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不合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不想合离。
岳子昂来这里也是做了足够大的心理建设的。当初在小院,看着她昏过去,岳子昂脑子都懵了。他刚要上前,就见到李修竹一把抱起宋半夏,匆匆离去。
而当从众人口中得知宋前辈就是中洲宋家的大小姐宋半夏后,他很久都没能缓过神来。
宋半夏其实在修仙界并不出名,但要提及那个没法吸纳天地灵气修炼的宋家大小姐,大家就都有点印象了。再提及逍遥道剑君李修竹的夫人,大家就完全清楚那是谁了。
作为现任逍遥剑的剑主,李修竹要娶妻的事情在百年前曾为人盛谈。毕竟李修竹并非自愿娶的,而是迫于情劫丝所娶宋家女。大家本以为顶多二三十年,这情劫丝解了,二人的婚约也就散了,谁知道迟迟没有二人合离的消息。拖到第一百年,大家都已经不再热衷于讨论这件世家大族小姐和逍遥道大能的错点鸳鸯的戏码。
倒是前些年,隐隐约约传出了,李修竹囚禁宋家女的消息。但岳子昂听闻只是一笑而过。——这听起来就不像真的。
谁知道,竟然让他在仙盟遇到了这位在传言中从不被提及名字的‘宋大小姐’。
她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世家出身。
倘若是,也太过随和而平易近人了些。
岳子昂道:“晚辈知道自己说的话或许很冒昧,也想了很长时间,到底要不要来宋前辈面前询问。”
宋半夏站在原地,拧了下眉,眼前少年模样的人看起来很紧张,这让她知道他要说出的话恐怕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但毕竟已经下了灵舟,她又舒展眉毛干脆道:“行了,已经足够冒昧了。就不要再拖拖拉拉了。”
看到岳子昂怔愣的神情,她弯了弯唇,说:“我都已经到你面前了,说明只要我可以回答你的事情,一定会告诉你的。问吧?”
灵舟上,宋半夏看不到的地方,李修竹的脸已经变得极为冰冷。闻奈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宋半夏在底下,逍遥剑此刻已经捅进岳子昂的身体了。
气氛太过压抑,闻奈拿胳膊肘戳了一下李修竹,道:“收敛一下你的表情,当心半夏看过来。”
李修竹颦眉:“你叫她半夏?”
“……”闻奈对于李修竹这种回家前信誓旦旦要合离,回家后跟护食的狗似的玩意绝望了,“嫂子……我是说半夏嫂子,行了吧?”
闻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底下,宋半夏隐隐听到灵舟上,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果真回头看了一眼,只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宋子昂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灵舟,看到了上面的李修竹,他犹豫过后攥住手掌仍问:“那还请宋前辈先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宋半夏颦了下眉,刚想抱起胳膊,又想到李修竹在看着呢,遂道:“我自己都不清楚,如何回答你?等北海一行结束后,或许吧。”
宋子昂三番四次问她合离的事情,已经让宋半夏感到有些许的生气了。怎么他倒像盼着她合离似的?她心里疑惑,难道这家伙是李修竹的什么脑残粉?
确实,有一部分孤寡剑修觉得成婚会使剑‘生锈’,而李修竹成婚后降落的修为更印证了这句话,因此他们觉得李修竹该趁早摆脱她。就像宋半夏的那个疯狂的粉丝一样,希望她早点摆脱李修竹。
不过宋子昂很快问出了那个只有宋半夏的粉丝才会问出的问题:“我听闻李剑君曾将前辈囚禁在自己庇护的地方,不知是真是假?”
灵舟上马茯苓睁了睁眼睛,霎时扭头看向李修竹。——她未曾听说过这件事。
李修竹听到那问题的刹那顿时僵了僵,往前不自觉跨了一步。
马忠感到了危机,侧头看了他一眼。
闻奈又想叹气了。他实在是不知道李修竹这孽缘,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李修竹最讨厌世家做派,却费尽心机娶了一个明知会牵绊住他的世家女,还不辞辛苦从南海找到了那双修功法,来延长其寿命。而做了这些,却仍不足够,甚至以担忧为名将宋半夏困在了自己宅院里,即便出门也要她携带自己特制的追踪定位法器。
别说叶晃,就是孟灵听说了这件事,险些也和李修竹闹掰了。那实在不是什么好人能干出来的事。
所以,除了孟灵,大家都觉得,等到宋半夏的情劫丝解开,就算不捅他个两三刀,合离铁定是跑不了的。
“你听谁说的这件事?”宋半夏简直要扶额了,“这谣言传的也太广了吧。”
话落,不止宋子昂三人怔住了,灵舟上的一群人也怔住了。
“没有这件事吗?”宋子昂问,“可我听说……”
“你听说了什么?”
宋子昂沉默了。
宋半夏十分干脆地道:“从来没有这回事。你也不想想,李剑君好歹也是鼎鼎有名的逍遥道剑主,若他真做出这样的亏心事,难道神剑逍遥会同意吗?”
宋子昂拧眉思索了一阵说:“好像……确实。”
逍遥剑之所以被称为神剑,逍遥剑主之所以能被称为飞升预备人选,这都是因为逍遥剑有规劝主人的原因。
灵舟之上,李修竹身旁飞着的、气势汹汹的逍遥剑听到这话,剑上的穗子不飘了,半晌,落了下去。
神剑心想,怎么扯到它身上来了啊!
李修竹瞥了逍遥剑一眼,逍遥剑在半空中静了片刻,悠悠达达地飞走了,看起来好像是在以实际行动划分二人界限。
底下,宋子昂结结巴巴道:“可是……”
“可是什么?”
宋子昂这下有些失去了勇气,看了一眼身后的刘丁香二人。
一直在后面站着的刘丁香往前走了一步,目光如炬说:“我们打听过,您和李剑君成婚的前三十年,一直没有在修仙界露面,而且李剑君谢绝任何人去寻找您,这难道不算囚禁吗?就算如今您有了自由,也不代表从前没有被囚禁过吧?您仔细想想,或许这种囚禁极为隐蔽呢?”
宋半夏怔了怔,确实回想起来了某些事情。
比如除了第一天她自己早起晃出了宅子,后面宅子就升起了层层叠叠的法阵,李修竹说那法阵原来就有,只不过成婚那天镇上之人要来参加婚礼,所以就撤去了,如今婚礼结束,自然就重新升起来了。
那复杂的法阵导致宋半夏一开始摸索了很久,直到带上了李修竹给她的定位玉佩。
她回头瞅了灵舟上的李修竹一眼。
李修竹穿了一身玄金色的衣服,头发拿竹钗束起,正看着底下的她,眸光深深,见她望过来,抬了抬眉眼,似乎想说什么,可又隔了太远距离。
宋半夏一时心脏缩了缩,疑心是黑色显瘦,不然他怎么看着单薄了许多,脸也苍白着。
她转过头对宋子昂三人道:“没有的事。我好歹也是宋家大小姐,他敢那么做,宋家饶不了他。”
刘丁香颦了下眉,还想再说什么,被葛琼拦住了。
葛琼拱手道:“是我们冒犯了。”
宋半夏倒并没有生气,因为他们三人明显是出于对她的担心,而且他们既然敢当着李修竹的面问出这些话,也肯定抱了很大的决心。
这种光明正大的询问,亦说明了他们是耿直之人。
“还有什么事情吗?”她问。
葛琼道:“除此之外没有了,望前辈见谅。”
“你们也是好意。”
宋半夏告别三人,回到了灵舟之上,灵舟上的目光一时间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她往前迈步的脚顿了顿,奇怪问:“怎么都这么看着我?”
马茯苓揪了揪手:“你没事吧半夏?”
她这副模样,让宋半夏觉得,自己刚刚不是下去友好地回答了三个晚辈的话,而是去什么龙潭虎穴打了一架。
“我能有什么事。”宋半夏往李修竹身边走去,“你们怎么都在甲板上站着,怎么,偷听我说话啊?”
闻奈打‘哈哈’说:“这不是多年没见,盼着你赶紧上来好叙话嘛。”
宋半夏瞥了他一眼:“孟灵他们说这话对,你说这话可不对,咱们不是年年碰头?尤其是这两年?”她的脉都是让他把的,可能是这两年情劫丝到了最后期限,所以闻奈去的频繁了些。
孟灵性子直,从不吞吞吐吐,直问道:“你真要和李修竹合离?”
闻奈一个激灵,心想,这位大小姐怎么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宋半夏对于孟灵这句问话早有预料,因此并不慌乱,走到了李修竹身边撒娇一样挽起他的胳膊,面对众人说:“这不还要看李剑君的意思,是李剑君要跟我合离嘛。”
李修竹被她揽住又听她说这话僵了僵身子,既不敢反驳,又不敢赞同。他觉得宋半夏其实就是想跟他合离,但又不好直说,便扯出他来做大旗。这个大旗,想做不想做都得做。
他心甘情愿当她的挡箭牌,但又很难不觉得被刺痛。
于是只好沉默着,任由她说着。
看着这一幕,马茯苓秀气的眉毛颦了颦。
宋半夏侧头看了看李修竹,看到他没什么情绪的面容,有些奇怪,但很快将这奇怪甩到了一边。
孟灵扫过宋半夏,又扫过李修竹,抱着胳膊,面色不太好。
“行了,还有事嘛,没事散了吧。”
宋半夏说着,拽着李修竹往船舱中走去。
李修竹脚步有些踉跄,被她一路拽到了房间内,门关上,他望向她。
宋半夏眸光闪闪,伸出了一只手来说:“好了,你现在可以说放了什么东西在你的芥子里面了吧?”
李修竹松了一口气,侧头将芥子里的食物一一拿出来。
宋半夏其实有所预料,但当看到真是给她买的美食,还是开心极了,连连日的怨气都消解了不少。
她伸出手拿起一块糕点啃了一口,又伸出另一只手,再拿起另一个桂花米酒喝了一口,眯着眼睛说:“好喝!”
李修竹看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往外拿着东西,饭店里的菜,因为在芥子中保存着,所以还是热腾腾的模样。
他一边放,一边说:“少喝点酒,别喝醉了。”
他不信任她的酒量,犹记得她一杯就倒的战绩。
“嗯嗯。”宋半夏应声,又喝了一口。
喝完,她拿着东西,看着李修竹的侧颜歪了歪头。
船舱的小屋寂静,外面的声音被隔绝着,特意开辟的窗户半掩,从窗户里朝外望,能看到蔚蓝色的海洋一样的天空,偶尔飘过去的白云像是大海里的水母。
“剑君,咱们刚成婚的时候,你是不是真的限制过我的行踪?”
放东西的李修竹滞了滞,手指尖的油纸滑腻。他露出了惊诧的神情,转头朝她看来,本就不够舒展的眉毛瞬间颦起,站在原地,哑然无声。
宋半夏头上的钗子坠了珠花,因此不断晃动着,将她美丽精巧的面容衬托地尤为好看。
轻轻浅浅的菡萏花的香气萦绕着船舱内的屋子,将李修竹的衣襟也浸染。
比起修仙者,很多时候,她更像是一朵化形的菡萏花,摇曳着生辉,巴掌大的脸白净,上挑的眼尾带着一点妖气。
“我仔细想了想,确实,一开始你说院子里的法阵危险,如果想出去,得先熟悉路线,然后要教我认法阵,认了许久我才认会一半。我可是没有修炼天赋的家伙,你这不就是故意为难我吗?”
“没有修炼天赋,不代表没有认法阵的天赋……吧。”李修竹说的犹犹豫豫,好似怕她生气。
宋半夏眯着眼睛看了他片刻,点了点头,说:“好像也有道理。”
李修竹这才敢把手里的东西轻轻落到了桌子上,他看宋半夏不再质问,而是低头去吃东西,心里又像被猫抓了一样,试探性的去询问:“你……你是不是很厌恶当时不能出宅子的日子?”
宋半夏吃的面颊鼓鼓的,正分析着嘴里尝到的东西是用什么原料做的,听了这话,抬头眼睛十分无辜的睁了睁,然后在李修竹的注视下缓慢眨了眨。
厌恶?
她当时根本没发现。
口中的东西咽下去,宋半夏斟酌着话,说:“当时有剑君陪着我……而且我也不是不能出宅子,咱们不还在镇子里晃悠来着?”
李修竹想了想那巴掌大的破镇子,心说,那不还是囚禁在一隅之地吗?
可能是看李修竹太过沉默了,宋半夏干脆道:“算了,我也能理解剑君。”
这话让李修竹凭空呛了一口唾沫,吃惊抬眸看向宋半夏——她能理解?怎么理解的?他自己都理解不了百年前的自己!
宋半夏道:“我当时基本跟凡人没什么两样,若是自己出门,难免会有危险。何况当时就是有人想对付你才给我下的情劫丝,我待在镇子里和宅子里对所有人都好。”
说到这里她纳闷道:“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到底那个家伙为什么要给我下情劫丝,难道是笃定你是个责任心重的认,一定不会不管我?”
还是笃定宋家一定会因为她难为李修竹?
李修竹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责任心重,虽说他平常也常这么不要脸地夸赞自己,但这个词……跟他似乎没什么太大缘分。因此,他有些怀疑,宋半夏口中的剑君真的是叫的他吗?
宋半夏伸出手指,戳到他的脸庞,挪了挪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说:“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
“听着呢。”
宋半夏:“要牢牢记住我的话,我这可不是受情劫丝的影响在恭维你。”
“……”
李修竹难免还是心怀忐忑地再度问了一句:“你真不介意?”
宋半夏的目光不自觉落到了他的唇上,随即睫毛颤了颤,立刻移开了,心虚地应了一声。
李修竹再一次得到了肯定答案,心里欢喜,连要找岳子昂的茬这件事都抛之脑后了。
他问:“那你为什么要合离?”
宋半夏不解,他的话听起来像质问,她抬头,也奇怪道:“明明是你要同我合离。”
谈及这件事,她心情又跌落下来,连手上的点心也不香了。吃进去的东西,好像横在胸腔里,梗的人难受。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李修竹理不直气也壮,干脆利落地反悔了。
这实在不是君子作风。
但当个小人如果能有媳妇的话,李修竹觉得自己未必不能当,反正人渣他都当过了。
宋半夏皱着眉眼看着他,也不说话。
李修竹先投降,低声说:“我那不是……”
他看着她的神色,将其中的一切变化都收入眼中,好像但凡她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厌恶,他便不会将这句话说出去:“我怕你情劫丝解了之后,会讨厌我。”
宋半夏手中的酒杯捏紧了,说:“所以你就想率先提出合离?!”
似乎确实如此,但还有很多内情她并不知晓,李修竹哑然。
可她分明也是想同他合离的,他在心里不解地想。
虽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
李修竹说:“你……你情劫丝还没解,现在说出的话不算话。”
“凭什么!”宋半夏下意识反驳。
李修竹深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想要去迎合她的行为和话语。她此刻受制于情劫丝并不清醒,可他却是清醒的。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走上前,拿下她手中紧攥的酒杯。
他的挨得太近,气息侵扰,让宋半夏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呼吸不畅。
食物的味道安抚着她,让她不至于失态。
他提着酒杯,垂眸看着她,说:“你骂我一句,狠狠的骂,不要跟撒娇一样。”
宋半夏觉得莫名其妙,张了张嘴,又闭上,说:“我干什么要那么做,我才不。”
李修竹伸手,修长的指节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
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出现片刻慌乱。
“骂。”他说。
宋半夏说不出来,胸腔起伏,往旁边撇了撇脸,却又被他拿手扳了回来。
“骂不出口,就说明你一直难以摆脱情劫丝的控制,否则,为什么骂不出口?”
“我……”宋半夏垂下眸子,眼神变换,忽然皱起眉来,抬头,想狠狠骂他两句,证明自己绝没有一直受控于情劫丝,可是看到他的脸脑袋里就一片空白,当真骂不出任何话来。
她心里也出现了一丝疑虑,难道自己真的被情劫丝潜移默化地操纵着?
李修竹向后一步,退开了。
屋内静了片刻,他说:“先吃饭吧。”
二人之间没有办法坦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以至于说出的话,也难免失去了自己本来的意思。
宋半夏看着他,有些生气地咬了咬唇,坐到了桌子前,品尝美食。
她品尝食物是很认真的,从舌尖到舌根,分析出食物的用料和做法,记录到自己的本子上,并画下食物最漂亮的样子,整理成文章。
李修竹见她这么认真,悄悄地出了门,去到甲板上静坐。
闻奈也在,拿着一杆鱼具垂钓着。
原来灵舟不知何时落了下去,落到了宽阔的江面上,周围群山环绕,猿声虎啸不断。
闻奈:“过了此地,就到北海范围了。尤家家主前段时间还邀你一同去开新秘境,你要不要去打声招呼?毕竟是尤家,跟青云宗还是说的上话的。”
“去收拾一个妖修还要借尤家的势力。”李修竹一撩衣袍坐了下去,“什么时候本尊竟然落到了这种地步了?”
“把事情闹大了总归不好,到时候李自秋那家伙又要头疼了。”
李修竹:“他顾不上这边了,倘若蓬莱失踪的弟子们真的入了菩提幻境,这对修仙界来说是个毁天灭地的大麻烦。”
闻奈颦了下眉,将手中鱼竿往下放了放:“你觉得真的有可能是菩提幻境吗?”
“难说。”
闻奈:“你之前不是入过菩提幻境?一点记忆也没了吗?”
“全丢了。”李修竹说着顿了顿,“不过,最近有想起些以前的记忆。”
闻奈看了他一眼,李修竹伸出手,闻奈的灵丝搭到了他的脉上,很快收回,将鱼竿快速提上了,鱼钩空荡荡,鱼跑了。
他叹了口气,说:“没看出有什么大毛病来,但……”他拧眉,“你怎么有要入魔的迹象?”
李修竹不以为意:“这不是还没入魔。”
闻奈:“你现在对半夏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李修竹闭阖着眸子说:“你该叫嫂子。”
“我一直都是叫半夏,不信你问你媳妇。”
“现在改。”
“……”
李修竹说:“我刚刚问了,半夏她说她不在意之前的软禁。”
闻奈吸了一口气,瞪眼看他,李修竹无动于衷,他无语地将头扭回去,说:“我劝你想清楚。宋家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你之前对付他们,是没戳到他们死穴上。他们族里的老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要是你真的因为宋半夏跟宋家撕破脸,不说宋半夏她哥,就是她爹娘也铁定跟你拼命。”
李修竹睁开了眼说:“我倒不知道,我这小妻子,在宋家还挺有人缘。”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闻奈骂道,“人家那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宋半夏嫁给你,你没见到那十里长的嫁妆?虽说你媳妇在修仙上没什么天赋,但是宋家可没把她当什么弃子。”
这同李修竹回忆起的记忆有些不一样,他不免有些不解。
闻奈:“还有北海那几个家伙,前两天还给我来信,询问宋半夏的情况,你要是在执迷不悟下去,恐怕他们忍不住也要来掺一脚了。不说其他,就是给宋家寄封信,告诉当年那情劫丝是怎么来的,也够你喝一壶的。”
“情劫丝怎么来的?”后面传来犹豫的声音,给闻奈吓了一跳。
他和李修竹争执的太过投入,以至于竟没发现后面马茯苓来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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