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柜里的婚纱与阳台上的花
周末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主卧,在地板上拖出长而暖的光斑。
林晚踩着铺在衣柜前的米白色地毯,踮着脚尖把防尘罩往上提了提,指尖不小心蹭到婚纱裙摆上的珍珠,细碎的光泽落在她眼底,像盛了半捧星光。
“小心点,别摔着。”
如常刚洗完碗,手里还拿着擦碗布,快步走过来时拖鞋在地板上蹭出轻微的声响。
他伸手扶住林晚的腰,掌心能感受到她腰间柔软的布料,还有因为踮脚而微微绷紧的肌肉。
林晚回头,睫毛上还沾着点阳光的温度,笑起来时嘴角会弯成浅浅的月牙:
“你看这珍珠,在光底下是不是更亮了?上次试穿的时候太紧张,都没好好看。”
她伸手轻轻拨了下裙摆,珍珠碰撞的声音细碎又清脆。
如常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衣柜最上层,婚纱的裙摆垂下来一点,像朵含苞的白玫瑰。
他放下擦碗布,从工具箱里翻出提前买好的小灯串,蹲在衣柜侧面量尺寸,指尖划过衣柜门板时,想起刚搬进来的那天 ——
那时这衣柜还是浅棕色的旧款,边角掉了块漆,林晚却笑着说
“正好能放我们俩的衣服”,没半句嫌弃。
“我想着把灯串装在这,”
如常用铅笔在衣柜内侧画了个浅浅的记号,抬头时额前的碎发垂下来,
“晚上你想来看,不用开灯也能看清。”
他说话时语气很轻,却带着认真,林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伸手把他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时,如常的耳朵悄悄红了。
装完灯串已是傍晚,如常按下开关,暖黄色的灯光顺着衣柜内侧蜿蜒,把婚纱照得格外温柔。
林晚靠在衣柜门上,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门板上的木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我妈昨天打电话,说让我们这周末回趟家,她炖了排骨汤。”
如常正在收拾工具箱的手顿了顿,塑料盒子里的螺丝刀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抬头看向林晚,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局促:
“那…… 需要我提前准备点什么吗?上次叔叔说喜欢喝的那款龙井,我再去买两盒?”
他记得很清楚,上次去林晚家,林晚的父亲泡茶时提过一句 “这龙井口感醇”,后来他特意记在手机备忘录里。
林晚笑着摇头,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背上:
“不用啦,我妈说你人来就行。”
她说话时气息轻轻拂过如常的后背,让他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下来。
其实每次去林晚家,如常心里都像揣了只小兔子。
林晚家在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三室两厅的房子装修得精致,客厅里的水晶灯亮起来时,会折射出细碎的光。
林晚的父母待他客气又热络,可他总忍不住想起自己老家的小平房 ——
墙皮有些剥落,冬天取暖全靠煤炉,父母的手上常年沾着灰,那是常年干活留下的痕迹。
有次饭后,林晚的父亲拉着他在客厅下棋,棋盘是实木的,棋子沉甸甸的。下到中局时,父亲忽然说:
“我知道你是个踏实孩子,林晚跟着你,我们放心。”
那时如常握着棋子的手才松了些,指节因为之前的紧张泛着白,原来他们看重的从不是房子大小,而是他对林晚的心意。
周末去林晚家那天,如常特意提前半小时起床,骑着电动车去菜市场。
清晨的菜市场满是烟火气,他在水果摊前挑了半天,选了新鲜的草莓和蓝莓 ——
林晚前几天说过,她母亲最近总想吃点酸的。
付完钱,他把水果小心地放进袋子里,又绕到肉摊,买了块五花肉,想着林晚的母亲做红烧肉时能用得上。
到林晚家楼下时,如常又整理了一遍衣领,确认没有褶皱才上楼。
敲门后,林晚的母亲很快开了门,看到他手里的袋子,笑着接过:
“每次都让你破费,下次别买了。” 她的语气很亲切,眼角的皱纹里满是笑意,如常跟着她进门,心里的局促又少了些。
林晚从客厅跑过来,拉着他的手往沙发走,偷偷凑在他耳边说:
“我妈刚才还跟我夸你细心呢,说知道她爱吃酸的。” 她说话时声音很轻,带着点小得意,如常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了。
午饭很丰盛,排骨汤炖得浓郁,红烧肉泛着油亮的光泽。
吃饭时,林晚的父亲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问:
“你们攒钱买房子的事,最近有进展吗?”
如常也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认真:
“我跟林晚计划着,明年在我们小区附近看看有没有小户型,到时候把我爸妈接来,也方便照顾。”
他说话时眼神很坚定,林晚看着他,悄悄在桌子底下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给他打气。
林晚的母亲点点头,夹了块排骨放进如常碗里:
“这个想法好,老人年纪大了,身边得有人。” 她看着如常的眼神很温和,没有丝毫嫌弃。
林晚忽然夹了块红烧肉放进如常碗里:
“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们慢慢来就好。”
她说话时语气很软,却带着力量,如常知道,她总是这样,懂他的在意,从不多说,只陪着他一起往前走。
回家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走在路灯下。
傍晚的风带着点凉意,林晚把围巾往脖子里裹了裹,忽然说:
“其实我爸妈早就跟我说了,要是以后你爸妈来,我们可以先住我家的空房,不用急着买房子。”
如常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林晚。
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能看到她眼底的认真。他沉默了几秒,轻轻握住她的手:
“那怎么行,我想靠自己的能力,给他们一个安稳的地方。”
他不想总依靠林晚家,毕竟那是她父母的心意,他想给父母,也给林晚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林晚笑着踮脚,帮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碰到他的耳垂时,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我知道,但我们是一家人啊,不用分那么清。”
她说话时眼神很亮,像盛满了星星,如常看着她,心里暖暖的,鼻子却有点酸 ——
他何德何能,能遇到这样一个懂他、珍惜他的女孩。
那天晚上,如常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熟睡的林晚。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落在她的脸上,柔和又安静。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 ——
在咖啡馆里,他穿着件沾了油墨印的衬衫,那是前一天帮同事打印文件时不小心蹭到的,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咖啡都不敢多喝。
而林晚却笑着听他讲攒首付的辛苦,没有一丝嫌弃,还递给他一张纸巾,说
“擦擦手吧,别紧张”。
如常轻轻握住林晚的手,她的手很软,在睡梦中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回应他。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个珍惜他的女孩,永远幸福。
后来的日子里,如常更加努力工作,业绩越来越好,攒钱的速度也快了些。
有天他下班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林晚站在阳台上,手里拿着一盆月季。夕阳的光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头发染成了浅金色。
“我今天路过花店,看到这盆月季开得正好,就买了回来。” 林晚回头,笑着举起手里的月季,花瓣是淡淡的粉色,还带着点水珠,
“你不是说,以后想在阳台种月季吗?等我们买了房子,就种满阳台。”
如常走过去,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阳台上的月季,忽然觉得,幸福从来不是房子有多大,而是身边有一个懂你、陪你、珍惜你的人。
他轻轻在林晚耳边说:
“等明年,我们就去看房子。”林晚笑着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夕阳慢慢落下。这时,如常的手机忽然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母亲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如常啊,你爸最近总说腰不舒服,我想着…… 要不要去你们那看看?”如常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看了眼身边的林晚,轻声说:
“好啊,妈,我跟林晚等着你们来。” 挂了电话,他看向林晚,眼神里带着点担忧,又有点期待。林晚握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别担心,叔叔阿姨来了,我们一起照顾。”
阳台上的月季在夕阳下轻轻摇曳,衣柜里的婚纱还在等着那一天。而现在,新的故事,似乎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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