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天,小男孩独自站在太阳下,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站在树荫下看戏。
“小哑巴,过来!”突然一个高壮的大男孩冲着小男孩喊道。
小男孩清秀白皙的小脸被晒得通红,汗水顺着两颊流下,固执的站那一动不动。
“勇哥,他跟前两天来的那个一样,又哑又聋,哈哈哈~”
“吼吼~陈晨又聋又哑~”
“又又又又聋聋聋聋聋又又又又又又又…”
“结巴还笑话别人,哈哈哈~”
树荫下的孩子一个半瞎,一个结巴,一个瘸子,两个傻子,却在嘲笑欺负一个正常的小男孩。
党勇一瘸一拐的过去,将陈晨拉过来,骂道:“狗娘养的逼玩意,老子警告你,下次跟你说话,你再这副熊样,老子打死你!”
陈晨瞅着他,依然不吱声。
“你他妈又装哑巴是吧?看我不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像个布娃娃似的,党勇一路领着陈晨上楼到楼顶,“现在就给你扔下去!”
陈晨往下看了眼,这个高度如果掉下去,肯定会摔得粉身碎骨,吓得他惊慌失措的抓住那只大手,终于哭喊着开口:“不要!不要!不要把我扔下去!”
“老子告诉你,以后你就是老子的跟屁虫,老子走哪,你跟哪,听到没有?”党勇戳着他的脸凶狠的说道。
“听到了。”陈晨抱着那只手拼命点头。
党勇哈哈哈大笑着将他扔在天台上,指着其他几个孩子说:“老子的新小弟,他以后只能老子一个人欺负,要让老子发现你们谁背着我欺负他,老子捏爆你们的蛋!”
又走过去蹲陈晨面前,揪着他头发说:“以后吃饭,你碗里的肉,特别是大鸡腿,都是老子的,听到没有?!”
“不要不要~”
“又烧42度!医生怎么还不来?都开始说胡话了,这可如何是好?”何薇薇着急的拉着谢樊,看着病床上烧糊涂的陈晨,心疼不已。
“薇薇你别急,我再去催催医生。”罗姨说着小跑出病房。
“我去换盆水,你再给他擦擦。”谢樊也心急,谢星河从小到大都没怎么病过,现在一次进来两。。
“没事的,上次也这样烧了一晚上,一点事没有。”谢星河边回消息边说道,那场直播他有幸露了个脸,这会手机都快爆了,如果不是他隐瞒住院消息,这会医院都踏平了。
何薇薇闻言,追问道:“小晨经常这样吗?”
“哪能经常,就一次。”谢星河不假思索道。
“有空还是做个体检,别是有其他什么病,耽误了!”何薇薇不放心的说。
“上次做过了,就是体质问题,加上惊吓过度,真没事,您别太担心。”谢星河安慰道。
“怎么能不担心,你说你们两遇到这事,跟拍电影似的,不对,拍电影也不用真刀真枪!”何薇薇拍着胸口说,“我到现在一想到那场面,心还跳得厉害,还有有惊无险。”
罗姨带着医生进来,医院看了看,说:“我再给他开个退烧药,你们再观察观察,有什么问题,随时叫我。”
“谢谢医生,辛苦你了。”谢樊客套道。
“您客气。”医生点点头离开病房。
谢樊拧干毛巾递给何薇薇,她边擦边忍不住嘀咕道:“这医生靠不靠谱?要不你问谁跟他们院长熟,走关系安排个权威的医生来,给小晨看看,这万一烧出个好歹来,一辈子都毁了。”
“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人家是主任医师,要连个感冒发烧都看不了,能做到主任的位置上,你就是关心则乱。”谢樊不赞同的说。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现在问题是,反复高烧不退,人都烧迷糊了,我们只能干着急。”
“您就放宽了心吧,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谢星河想到陈晨前两次住院,并不是特别担心。
丈夫和儿子都这样说了,何薇薇只能说:“那就再等等看吧。”
罗姨看看时间,问谢星河:“星河,你想吃什么?罗姨去买菜做饭。”
“辣子鸡,小炒肉,红烧肉……”谢星河开口就来。
“忌辛辣,忌荤腥,饮食清淡。”谢樊无情的打断他,“罗姐,你看着做,不用问他。”
饮食清淡这四个字,对于谢星河来说约等于清汤寡水,他绝望了。
何薇薇看着他那模样好笑,劝慰道:“等伤口愈合了,你想吃什么罗姨都给你做,忍几天啊。”
“等你好了,罗姨给你做一桌辣的,乖乖养病啊。”罗姨笑着离开。
护士进来确认好信息,给陈晨加退烧药,何薇薇忍不住又咨询了几句。
小伍从外面回来,过来跟谢星河低声说:“党勇手术做完了,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吕怀玉本身就有病,上次加上这次,元气大伤,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开庭。”
谢星河点点头,介于何薇薇在,他没多少说什么,不过对于党勇突然出现在现场,奋不顾身为陈晨挡枪,搞得他满腹疑惑。
“段总打电话过来问你两情况,我说没什么大碍,他说那他先不过来了,这会正忙着跟孔总,李策安在搞唐氏,唐氏股票都跌停了。”
“嗯,他刚跟我打电话说了。”
孔少泽上辈子至死也没求过冯老爷子,如今为了他的事情,回去求了冯老爷子,希望这件事后,他们父子可以冰释前嫌。
“也不知道姓唐的抓住没有?”小伍忧心道,这要跑了以后隐患无穷。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谢星河说。
“你俩嘀咕什么呢?我警告你们,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再掺和。”谢樊严肃的警告俩人。
“我人都躺医院了,想掺和也掺和不了,您就放一百个心吧。”谢星河躺平了说。
“我得照顾他,也没时间。”小伍说。
谢樊看了两人一眼,冷哼道:“量你们也不敢再去。”
何薇薇叹气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那唐禹忠看着多面善一人,我们一起参加过好几次慈善活动,待人接物都挺亲和的,没想到背后竟这般惨无人道。”
“我之前就告诉你,那美容药不能乱吃,现在知道假的了吧!”谢樊借机说道。
“你说美容药我想起来,之前唐禹忠秘书给我推荐的那个理财产品,我后来把这事给忘了,赶紧让我看看,钱还在不在?”何薇薇转身去包里找手机。
谢星河和小伍对视一眼,眼看着何薇薇打开手机,他忙说道:“妈,我来帮你看,当时我给你操作的,你估计搞不懂。”
何薇薇没多想,将手机递给谢星河。
谢星河当时让小伍把何薇薇的钱转到了他账号,现在又还给何薇薇。
“当初看着挺赚钱的,没想到放了这么久一分钱没收益,我帮你把本金提出来,软件直接删了。”说着将手机还给何薇薇。
“本金能回来就不错了,现在想想,这姓唐的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何薇薇说。
“天上永远不会掉馅饼,掉下来的不是圈套就是陷阱,多少贪小便宜的人,被变得家底全无,新闻上整天报道,还有那么多人被骗,为什么?因为他们都存侥幸心理。”谢樊说。
“谢教授,别说教了,体温计递给我,我看小晨退烧没有。”何薇薇说。
谢星河闻言看了眼,陈晨面色没刚刚那么红,估计是退烧了。
吃完饭,陈晨的烧终于退了,中间醒来一次,没吃几口饭,又睡了过去。
何薇薇和谢樊明天还有事,谢星河看时间不早了,便说:“你们两回去休息吧,小伍守在这边就行。”
“小伍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再请个护工?”何薇薇问。
“我又不是不能动,陈晨退烧就没事了,不需要那么多人。”
“那行,我回去给你们两收拾几件换洗衣服,一会让你爸送来。”
“我跟您回去,一趟拿了,省得叔叔再跑一趟。”小伍说。
三人刚走不久,刘一杰领着果篮进来,“谢老师,腿怎么样?”
“小伤,不足挂齿。”
谢星河看着刘一杰,一时竟不知该用何种态度对他。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刘一杰尴尬的笑了笑。
“你到底是什么人?”谢星河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普通人呗。”刘一杰笑了笑,回忆道:“我10岁时,我爸意外去世,我妈卖了房子,拿着卖房子的钱和赔偿金跑了,亲戚都恨我妈无情,没人愿意管我,社区和派出所把我送到了安心福利院,当时吕院长看到我,说福利院孩子满了,不收。他们就带着我离开,本来说第二天再去其他福利院问问,谁知当天晚上院长找到我,说他愿意个人资助我到毕业,我一直特别感恩他。”
“继续。”谢星河催促道。
“后来我考上了师范,我们学校并不是名校,保险起见,我招教考的是特岗,原本要在山区呆五年才有机会申请调配,结果我去了一年,就被调来一中,我还以为自己走大运了,直到院长再次找到我,我才知道他再一次帮了我,他对我就一个要求,看着陈晨,不要让他出事。”
“吕怀玉既让你照顾陈晨,李浩张文欺负他时,你为何无所作为?”谢星河质问道。
“院长特别交待过,只要没有生命危险,不用特别照顾,陈晨需要自己学会适应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没有人能一辈子保护他。”刘一杰解释道。
谢星河想到之前陈莉说只要活着就行,吕怀玉说只要没有生命危险,这两人还真不亏是一对!
“说着不用特别照顾,吕院长让学校保密了陈晨孤儿的身份,举报了李浩教育局的亲戚,偶尔会打电话问我陈晨近况,那次陈晨捅了张文,你以为张文家长那么好说话的,我也做了不少思想工作的。”
人都是矛盾的,吕怀玉既想要陈晨学会独立,又怕他受到伤害,不管安心的事情他到底是否参与,目前看来,他对陈晨还是有感情的。
“党勇怎么会出现在那?”谢星河问出心中的疑问。
“吕院长给我安装了陈晨的定位软件,一旦他不在正常活动范围,软件会自动报警,我需要第一时间通知党勇,今早上我还在睡觉,突然手机报警,我看到陈晨的定位出现在向阳市,害怕他出意外,我立刻去精神病院找了党勇,至于他怎么出来的,我就不清楚了。”
“党勇到底是不是神经病?”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
“陈晨的定位器在哪里装着?”
“这个我也不清楚。”
“我和陈晨被拍的那天晚上,你出现在那是偶然吗?”
“其实我一直跟在你们后面,那晚陈晨的定位不在正常范围挺久,快晚自习了还在那边,我怕出事,就过去看了,没想到真的有辆摩托车跟着你们,我以为是抢劫的呢。”
谢星河盯着刘一杰的眼睛看了片刻,说:“最后一个问题,安心的事情你有参与吗?”
“真没有,之前我都不知道这些事情,我连陈晨是吕院长的儿子都不知道,我以为陈晨是哪个重要人物的私生子,养在安心的,我一直以为院长是一个好人,我至今都不能接受,安心那些事和吕院长有关。”刘一杰说这句话时候,情绪有些低落。
该说的都说清楚了,刘一杰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起身离开。
谢星河想:按刘一杰的话,党勇之前跟着陈晨,其实是在保护陈晨!那他岂不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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