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子期听完解释更加不解。
他家在村南口,这儿是村北口,哪怕他一路小跑过来,也才刚刚将饭菜送到师父的药铺里去不久。
灵珠子是怎么散步比他跑还快的?
回神,发现灵珠子快要走远,樊子期索性不再想,快步追上去。
灵珠子走近屋,发现喜娃还在。
喜娃蹲在地上拨弄野草,注意到他们回来便站起身,迎上来。
“小周哥,神仙,你们回来了。”
樊子期听到她对灵珠子的称呼,一惊。
“喜娃,别那么叫灵珠子!”
凡人可是受不住“神仙”这个称呼的。
“哦……我知道了。”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灵珠子哥很像故事里的神仙……”
喜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面带歉意。
“无妨。”
“左右不过一个称呼,不必那般忌讳。”
灵珠子淡然一笑,为小姑娘说话。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也不应多说什么。”
樊子期笑了笑,看向喜娃。
“抱歉喜娃,是我过激了。”
喜娃早抬起头。
听见樊子期道歉,她立刻摆手,脸上带笑。
“没事的小周哥。”
“也是我忘了忌讳,不该那么随意称呼。”
“对了。”
“喜娃,你来这儿是有什么事吗?”
樊子期突然想起刚才喜娃像是在等他,便问。
“啊!”
“差点忘了正事!”
喜娃突然瞪大双眼,张大嘴巴,惊呼一声。
随即,她脸一红,表情变得有些不舍。
“小周哥……过两日我便要离开村子…今日来,我是想和你道别的……”
她看着樊子期,声音低下来。
“你要去哪?”
“不回来吗?”
樊子期一愣。
“哎呀!”
“笨!”
喜娃脸羞得绯红,瞪一眼樊子期,垂下眼帘,眸中闪过释然之色。
“我已经二七年岁,早到那时候了……”
喜娃说完,又抬头对樊子期展颜一笑,转身跑走了。
“那时候……什么时候……”
樊子期茫然立在原地。
灵珠子在一旁瞥了他一眼。
子期刚遇见自己的时候不是挺明白的,怎么现在一副没开窍的样儿。
真难为喜姑娘等他到现在。
樊子期一路皱眉思索。
直到踏进屋里点上烛灯,樊子期才猛地抬头,满脸愕然,手里的火折子险些不稳落在地上。
灵珠子见他失神,知他已想明白,轻叹口气,转身回了客房,在榻上打坐休息。
樊子期凝望着跳跃的灯焰。
良久,默然提灯回了屋。
今日的医书还没背,明日师父可要抽查的。
月升月落,徘徊在西山之上。
灵珠子倏地睁眼,起身下床,轻声开门出屋,行至东面山林之中,一路清风月作伴。
他环顾四周,赤脚走在林中,林中虫鸣鸟叫稀疏,许是还在梦乡。
灵珠子身为天地造化之物,不亏有几分运道傍身,在林中细细搜寻不过一柱香时间,他便在一处小土地下发现一窝野草丛遮掩着的野兔巢。
灵珠子随意拾一根长树枝,俯身将树枝往那兔巢里一捅,几只肥硕的灰毛野兔便纷纷往外逃蹿。
灵珠子眼疾手快,将这几头顽物抓住。
这些野兔还欲挣扎,四条腿乱蹬,仰着兔头张嘴就要咬人。
灵珠子轻轻对着它们的头挨个一敲,它们立刻一蹬腿晕过去。
灵珠子单手提着几只野兔的耳朵往回走。
此时,清月还未完全落下山,朝阳便迫不及待从东方探出一角,将橙灿的光芒洒向大地。
灵珠子周身也被镀上层金黄的光影。
灵珠子提着野兔进屋,找来几根麻绳将它们绑结实。
做完这些,灵珠子便准备离去。
刚打开屋门,迈出一步,身后倏响起细微的开门声。
“灵珠子?”
樊子期迷糊间听见房间外有动静,起身出来,看便瞧见准备出门的灵珠子。
“你这是要去……”
樊子期心中莫名一慌,正欲问时,注意到一旁被绑紧的几只野兔。
他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我本欲悄然离去,不料你竟被惊醒。”
灵珠子笑了笑。
樊子期心里一沉,那猜测成了真。
他只得勉强笑着道别。
“我知你既不愿告知你的离去,必是已下定决心。”
“只希望你此去一别,他日还能再见。”
“那便有缘再见,子期。”
灵珠子笑笑,转身离去。
此时赤阳露出半数,金黄的阳光将他的身影笼罩,地上拖出条修长的影子。
樊子期难抑心中酸涩,凝望着灵珠子的背影直至消失。
他在门外,呆立好一会儿。
刚准备回屋,樊子期转身时却用余光瞥见道黑影一闪而逝。
樊子期身体一顿,立刻头皮发麻,一般不好的预感直冲头顶。
他看着昏暗熟悉的家,莫名感到有些陌生。
樊子期状若无事,实则动作僵硬,他转身往刚才黑影所在的地方望去,猝不及防与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神对上。
下一瞬,那眼睛隐没不见。
“呃……啊!”
樊子期好似被扼住喉咙,一时竟说不出活来。
他瞪大双眼,正欲转身去将族人唤来共击贼人,却慌忙之下软了腿,身形一个趔趄。
不稳之际,樊子期惊恐地看见自己的影子上方多个斧影。
巨斧斧头正快速砍向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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