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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相比之下,第二代的珑澜王,简直就是王者沉静版的最好代言人。

那么,澄安子之所以这般沉稳至无心,是因为和第二代薇澜王没有绑定恋情的关系吗?

镜旭冬不晓得,不过若是因为没有了恋情的羁绊,那其实更加令人不理解啊,虽然澄安子和月林不是一对,但是,对于册焱……他们真的不是一对吗?

好吧,这其实更令他不解。

他本来就不是恋爱专家,自己本身的恋情也是一片暗淡……

每每分析到了这里,镜旭冬就是一阵苦笑。

而说回来,相比于虽然安静但还是能看懂的润静亥,澄安子给他的感觉,就如同天海般深不可测,这点,比那位明澜王莫贵霄还要令他无法看清。

他一直维持着这样平静无波的人设,为得就是能让人轻易的明了,真正和珑澜王深交的人一个也没有,且也不需要。

说起来,若不是这次来初界修炼时法,恐怕他们几个人和澄安子的交往程度,仍旧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正的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只要是一些著名的王者,七界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版本传说,而这当中,有关珑澜王最多的,大抵不外乎,平静平淡没有大喜大怒一类的描述。

另一个与珑澜王有关的传说,就是珑澜王的珊珠。

珊珠的传闻很多,不过真正知情的,恐怕只有薇澜王月林更清楚一些。

当年,就为了制作珊珠,还间接的害到了另一位无辜的永远王者,更间接的把华飒给拖进去……

制作珊珠取用了澄安子的心尖血,尔后,受损的心就沉入天海深处修复了,原本,只需要一段时间就能取回来的,没想到,就在那个当口,一场大战在海界爆发,澄安子和月林一起死在了战场上,这因此让元君找上门来,说服他们在重生后来初界修炼越来越虚弱的时法。

元君说是因为他们在世的时间太长,时法损耗过多导致死亡的次数也增加了。

这点,镜旭冬也是相信的,不过他认为,澄安子之也会和羽飒一样步入频繁的死亡,是因为珑心落入天海的关系。

失去心脏的澄安子,战斗力下降的不是一点两点,本来这也只是一件暂且的事,心脏回归就好,没想到卡在了这个时间点上。

听说,沉入天海的珑澜王之心,原本是一个秘密,不知为何,搞到最后海界的很多恶灵和龙族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他们策划了一场大战,想要趁机把澄安子和月林都卷入,运气好的话,兴许就会和第一代一样死了再也不会重生了。

果然,大部分生灵的脑子都不够让他们活太长久的……

也不想想,当初,润静亥和婵卉亦是因为莫贵霄的缘故才会一死不复返的,绝对不是因为它们恶灵很能打,虽然在普通王者的眼里,恶灵确实是很恐怖的存在。

总之,澄安子是在失去心脏的情况下去往了初界,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册焱面对的,都是一个无心的王者。

大家都说是因为缺了心的缘故,不过,镜旭冬更认为其实珑澜王的性格本就是那般无心;总之,他捡到册焱之后,仍是淡而化之,对她也从没有像元君所期待的那样,生出什么波澜来。

澄安子对册焱的态度,从来都是元君命令什么他就照作什么,很显然,他也是把和册焱的关系看成了工作职责。

想到最后,镜旭冬都要同情册焱了。

这两人,可是元君都颇为看好,想要极力撮合的官方配对呢。

问题是澄安子……

那个家伙,对于册焱真的没有生过多余的心思。

在那个夜晚之后,镜旭冬不得不叹服着,下了定论。

也许,澄安子对册焱有些不一样,但是,并没有不一样到可以让他动心。

毕竟,能用那样的关系切断后路,也只能证明他是真的不曾放入感情。

在那之前,曾经关系要比现在好上很多的羽飒,自那一夜之后,对待澄安子就有些别扭。

他无法释怀澄安子对册焱的残忍。

一直有人评价玄夜王是笑面虎,历来吃人不吐骨,但笑面虎如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像澄安子那般伤害一个如此深爱自己的人。

因为这样决绝,包括连元君在内,都疑惑失了心的珑澜王,不会爱上任何人。

当然,也因为他那一夜的决绝,让元君更加笃定,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所以在白海杀戮之后,

大家也都认定,在镜旭冬删除了册焱有关澄安子的一切记忆之后,澄安子自然也会让镜旭冬抹去一切有关册焱的记忆,从此两个人之间,再无羁绊。

没有想到,

‘你应该知道,我随时都有空的吧?’

复活后,那个躯壳果然完全不记得澄安子了,看待他的眼神,比普通人还要冷淡,也许是死亡前造成的后遗症,也更或许,是因为记忆被删除的关系。

所有人都认为记忆删除这件事是镜旭冬做的,只有镜旭冬自己很清楚,他当时什么都没做,或者说,什么都做不了。

那些存在于册焱心中有关澄安子的记忆,被早一步抽离了,连同魂魄本身,徒留一个躯壳,勉强拥有了一些封印火虐的时法。

那些时法,牵扯的记忆,也全都是一些有关初界和封印火虐的,与澄安子本人毫无关系。

原本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因为这个状态,本来就是元君当初想要结果。

虽然疑惑是谁操作了这个行为,同时也因为删除记忆的能力,本来在七界就是少之又少的人才会操作,所以镜旭冬一直很在意,但因为毫无头绪,所以也毫无办法。

后来他又发现晶殿的吸纳能力在迅速变弱,火虐有随时复苏的迹象。

相比于别的,这才是头等大事,于是他们几个王者不得不像从前那样,隔三差五前往晶殿,释放法法用以稳固方阵。

原本,印者就没有王者这样深厚的时法,像珑澜王那种无心也可以保持先前有心的强大状态,她无论如何也达不到,更何况只是一个抽离了魂魄的躯壳,时法仅存了不到三分之一,唯一可以宽慰的,就是她没有一点有关澄安子的记忆。

几个人瞒下了元君,而澄安子则去往七界寻找那个丢失的魂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和元君一样,一无所知。

寻找魂魄的时间比他们预估的还要久很多,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没有拉着澄安子追问。

现在想想,也就顿时明了,当日为何在白海杀戮时,她要忍受那样生刎骨血的剧痛,硬要毁去珊珠的动机了。

她必是不想再让澄安子找到自己了。

是厌倦这一切了吧。

有的时候,镜旭冬会这样想。

印者连被杀掉的自主都没有,更不要说自杀,所以死亡对她来说,某个角度而言确实是奢望。

他们也曾假设过,她是不是因为想让元君放弃自己,所以才在白海犯下杀戮重罪。

但这个推论显然是不成立的,有狩者在,她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

她若想死,狩者可以成全。

发起白海杀戮的动机,连澄安子都无从知晓。

在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镜旭冬仍是重复着最初在白海杀戮结束后说的那一句,

‘看在我这么有空的份上,快点执行吧。’

‘没那个必要。’

每次,对于相同问题的相同回答,两个人都是不厌其烦的相同重复。

‘……我是真的不能理解啊,澄安子,就算你找回了她的魂魄,册焱即使恢复完整,她也不可能再拥有对你的记忆了。’

‘我知道。’

对于镜旭冬的疑惑,澄安子除了这样简洁的回复,从来没有加以别的话语来修饰一下,或者就像一直的回答那样,没那个必要。

镜旭冬是玄夜王,这意味着,他如果愿意,可以看穿别人的想法,与其掩饰,不如在他面前坦诚一点比较实际。

但看穿了澄安子的想法,只换来镜旭冬更深的迷惑。

因为他说的话,确实是真实的想法。

元君也是因为窥到了他的真实想法,所以才下达了命令。

‘你……为何要这般固执?’

他不再回答。

.

让册焱不再记得有关的一切,当然澄安子也不必再保留那些东西了;反正他也不想要。

.

这是元君当初对镜旭冬下的命令,其中,相较于对册焱的坚持,元君对于澄安子不愿意配合这个反应,倒是不可置否,随便他了。

只是,这样一来,为难的就是镜旭冬了。

他掌控着七界的时空钥匙,可以打开任何人的一扇记忆之门,当然也可以销毁任何一扇。

作为唯一一个不是因为被元君召唤而主动来初界的永远王者,镜旭冬其实也算是个特立独行的人,可算是继明澜王莫贵霄之后,唯二不听从缔者命令的人,唯独对于那次白海杀戮之后元君下的命令,他反而一心想要执行了。

偏偏事与愿违。

澄安子用了最平常的表情来拒绝执行元君的命令。

月林一直在关注此事,关注到最后,她只能明确的告知元君,若想执行,须得对澄安子下达强制令。

但是,元君认为自己一向不是个喜欢勉强他人的好缔者,何况在他看来,一个对印者无心的狞者,记忆删不删除的,真的无所谓啦。

月林的性子本就不爱起争执,何况她也深知行使记忆删除术,有严重的副作用,基于无法对外人言说的私心,她自然也是不愿澄安子受这一遭。

反而是从来话只听一半的镜旭冬,意外很坚持要执行。

几个人都不理解,其实中最不理解的就是羽飒,

‘为何一定要执行缔者的命令,那明明只是你的借口。’

那时节,一向拥有温暖笑容的镜旭冬,淡去了表情,轻轻而郑重的回道,

‘与其求而不得,不如放弃。’

若不是羽飒,他甚至不会去解释什么。

而羽飒在听到这句话之后,也如他所意料的安静下来。

求?

是啊,

册焱在求什么,每个人看得真真的。

半晌,他才开口,

‘镜旭冬,人人都说,玄夜王擅能探知人心,现在,能再帮我看看,澄安子他,在求什么?’

‘没有。’

‘什么?’

‘就是,什么都没有。’镜旭冬露出苦笑,‘这才真的令我头痛啊,既然什么都没有,却为何还要拒绝消除有关册焱的一切记忆。

.

‘你到底在想什么?澄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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