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阳县的风,时而温顺时而凌乱,似定影那知晓真相前后的心。
“闻臭,我该如何帮你……”
定影脚下步伐沉重,只因关乎闻臭幸福。
回到大乐之野的定影,在闻臭房门口站了片刻,敲着房门,静姝开着门见她忧心忡忡,伸手去抚平她那紧凑的眉道:
“定影,你还好吗?”
定影挤出一抹微笑,握着静姝手摇头道:
“姐,我没事儿,进去说吧。”
定影进房门后见他们在商讨,闻臭起身走近定影,拉住定影胳膊道:
“定影,怎么样?那两老头是不是又在商量做什么坏事?”
定影看向闻臭,方才的忧伤瞬间被闻臭带走,满是温柔宠溺道:
“嗯,而且很坏很坏。”
“哼,我就知道他们没安什么好心。”
静姝愈发觉得定影太反常,对闻臭的眼神、语气都异于往常,不免担心起来。
“定影,你听到了什么,快给大家说说。”
闻臭迫不及待想知道,定影一五一十地将听到的,都告知了众人,唯有冯绍民那件藏在了心里。
张绍民听后怒斥周钢道:
“若继续让他们为非作歹,百姓就不得安宁。冯兄,我看我们需要尽快将此事处理,早日还凤阳县百姓安定的生活。”
“嗯,我们需要多点证据才好。”
张绍民道:
“方才这位姑娘说到弄琴巷的李、赵两户之女亦是受害者,我们可以请他们出来指证,以免他矢口抵赖。”
冯绍民也认同张绍民所提出的观点,道:
“此事就交给我与闻臭去办,这弄琴巷一带我们熟悉。”
“姓冯的,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闻臭,我陪你们一起去。”
冯绍民想着定影才从周钢处回来,道:
“定影,先好好休息,方才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次我和闻臭去,张兄前去各大盐铺再做了解,想必还会有更多有力的证据。”
静姝道:
“定影,我们在客栈等他们好消息,或许到时还有其他需要我们做的。”
“定影,你和静姝就在这儿等我们好消息吧,都出去了小白华岂不是要一个人在这,放心吧,我和姓冯的很快就回来。”
定影想着有冯绍民在也安全,便留在了客栈。
冯绍民、闻臭二人来到弄琴巷,打听到李大爷居所后来到此。冯绍民轻敲着门,不一会儿开门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先生。
只见老人瘦骨零丁,佝偻着腰,两鬓染霜,一副饱经沧桑的模样。
冯绍民行礼道:
“打扰了,老人家,晚生冯绍民,乃朝廷中人,今日来,特来了解周钢乱判民生案之事。”
老人家听是朝廷之人,颤抖的手牵动着佝偻的背,满脸的褶子也颤抖起来,道:
“周钢……”
老人家听周钢二字便老泪众横,闻臭见所住之处庳陋,鼻尖一酸,不敢相信这繁华的弄琴巷,有酒肉也有糙米糠……
“老人家,您将知道的一切都告知晚生,晚生定为老人家您做主。”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老汉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老人家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冯绍民急忙扶起老人家道:
“老先生,万万不可,晚生唯一能做的就是为凤阳县的百姓声张正义,不再蒙受不白之冤 。”
冯绍民二人扶起老人家,待老人家情绪稳定下来后,怀着茫然和恐惧。
“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有一女,年十八,两年前,那钱贵麟之子钱蒂,见小女有几分姿色……仗着财力权势将小女强抢至钱府……”
老先生几度哽咽失声,想起此事便伤心落泪。
“老人家,后来呢?”
闻臭咬牙切齿,忍不住想将那姓钱的碎尸万段。
“那钱蒂风流成性,被他带回去的人,不是受辱而自尽就是精神失常……我们告到官府那儿,官府与钱贵麟都是一丘之貉,只给了点银两便了结此事。离这儿不远处的赵老头的女儿,与小女一般大小,也惨遭不幸,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受辱却毫无半点儿还击之力……”
“绍民,我要杀了那狗贼!”
闻臭怒火冲天起身便要去取那钱蒂狗命。
“闻臭,先不要冲动,我们来此目的就是搜集这些有利的证据,一干人等迟早要下地狱。”
老人家颤颤巍巍地走进屋内道:
“英子,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冯绍民二人紧跟老人家身后,只见一位妙龄女子眼神空洞、呆滞地靠在门口。
“英子,你快看,这两位青天大老爷,是为你讨回公道的恩人吶……英子……”
冯绍民见那英子消瘦的身子,怒气填胸,如花似玉的年纪却死水一潭,道:
“祸害不除何以平愤!”
闻臭更为火冒三丈:
“钱蒂不死我睡不着!”
老人家又是一个跪地痛哭,英子纹丝不动,空洞的眼神绝望到模糊。
“老人家,您好生歇息,放心,有我们在,定会还英子一个公道!”
老人家叩上那颗无以回报的脑袋,泪眼滂沱轻抚着英子的头发道: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二人告别后,交代一些事宜便离开,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大乐之野。
这些亲眼所见让她痛心,需要多少人间灰尘,才能淹没那些罪恶之人!
“绍民,天香好难过……”
冯绍民伸手将闻臭搂入怀中,指尖温柔,道:
“天香,绍民定将恶贼绳之以法!”
天香天性纯善,自是见不得这些民间疾苦,问道:
“绍民,周钢等人下场如何?”
闻臭离开冯绍民的怀抱,冯绍民回道:
“贪官污吏通常免官,严重者徒刑,这周钢的贪额数巨大的话,证据确凿下,押赴刑场执行死罪。”
天香听出冯绍民言外之意,天香玉手抵住嘴唇,指尖下已生杀意。
“天香,他们罪有应得,会得到相应的制裁,香儿……”
“绍民你放心,都听你的。”
冯绍民再次搂过天香,道:
“绍民知晓香儿想为百姓、为绍民报仇,律法会来制裁那些有罪之人,绍民希望香儿永远充满快乐。”
依偎在冯绍民怀里的闻臭道:
“绍民永远都是这么善良!”
天香什么都愿意听冯绍民的,甚至,包括伤害自己的仇,但他们伤的是冯绍民,想她大发慈悲,不愿也不想!
傍晚时分,张绍民按照冯绍民所说的方向去查访,这次掌握了更多有利的证据。同样心系百姓的张绍民,马不停蹄地找到冯绍民二人商量。一切安排妥当后,都想早日还这凤阳县一个安宁与自由。
“冯兄,明日一早便去府衙,我们分头行动。”
“嗯,全靠张兄了。”
“哪里,还是闻臭与冯兄全力相助,张某才如此顺利地查询此案。”
闻臭听他们俩大男子汉谦让来谦让去的,道:
“张大哥,要我说你们都功不可没,回去之后我让父皇好好嘉奖你们。”
“那就多谢闻臭大侠为冯某美言几句了。”
在他们眼里百姓是第一位,百姓安居乐业,这官当得才有自豪感。
夜深人静,躺在榻上休息的定影,细长的双臂上枕着玉颈,双眼直盯着帷帐出神,脸上时不时露着淡淡的微笑。
“呵~闻臭,闻臭,这个名字与你倒是挺符合。”
若不是闻臭,定影早忘记自己的身份,这么多年,身份如何早已不重要,只是闻臭的出现,让定影对这人世间又多了份眷恋。
定影忆起儿时的经历,机缘巧合下,管风上人带着小静姝路过苍梧郡,见小定影是个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四岁时,管风上人有意收为弟子,征得定影母亲同意便拜师于管风上人。
好景不长,在定影六岁时,定影母亲身体病重,管风上人也未能将她母亲医治。
陷入回忆的定影,只记得母亲临终前告诉她自己不是一般小孩。在定影追问下,母亲将打算隐瞒下去的事实,告诉了小定影。
“影儿……乖,你一直都很懂事也很听娘亲的话,娘亲本想带着这个秘密离去,娘亲觉得对你很残忍,可娘亲又不希望影儿因为你父亲而埋下仇恨的种子。”
“娘亲,孩儿明白,娘亲一直教导孩儿,身为人子要懂得理解双亲,要做个正直善良的人。”
“嗯,定影乖,娘亲知道,定影是个懂事的孩子。娘亲只愿影儿一生平安,将来有个相知相守的人,娘亲在天上也会为影儿感到开心。”
“娘,您会好的,您会好的,影儿现在已经随师父学了很多本领,师父也常教导影儿要做一个有责任心、有作为的人。”
定影母亲最大的牵挂就是定影,万幸,定影被管风上人收为弟子,即使离去也可以放心的离去。只是小定影多次问起父亲为何人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知晓自己时日无多,相信定影不会因自己身份而怀恨在心。
“影儿,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父亲在哪儿,娘亲告诉你,希望影儿不要因此而记恨你父亲,很多事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当定影母亲告知她父亲是当今万岁,小定影不敢相信也不能理解,只记得母亲在说起父亲时,没有怨言没有仇恨,而是满眼深情。
“影儿,娘亲只愿你快乐平安,这个身份,娘亲也不希望你去争取,希望影儿只将它放在心里。娘亲不但不记恨你父亲,而且是深爱着你父亲。你的名字,娘亲取为定影,是希望你,平安稳定如影随形,既是娘亲对你父亲的思念,也愿影儿平安长大。”
小定影从小耳濡目染,娘亲的话与关爱,并没有让定影性格缺失。她娘亲只对她说道,将来你有所念之人,这份情,是刻在心里深入骨髓,不会记恨,而是只愿他顺遂!
小定影在知晓身份后,母亲所愿她都记在心里,直到母亲去世,未曾对任何人说起此事,只偶尔将母亲留给她的玉拿出来怀念。
远盟的离去曾让她万念俱灰,找不到一丝温暖。静姝的关爱与白华的童真,让她走出困境。直到遇见冯绍民闻臭,重拾对生活的热爱,也是远盟所愿。
而今,知晓闻臭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时,人间的美好,她想给到这个唯一见过的亲人。
定影回忆之际,静姝轻敲着房门,定影思绪回神为静姝开着房门。
静姝来到定影房内,定影不知静姝所为何事,扶着静姝问道:
“姐,这么晚了,有事吗?”
静姝在想该怎么说会比较适合,道:
“定影,姐姐有话想对你说。”
“嗯,姐,你说,影儿听着呢。”
“定影,姐姐见你今日对闻臭与往常的很不一样。”
“姐……我……”
二人怀着不一样的心在交流着 ,静姝焦急不安地说道:
“定影,这样对大家都不会有好结果……”
定影听静姝语气焦急不安,明白静姝所说的,但如果不告诉姐姐,姐姐又会误会,若告诉她实情,又怕姐姐与冯绍民他们觉得生疏。
“姐我……定影没有!定影怎会对闻臭有他想。”
静姝与定影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信任,互相照顾,只因摸不清定影今日之举,才担心了起来。
“定影,你我随师父一同学艺一起长大,你是知道姐姐的,姐姐只希望你幸福平安,别无他求。”
定影抱住静姝,道:
“姐,是定影不好,让姐担心了。”
“影儿,不论发生什么事,姐姐都会陪着你,也希望影儿不要克制情感和压抑情绪。”
定影相信静姝,看着担心自己的静姝道:
“姐,定影有件事儿告诉姐,还望姐替影儿保密。”
“嗯,放心吧,姐姐不会对任何人讲。”
定影将闻臭与自己的关系告诉了静姝,静姝实为震惊,同时也替定影感到开心。
“定影,姐姐替你感到开心,难怪白天见你对闻臭有种说不出的好感,真好。”
“姐,定影本打算就藏在心里,可姐今日为定影担心了一天,所以,如果不告诉姐,指不定姐要急成什么样。”
“姐姐从见到你的第一天起,便觉得你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气质,没想到,影儿身份如此特殊。”
定影并不觉得自己身份有多特殊,她习惯了自由自在,习惯与远盟的生活状态,荣华富贵、名利地位对她来讲,都不值得一提。
“姐,你对闻臭的身份不感到惊讶?”
静姝笑了笑,摸着定影脸颊道:
“其实,姐姐有件事儿也瞒着影儿。”
“什么事儿?”
“她们还在生岁山时 ,冯绍民便告诉了姐姐她们的身份,只因她们不喜有生疏感,也因她们善良,不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么的特殊与荣耀,反而很真诚朴实。这是她们身上永远灿烂的光,与定影你一样,真诚、坦荡!”
“原来姐早就知道了。”
“嗯,姐姐倒是对你的身份感到惊讶,差点让姐姐误以为你对闻臭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姐妹二人聊着天,没有血缘关系的她们却有着胜似亲人的感觉,定影撒着娇道:
“姐~今日陪影儿睡。”
“都这么大了,还和小时候一样喜欢撒娇。”
“就要嘛~反正小白华已经睡下,再回去,万一吵醒她呢?”
“你啊~”
说着便与定影一同睡下,从前二人形影不离,待到长大了,同床共枕的时间便也少了起来。
“姐,好梦!”
“好梦,影儿。”
凤阳县所有的委屈与痛快都聚集在了这一天。
张绍民一早便来到府衙,以特派钦差身份坐在公堂之上。
“周大人,有人向本官喊冤,说周大人你乱判糊涂案,与钱贵麟一手遮天,置百姓生死不顾,可有此事?”
周钢吓得浑身哆嗦,嘴里直说下官糊涂。
冯绍民二人暂且未露面,正在堂外陪着李老先生,只等算那钱蒂的账。
不久后衙门外想起了阵阵鼓声,不少百姓都喊着冤枉、还我们一个公道……
周钢从钱贵麟离去后便想着如何才能处罚轻一点,再狡辩已是徒劳无功,公主驸马早就开始了解此事,那钱蒂连驸马公主都得罪,这场祸,是了结自己的仕途,只求那公主能网开一面饶自己不死。
“堂外之人,都给本官带上来。”
张绍民手中的惊堂木,让周钢第一次体会到它的威力与敬畏。
这堂下的百姓,则是昨日几人走街查访请来指证的百姓。
周钢面对这些面熟的百姓,悔不当初!
当场将一切滥用职权之事统统交代的一清二楚。
闻臭二人来到公堂上,周钢再次见闻臭,连声磕头,请着安。
“张大人,把那姓钱的给本公主带上来。”
不久后,钱贵麟与钱蒂、风娇统统被带上公堂。
钱蒂等人不以为然,待看清闻臭二人,钱蒂面色铁青,只道:
“闻……闻臭大侠……”
张绍民拍着惊堂木,道:
“放肆,公主的江湖名讳岂是你随意叫来。”
钱蒂彻底瘫坐在地,被闻臭划了几剑的钱蒂浑身发抖,道:
“公...公主……”
闻臭起身,走近钱蒂道: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闻臭眼里满是蔑视与凌厉,那股冰冷之气让钱蒂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冯绍民见钱蒂手臂上的伤与那风娇女子面蒙纱布,隐约看到脸上有着交错排列的线条,听闻臭之意,在自己不知情下去找了钱蒂二人。
“张大人,交给你了。”
说罢闻臭入席而坐,双眼紧闭,手指交叉着,每一个动作都让那钱蒂胆战心惊。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
钱蒂先前已被闻臭吓得半死,以为父亲会请周大人帮忙能躲避此事,没想到的是周大人不但自身难保,自己亦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
“草民钱蒂……”
钱蒂话毕,李老爷子在搀扶下走到公堂之上,跪道:
“青天大老爷要为草民做主啊……”
李老先生将钱蒂所作所为一一道了出来。百口莫辩的钱蒂在人证面前,只得俯首认罪。
伤害公主驸马,难逃一死,钱蒂看那冯绍民一副慈悲相,拼命地磕头请求原谅。
钱蒂的恶行,在律例里不至死罪,张绍民按照律例,将周钢、钱贵麟等人处于没收财产,关押充军。闻臭不吵不闹,因为冯绍民说过罪行轻重的判处。
张绍民道:
“钱蒂,还不谢公主不杀之恩!”
钱蒂直磕那颗怕掉下的人头,而冯绍民,只叹息。
凤阳县从此拨云见日,面对钱蒂,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虽无杀意之心,但恶人的所作所为让冯绍民心生厌恶。
闻臭依旧闭着眼,这结局,她早知道,她尊重律例,尊重绍民的仁慈。
闻臭道:
“滚,本公主现在不杀你。”
冷冷的几字平静而又瘆人。
了结此事后,众人回到大乐之野已是日落时分,二人进了房门,冯绍民转身抱着闻臭,道:
“天香,谢谢你。”
这个拥抱,是谢天香为自己而找钱蒂,也因为天香未当场结束那钱蒂。
“绍民,我说过,我都听过你的。”
闻臭在冯绍民怀里感到安心、幸福。
闻臭望向窗外的天色后,闭上眼享受这冯绍民特有的温柔。
定影听闻只将一干人等押入牢房,即日充军,定影看了看天色,便自行回房。
闻臭点了冯绍民睡穴,早已下定决心的闻臭出了房门。闻臭前脚离开,定影也出了房门。定影不知闻臭一个人深夜因何而外出,便一路跟随闻臭。
闻臭正准备施展轻功,定影唤道:
“闻臭。”
“定影?”
定影这才知道闻臭因何而来,原来与自己想的一样,回道:
“定影说过,算上定影一个。”
二人心照不宣,一同跃进关押犯人之处。
闻臭见那钱蒂,他对冯绍民的伤害,是他死一万次都无法弥补的。
钱蒂见到那闻臭,吓得双目圆瞪,张着嘴,脸色已是被闻臭似刀的眼神吓得苍白。
闻臭挥剑,将铁锁砍开,一步一步地走近钱蒂。
此时的闻臭毫无以往的气息,每一步都是送钱蒂下地狱的路。
闻臭未出剑,那钱蒂已被吓得心胆俱裂,还未开口求饶,嘎然而止,闻臭一剑封喉,一秒都不想让他多活。
“本公主只说我现在不杀你!”
闻臭转身离去,定影拉住闻臭道,等我一会儿。
定影找到周钢、钱贵麟关押之处,她并不想杀人,恶人之所以恶,是因为他们不会痛改前非,冯绍民之事,定影想起便怒火攻心。
站在牢房外的定影,用她的碎风将二人悄无声息地送到该去的地方。
闻臭找到定影时,二人已是瘫倒在地。
“定影,为什么杀他们?”
“难道他们不该死?”
“该死!若不是绍民,还能留他们到今日。”
二人不谋而合,相视一笑,出了牢房。
这夜色,依旧美,但是冯绍民不在。
“定影,谢谢你!”
“谢我,那也得有个仪式吧?”
二人的欢笑洒在凤阳县的夜晚,带去一片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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