;去去去,找警察去,这忙我帮不了!”

说话间,李一禾已经被撵了出来。

苏滕的恶臭名声远近闻名,加上他家里的来头儿,李一禾接连问了两三家,都嫌这事儿是个烫手山芋,有的连个电话都不愿意借,更别说过去制止。

好不容易报了警,电话亭的爷爷叹了口气:“至少也要五到十分钟警察才能来,孩子,你弟弟被打的严重吗?”

李一禾心脏跳的越来越快,也沉的越来越低。

——五到十分钟,那帮混混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

她又连忙原路返回,到巷子口的时候腿都在打颤,只能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一边在附近寻找可以用来做武器的东西。

没走两步,她突然听到一声惨叫,像是动物被踩到尾巴或骨骼的猝然惨叫声,撕心裂肺。

李一禾瞬间气血上涌,眼前猩红一片,忽然什么都看不清了。

那是她的亲弟弟,虽然关系算不上太好,但是小的时候,她也经常抱他,被他奶声奶气地喊过无数个“姐姐”。

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亲弟弟。

李一禾咬牙切齿地转身,抓住旁边台球馆门口的灭火器把手,拉住锁扣和保险插销,一把拽了下来。

抱着这个唯一的“武器”,她迈步迈得大刀阔斧,泛红的眼睛让她看起来像一头凶狠的小兽,还是势不可挡的那种。

围观的几个小混混都背对着巷子口,唯一有视角的苏滕和周元也心不在焉,以至于谁都没发现,什么时候有人从那儿走过来了。

赵磊还在专心致志地威胁着李一舟,耳边突然传来几声怪叫,掺杂着几个男生的吃痛声和惊急的叫骂:“……卧槽!哪儿来的疯丫头啊——”

他刚要回头,后背就被人猛地用什么钝物撞了一下,撞得他往旁边一个趔趄,就跌倒在地了。

用双手推,用灭火器撞,李一禾就这么冲开了人墙。

她像疯了一样,抱着灭火器抡来抡去,一堆人不知道是被这情况吓傻了,还是太突然了没反应过来,竟只有频频后退的份儿,哪个倒霉鬼不小心被砸了被误伤了,只能扯着嗓子骂。

局势突然混乱起来,连苏滕都懵在原地,还是周元把他拉开的。

等到李一禾终于来到李一舟的身边,那些人才反应过来,又从四面八方围堵过来,李一禾根本来不及回头看看李一舟,只能挡在他身前,迅速地打开了那个灭火器。

她近乎是在嘶吼着:“滚开!滚开!”

就像一个携带管制刀具、应激性地疯狂报复社会的暴徒一样,她对着那群人一通猛喷,伴随着惊叫和气压阀门打开的声音,四周立刻变得烟雾缭绕,什么都看不清了。

周元还愣着,在看到那片夺目的鲜红上的某个标志时猛地回过神来,立刻高声提醒其他人:“都躲开!她拿的干粉灭火器,会堵塞呼吸道,会窒息的!”

还没前进两步呢,这些人又慌里慌张地后退,不知道谁撞到了谁,谁踩到了谁,在一片漫天飞扬的粉尘中,场面简直乱到一种无法形容的地步。

李一禾这才能抽空回头,这一看不要紧——李一舟被打的很严重,身上全是灰土和血,他似乎也没想到来救他的人会是李一禾,眼神还是意外的、发愣的。

李一禾一手抱着灭火器,一手去扶弟弟:“……走。”

李一舟喘着粗气,很费力地用手支撑着身体想站起来,却还是在动作开始的瞬间就跌落了回去。李一禾一愣,忽然想到刚才听到的那道惨叫声。

她拉开他的校服裤子一看,这才发现李一舟的右脚脚踝已经有些扭曲,上面一大片可怖的青紫,肿得高高的,还不知道有没有韧带或软组织方面的挫伤。

——他走不了了,他刚才被赵磊踩伤了脚踝。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声中,现场已经稍稍稳定下来了。

李一禾只得站起来,还是像刚才那样挡在李一舟身前,抱着灭火器做出一副防御的姿态;虽然她整个人都在颤抖,可她还是咬紧了牙关,一步也没有退缩。

被李一禾锤了后背的赵磊疼得呲牙咧嘴的,这会儿终于找到机会发飙:“你TM谁啊,谁让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

李一禾不说话,赵磊冲过来抬手就要打,手到半空中又硬生生停了。

苏滕一向不准兄弟们打女的或是借他的势欺负女人,这是底线,他今天这巴掌落下去,事后十成十要被秋后算账。

赵磊收了手,凶神恶煞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张嘴似乎想骂什么,巷子外却忽然由远及近传来了警车鸣笛声。

一伙人骤然大惊失色,纷纷骑上机车就要溜之大吉,只有苏滕岿然不动,还在歪着头,直勾勾地盯着李一禾姐弟俩看。

周围传来机车发动的轰鸣声,他几个大步朝李一禾走过去。

李一禾发现以后立刻抬起灭火器就把喷头对准苏滕,他却毫无反应,寸寸逼近,直到自己的脸和灭火器喷头只剩下毫厘之隔。

“哎,你叫什么?”苏滕问,下颌凌厉坚毅,野生似的眉骨带着让人胆寒的戾气。

仿佛问出她的名讳以后,就会不顾一切地追杀她似的。

苏滕长的高大,两个人站在一起,显得李一禾身形单薄的要命,可她脊背却挺得笔直,抬眼瞪着苏滕:

“我凭什么告诉你。”她咬字很重,眼里蒙一层薄薄不甘和怒气,但她压抑着,仿佛一只浑身竖起尖刺的刺猬。

气氛瞬间陷入凝滞,僵持中周元追过来拍了拍苏滕的手臂,凑到他耳边劝:“哥,要不……今天就算了吧,跟她一小姑娘计较什么,放他们一马。再说你没听见警笛声吗,你要再被抓进去,远叔又该生气了。

苏滕嗤笑一声。

“行,今天的事可以算了,但是你——”他顿一顿,抬手指着李一禾的鼻子:

“……给我等着,老子迟早弄死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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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苏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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