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生活逐渐平稳下来，池弋霁也和盛行忱诉说那些年他发生了什么。
“真觉得那天你帅爆了！”盛行忱不惜赞美，“但是我真好奇为什么你不早点……”
池弋霁当然懂他要说什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你是我的底气。有你，我才有底气。”
池弋霁怎么可能没尝试逃跑，他跑成功了吗？
——
池弋霁猛地坐起来，窗外乌漆墨黑。
“怎么了？”盛行忱睡眠不深，一点动静都以为池弋霁要走。
“我梦到宋帜杳了。”
盛行忱猛地清醒。
“她死了……摔成了肉泥……”池弋霁双手捂住脸。
盛行忱拉过他的手，凉凉的，估计是吓坏了，抱住他，让他靠着自己，用手拍拍肩膀安慰道：“没事，已经过去了，再陪我睡会吧。”
池弋霁习惯了盛行忱这种“无理取闹”，他轻笑了一下。
盛行忱抱着他睡，却再难以入睡。
“你睡我这边。”
还没等池弋霁反应过来，人已经到盛行忱的右侧，盛行忱下巴杵着他的头顶，蹭了蹭。
“这边暖和点。”
他抬手关掉台灯，却见池弋霁手机吊坠，还是那只大圆脸小黑猫。
盛行忱睡不着，他似乎回到了那年秋天，池弋霁转学，盛行忱上学，小时候的“定情信物”吸在一起。
——
某天午饭。
“你还记得《鬼王2.0》吗？”盛行忱给池弋霁夹菜。
“记得。”池弋霁吃了一口米饭，又送了一口盛行忱夹的菜。
盛行忱好奇地问：“那1.0呢？你有吗？”
“没有1.0，就一本2.0的。”
盛行忱停住筷子，“为什么？”
“用2显得作者很牛逼吧。”池弋霁朝他挑了眉。
“哈哈哈，还能这么取名字。”
“真实存在的吗？”
“也许。”
盛行忱又问：“你知道书里主人公的墓在哪里吗？”
“在人类世界和幻界的交界处，至于是哪一块，我就不知道了。”池弋霁反问，“你想去？那可以问问大哥。”
“真的有啊？我也想去求，工作那么累，出去放松一下，当旅游，还没和你一起出去旅游呢。”
“度蜜月？”
盛行忱噗嗤一笑，修长的手指抓起杯子摇了几下：“那么认为也行，我也想和你度蜜月。”
池弋霁拿起杯子和他碰杯：“吃完饭我打电话问问。”
——
上次回学校，太晚了，不忍打扰罗倪薇，之后差没再见到她，这次却在学校附近的街上看到她。
坐在副驾的池弋霁：“班主任。”
“哪呢？”
“你那边。”
盛行忱眼神马路边瞥，见到了。
“老师！”
罗倪薇见了，朝他招手。
“哎呦，七年不见，又强壮了不少。”罗倪薇调侃盛行忱，又说，“还有你，当初去哪了，你不知道当时盛行忱都哭鼻子咯。”
盛行忱笑笑不语。
罗倪薇和母亲一样仁慈，开心地说：“儿子长大咯。”突然伤感起来，“再带这一届，就退休了。”
池弋霁：“没事，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
告别老师，回到车上。
池弋霁在系安全带的时候忍不住笑：“你什么时候哭鼻子的？”
“笑什么，你想看？要不要现场给你哭一个？”
“大可不必，等会还要我哄。”
他们来到宫殿，妄遇看见他们，总感觉像是自己养的白菜被猪拱走了，想打这头猪。
池弋霁和他打了招呼，便带盛行忱回房间放东西。
妄遇活了那么久，行将就木之傩，儿孙自有儿孙福，后人的事，他死了也不能再管了。看在他那么努力份上，什么纯正的血统也无所谓了。
路上碰见邱湛羽，聊了几句，上次大战，邱湛羽了拼命。
邱湛羽问：“还记得宋帜杳吗？”
“记得。”池弋霁当然记得，这个女生还是因为他掉下吊桥的，“怎么了？”
“查到了，她和[KISS MISS]脱不了干系，也不知道她混到那个程度了，是敌是友也分不清，所以她死了，你也不用太愧疚了。”
“嗯，明白。”
——
到了池弋霁的房间。盛行忱问：“这算另一个层次地回娘家吗？”
池弋霁不答。
“这不得来点什么吗？”盛行忱扑倒池弋霁。
“行呐。”
瞬间，盛行忱脸红了。
池弋霁推开盛行忱：“翅膀硬了是吧？”
盛行忱侧过身子让池弋霁坐起来：“我都没见过你的翅膀。”
“我哪有翅膀。”
“二十二年前你是怎么救我的，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
池弋霁摸了摸盛行忱的脸，和他对视：“忘了吧。”
盛行忱抓住他的手腕，贪婪地“让”他抚摸，唇贴在他的手心，“好。”
次日，他们按照地图行走，穿过古老的森林。
“哇，这里和书里描写的一样。”
走出森林，便看到人类世界空旷的草原，面前就是“鬼王墓”了，他们走到墓旁，看到远方有人。
“有人来了。”盛行忱拉着池弋霁的手。
“他们看不到我们，不用担心。”池弋霁和他说。
多亏了装备。
一个小孩儿冲了上来，穿过盛行忱的身体。
“好神奇，我们好像只有了灵魂。”
小孩子儿用手捂成喇叭形，向后大喊：“妈妈！我看到鬼王的墓啦！”
母亲大声回应他：“好！妈妈知道了！”
孩子儿清了墓碑旁的杂草，等待一同来的人。
他跪在地上：“鬼王大人您好！”
他拜了三下。
盛行忱和池弋霁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笑。
“求您让我妈妈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每一天。”
盛行忱实在是喜欢从背后揽住池弋霁。
在他耳边轻声说。
“池弋霁。”
“嗯？”
“我爱你。”
“我爱你，盛行忱。”
归家途中，十指相扣，盛行忱紧紧抓住他。
“抓那么紧干嘛。”
“我怕你跑了。”
池弋霁问：“你刚才求了什么？”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保密。”
——
“我求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生生世世，缠绵缱绻。”
——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好好的表白。”盛行忱虔诚地亲吻池弋霁的手背。
“都老夫老妻了。”池弋霁抽出手。
盛行忱傻呵呵地笑：“我去做饭。”
老罗发来消息：拆除旧教学楼的项目下来了，明天早上就拆，我只是和你们说说。
消息是池弋霁看到的，他念给盛行忱听。
“哦～”盛行忱变个笑脸，“她消息什么时候那么灵通了？”
池弋霁不解，盛行忱补充说：“她什么时候知道我们又在一起了。”
池弋霁回想起当时班主任替他们挡了一些舆论，他又觉得是他自己当时太冲动了，“人鬼殊途”，对自己的行为深感厌恶。
“回去。”池弋霁说，“现在。”
说走就走。
他们携手马不停驱车赶来，见了他们曾经一起度过高中生活的旧教学楼最后一面。
街道上银杏落叶藏满了青春，寂寞在谈笑中逝去，他们回来又走了，沿着熟练的小道走到尽头，风从背嗖嗖吹，掂来的花灯被吹灭，懂事的路灯亮起，增多了氛围感。
没有繁星洒满的天幕，两人依靠走出街道，记忆很遥远，但依旧清晰，没有情节，毫无波澜，与世无争，也能肆意挥洒青春，爱意此留。
有的枷锁不是与生俱来，而是永远抹不平的记忆，但抹不平的记忆可以填平。
故事未完，待到枯木逢春，我们定会再逢。
故事辗转，总之兜兜转转，我们还会相爱。
风吹落叶，吹动少年的心，此时不再是他，而是他们。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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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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