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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摩昂都快纠结死,敖丙开大震东海

摩昂带着敖丙去‘四叶仓’喝茶。

刚好有贡品级‘晴空万里’,就让茶艺师泡。

但某位太子殿下垮着一张俊脸,人家茶艺师生怕人头落地,好好一段茶艺表演搞得茶艺师分分钟要炸毛。

摩昂也只得把人打发走,他来。

把煮好的茶,放到对面:“喏~这茶比之前在茶庄的品质好得多~尝尝~”

敖丙拿过杯子,捧着,慢慢品。

摩昂也倒了一杯,但只能干看着,他在服药,喝茶会有冲突,必须忌口。

也不知不过半个巴掌宽一个巴掌高的杯子到底有多海量,愣是两炷香过去,敖丙都还没喝完。

摩昂觉得,他可能这一次回去,还得要查出个头风的毛病。

这小浑蛋怎么就那么多事儿呢?

哎~

现在能够带人玩儿的,当然是这种雅趣儿。

他倒是想带人去‘博山馆’,呛两只烟,却怕大伯回来要让他浓烟滚滚。

想带人去秦楼楚馆玩玩,却怕大伯回来把他扔去做花魁。

想把人带去‘博弈馆’,却怕大伯回来让他变成三个六。

这...

但话说回来,其实也就只有那些低俗些的东西,才能让人发泄和痛快。

这些君子的玩意儿,确实也挺痛快不起来的。

瞧人喝完一杯,摩昂立刻给人满上。

敖丙继续慢慢喝。

摩昂瞧着,心头暗叹一句——得~这个消磨时间的法子挺好!

在心头叹了口气,摩昂又开始琢磨着,大伯到底人在哪儿。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

既然都兵符拿了,太子监国之权收了,那么说白了,权力已经完成了回归。

有什么政事,确实敖丙再没机会知道。

更何况,还是像敖丙说的那样,日日缠着。

那么那段时间,这些政事又是何人在处理?

大伯敢随时把权力放出,又随时把权力收回来,不影响大局,那肯定在敖丙的身边有个细作。

如此,才可能一切的运转都被大伯掌握住。

不出格,那没事儿,想怎么干,怎么干。

若是出了格,六部尚书那边,估计就要把敖丙给弄到炉火上去烤。

这小浑蛋的东宫素养妥妥的是一汪水儿。

这些个老油条打的机锋,估计根本不知道。

最后,磨来磨去的,还不是大伯的意思。

这些老油条简直把见风使舵刻在DNA里。

但总要有透口风的人。

这个人还得上下勾连,又很得大伯信任,才能来做这个事情。

否则,要搞点事情,也挺容易的。

难道是...殷丽么?

那可是个和母王一样的蛇蝎美人。

若是如此,那么同样的,也是像什么日常的折子,就都是殷丽在批,重要的会被殷丽给分拣出来。

这些分拣出来的,会按照时间的紧急情况给排序。

目前这个情况,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兵部,刑部,户部这几个尚书要是有上奏的事情,殷丽那边不会处理。没这个决定的权限。

如此算来,就算前期一本折子没批,殷丽也没有催过,说明前期无事紧急。

他们走的那天,大伯一定去了御书房。

那天半天的时间,足够把这几个尚书的上奏给批完,还附带一些其他重要的折子。

目前太平,海族这边大家都力求平稳度日,每天操心的更多的,都是怎么过好日子,没那么多膨胀的想法,这折子肯定也没多少。

至于这小浑蛋以前批批批,多半是有人揣度圣意,给使劲送送送。

这个小笨蛋根本不知道这些折子里有什么玄机,就真的每本都去看,结果还整个勤政的美名。

殊不知,这些折子但凡要能够给你写上个十折的,那肯定是水货。真要重要的事情,一折以内肯定写完,后面的几折都是附带的当地的情况,以助判断。

那么...这些水货折子...

莫非当初左右丞相和国相都被授意过摆烂?

这三位都摆烂,是该往死里批折子。

毕竟,这三位才是权力的中心奠基石。

这...

权力收归,这几位的假期也应该结束了。

这才是不会有多少折子的缘由,以及整个东海真正运转的开始。

大伯就算真的醉卧美人膝也一点事情都不会有。最多就看看个别重要的折子。

这...

难道敖丙在御书房看到的堆积如山的折子,其实根本不是海族的折子,而是外面眼线递回来的密折?

否则,蓝毅的那个话,也显得过于刺耳了些。

除非这么出行的所有事情,都给知道了。

不过,大伯手里到底有多少暗探?

他们可是专门往深山老林和人迹罕至的地方钻啊~

当然,也有可能是专门安排了人尾随的。

至于...

那多半暗探在西岐和朝歌。

这两个地方也颇为奇异。

帝辛此人到底如何,他不好评价。

但现在这朝歌都要成妖族的窝了。

九尾狐,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

显然的,应该这是碧游宫站的队了。

西岐那边,姬昌,姬发,他也不好评价。

只是,也显然的是人家玉虚宫在站台。

姜子牙,区区一个几十岁寿数的人族,被元始天尊塞了多少宝贝,打神鞭,戊己杏黄旗,封神榜等等。

之前,是在传凤鸣岐山这个事儿。

但人家凤族生活的地盘儿可没在西岐啊~

纯粹就是为了举起伐纣大旗,姜子牙去找了凤族一族,搁那儿制造祥瑞呢~

不过,姜子牙区区一个人族老头儿,敢杀去凤族一族的地盘儿,看起来这面子还不小啊~

偏偏凤族一族还答应了这事儿。

这其中的博弈...

大概率是玉虚宫许了凤族一族什么好处。

否则,没好处的事儿,人家凭什么帮你。

一翅膀就能给姜子牙拍死。

这倒是...

不过,大伯为什么在关注封神大业一事?

莫非跟玉虚宫有什么牵扯?

还是...

大伯出身军营,又做了那么多年的王,现在这个西岐与朝歌之间的博弈,应该那就是一眼秒杀胜负归属。

这是...

若是如此,那就应该现在是殷丽在紫薇宫坐镇,而大伯应该去了西岐或者朝歌。

毕竟,这两个地方可是现在人族气运争锋的两道最强力。

其他那些瑟缩边境的,倒也没什么好探讨的。

朝歌那边,对妖族的态度肯定没什么问题。

妲己娘娘就是妖族,难道还会不欢迎大伯么?

九尾狐族可也是远古妖族之一,是天降祥瑞。

而西岐那边么,有敖丙这个玉虚宫的三代顶级徒孙在,大伯去,谁不奉上一杯热茶?

两边的好处,可都拿给大伯占尽了啊~

所以,这是醋大发了,要出去散散火?

哎~

大伯的心思太复杂了,猜不透,猜不透。

敖丙抬眼一瞅:“你泡的茶你都不喝,就给我灌啊?”

摩昂一怔。

得~

这‘晴空万里’是起效了~

无奈:“我在服药,要忌口,只能喝白水~”

提议道:“要不要去打牌?左右也没事儿可干~”

敖丙想了想,道:“走吧~”

两人去了牌馆子,凑齐一桌,开干。

牌桌这地方,那就是上了不想下来。

但摩昂可不敢在王城让这小浑蛋通宵达旦的干,否则,他是要遭提前蜕皮了。

然而,敖丙不理会摩昂,还让摩昂早些回去。

毕竟在养病,别一天到晚的到处溜达。

摩昂被这小浑蛋气的,香腺又开始隐隐作痛。

真是服了这小浑蛋气人的本事。

懒得多说,两颗银珠往桌子上一放,一尾巴卷起人就走。

半路,敖丙也化成龙,索性把摩昂的尾巴一卷。

吓得摩昂赶紧收了尾巴:“你真要我死,还是怎么的?”

敖丙俏皮地眨眨眼,化作人身,双手抱臂,金鸡独立缓缓落下,单脚踩在一座高楼的顶端:“只是在想,他真要吃醋了,再过分一点,应该能够更快见面而已。躲躲躲,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去?你说,他怎么就那么喜欢退缩呢?对我一再放手,有时也会让我觉得,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我觉得,真要爱,我是放不了手的~”

摩昂扶额:“你这到底是什么谬论?你到底懂不懂感情?”

敖丙好奇地瞅着摩昂:“那你说,什么是爱?什么是感情?”

殷殷切切:“这天天跟在灌蜜糖似的,实在让我觉得很虚~我也不想多想,但他就左一次放手,右一次放手,感觉我随时都可以被放弃。那岂不是现在就是一场桃花幻梦?我天天都要在起床的时候,确定一遍是不是我的梦。我也很难受~”

摩昂崩溃:“那你要人家怎么爱你?对你,嘴里抹了蜜,你觉得‘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对你,千依百顺,你觉得对方肯定心里有点小九九。对你,珍惜爱重,尊重你的想法,你的意愿,你觉得对方是在放弃你。那你说,你当初要不是一步三回头地对哪吒,他至于放手吗?他总觉得在那三年里亏欠了你很多很多,总觉得在战火纷飞的日子里没有护好你,让你过了那么多颠簸的日子才回到他身边是做父亲的过错,总觉得你和哪吒能够成为朋友是好事但龙族的利益和你的利益之间他为了族人选择龙族的利益对不起你。这才忍着内心的痛,强逼着自己放手。你到底还要怎样?你根本不懂那种爱到深处永远是亏欠!”

情绪再次起伏过大,摩昂痛苦地一把掐住自己的脖子,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坠。

敖丙一瞧,疾踩数步,下去捞人。

但没有捞到。

摩昂还是摔在草坪上。

摔下去的疼痛,哪里能够跟香腺的疼痛相比?

摩昂掐着脖子,额间青筋全部炸开,或蜷起身子,或绷直身子,仿佛痉挛一般。

摩昂心头暗想,真是迟早要死在这小祖宗手里。

果然...还是分离焦虑吗?

昨晚也就只是气。

现在就跟疯了似的,什么都是坏的。

真是要命啊~

不行!

今晚一定要把人给摁在寝宫去休息,要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但他一个外臣跑到大伯的寝宫去...

呃!

为什么条条蛇都咬人?

好不容易缓过气,摩昂却觉得喉间痒意难耐。

一把捂住嘴。

咳咳咳个不停。

血腥味在鼻尖炸开。

完了!

被这小浑蛋给气吐血了~

敖丙一凛。

赶忙从怀中抽出丝巾,给人擦嘴。

摩昂却一把推开:“你别碰我!被你气死算了~”

敖丙攥着丝巾,垂下眼,抿着嘴,没做声。

忽而,站起身,随手将手中的丝巾往上一抛,转身走了。

摩昂一惊。

这又是要干什么?

忙不迭地爬起来:“你去哪儿?大晚上的,别乱跑!”

敖丙脚步不停:“既然海底还是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为民除害,也是好事,不是吗?”

化身为龙,一跃而起。

珠光的鳞片似无数个月亮,将整座城映照得亮堂。

盘踞身子,仰起头,一声几乎没有声音的低喝,水波自龙头迅速散开。

忽而,飞身而走。

摩昂魂都差点吓掉了,一把追出去。

这种情况要去刷怪,万一出事,他真万死难辞其咎!

哎呀!

大伯你到底在哪儿啊?

赶紧回来管管这个小疯子,行不行?

这根本就是分离焦虑已经晚期了。

一刻离了你都要发疯啊!

赶紧救救孩子吧~

海底,当然不安全。

否则,成立禁军作甚?

只是相对而言,王城被其他四座城拱卫,有防线,要好得多。

出了四座城的范围,海底世界,可真不好说。

更何况,千年前,这海底世界还是尸横遍野的情况。

会不会滋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谁都不好说。

敖丙一跃往东数万里而去。

化作人身,缓缓落下。

此处,也和‘梭罗’一样,乱七八糟的白骨堆着,隐隐泛着暗紫色的雾。

敖丙的眼睛一下变得雪亮。

上去就开干。

摩昂在后远远地跟着。

看着那些魔物□□得四分五裂,都替那些魔物疼。

这...

敖丙怎么就那么暴躁?

一言不合就干架?

也没听母王说过,大伯年轻的时候,暴躁到了这种程度啊~

这...

就是一溜号儿,战场就打理完毕。

魔物连叫都没机会。

敖丙疾退数步,闭上眼,剑指竖于胸前:“天地玄黄,此地迷障。乾坤护生,兑震清肃。”

睁开眼,目光冰寒,剑指魔气聚集之地:“助尔归墟。急急如律令,荐!”

无数冰蓝色的符箓沾染着死亡的气息,将那些无力聚合的魔气全部泯灭殆尽。

巨大的阵法自天而降。

把魔气聚集之地仿佛盖棺定论一般的给一捶捶下。

冰蓝色的光迅速搜集附近地脉,所有妄图逃遁的魔气全部被抓。

在阵法的威力下,化作齑粉。

摩昂暗暗吞咽数下。

小祖宗,你再有气,也别那么绝情,行不行?

直接超度,你这也...

就你这样,我也再不敢和你一起睡了~

谁知道是不是一言不合,你也要把我给超度了~

大概是此处的动静太大,暗处有一双灰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信子飘出来,随着水波晃荡。

嗯~

不错~

一条连一岁都还不到的小龙~

那肯定是顶尖的美味呀~

敖丙眼睛微微一眯,一声暴喝:“谁?滚出来!”

摩昂一惊,这是发现他了?

他不是隐藏得很好吗?

耳尖轻动。

嗯?

此处竟然蛰伏着一只...三头青蟒?

完蛋!

青蟒是生活在流波山位于海面之下洞穴中的一近古时期产生的物种。

战力,以有多少个头来看。

三头,就是顶尖修为。

这条,少说也有三千年左右的寿数。

也是个杂食的。

但这条倒是有点特别。

青蟒是妖族。

但这家伙却用魔气来魔化要吃的东西。

估计...

他到底要不要现身?

依照现在敖丙的暴走状态,这条蛇在一千岁左右,一个头的话,可能能够收官。

但...

算了~

暂且忍忍。

小祖宗打不过,他再去帮忙。

要不然,他也是被打的那个。

三头青蟒从暗处摇曳而出。

瞧着这条漂亮的小龙,啧啧啧:“哎呀呀~长得这么漂亮,拿来吃了多可惜呀~”

敖丙疾退数丈。

仔细将这怪物打量。

三个脑袋,脑袋旁边还有鳍。

但不是像摩昂那种,像扇子一样,还有骨骼给支着。

这家伙儿的鳍长得就像是电鳗的溜边一样,软的。

三角形的头。

看长相应该是蟒。

浑身正绿色,稍稍偏暗一些。

胸腹部的鳞片,则为黄绿色。

背上的鳞片是圆形,非常浅淡的有墨绿色的竖纹。

心下一盘算。

冷冷地勾了勾嘴角。

就凭你,还想吃我?

敢在东海撒野?

今日,本宫誓将你斩于剑下!

摩昂瞅瞅三头青蟒,又瞅瞅现在人身的敖丙,真的为这小浑蛋捏一把汗。

按照他的预估,这三头青蟒的体型,应该和大伯差不多,甚至更长一些。

现在对方仅仅只是把头和脖子仰起来,就有至少十丈。

与现在这个也就半丈的家伙儿相比,还真是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儿。

当然,摩昂肯定是用正常眼光去看待的。

但要遇到那种不讲武德的,另算。

敖丙直接拉到满血开大。

自地面一跃而起,至半空。

双臂一张。

身后九条白色的水龙像打开的折扇一样,迅速凝结到位。

此刻的敖丙像极了九尾狐。

九条白色的水龙身形巨大,堪堪压过三头青蟒一头。

敖丙双臂往前一招。

九条巨龙的‘海啸龙吟’立刻往前冲杀。

与此同时,敖丙迅速结阵。

袖子一荡。

数万片冰凌迅速就位。

全部以各种角度凝结于三头青蟒身后。

再结阵。

一千零八十块蓝色的冰斧就位。

继续结阵。

冰凌剑就位三头青蟒的七寸和下颚咽喉部,以及心脏。

最后六把双刃回旋弯刀对准三头青蟒的眼睛,三把对准三头青蟒应该是信子所在的位置。

敖丙往下一沉。

半跪下去。

一掌聚力,往地下一个蓝白阴阳鱼正缓缓旋转的光斑一拍。

说时迟那时快。

三头青蟒数千年的修为和身体,就在那一刻全部毁于一旦。

还是连叫都没机会。

数万片冰凌逆着三头青蟒背上鳞片生长的方向刺得飞快,如同撬开门锁一样的,将所有鳞片都给三头青蟒给直接刮了。

一千零八十块冰斧冲着被剥了鳞的三头青蟒直接落下,立刻碎尸万段。

冰凌剑以相当刁钻的角度,一剑定住三头青蟒的七寸,一剑直杀咽喉,一剑射中心脏。

回旋双刃弯刀,直接将三头青蟒的眼睛粉碎。

那胡说八道的信子也被旋成数段。

尘埃落定的速度简直令人咋舌。

那颇为骇人的海啸龙吟,是为虚招。

根本就没到敖丙与三头青蟒之间一半的距离,三头青蟒就被干掉了。

九条水龙实则是逐渐旋转着聚合成一体,首尾相连,给敖丙挡住血污的。

再次,敖丙一跃而上。

闭上眼,剑指竖于胸前:“天地玄黄,此地迷障。乾坤护生,兑震清肃。”

睁开眼,目光冰寒,剑指那三头青蟒的尸首:“助尔归墟。急急如律令,荐!”

阵法从之前那种从天而降变成了,自九条首尾相连的水龙中央集结成一个蓝白色的巨大阴阳鱼。

光芒强盛到将整个海底都像是要照得亮如白昼。

自阴阳鱼中飞出或白色或蓝色的像小纸条一样的数个符箓。

几乎是将这三头青蟒给来了个木乃伊裹法。

敖丙抬手一捏。

三头青蟒的尸身全部化作齑粉。

蓝白阴阳鱼转速变快。

将那无数准备逃窜掉的这三头青蟒吸食掉的魔气,像是混元金斗一样给统统拢住。

敖丙一手置于腹前,一手背在身后,冷笑:“区区青蟒,敢在东海撒野,活得腻烦!”

蓝白阴阳鱼收入最后一丝魔气,迅速往中心聚合。

小小一朵烟花过后。

一切复归于平静。

敖丙轻盈脚尖落地。

未消片刻,却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摩昂哪里敢相信,这样一头三头青蟒是这样被干掉的?

简直就是奇迹!

瞧人竟然晕过去,立刻弹过去把人接住。

抬手一按脉。

虽然其实他并不确定敖丙的藕粉身体是不是能够探到脉,但还是打算试试。

竟还真能探到。

不过,这小浑蛋一定知道他会跟来。

竟然把灵脉都全部抽空...

这...

怕是要昏迷个好几日了。

这到底是有多大的气性?

要拿这些魔物来撒气?

当然,也不是说,这样不对。

生了气,本来就要及时排遣,要不然就要生病。

但按照小浑蛋这么莽的干法,也实在是太过于吓人。

没办法,摩昂只能暂且先把人抱回太医院去。

看看那些太医怎么个说法。

然而,遇到疯子,没有哪个太医敢给敖丙诊脉。

毕竟,这打眼一看,面色都透着一股子死气。

这谁敢碰一下?

摩昂只好暂时把敖丙给放在病床上,跟这些太医多番解释,确实是遇到了一个修为很高的妖物,要吃掉他们,他们奋力一搏,才这样的。他已经诊脉过了,没有生命危象。他只是过来看看,怎么给人调养的。他知道人灵脉已经抽空,才会看着泛着死气。

愣是在太医院给磨了两刻钟,那些太医才敢上手给敖丙瞧瞧。

但都是刚刚一碰敖丙的手腕,就要缩手。

太冰了。

跟个冰坨子似的。

也不知是不是摩昂根本就感觉不到似的。

每一个诊脉的太医,最后都得了与敖丙同样泛着死气的脸。

摩昂一瞧,心头大喊,这是要完蛋了!

太医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告诉摩昂,这种情况,只能把人给带去‘丹曦泉’给每天泡一泡,温养经脉。毕竟,现在敖丙是双修两种术法,而且是个平衡的状态。除了休息和配置专门的补肾益精的药膳助其恢复以外,其他办法都不行。

听到太医这么说,摩昂古怪地看了敖丙一眼。

又向那些太医咨询,他虽然知道肾精可化肾阳和肾阴,补益肾精当然具有一定的延年益寿强身健体的功效。但敖丙现在这个情况,为什么还要补肾?这药膳的方子开出来的话,也肯定是补肾为君,益精为臣。为何君臣颠倒?

太医们又一次面面相觑。

最后只得告诉摩昂,敖丙这情况...根本受不起敖光的折腾。第一次那□□次的颠鸾倒凤搞得人仰马翻,足足昏迷了十天,还有好一段时间的用药和滋养,这才慢慢缓过气来。但都是要办事的主儿,敖光那边身体强健,根本不惧。而敖丙这边,因为之前一直都在吃熟食,他们修道又讲什么轻身之法,纵然在长身体,也只吃一点点。敖丙本来都还是个要长身体的小崽子。这五谷为养,外部补充的能量都不够,加上夙兴夜寐,肝气郁结,脾运失调等等,才瘦得跟个竿子似的。前一段时间,终于开始吃合适的食物,但胃口已经在那么多年的时间里给败坏了。只能通过餐前一些开胃消食的饮品,让敖丙能够多吃一些。又不能让人去喝药。因为这样产生的体虚只能通过把药材加到饭菜里,让敖丙在不知不觉吃下去,慢慢调顺身体机能,才能慢慢好。否则,一剂药下去,可能都要给整得一命呜呼。没办法,身子太弱了。就是个外强中干的样子。而且,像敖丙这样子的体虚之症,还有个很麻烦的地方在于,肾气相当的衰弱,脾气也相当的衰弱,供应给五脏六腑的能量就不足。肝气会消沉,但肝喜条达。心气会低下,导致小肠吸收能力下降,进一步的会导致生殖方面的冷淡或者清贫。肾气不旺,不能顶托肺气,也会让敖丙常常处于一种忧愁的状态。总之,五脏六腑不得劲儿,那人就不得劲儿。肾气衰弱,就会让其固摄功能减弱,往往会导致**的上浮。就会产生明明身体都很虚了,但还想那事儿得很。只要一办事儿,只能轻柔缓慢地来,要不然喘不上气,猝死的,都是可能的。然而,在没有把身体调顺之前,这样一件事,还真的只能顺着敖丙的意思,磨一下。至少敖光的阳元阳气鼎盛,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给敖丙调理身体。而且,这对敖光来说,不影响身体,也是个愉快的体验,还能增强身体的功能。当真是一团乱麻,太医院都要秃头了。

摩昂忖了忖,又问,那敖丙有些时候脾气一下就上来要给人爆头,是不是也因为肾气不固?

太医捋捋胡子,叹道,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只能慢慢调。这些,也是敖光的意思。毕竟,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只能潜移默化。要是让人察觉到,估计又要翻天了。

摩昂复杂地看着敖丙,顿时感到如坠深渊。

原本还以为就是心结的问题。

哪里知道,这是身体和心结,双双要把敖丙给拖下深渊去。

怎么不是这么个疯疯癫癫的样子?

正常人,谁会直接满血开大?

摩昂摇摇头,跟太医院交涉一番,抱起人,带人走了。

往水晶宫而去的路上,摩昂心下复杂难言。

每走一步,都像是要踩在刀尖上一样。

回到水晶宫。

大概是水晶宫的地脉有什么特异之处,那些个宫人噤若寒蝉,都根本不敢抬眼看一下敖丙,像是看到了杀神。

无法,摩昂考虑了一下,看起来还是得他来亲自照顾才行。

万一再出个什么岔子,他索性以死谢罪算了。

将敖丙安置在他隔壁的房间中。

给玉儿传了个信儿。

来到门口,关上门,等着玉儿到来。

玉儿依旧是一身高级女官的衣服,英姿飒爽。

速速来到摩昂身侧:“殿下,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玉儿的?”

摩昂转身面对玉儿:“你替我看一下门,我去给人拿衣服,还有就是找殷丽给我弄几个暗卫来伺候。这些个宫人都给吓得魂飞魄散,还怎么做事?”

玉儿敛眉:“殿下,别说那些宫人吓得魂飞魄散,就连我,在感觉到地脉的震荡之时,都感觉到震撼。他居然独战三头青蟒?这简直就是以命相搏!太可怕了!我之前还以为,他就是放个狠话不得了了。谁能想到,三千余年的修为被他这样直接断了轮回?现在别说这些宫人,恐怕就是暗卫来了,都不愿意近身伺候。杀伐之气太重,兵革之力太重,简直如同杀神临世。”

摩昂暗暗搓捻着玉儿的话。

杀神...

杀神临世...

莫非...

摩昂按按玉儿的肩,聊做安慰。

抽身离去。

去更衣间,先给人拿了柔软的里衣换上。

又打水给人擦脸。

将人安顿好,才有些歉意地去找殷丽。

毕竟,这都要后半夜了。

还去打扰人家休息,着实不好。

前去紫薇宫的御前信官住处,让人通报了之后,得了同意,才进得院中。

眼见殷丽披着长衫出来,摩昂实在歉意:“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搅你。”

殷丽冲摩昂福了福身子:“殿下在这个时候前来,一定是有要事,不算打扰。”

摩昂直言:“我需要你帮我调集几个暗卫到水晶宫伺候太子,挑选那种杀气重的。”

殷丽目光微滞,又抬眼看向摩昂:“是为了三头青蟒的事,那些宫人不敢近前吧?”

摩昂心下暗道,这消息传得这么快吗?殷丽都知道了?

见人表情,殷丽了然:“殿下不必觉得吃惊。此地的地脉极为特殊,能够感觉到整片东海的动静,但这边的动静却传不到其他地方去。当初大王在选地方的时候,就是发现这块地有这样的特殊之处,才选在此处定居。太子殿下的功力又强,还急火猛攻,整块地都在强震,但在最初设计的时候,有过抗震方面的设计,当然大家都没事。只是确实也大受震撼。估计现在应该没有谁敢忤逆太子殿下了。可能目前就只有大王的功力才能制服太子殿下。”

说到此处,摩昂也顺口问上一句:“你可知大伯去哪儿了?”

殷丽有些歉意:“此事,大王除了交代盯好该盯好的事情外,并未向我透露他的去向,也没有具体交代回来的时间。抱歉。”

摩昂一瞧,也知道这肯定是大伯交代的话,倒也心头大概有了点儿谱。

让殷丽将选好的人送去水晶宫就是。

他先走一步。

就现在这个情况,他也不敢放敖丙单独休息,索性在敖丙房间的矮榻上休息,近前伺候人。

***

西海。

蹴鞠比赛正酣。

兄妹两人一人一个宽榻,坐在看台上,并肩居高临下地瞅着比赛。

左右无事,不就看个比赛,看个舞嘛~

只是,大半夜的,也少见。

这是人家夜场的比赛。

就图个闭眼瞎搞。

赛场入门处,一蓝黑色短打的男子,速速四下一瞅。

身法鬼魅地窜上看台。

见敖光也在,速速溜过去,单膝跪下在两人中间,把东海的消息简要一说。

立刻离去。

敖闰晃着酒杯的手一顿,十分诧异:“他这是在发什么疯?干架能够不讲武德到这个地步?你教的?”

敖光抿了口酒:“别冤枉我~我可没教~这属于天赋异禀~”

敖闰斜睨敖光一眼:“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儿直接满血开大啊!”

敖光不是很理解:“不满血开大,必输无疑。满血开大,不是还能放手一搏吗?”

敖闰才不太理解:“他明知道摩昂就在他身边,为何不求援?他们两个一起打,根本不需要满血开大~”

敖光淡笑:“哎呀~小孩子闹脾气,你管那么多作甚?你总不愿意,他拿摩昂出气不是?”

敖闰无语:“你这心真大~”

敖光缓缓摇晃着酒杯:“这样不是很好吗?灵脉全部抽空,就能好好休息了~否则,他还要各种折磨摩昂,何必呢?”

敖闰完全不想理会这种又开始装傻白甜的家伙儿了。

敖光看向杯中血红色的酒液。

呵~

再好的刀,没有舔过血,也开不了光。

***

摩昂一觉醒来,第一件事不干别的,就看敖丙有没有怎样。

发现敖丙还安静地躺着,这心头是一下就松弛下来了。

他身上也有伤,还拿给这个小浑蛋气得不轻。

只得先找太医重新看诊,看是否需要调整用药。

处理好他这边的事情,才让人传膳。

见得来送餐饭的宫人下盘极稳,便知道殷丽已经把人给送来了。

好好吃顿饭,这才将人给扶起来,把流食给人温柔地喂下去。

与敖光一样,还要给人揉揉肚子。

帮着人吸收消化。

将人放在床上,掖好被子。

让宫人来收拾了。

他就拿一把宽椅,放在床边,陪着人。

再喊宫人拿点话本儿来消遣。

算着时间,把人带去‘丹曦泉’给泡泡。

泡之前,先探过脉后,再放下去。

掐着四分之一个时辰,又把人捞起来,带回房间安置。

经常都会摸一下人的脉,确认一下人的情况。

接连几天都是如此。

摩昂也隐约有些体会到敖丙的那种心境。

确实是心有挂碍,才会如同惊弓之鸟。

每天一睁开眼睛,必须要确认对方无恙,或者对方人在才安心。

或许...是他没有挚爱,才没有办法去理解敖丙的那种飞蛾扑火。

也许,是他错怪敖丙了。

爱,是时常觉得亏欠,而不是一直觉得亏欠。

距离大战三头青蟒九日过去,摩昂才探到人的脉有清醒的迹象。

差点都要喜极而泣了。

这九天都要给他担心死了。

也不知道他大伯作了孽之后,等待九天是个什么感受。

总之,他是快要受不了了。

醒来的敖丙很乖巧,很平静。

好好吃饭,好好泡澡,好好休息。

会让摩昂陪着喝茶,打牌,玩乐。

但也就两天时间。

之后,就跟上了发条似的。

每一天起来,用过早膳之后,就出去撕魔物,用超度。

中午按时回到水晶宫用膳。

下午又出去。

晚膳后,就会变成龙形,趴卧在寝宫的楼顶,微微合目,像是在守护着什么东西。

这个时候,没有哪一个宫人敢往寝宫走。

一旦寝宫有一点响动,敖丙就会立刻睁开眼睛。

眼中寒光四射。

仿佛是在看一具尸体。

没人敢去。

响动消失,敖丙又会合目。

摩昂瞧着这样的情况,暗暗盘算着,必须要让敖光回来东海,再这么下去,怕是要出大事。

专门去太乾宫那边,用海螺给敖闰传音:母王,儿臣知道大伯就在西海。能否请母王转告大伯,速归东海...

传音被一股强横的冰凌之气打断。

摩昂就亲眼看到他手中的传音海螺,也瞬间冰晶凝结,在他手中轰然碎成渣渣。

好厉害的功力。

这...

嗯?

冰寒之力?

难道大伯也搞到了灵珠?

还是和敖丙共享了这个力量?

这...

摩昂感到,事情可能是要越来越离谱了。

没有办法,显然大伯就是不会回来。

虽然不知道这是又要干什么。

但他只能在这个时候守好敖丙。

这是他唯一能够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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