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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四章 沉沙作茧

“那个女人……吕宁易抓到了么?”伴随着咔哒的金属咬合声,含糊不清的恐怖声音,在夜中响起。

屋内没有点灯,透过月光依稀能看得清是三个身穿黑色斗笠的男人,被人冷不丁的喊上一句,皆是吓了一跳。为首的男人打开火折将油灯点上,才看到说话的那人,背靠着墙壁,壮硕的如同山一般,头上带着金铁所制的头盔,说话间,嵌合出相互碰撞,三人对他似乎很是惧怕,有些唯唯诺诺的开口:“本来都要抓到了……”

“抓到?哼,我手下的线报可是说你们一出了监狱便去寻仇了。”含糊的语调带着暴怒的声腔,犹如月下飘出的幽魂,让人不寒而栗,透过头盔把目光盯再说话人的脸上,被人称为三怵的恶贼。身手虽是一般,但诡计多端,人也算的上机灵,铁头男正缺人手,又不方便出手,才从监狱将三人救出,没想到他们竟又去寻仇,若是再被抓去,攀咬出自己,误了大事,他们死也不足惜,当下心中发狠,手中握住埋在草垛中的巨锤,但见三人有一丝不对,便当场打杀了。

“大人,那吕宁易和身边飞着蝴蝶的男人相识,我们觉得若是找到那个男人,说不定就能抓到吕宁易。果真只差一步,那女人便要被我们擒拿……”男人开口解释,还未等话说完,那金铁碰撞的更为大声,壮汉的言语中还带着一丝急切。

“你说什么?!”几人以为他要责备,全都弓着身子看向地面,不敢再回话。那壮汉,走到前来,巨大壮硕的身躯甚至要顶到房梁,他领起男人的衣领口中带着难以置信的语调:“你说身边飞着蝴蝶的男人?”

“对……”几人有些不明所以,可透过那不容观察的铁质头盔,依然能感觉到这座山一样的躯体中,听到这个消息所爆发的癫狂。为了抗击蒙军,郢州士卒多达数万,不仅他的眼线,甚至他自己也不敢太过放肆,没成想三怵的仇寇竟是那人,想到这他放不禁声大笑起来,金铁交鸣声伴随着含糊不清犹如野兽般的低语,像是恶鬼索命。想来苍天也要他得报大仇,带着森寒的语调喃喃自语:“我终于找到你了!”

为了保命,那三人靠后,年岁约莫着中年上下的男人小心的开口:“大人,您认识他?”

这铁头人平日里不苟言笑,极难相处,三人虽受他驱使,可也不怎交谈,也不知是否听到了那男人的消息,他今日也多了些言语:“我这头盔,我脸上的伤势都是拜他所赐。”

自打男人从监狱中把他们救出,又以绝对武力压服他们,受他驱使。但几人从不了解此人,今日听他一讲,都在暗暗揣摩他的身份。

“他现在再何处?”他咔哒哒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桌椅碰撞的响声,轻松拎起一柄巨锤,侧看如同桌面一般,约莫百斤重量,令人咋舌,三人被他责备,原还想偷袭他解放自由,如今想来皆是一阵后怕。

“我们用药毒翻了他,而且吕宁易也受了伤,医馆驿站,必能找到二人。”

他没再多言语,弓着身挤出堪堪通行的大门,呼出一句:“走……”

若说起来这座郢州城也算不得大,他们皆身手矫健,路上巡逻的士卒也没办法发现他们。不多时便只剩下最后一间了。那铁头人始终一言不发,几人跟在他身后,虽是夏日,也觉得遍体生寒,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喜怒无常,更是因为他的穷凶极恶,巡查追人,他硬是一路杀过来,血流成河,三人自诩恶人,却也不曾像他这般心狠手辣过。

“大人,这还有一间客栈。”这客栈藏在低矮的民居之中,若无熟人引路无论如何也找不过来,三怵在这混迹几个月,也是凑巧发现了这里。那说话的男人微微低头,惊惧铁头人的狠辣,便是说话也是柔声低语。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四十岁上下的男人见人进门,抄起前台摆放的灰黑色抹布走上前。这酒店似许久不曾接待过客人,桌面上一层厚厚的灰尘,那店主先是用抹布拍打几下桌面,顿时像起了一层雾,被来人制止。

“你们这几天接待过其他客人么?”带着兜帽的瘦弱男人,跨前一步。那店主看来者皆是遮蔽的严严实实,最为高壮的那位更是带着一个铁头盔,知道几人不是善茬,言语间也不敢得罪:“这几日城中搜门闭户的,人都见不到几位。除了您几位贵客,小的许久没开张了。”

“我看这人也不似在撒谎。”那问询的男人扫扫一周,都是灰尘积攒了厚厚一层的桌椅,转过头看向最后面的铁头人。

“把账本拿出来看看。”带着金铁交鸣的咔咔声,男人的声线犹如平地惊雷在这客栈炸响。那后屋又走进来一个妇女,也听到了刚刚铁头人的话语:“你是官差还是衙役啊?要查我家账本。”

“欸欸欸...别得罪人。”男人小跑过去,把那妇女拉住,铁头几人也没反驳,互相对视一眼,已经有人悄悄摸到那对夫妇身后。

“就是衙役我也认识,哪有像你们这样上来就要账本的?”那男人见妇女脾气上来实在拉不住,他开店多年,能看得出谁是队伍里的头,这点眼力见总归是有的。挎着脸挥着手忙朝铁头走来:“大哥她就这脾气,今晚你们要住店,给你们算八折。”

“凭什么算八折啊?他们今天就算是想住我还不让他们住了就。”那男人几分脾气也冒了上来:“我都让你别说了!”

“怎么了你还要打我啊?”女人一甩袖子,从桌子上抄起算盘,不管什么场合,她都不是个吃亏的主,不然凭这唯唯诺诺的男人能守得住这份家业?那高壮的铁头人不想在听两人的撕扯,平静的开口:“别吵了。”

三贼默默朝后站位,都一路杀过来了,反倒不差这几位,要怪只能怪这夫妻二人命差遇到了这索命的恶鬼,女人闻言也不示弱:“你是谁啊还能管得到老娘?”

却只听一声沉默的撞击声,伴随着劈里啪啦的桌椅碰撞声,那原本背对着妇女劝解的店主横飞出去,口中喷吐鲜血,顷刻殒命,那女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吓到,瞪大双眼,跌倒在地上。

他手中的巨锤滴着血迹,男人的脊椎似乎都已经被打断,弓着如同一只海虾,女人颤抖着在他鼻间探气,发现已无了声息,高声嘶吼起来,顷刻又眼前一黑,没了声音,又是那柄硕大的巨锤,铁头人微喘着气,血液健在他脸上,犹如凶星临世,丝毫没有杀人的愧疚:“看账本。”

三人也不敢言语,抄起账本,这三日果真没有人入住,其中一人不死心,顺着楼上的房间依次检查了一番,皆是布满灰尘。找了半夜,铁头人的耐心已然耗尽了,愤怒似乎已经无可压抑,漆黑的面具中,他努力瞪大自己的双眼看向三人:“他不住旅店?”

无人回话,三怵却都微微将身子靠向一起,随时防止朝铁头人的发难,可心中都在打鼓,真要动起手了,他们也未必能撑住几回合,却见铁头人又全身放松下来,没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态势:“算了,不急于一时,他在郢州便逃不掉的。”

几人面面相觑也稍稍放下心来,皆是拱手抱拳:“大人放心,这几日我等定当全力寻找那人踪迹。”

铁头人早已察觉出他们的敌意,但一时还用的到他们,便不与他们计较,发出撤退的信号,将将走到门前余光却瞅见那躺在地上的妇女,她整个臂膀已经完全被巨力打成肉泥,竟还未死透,又幽幽醒转...

……

“秦兄,等等……等等我……”身着青丝白袍,头戴文冠,书生摸样的青年男子大口喘着粗气,追赶着前方蓝白束衣的男子,他站在街道的拐角处,手指伸再嘴前,比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都说了让你不要跟来。”男子侧在墙边,忍不住头疼眼前这个累赘。

“这深更半夜,你说要去逛街,小生还以为是去寻欢作乐。那成想秦兄你真是来逛街的……”书生喘着粗气在男人身边蹲下,又看看外面的街道:“这大半夜的除了巡逻的官差哪有什么可逛的?”

“不是深更半夜,贼人怎会出现?”

“啊?你出来是为抓那三个贼人?”书生听闻,苦不堪言,又埋怨起男人不早说明白,还有两个月便是科举,他夙兴夜寐,一日不敢歇息,便是希望能取得一个好成绩,可自打与这侠客结伴同行,事事桩桩纷乱不断。只得长叹口气。

“你现在回去来得及。”男人也不回头,盯着街道上巡逻的官差,他不想惹麻烦,寻思找个机会从这头溜过去。那书生本想告辞回头,一瞥眼与男人一同瞧见,手捂着腹部,步履踉跄的吕宁易躲避官兵,柺入另一处暗巷,今日两人才将她送进医馆,没成想她受这么重的伤势竟又私自跑出来,书生又回过身蹲在男人身旁:“靖宇,是今天我们救下的那名女子。她受伤不好好修养,深更半夜出来是干嘛。”

“恐怕也是为那三个贼人所来。”男人说完,心中也不免有些担忧,那三怵的一刀直伤肺腑,恐怕她现在的处境多少有些勉强,救人救到底,让她独自去寻凶,他们岂不是白救了?将腰间的宝剑束紧,提住书生的肩膀,却听书生大呼一声干嘛,巡逻的官差刚刚走过街角,措不及防之间,男人已经提着他飞过街道,发出一阵惊呼,不远处的公差回过头,手把在刀柄上询问身边的同伴:“你听到什么声音没?”

“是野猫发春吧?”

“是野猫发春还是你们发春啊?”是中午接待裴辛的那个公差,他狠狠的剜了二人一眼又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他妈的,今晚又不能着家了。还有那个什么裴大侠,呸,狗屁不是,浪费老子钱货。”

客栈是人情,衣物是从县衙的政务库调来的,他除了张张嘴也没费什么财力,但那被训的二人也不敢反驳,点头哈腰的应承。除了县衙的公差,还有被派遣来的军营士官,他们看一眼一丝不苟巡视的士卒,互相示意一下,偷偷脱离队伍,找了一处荫凉,蹲下休息起来。那被训的差人,讨好似的捏着领头公差的肩膀:“林哥,那个什么大侠抓捕三怵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的废物。”

“倒也未必。”被叫林哥的男人惬意的闭上眼,又听到他身后的差人询问:“为什么?”

“那个盘踞鄂州的匪寨你们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两州相聚不远,那匪寨正在两州正中,常有来往经商的商队被劫掠,跑到郢州报案的,官府也曾派人前去缉拿过,百人的官军伤亡惨重,再者蒙军侵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得放了榜悬赏,可都知那匪寨凶险,无人敢应下。

“前几日听闻那营寨被尽数剿灭了,男女老幼无一幸免。”

“全都?...”虽说是穷凶极恶的匪寨,可世道混乱,也多的是活不下去的苦命人拖家带口的投奔,哪里除却行凶的恶贼,更多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竟被他一人全部剿灭了,手段狠辣让听闻的两名差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嗯,听鄂州的伙计说,蚯蚓都被竖着劈了一道。”其实寻求裴辛的帮助,一开始便是试探,这等心狠手辣的人,若是在此处生出事端,怕也是不次于那大脚恶鬼的祸端,但经过这番接触,他似乎也无惹事的迹象。男人长叹口气,看看旁边呆坐的两个小弟,自己的苦心孤诣,旁人又怎能会懂呢?

“那我们要不要派人去守下他?”

“我们的事还不多啊?你要是觉得闲,就去江上打捞尸体。”话还没说完就被那公差打断,劈头盖脸一顿训斥,襄阳之战的尸体阻断江面,至今仍在打捞。元军恐怕不日便要南下,人心惶惶,郢州更是被官兵接手,他们能有个巡街的好差事还是他卖了老脸求来的,哪有闲情去管多余的事?那两人也不敢反驳,陪着笑,与男人坐在一起。

秦靖宇拽着书生直到走进那女子所在的巷道,才将人放下。男人还满脸的惊魂未定,那巷道的深处传来一声斥责:“谁?为什么跟着我?”

虽月明星稀,可巷道之内高墙阻隔仍是让人难以看清,只是依稀看得到一身深色皂服,不高不矮的身影背对巷道的死角,手掌握在刀刃的柄上,随时准备出鞘,那年轻侠士忙举起双手行礼:“我们并无恶意,是为了追捕那三个恶人,所以才来与姑娘相见的。”

“今日是我们遇到那三个贼人行凶,将姑娘你送往医馆的。”书生适时插嘴。

“是你们?”女人稍稍迟疑,最终放下手中刀刃,抱拳回了一礼。

见那女人稍稍放松了些警惕,那侠客掏出火褶,往前一步,点燃微微颔首:“秦靖宇。”

“吕宁易。”见有了光亮,二人也颇有默契的都超前几步,这才使双方看清对方,这是怕人暗害而约定俗成的规矩,那书生对这套江湖规矩不太熟悉,只是见那女人的伤口仍是朝外渗着血迹,忍不住开口:“家父是皖中名医,姑娘这伤势若是不静养医治,恐怕有性命之虞。”

他话毕才惊觉自己的失礼,也走上前学着二人的模样抱抱双拳:“丘通甫。”

吕宁易看清书生样貌,听闻自己有性命之忧也不曾的动摇的脸上,犹如狂风骤起,掀起惊涛骇浪,她声音颤抖以至于有些哽咽:“裴……辛!”

……

“我要撑死了!”女人抱着江边的栏桥,再也不想移动一下,那不被消化的食物堵在嗓子眼,像随时准备脱缰的野马。食物的辛辣灼烧感,被山城冷冽的江风一吹,让她有了一种身体千疮百孔的通透感,自从进了骏易工作,这样能毫无忧虑的放松时刻,似乎离他们太久太久了。瘫软如同软泥一样的女人被身边的男人忍不住吐槽:“这哪是约会,分明是饲虎。”

“谁让那家火锅太好吃了。拒绝美食是最大的罪责。”她不依不饶的撒着娇,被男人轻轻抱住,这副瘦弱的身躯其实食量很小,所以他会一遍又一遍的往女人碗中夹菜,希望她强壮一些,健康一些,不会受到疾病和灾厄的困扰。他时常会想,爱一个人是刻意呢?还是日常呢?是算计于心,又或是真诚以待呢?人没办法想象出自己没法经历的事情,他总会满怀愧疚的将吕宁易灼热的爱带入他平凡的日常之中,就像被他母亲铺满栀子花味的房间,在某一刻猛然惊醒,才如燕子归巢,一室生春。也许爱就该是日常,他想。但将近三年八百八十六天的日常,在他每一刻想起的时候,都会生出凝重的仪式感,也许也应该是刻意。他会真诚以待每一个他们问题亟待解决的瞬间,又会算计于心带来仪式感理应的惊喜。或许他是没办法弄明白“爱”这个宏大的哲思了。但所幸他明白他爱谁这个渺小的具体问题,并将如实践真理的朝圣者,永远不会停止。将女孩更用力的拥在怀中,两人伴随着凛凛冬日升起温存的暖热,绚丽的华光也不再刺眼。

山城的夜总有一种费劲艰难的奢侈,隔江的洪崖洞,霓灯射入江面,晦暗的深渊倒映出斑斓的天。她看向男人,却见他始终都在看着自己,想起网上的评论:“很多人说山城是赛博朋克。”

“赛博朋克?应该是重科技轻生活吧?在科技高度发达的社会,人们却失去爱和希望。我觉的山城肯定不是。”

“为什么?”五光十色的霓虹总会让人生出疏离感,疾驰的列车,鸣笛的车辆,在光污染中形成不断变换的万花筒,当然还有偶尔这冷冽的江风。生活在这里的人总会生出一个错觉,自己或许并不属于这座城市,又或者任何人都不属于这座城市。眼前竖立千年,曾作为要塞的洪崖洞,经历战争数十次,那是枯骨堆做的莲台,雕梁画栋的吊楼犹如端坐高台的佛像,在霞光瑞彩中接受朝拜。男人望着女人的眼睛,斟酌着言语,带着不易察觉的温良与真诚:“山城的光有一万种颜色,也可能有十万种,但人的眼睛可以分辨出二十八万二千七百二十种颜色。而爱一个人的光只有一种。这一束光在十万种缤纷绚丽的光中并不出彩,但一定一定会被人识别出来。”

这一刻江风仍旧喧嚣,却在流逝的时光中温柔了稍许。女孩眼中闪着光亮,像是从夜空坠落的群星,开口询问:“靖宇,如果我们从未相遇过,那你还能识别出我眼中的光么?”

“一定一定会的。”他郑重而庄严的宣告,将怀中的女生抱的更紧又咧着嘴调皮起来:“宁易,那你会发现我的光么?”

“不会,因为你的眼睛太小了。”在嘻嘻哈哈的打闹中,天上的繁星也在闪烁。这样祥和的生活似乎永远不会结束。

……

裴辛下午开始便已经失联,诺伦只能躺坐在办公室内巨大的沙发上遥望远方,她很确信男人口中的那句垃圾是称呼李昭明的,但却不明白,为何他会对逝去的同类报以如此大的恶意的。骏易大厦的地理位置极其优渥,高楼之外,视野再无阻隔,江面是游曳的浮船,在往前是瑰丽万千的洪崖洞,伴随着冷冽的江风,像是冷色调中疏离的画卷,她链接上网络,像飞鸟般俯瞰这片区域的网络地图。再步行十分钟就能到达的另一个著名景点解放碑,而打车过去却要三十分钟。她又再次想起那个在永远辩不禁的哲学中,悲观却又向阳而生的陆柯了。科技似乎并不仅仅能带来便利,也有时会南辕北辙。

屋外传来敲门声,是裴辛的助理,诺伦早早告知了她男人一时半会回不来,她还是满脸异样的推开房门,斟酌着言辞:“裴总的母亲今天晚上到了...”

“现在裴辛没办法见她。”

“嗯,所以我已经给她安排好住处了。”女人脸上的异样并未消散,面对眼前这个陌生而漂亮的女人,让她也不似再裴辛面前那般拘谨:“老人家带了些土特产,我觉得如果裴总有时间的话,最好见一见。”

“嗯,我会告诉他的。”

说出这几句话,女人仿佛某种方面的担忧放下,如释重负一般,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虽然面前的女人一直挎着张脸,面无表情,但却与裴辛身边以往的所有女人都不相同,那些像是追逐在狩猎者身后,啖肉食血的蚊虫。而她则像花间舞弄的蝴蝶,带着让人不敢接近的疏离。也许是她让人感到炫目的美丽吧,不敢有一丝逾越的助理也忍不住幻想她也许也有着如同她外表一般美丽的圣洁。她双手合十,再次提醒:“请不告诉裴总,这些是我说的。”

“亲情是人类无可割舍的重要羁绊。你不说,我也会告诉他的。”

“谢谢你。”颇有些奇怪的...措辞。忽视掉这些,助理颇有些雀跃,又用余光瞥一眼那张毫无瑕疵,宛如雕塑般的脸,在办公室不明亮的灯光中璀璨夺目。或许那个像狮子一般征服一切的男人,也有可能被征服呢。向女人道别后,轻轻将门带上。诺伦将目光收回,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完成。

“蝴蝶计划计算程序运行。”女人将手把体内的连接线抽出,这次的用电量将会异常庞大。对于时间奇点的第一次计算正式开始了。在“自我”程序肆虐以后,她才清楚面对病毒,当下的程序无能为力,对于蝴蝶计划的完成愈加迫切,她只能机械般的运行计划中应有的步骤,至于未来的,能否完成,以及怎样完成蝴蝶计划的过程,程序没有设定的东西,她已无力思考了。将线插入端口链接,伴随着光链炫目的数码编程。从骏易大厦朝外由远及近的灯光一片接一片的黑暗下去。这座山城绚丽的华光,终于被天上璀璨的群星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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