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软件上红色小点,逐渐偏离目的地,一家新开的西餐厅,这是陈晨离开时跟谢星河报备的地址。
什么情况?迷路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到了吗?
他发去信息,过了半分钟还未得到回复。
“不好意思,你们先讨论,我接个电话。”谢星河跟段琪打了声招呼,匆忙离开会议室,边走边拨电话。
然后那边迟迟未接,直到电话里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谢星河皱眉,他边按电梯边继续拨打陈晨电话,就在他准备找李策安要金童电话时,那边终于传来陈晨的声音,“星哥,怎么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
“手机静音,我刚刚没听到,是有什么事吗?”陈晨小心问道。
叮咚!电梯门打开,谢星河突然意识是自己紧张过度,刚语气有些冲,忙说:“没事,就问你和金童碰面了吗?”
“见到了。”
“还是那家西餐厅?”
“金童突然说不想吃西餐,带我去另一家私人菜馆,我们正在坐车过去。”
“行,你们到了给我发个地址。”
谢星河走向抽烟室,就一个电话的时间,他竟然在心里模拟了陈晨失踪的十几种场景,自己给自己吓一身冷汗!肯定是开会开的久了,得抽根烟醒醒脑。
“你谈恋爱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给谢星河吓一跳,转头看向段琪,不悦道:“跟谁谈?我最近哪有那闲情雅致,天天在家呆着还要被您压榨,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还被你叫来开会,万恶的资本家。”
“咱两谁压榨谁?”段琪眯着眼睛看向他。
直看得谢星河投降,“我错了哥,我压榨您,您辛苦了!”
“真没谈吗?从开会就一直盯着手机,说让你来旁听,你还跟把自己当旁观者。”
“我又不是未成年谈个恋爱还怕你知道不成。”谢星河正说着,手机收到信息:星哥,我们到了,位置发你。
“还说没谈,这哪个小姑娘?”段琪指着他手机上的信息问。
“什么小姑娘!这是陈晨。”看段琪还是不信,解释道:“他今天约了朋友出去吃饭,自从生病后,他没单独出去过,我有点不放心。”
“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我家豆出门找小朋友玩,我都没你这么紧张。”段琪揶揄道。
“啧~他现在是个病人,情况特殊。”谢星河反驳道,“再说段豆豆小朋友出门,司机车接车送,保镖贴身保护,三水姐全程监控,你肯定放心。”
“他是抑郁,不是失忆,出不了事,快滚回来继续开会吧。”段琪说着拍拍谢星河肩膀。
谢星河啧一声,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紧张过度了,摇摇头跟着段琪继续去开会。
包间里
“你你你,卧槽!我太激动了!这,真的吗?这也魔幻了吧?我和你,我们竟然有血缘关系!表兄弟?!你妈妈是我妈妈的亲姐姐!”金童激动的搂着陈晨,“不行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顾靖轩,让他也激动激动。”
看金童抱着个手机聊得不亦乐乎,被忽略的陈晨不爽道:“先吃饭,一会凉了。”
“好的好的,哥哥~”金童说着放下手机,一双漂亮的狗狗眼讨好的望着陈晨笑。
被叫哥哥的感觉真不错,陈晨学星哥抬手摸摸金童的小卷毛,“乖~弟弟。”
金童开心的对着他手心拱拱头,真像只大狗狗似的,陈晨笑着推开他,“傻子。”
“我才不傻,是你们太聪明了,哼!”金童说着拿起手机,心情不错的回复着什么。
不用想知道对面的人是谁,陈晨眯着眼睛观察了片刻,忍不住问道:“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我跟谁?”金童满脸问号。
“跟你聊天的人,你跟他,你们俩现在怎么回事?”
“哦!顾靖轩啊,我们就好哥们啊!他是除了你,我交到的第一个好朋友。他人长得帅,学习又好,家里还那么豪,关键他对我还好,我都觉得自己撞大运了,能跟他这样的人成为朋友,跟做梦似的,嘻嘻~”提起顾靖轩,金童两眼放光,笑得傻乎乎。
“他,后来还亲过你吗?”陈晨问完,自己先不好意思起来,捏着杯子假装镇定。
“没有!他没事亲我干嘛!都说了那次是他一时情急,不是有意的,你怎么还记得。”金童满不在意的说,似乎并没有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难道真的是自己心里脏,想复杂了?陈晨不好意思的岔开话题:“你昨天说沈天佑被狗咬了,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金童就来劲,兴致勃勃凑近陈晨,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出来吗?沈天佑他妈对狗毛过敏,他家不能养狗,他就把狗养在我家,现在那狗突然发疯咬伤了沈天佑。他妈就带人去我家闹,昨天就闹了一通,老头让我在楼上呆着别下去。我怕今天他们又来闹,赶紧跑出来,他们的破事,关我毛事,他妈的…”金童突然顿住,小声解释道:“顾靖轩不让我说脏话。”
“嗯,说脏话不好。”陈晨细想,又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想多了,顾靖轩对金童似乎好的有些不正常。
“就是就是,我刚刚就是一时激动,忘记了,嘻嘻~”
顾靖轩这是温水煮青蛙?!瞧瞧金童如今多听他的话,哎!这傻子,哪天被卖了,还给傻乎乎给人家数钱!
“我在二楼偷听到,沈天佑家好像想让老头给他一些股份,老头自然不同意,上次沈天佑把我推到水里差点淹死,这次他回来,老头都不怎么待见他。这么说来,老头对我还行哈!”金童想到这,美滋滋的,就差摇尾巴了,“继续说沈天佑的事,老头不同意给股份,沈天佑他妈就在我家,一哭二闹三上吊,还说要找记者曝光,去公司闹。你说这有钱人可真能折腾,没出事之前,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现在鸡飞狗跳的,真有意思哦~”
豪门的事,陈晨就在电视里见过,那些人经常为了股份,公司继承权闹得你死我活,以前觉得离他太遥远,如今就发生在他表弟家里,确实有意思。
想到第一次见沈天佑,他抱着只大白狗在星哥的拳馆撒泼,当时那只狗挺护主的。
“好好的狗,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得了狂犬病?”
“谁知道呢!那狗平时看着挺乖的,还对我摇尾巴,我挺怕狗的看见它也没多害怕。可能好久没见沈天佑,太激动了,情绪失控?反正沈天佑过来我就呆房间里,那天我正在房间跟顾靖轩聊天,突然听到一声惨叫,跑到窗前往下一看,我的乖乖!沈天佑竟然被他养的狗咬了,羽绒服被撕得乱七八糟,腿上都是血,哭得跟杀猪似的。哈哈~现在想想真过瘾!”金童笑得前仰后合,过了会才停下来,继续说:“管家治不住那只大狗,它疯了似的,逮谁都咬,没人敢靠近!还好李策安在家,他拿根棒球棍冲过去,啪啪两下将那只发疯的大狗打趴下,妈妈呀~那血腥暴力的场面,当时吓得我腿都软了。我以后可不可能得罪他,有空我得跟他说说,家产什么的我都不要,留我一条小命就行,我得喝口茶压压惊。”
服务员进来上菜,陈晨说:“麻烦给我一杯热牛奶,谢谢。”
“你以为不是不爱喝牛奶吗?”金童不解的问。
“给你点的,压压惊。”自从他生病了,干妈就让星哥每天晚上给他准备一杯温牛奶,说是喝了有助于睡眠,只可惜星哥总热溢出来,后来变成他自己给自己热。
“还是你最好了,晨哥哥。”金童抱着陈晨撒娇道。
“行了,别叫这么恶心。你怎么没去找顾靖轩呢?”陈晨推开他,自从有了顾靖轩,金童已经很久没联系他了。
“他爷爷在国外养病,这不马上要过年了,他跟他爸妈去国外陪他爷爷去了,走好几天了。”金童说着又去看手机。
哎~陈晨有种傻儿子被拐走的心累。
服务员进来送牛奶,金童开心的接过牛奶,突然脸色巨变,颤抖的手将牛奶都撒了。
“怎么了?太烫吗?”陈晨忙接过牛奶,也不烫手呀。
“完蛋了,我好像知道那狗为什么发疯了。”金童满眼惊慌的望着陈晨,指着牛奶说:“是牛奶!”
“什么牛奶?你慢慢说。”陈晨给他擦干手上的牛奶。
“就我那后妈不知道抽什么疯,自从我放寒假在家,她对我开始态度还不错,晚上竟然让阿姨给我送牛奶喝。本来我还挺开心,觉得她终于想通了,发现我对她没啥用,不再提防着。可顾靖轩让我不许喝,让我拿牛奶去喂狗,你说是不是那狗对牛奶过敏?才会这样,他们要知道是我干的,我就完蛋了!怎么办啊?李策安挺宠沈天佑的,他要知道是因为我,会打死我吧?!沈天佑他妈也会劈了我!他们会不会放狗咬死我?!”金童说着说着把自己吓哭了,“我完蛋了,完蛋了~怎么办?晨儿,我怎么办?”
陈晨不比金童,他一听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那牛奶里肯定加了让人情绪失控的药,那狗才会发疯。那女人原本是想让金童发疯,没想到阴差阳错害了自己的侄子。
也或许,顾靖轩早就算好了这一切!
“你给狗喝牛奶,有人看到吗?”
“没有没有,我都是趁没人注意,悄悄去的,我还怕那女人说我没良心呢。我要知道那狗会牛奶过敏,我肯定不会给他喝的,虽然我害怕狗,但眼睁睁看它被打死,我也不好受的,其实它还挺可爱的。”金童说着眼泪叭叭往下落。
陈晨抽两张纸塞给他,无奈道:“你先别哭,我问你,那狗之前喝过牛奶吗?”
金童擦擦眼泪,愣了半天,摇摇头,“我不记得,我本来就怕狗,没事不会去注意那只狗,我完蛋了,呜呜~他们要是知道是我干的,我就死定了,我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别自己吓自己了,肯定不是牛奶的问题,那狗也许本来就有狂犬病,狂犬病潜伏期十几年,可能最近沈天佑在家,它比较兴奋,所以发病了,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陈晨将金童的脸转向自己,表情严肃道:“记住了!你没喂过那狗任何东西,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听见没有?”
“记住了。”金童愣愣的点头。
“重复一遍我的话!”
“你,不是,我没喂过它东西,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可以吗?”
陈晨点点头,松开他的脸,揉着小卷毛继续道:“你见过有牛奶过敏的狗吗?”
“我不知道,好像是没听说过。”金童似乎好一些了,苦着脸叹息道:“刚刚真的吓死我了。”
“关于牛奶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还有,那个女人给的任何东西都不要吃,别跟她走太近,记住了吗?”
陈晨看他这样真是不放心,但也没有办法,只能一再跟他强调这件事就是意外。
吃完饭,时间还早,金童不想这么早回去,让陈晨陪他去逛街买衣服。
不想被金童发现自己有病,陈晨连吃药都是背着他吃的,今天出来这么久,他也有些累了,但看着金童可怜兮兮的样子,最终还是答应了。
两人逛完商场,金童又拉着他吃过晚饭,才依依不舍的分别。
在陈晨纠结是坐公交回去,还是打车回去的时候,一辆车停到他面前,看清驾驶位的人,他惊喜万分。
“星哥,你怎么在这里?”
“跟朋友在附近吃饭,先上车,这里不能停车。”谢星河平静的说。
陈晨忙打开副驾坐上车,将买来的东西放后面,又将一包东西递给谢星河,“给你买的,特辣鸭脖子。”
谢星河瞅了眼,两眼放光,“打开,给我尝一个。”
陈晨没多想,打开包装盒,带上手套,拿出一块递到谢星河嘴里,当隔着薄薄的一层塑料膜触碰到对方嘴唇时,他心跳的节奏乱了,耳尖悄悄漫上粉红。
“爽啊~切们扎闻得怀是责么好!”谢星河嚼着鸭脖,口齿不清的说着什么,陈晨全都听不见,他只感觉自己好像又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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