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才一年,少年褪去了年少的青涩。
盛行忱对雪很向往,选了北方的大学,这是来京京元的第一个冬天,见到了教科书上鹅毛般的大雪。
高三学业繁忙,同在屋檐下,盛行忱和班里人如同陌生人,更别说有同学两年一句话都没说过的人会添加盛行忱的微信。
盛行忱闲时看到消息,便通过验证消息。
对方秒回。
又一年冬:你好。
出于礼貌,盛行忱也回复了你好。
过了一段时间,又一年冬发来挺长一段文字。
又一年冬:你好,十分抱歉打扰到你。我是喻修,也不知道你对我有多少印象。一晃过去四年,前不久回母校,听闻高中的事,也许你得知消息的速度比我慢些,但我也是最近听闻,又不忍埋藏在心里。当初你和他好,班里很多人都知道,不免招来小人之意,当然恶有恶报,石恩没能考上一所好大学?我们班上线率很高,想必你知道这些消息也很开心。我加你并不是想多说这些,我想和你道歉,虽过去了很多年,但在我心中也是一个过不去的坎,是我当初不该骂你……
看到这,盛行忱脑海里浮现出任家刚带他去学校的第一天,不知怎滴,有个人骂了他“有娘生没娘养”,当时没在意,但这句话总是无形地出现在盛行忱的身旁,好像躲避不了。
盛行忱接着看完,简单地回复了个“嗯”,对方也没在发来消息,盛行忱隐约想起这个人,喻修。高中还故意在交作业的时候刁难喻修呢,盛行忱嗤鼻一笑自己曾经的小行为。
看着喻修说他因为这句话感到愧疚,夜晚常常难以入睡,当初说出来之后,他一直记心上,实在放不下面子道歉,但有必要道歉。
无所谓了,也没那么必要。对盛行忱伤害更大的,都没感到愧疚,喻修这算什么?
——
照常上早八,京京元的厚雪覆盖在校园里,白皑皑一片,单调,枯燥。
顾一卓还在追他,他喜欢不来。
顾一卓一天能约他八百次,无一例外,盛行忱都拒绝了。
今天聚餐,舍友邀请他一起,他答应了。
顾一卓也在。
“你终于舍得来了。”
“不是因为你。”
“你是冰山吗?那么绝情。”
“兄弟聚餐,不要谈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
盛行忱找地方坐了下来。
盛行忱学喝酒,会喝一点,至于过敏,不太重要,多少是极限,盛行忱他懂。
第一场结束,他们还要去KTV。
盛行忱微曛,顾一卓也喝了些,看着盛行忱微红的脸,脖子也泛红,看得迷糊,妈的,真想操了。
离了饭店。
盛行忱推搡着不去,想回宿舍睡觉。
顾一卓勾着他的脖子:“难得出来玩一次,就玩个尽兴!”
“是啊!”舍友们附和着,他们也喝了,喝得比他还多得多,举起酒瓶,眼睛醉得睁不开,还喊着下一场。
盛行忱想,再不赶紧喝,就都要冻了!
盛行忱摊开顾一卓的手臂:“都和那么醉了,该回去醒醒酒了。”
也不管他们了,抬腿走到马路边想拦车。
顾一卓盯着他的手,刚想拉回他。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到他们中间,顾一卓抬眼看他:穿得如此引人注目,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抬了眼睛,告诫地说:“不该碰的人就不要碰。”
顾一卓哪里能让别人骑到他头上来?再说了,什么是该碰,什么是不该碰?
“什么人不该碰?关你什么事。”随即翻了个白眼,走过去肩膀撞了一下男人,便走到盛行忱身旁,刚抬起手来揽住他的肩膀。
男人抓住他的手腕,掰了过来,盛行忱听着动静,扭头看了他们,站得离他们远些。
男人力气大,顾一卓掰不过,顺着力的走向,顾一卓扭曲着身子。
舍友赶忙救场。
男人甩开他的手,拍了拍自己的手上的灰:“收好你的脏手。”
舍友扶他。
走了几步,男人到了盛行忱身旁,盛行忱瞥了他一眼,不在理会,继续等车。
男人盯着他,要换是顾一卓,盛行忱早走了。
两人在风中站了几分钟,冻得盛行忱想哆嗦。
盛行忱还是忍不住问:“人呢?”
男人恭恭敬敬地回答:“还在处理。”
“还会回来吗?”
“会的。我会跟着你到他回来为止。”
“他的意思吗?”
“是的。他让你放心,他很愧疚没能和你一起上大学。”
听到着,盛行忱似乎酒醒了些。
伍文明看了时间:“这个点很难打到车,我送你回去吧。”
“好。”
“你在这等我。”
盛行忱不喜欢等,抬腿跟在他后面:“我和你一起去。”
伍文明先上了车,盛行忱随后上了后座。
车子启动后,一股暖气,盛行忱更想吐了,但是看到伍文明还在合掌摩擦,想让手暖和起来,原来光鲜亮丽的人背后还有这一面,待到伍文明搓暖手,车子行驶在路上。
盛行忱胃里翻江倒海,也只能闭眸休息。
——
没了池弋霁又怎么样?不照样活。
庄青放学了没有直接回家,跑来盛行忱的学校,蹲到了盛行忱,一整个人拦住盛行忱。
“你来这做什么?”
顾一卓可没把昨天的事当回事,照样追求盛行忱,跟在身后的他,探出个头,走到盛行忱身边。
“谁啊?好狗不挡道,不知道吗?”
庄青气愤地抬头:“你才是狗!”
“才说两句,你就受不了了呀?出了社会怎么办呢?”看似在担心庄青,实则嘲讽拉满。
“你别讲话。”
顾一卓老实了。
“再问你一遍,你不回家,你来这做什么?”
盛老师人前人后两面啊,在家可没那么凶。
“当然……当然是来接你回家了!”庄青来堵盛行忱的计划落空,到头来是他高估了自己。
旁边的顾一卓急了,怎么多了个情敌?
“哦,不用你来接,倒是你,不赶紧回家学习,我就告……”
“好好好,我投降,我认输,我走我这就走。”庄青麻溜走了。
过了一会儿,他返回说:“你不去我家吗?”
顾一卓要炸了,不是这小孩儿谁啊?怎么那么烦人。
“等会儿去。”
“哦,再不去你要迟到哦。“庄青热情地邀请他,“我骑了小电驴,你要不要一起?”
盛行忱不想和顾一卓一起,也不想上庄青的电动车,于是抢了庄青的车钥匙。
“我记得你还没满16吧?”盛行忱没觉得什么不对,拜拜了您。
“???!”不是他怎么能这样?
庄青无语。
剩下两人面面相觑,庄青可打起兴趣来了。
“你喜欢忱哥是吧?”
顾一卓并不想理会他。
“忱哥可不喜欢你,他老是和我吐槽你,跟个舔狗似的。”庄青还不忘笑,嘴角比ak还难压,“我们家也不认你,我们家只认嫂子,才不认你。”
新生花名册上面,明明写着无父无母的,怎么就你们家了。
顾一卓凑近他,俯下.身:“小弟弟,拆散别人是不对的。”
庄青往后退两步,“那又怎样?”
攻击性为零,可听着却那么令人伤心。
“不怎么样。”顾一卓抬头,“可是你们嫂嫂不要他了。”
庄青:我操,真给我炸出什么来。
“那又怎样?”庄青做了个鬼脸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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