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最近找我找得有点频繁。”贺之州与他碰杯,而后随意说道。
“是吗?”陈清衍不太在意地反问。
“是啊。”贺之州说,“是为什么呢?你遇到什么烦心事儿了?还是说公司太闲了?还是说……还是说…还是说为什么?”
陈清衍被他接连两个故作浮夸的停顿逗地笑了下,宽肩窄腰的身体慵懒陷进沙发里,双腿不羁地交叠,最上方的两颗衬衫扣子解开,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晃着香槟酒酒杯,脸上笑的很勾人,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酒,果然还是个好东西,消遣情绪的好调剂。
“找你喝酒不好吗?”
“挺好的啊,但我不是怕你万一真有点什么事情又不说只憋在心里难受吗?”
“我能有什么事情?”
云淡风轻的陈清衍还是那副任谁都难以看出他在想什么的样子。
“真不说?”贺之州挑眉问他。
“真没有。”唇角扯着笑的陈清衍答道。
“那行吧,没有事情就最好了。”贺之州放心地应下来,又问,“晚上再多喝一会儿,正好在这边开了房间,醉了可以直接休息。”
“不行。”陈清衍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还有些白天的工作没弄完,等会儿回去要接着弄完。”
喝完酒回去再做工作?贺之州看不明白了,那他最近到底是忙还是不忙?
“你明天……”想了想,贺之州揣测道,“不来了吧?”
“来。”没有一声犹豫,陈清衍当即就给了答案。
贺之州:“……”
陈清衍从h.l酒吧里出来以后,叫司机接了自己回家。
路上点开微信的首页来看,新消息提示里竟然没有宋晚依。
进步了。
看来让她去胜景是正确的选择。
然而首页那些只有公事公办的信息看起来却冰冰冷冷的。
某一刻,陈清衍突然想起宋晚依的笑魇如花的脸,好像记忆里的世界又一下变得有温度起来。
陈清衍把目光走神地方向车窗外,突然意识到,宋晚依迟迟放不下对他的喜欢是否也有他的责任呢。
如果没有这些藕断丝连的相处和陪伴,或许她的感情早就结束了,初见时觉得宋晚依是挺可爱的一小姑娘,于是下意识地从来没有把她的喜欢当回事,现在想想,给不了她回应其实就应该大刀阔斧的。
—
“晚依,周末来家里玩,我们教你打牌啊。”
宋晚依点开微信看见了陈咏蕊发给她的信息。
又看了眼办公桌上紫色库洛米款的日历,今天是周四。
想了想,已经学会摸鱼的宋晚依在座位上和陈咏蕊聊了会儿:“我一点儿不会哎。”
“所以说教你嘛,可简单了你肯定一学就会,等你学会了,我们又多了个牌搭子,以后能一起玩。”
“那还有谁啊?”
“还有个我们平常一起玩的朋友,你不认识,不过性格也是特别好,到时候等你来了给你们介绍。”
宋晚依说:“我明天再给你答复行不行?”
陈咏蕊深感陌生,果然上班不是人能干的,要是换作以前,宋晚依肯定二话不说就来了,这才上了几天班,身上的那股活泼劲儿消失了大半。
一定是陈清衍压榨太多晚依了,陈咏蕊暗暗下定决心等他回来一定要说他一顿。
看给晚依都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陈咏蕊最后没说行,只发了个平静捂脸流泪的表情包。
宋晚依弯唇笑了笑。
等到周五结束工作的时候,宋晚依最终还是决定答应周末陈咏蕊的邀约。
那天很巧,又是一个雨天。
陈咏蕊约的时间是下午,宋晚依坐着司机的车过来,佣人在听见铃声以后过来打开门,宋晚依在门口收了伞递给她,然后往里走去。
扫了一眼,没看见陈清衍。
倒是有陈咏蕊打电话的着急声音。
“怎么了,娴静姑姑?”
宋晚依问。
陈咏蕊挂了电话,代替陈娴静回答:“我们约好的那个牌搭子不来了,说是下雨天实在不想出门,晚依,还是你好,风雨无阻。”
宋晚依笑了笑,说:“反正也没事儿,不如来找你们玩。”
陈咏蕊笑了笑,说:“没事儿,我在找一个,我们牌友可多了,晚依你先坐,饿不饿,让桂姨给你做点吃的。”
“来的时候吃过饭了。”宋晚依笑着说。
陈清衍突然端着水杯从茶室出来。
刚刚以为他不在又乍一眼看到他人的宋晚依眼神一顿,心里面愣了一下。
陈清衍没看她,也没打招呼,他在喝杯子里的水,微微低头,黑色的被子衬的他一双手像白瓷一样温润,他没穿衬衫,身上的衣服很休闲,有点软糯的白色棉质T恤,散发出来的居家感很强。
好温柔。
宋晚依这样暗暗想道。
陈娴静说:“清衍,你上去吗?”
陈清衍却摇头,在沙发上坐下了:“不,在楼下待会儿。”
好可惜,失去了一个可以单独找他的机会。宋晚依有点遗憾地想。
陈咏蕊兴致勃勃地说:“哎找什么牌搭子啊,弟弟跟我们凑个人怎么样?”
陈娴静皱眉说:“他一天都工作这么忙了,能给他一点儿自由的休息空间吗?我们自己玩就行。”
被说了的陈咏蕊嘴角瞥下去,却还是有些不服气地小声说道:“人又不是机器人,总是需要娱乐来换换脑子的嘛。”
陈娴静想说你看弟弟像是对这些感兴趣的人吗,然而话没说出口,一旁的陈清衍竟然有些反常地应了下来:“可以,玩一会儿也行。”
“好啊好啊!”陈咏蕊高兴地连忙叫人去准备牌局,又道,“晚依不会呢,正好我们可以教教她。”
四人上桌以后,陈咏蕊还在笑着说道:“不光和晚依是第一次打牌,和弟弟也是第一次吧。”
陈娴静想了想,说:“还真是。”
“不过我倒是听之州说过弟弟牌技很好。”陈咏蕊笑着说。
陈清衍推倒一张麻将,心不在焉地随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去年你和之州通宵打牌的那天,他来家里吃早餐的时候气的牙痒痒地说再也不跟你打牌了,一晚上底都要输没了。”
“zhizhou是谁?”宋晚依好奇地问了句。听起来很陈清衍关系很好的样子。
陈清衍握牌的手顿了顿。
“哦,你叔叔的好朋友。”
“女孩儿?”
陈咏蕊笑起来,说:“怎么可能,当然是男的,你什么时候见你叔叔身边出现过红颜知己了?”
“哦。”弯唇笑着的宋晚依轻轻应了一声,“好像的确是。”
陈清衍:“……”
试打了一局后,陈咏蕊笑看着宋晚依说:“大概就是这么个打法,咱们试着来玩一下,玩着玩着你就会了,别害怕输钱啊,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这一打便直接打到了晚上,宋晚依其实心思全不在牌局上,然而运气却极好,几乎十有七八都能胡牌,看的陈咏蕊羡慕不已:“晚依,你简直是天赋型选手。”
“是咏蕊姑姑教的好而已。”宋晚依看着办对面的男人应道。
陈咏蕊高兴地合不拢嘴:“晚依的嘴是真甜。”
正想洗牌时,门铃响了,佣人开门以后,回头说道:“是吴小姐。”
那个陈咏蕊本来约的牌搭子。
“我是不是来晚了?你们在打着了?”往里走过来遗憾地说道,“我想着放你们鸽子不太好,就还是出门了,早知道你们人是凑齐的,我就不出门了,现在我多余了不是?”
陈清衍在这时起身说:“吴小姐来我这儿坐吧,本来我也只是个凑数的。”
他要走了,宋晚依心里面有些着急,因为三缺一,陈清衍能走她却走不了。
漂亮明丽的吴小姐喜笑颜开地坐了下来:“哎呀那就谢谢清衍了,这位是不是宋家的女儿?”
“是,宋晚依。”陈咏蕊给好奇的吴小姐解答。
被困在牌局上的宋晚依眼看着陈清衍上楼了。
“她今天刚学,你得让让小朋友。”陈咏蕊说。
吴小姐笑了笑,答应道:“肯定的。”
—
一小时后,正在别墅露台抽烟的陈清衍一转眼看见了此时本应该在楼下牌局上的宋晚依。
宋晚依觉得平时脸上总挂着温和笑容的陈清衍乍一冷下来,也很勾人。
他抽着烟,眼神透过朦胧旖旎的夜色淡淡地瞥过来,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她走过去,陈清衍便把烟灭了。
“她们三缺一你都能脱身……”
“我很想你。”
陈清衍的话还没说话便如同戛然而止崩掉的琴弦,伴随着宋晚依那句诉说思念的话的同时,是她伸手过来抱住了自己。
陈清衍浑身一僵,不止话头断了,身体也像静止一般停在那儿。
夜晚的风有一丝凉意,带过来的还有一丝茉莉花的香味以及宋晚依身上清甜的梨香。
然而没拒绝不是因为其他,是因为决定和她保持距离前的最后一丝不舍。
抬手前犹豫了下,最后才轻轻落在她的背上,完成了这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上一次宋晚依那个“告别”的拥抱没能实现,这一次便让他来做这个主动告别的人吧。
他必须得让宋晚依知道这五年里他真的只把她当成一个可爱的小辈,如果她执意一而再再而三地试探,那么他只好彻底结束两人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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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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