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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只有疼痛.....才能让我感觉真实。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

谢梽尘推开汀逐南公寓门时,首先看到的是一地狼藉的颜料管。

镉红、群青、钛白……像被某种野兽撕咬过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橡木地板上。

空气中松节油的味道浓得刺鼻,混合着苦橙叶香薰残存的一丝苦涩。

"汀逐南?"

没有回应。

谢梽尘的黑皮鞋小心避开一滩已经干涸的钴蓝色,向画室走去。

他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苏雯发来的第十七条消息显示《艺术评论》杂志将《蚺冰》评为"本世纪最具精神张力的画作",超过80%的读者投票认为它"堪比梵高的《星空》"。

画室门虚掩着,一缕茶红色发丝夹在门缝里,在穿堂风中轻轻颤动。

谢梽尘推开门,瞳孔骤然收缩。

汀逐南背对着他跪坐在巨大画布前,黑色背心被颜料染得看不出原色,茶红色长发结成几缕硬块,发尾的冷金色完全被赭石颜料覆盖。

他右手握着刮刀,左手五指深深插入发间,肘关节凸起得像要刺破皮肤。

画布上是层层叠叠的冰蓝色与暗红,中央那条蟒蛇的轮廓比《蚺冰》更加扭曲,蛇眼处镶嵌着碎镜片,在晨光中反射出无数个碎片化的汀逐南。

"你三天没接电话。"谢梽尘说,声音比预想的更哑。

汀逐南的肩膀抖了一下,刮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他缓慢转身,谢梽尘看到他浅褐色的眼瞳布满血丝,下眼睑泛着病态的紫红。蜜桃色的嘴唇干裂起皮,嘴角有一道结痂的伤口。

"……画布在说话。"汀逐南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它说冰要化了。"

谢梽尘注意到他左手腕内侧新增了几道细小的划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还泛着新鲜的粉红。

地上散落着几片指甲——显然是用作画工具自伤的证明。

"你需要休息。"谢梽尘向前走去,皮鞋碾过干涸的颜料发出脆响。

汀逐南突然剧烈颤抖起来,茶红色长发粘在汗湿的颈侧:"别过来。"

他抓起一支钛白颜料管挤在掌心,白色膏体从指缝溢出,"还剩最后……"

谢梽尘已经蹲下身,与他视线平齐。他闻到汀逐南身上刺鼻的颜料味下掩盖着的血腥气,看到他锁骨处的血管像淡青色河流般在苍白皮肤下蜿蜒。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浅褐色虹膜外围着一圈近乎透明的灰,如同冰层下的火焰。

"《蚺冰》的拍卖估价超过两亿了。"谢梽尘轻声说,从西装内袋掏出一份折叠的《艺术前沿》杂志,头版正是《蚺冰》的高清图片,"他们称它为'冰封的暴戾美学'。"

汀逐南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目光落在杂志上。他沾满颜料的手指悬在空中,像是不敢触碰自己的作品:"……不是我画的。"

"什么?"

"是它自己跑出来的。"汀逐南的指尖轻轻点着画布上那条蟒蛇。

"从我这里。"他戳了戳自己胸口,在黑色背心上留下一个白色指印。

谢梽尘的尾戒在晨光中闪过一道冷光。他缓慢伸手,拂开汀逐南额前一缕被颜料凝固的发丝:"你知道梵高在画《星空》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吗?"

汀逐南的浅褐色眼瞳微微扩大:"我不是梵高。"

"当然不是。"谢梽尘的拇指擦过他干裂的嘴角,"你的画比他的更痛苦。"

这句话像打开了某个闸门。汀逐南的身体突然前倾,额头抵在谢梽尘肩上,茶红色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

谢梽尘感受到一阵细微的颤抖,像是冰层下的暗流。

"它要出来了……"汀逐南的声音闷在谢梽尘的西装面料里,"新的蟒蛇……"

谢梽尘的手悬在半空,最终轻轻落在汀逐南后背。

他能摸到凸起的脊椎骨节,像是串在丝线上的珍珠:"先洗澡,再睡觉。"他尽量让声音不带波澜,"然后我们再讨论蟒蛇的事。"

汀逐南抬起头,嘴角的伤口又渗出一丝鲜红:"你不懂。"他抓起刮刀,在画布上狠狠划出一道裂痕,但声音已经平静:"冰化了会疼。"

谢梽尘猛地扣住他的手腕。汀逐南的脉搏在他掌心疯狂跳动,像被困的鸟。

两人对视的瞬间,谢梽尘确信看到了画中那条蟒蛇的影子——在汀逐南浅褐色的瞳孔深处,暴戾而痛苦。

"我懂。"谢梽尘收紧手指,"但你现在闻起来像支废旧的油画笔。"

出乎意料地,汀逐南笑了。那笑容转瞬即逝,却让他整张脸突然有了生气,像是冰封的湖面裂开一道缝隙。

谢梽尘注意到他右颊有一个极浅的酒窝,平时都被长发遮住。

"我的洗发水用完了。"汀逐南说,声音恢复了少许清明。

谢梽尘松开手,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薄荷味的,和你之前用的一样。"他停顿片刻,"还有蜂蜜蛋糕,你上次说能接受这个甜度。"

汀逐南的眼睛微微睁大,茶红色睫毛在晨光中近乎透明。

他接过纸袋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怕弄碎什么珍贵物品。

谢梽尘看到他指甲缝里嵌着各种颜色的颜料,有几片指甲已经开裂。

手明明那么好看。

即使这样,也依旧好看。

三小时后,当谢梽尘端着咖啡再次推开画室门时,呼吸为之一窒。

汀逐南站在窗前,茶红色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发尾的冷金色重新显现。

他换了一件oversized的白色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内侧淡青色的血管。

阳光透过布料勾勒出他纤细的腰线,整个人像一尊刚刚出土的琉璃器皿。

画架上的作品已经变了——那条蟒蛇现在半融在冰层中,蛇眼处的碎镜片被替换成更小的银色箔片,在光线下闪烁如泪滴。

"《融解》系列?"谢梽尘走近,咖啡杯在手中微微发烫。

汀逐南没有回头,手指轻轻抚过画布边缘:"冰化成水的时候……"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会带走一些颜色。"

谢梽尘把咖啡放在唯一干净的角落——那本《艺术前沿》杂志上。

他注意到汀逐南左手腕上新增的伤痕已经被创可贴覆盖,边缘整齐得像是专业人士的手笔。

"苏雯想请你参加下月的慈善拍卖。"谢梽尘说,"《蚺冰》的所有收益……"

"不要。"汀逐南突然转身,茶红色发梢甩出一滴水珠,落在谢梽尘的西装领口,"它不是用来卖的。"

谢梽尘没有擦拭那滴水。

他看着汀逐南浅褐色眼瞳中跳动的光点,想起《蚺冰》在拍卖行灯下被无数富豪竞价时的场景。

——那些人永远不会知道,画中那条被冰封的蟒蛇,此刻正活生生站在他面前,用同样痛苦的眼神凝视虚空。

"那就画新的。"谢梽尘听见自己说,"但有个条件。"

汀逐南挑眉,右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每晚十点,我收走所有颜料。"谢梽尘指向墙角堆放的画材箱,"直到医生说你睡眠恢复正常。"

汀逐南的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要反驳,最终却只是抓起咖啡杯一饮而尽。

他的喉结在苍白皮肤下滚动,嘴角残留一滴棕色液体。

谢梽尘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擦去那滴咖啡,感受到汀逐南的呼吸瞬间停滞。

"好。"汀逐南轻声说,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了眼神。

谢梽尘当晚十点准时到来时,发现画室里空无一人。

调色板上的颜料已经干涸,画布上的蟒蛇又多了一条,与原先那条纠缠在一起。

令他心惊的是,新蟒蛇的鳞片是用某种锐器刻出来的——画布底层还残留着细微的血迹。

卧室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灯光。

谢梽尘推开门,看到汀逐南蜷缩在单人床上,茶红色长发散在枕间,像一滩干涸的血。

他穿着那件过大的白衬衫,下摆卷到大腿根部,露出苍白纤细的小腿。

最令人心惊的是他的手臂——右手臂内侧用咖啡渍和指甲划痕组成了一条迷你蟒蛇,与《蚺冰》中的如出一辙。

床边地板上,一片碎镜片闪着冷光。

谢梽尘的呼吸变得粗重。他单膝跪在床边,抓住汀逐南的手腕。睡梦中的人轻轻呜咽,却没有醒来。

谢梽尘的指尖抚过那些自残的痕迹,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疼痛——不是来自物理接触,而是某种更深处的共鸣。

"疯子。"他低声说,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你这个美丽的疯子。"

汀逐南在梦中皱眉,茶红色睫毛颤动如蝶翼。

月光透过纱帘,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一幅即兴创作的剪影画。

远处某栋大楼的霓虹灯牌亮起,红光扫过汀逐南的脸,在那瞬间,谢梽尘确信看到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近乎幸福的微笑。

谢梽尘第二天晚上十点准时到来时,发现画室里空无一人。

调色板上的颜料已经干涸,画布上的蟒蛇又多了一条,与原先那条纠缠在一起。令他心惊的是,新蟒蛇的鳞片是用某种锐器刻出来的——画布底层还残留着细微的血迹。

卧室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灯光。

谢梽尘推开门,血腥味立刻扑面而来。汀逐南跪坐在床边,茶红色长发凌乱地粘在汗湿的颈侧。

他左手握着碎镜片,右手臂内侧已经刻出一条蜿蜒的蟒蛇轮廓,鲜血顺着苍白皮肤滴落在白色衬衫上,像一串红色珍珠。

"住手!"

谢梽尘一个箭步冲上前,打落那片染血的镜子。碎片在地板上滑出刺耳的声响,汀逐南抬头,浅褐色眼瞳里跳动着某种狂乱的光。

"它在动......"汀逐南的声音嘶哑,"我能感觉到......"

谢梽尘抓住他流血的手腕,伤口比想象中更深。

汀逐南挣扎起来,茶红色发丝扫过谢梽尘的脸颊,带着苦橙叶和铁锈的混合气息。

"放开,我必须完成——"

"你他妈在自杀!"谢梽尘突然暴怒,将汀逐南狠狠抵在墙上。他的尾戒在挣扎中划破了汀逐南的衬衫领口,露出一截锁骨处的淡青色血管。

汀逐南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地板上形成小小的红色水洼。

谢梽尘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眶发烫——这太荒谬了,他上一次流泪还是在母亲葬礼上。

"你的命比画重要。"他咬着牙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汀逐南停止了挣扎。他沾血的手指突然抚上谢梽尘的脸,在颧骨处留下一道温热的血痕。

谢梽尘震惊地发现,艺术家嘴角竟浮现出一丝近乎温柔的笑意。

"这就是我活着的证明。"汀逐南轻声说,将染血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只有疼痛......才能让我感觉真实。"

"这就是我活着的意义啊…"

谢梽尘的呼吸停滞了。

他低头看着怀中这个疯子——茶红色长发间沾着血迹,浅褐色眼瞳亮得惊人,嘴角带着近乎神圣的疯狂。

他突然理解了《蚺冰》中那条蟒蛇为何如此震撼人心——因为它根本不是什么隐喻,就是汀逐南灵魂的直白呈现。

"那就换个方式证明。"谢梽尘松开钳制,却将汀逐南的手腕翻转过来,露出那些新旧交织的伤痕。

他低头,嘴唇轻轻贴上最深处的那道伤口,"用我代替镜子。"

汀逐南的瞳孔骤然扩大。谢梽尘的舌尖尝到铁锈味,感受到掌下的脉搏突然加速。

月光透过窗户,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长投在墙上,像一幅扭曲的表现主义画作。

"为什么......"汀逐南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谢梽尘抬头,发现一滴泪正顺着艺术家的脸颊滑落,冲淡了嘴角的血迹。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接住那滴泪:

"因为你的疼痛......现在也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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