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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佛手烧

今日早朝散的早,丁旭到达养心殿时,就见成安帝扶着邓宝往里走,后面跟着大理寺卿刘睿。

他只得暂缓拜谢问安,自去点看兵士,又把殿周查看一遍,这才回到殿门前。

他让林茂休沐,林茂欢喜应下,提刀就走,走了两步又回来,“将军,我能多休一天吗?”

他如实道,“一天根本不够睡。”

丁旭刚要说“好”,就听殿内传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接着就见邓宝出来,示意一众内监宫女全部退下。

丁旭一怔,此等天心盛怒之际,外人还是不要搅扰得好,他转身自去关上了殿门。

“陛下这几日,火气都很大。”林茂低声道,“朝臣们又开始上表,要求立储。”

“刘睿也跟着上表了?”丁旭问。

“没有,他忙着了结窦小姐一案。”

“不是已经结案了?”丁旭奇道。

“是,可是那罪犯汪贵死了,虽是自己撞死的,但在押犯人死亡,他这个大理寺卿也得按照程序处置啊。”林茂道,“那汪贵也是好样的,临死也不忘给他找麻烦。”

话音未落,殿门忽地被拉开,邓宝快快扫视了兵卫一眼,在看到丁旭的瞬间,脸上的忧愁褪去。

“将军回来了,省了老奴一趟腿。”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快,陛下请您过去。”

养心殿内,成安帝坐在御案后,手里端着茶盏,见丁旭进来,说了句“免礼”,但丁旭还是行了跪拜,叩谢圣恩。

成安帝让他起来说话,又对一旁跪地的刘睿道,“你也起来吧。”

刘睿叩首,颤声道:“臣做事不利,还请陛下责罚。”

“罢了,你已尽力,不怪你。”成安帝说完,喝了口茶,待刘睿起身,又道,“但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

他看向丁旭,“你来查!”

丁旭一怔,就听成安帝又道,“朕思来想去,只有你最合适!”

这是不容推拒的意思了,丁旭心下一凛,俯首道,“请陛下明示。”

成安帝拿起案上的一个纸封,交给丁旭,丁旭打开,里面是一卷水蓝色绸布,布中卷着把匕首,身长六寸,刃锋闪着冷光,柄上刻有盘肠纹,圆形铜锷只有一半。

“认得吧?”成安帝问道。

“是鸳鸯刀。”丁旭说着,心就提了起来,这鸳鸯刀好生眼熟,分明在哪里见过的,不等他细想的,成安帝又开了口,“不错,就是鸳鸯刀,跟七年前刺杀朕的那把是一对!”

丁旭脑中轰然一响,瞬间记起了自己捡到的那把鸳鸯刀,那把也跟七年前的凶器配成一对,但鸳鸯刀岂会有三把?

成安帝见他面露愕然,只以为事出突然、其心惶恐之故,就像昨天,他乍见到这刀,也是惊得说不出话。

于是他没有立即说话,而是慢慢把半盏茶喝完,觉得他能回过神来了,这才继续道,“七年前,朕遍寻此刀而不得,只好草草结案,不成想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想来当年真相即将大白。”

说完看了刘睿一眼,“你把此刀的来龙去脉,跟威远将军讲说清楚。”

“是。”刘睿应道,微微侧身,开始讲述。

“昨日散朝后,下官回到寺衙,就听衙役说,一早来了个吴秀才,说有要紧事需跟下官面谈。这两日,关于‘天子设庭’一事,许多士子学人都是各抒己见,议论纷纷,下官以为来人又要发表高见,谁知他甫一见面就跪了下去,口称‘恕罪’,下官一愣,让他如实道来。

“他就拿出了这把鸳鸯刀。说此刀是他父亲在地边的槐树下挖到的,他父亲以为得了无价宝,兴冲冲拿回家给他看,让他去当铺折价,结果他一眼就认出此刀正是七年前大理寺搜寻不已的,便赶来呈递。”

说到这里,他一顿,道,“丁将军但有疑问,还请随时发问。”

丁旭道谢,请他继续说下去。

“下官当即拿着这刀去档案室做了比对,果然与那凶器凑成一对。心中骇然,又询问了那吴秀才,可知此刀是何人埋在那槐树下的,他说不知,但那槐树原是关家的,二十年前他父亲买了关家的地,连树一起。今年家里翻盖厢房,需用梁檩,这才杀树,结果在刨树根时挖出了个瓷坛,坛中正是此刀。”

刘睿说着,悄悄看了皇帝一眼,见对方正靠坐在宝座上,微微合了目,便继续道,“下官当即派人去千灯县,想提关家人来问,谁知十二日夜里,关家走水,烧了个干干净净,人也没了。”

听到此处,丁旭诧然道,“走水了?一个人也没剩吗?”

“没有。”刘睿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纸,递给丁旭,“这是衙役的回报。”

丁旭快快看了一遍,心中更是骇然,原来那姓关的居然是蓝染之王关俊朗。

若这刀真是他的,他跟那凶手冯丹是何关系?他是千灯县人,但那冯丹是清河县的,两县一个在京西,一个在京东,相距二百多里,且关俊朗四十多岁,冯丹不过十五岁!

正急急想着,就听成安帝开口,道:“丁旭,你可都听明白了?”

“是,但在下几个疑问。”丁旭如实道。

“问。”成安帝道。

丁旭抱拳,冲刘睿一礼,道:“敢问大人,那吴秀才年岁几何?”

“二十四岁,他父亲六十六岁。”刘睿说着,又拿出一卷纸,交给丁旭,“这是吴秀才的口词。”

二十四岁,那么七年前就是十七岁,当时此案震惊朝野,吴秀才了解来龙去脉,倒也合情合理。丁旭快快想着,把那口词看了一遍,又问刘睿可有当年案卷。

“有的。”刘睿又拿出一卷纸,交给他,“这是抄件。”

“足矣。”丁旭道。

成安帝看着他,“还有问题么?”

“暂时没有了。”丁旭道。

“好,那就去查个清楚。朕赐你尚方宝剑,若遇拦住,可先斩后奏。”成安帝说完,提声命邓宝取剑过来。

邓宝一直守在殿门侧恭候,得令后立即去墙侧花梨木长案的刀架上,取下了那把长剑,捧给丁旭。

丁旭跪地,没有接,而是道,“陛下,此案请允臣暗中调查。”言外之意,此剑用不上。

成安帝却道:“明察或是暗访,你随意,朕只要结果,务必明明白白。这剑你拿着,若有那不懂事的胆敢拦住,准你先斩后奏。”

这话别有深意,丁旭来不及细想,只得接了剑,顿首道,“臣虽不才,但愿尽全力。”

丁旭出了养心殿,喊过林茂,说自己奉旨外出办差,守护陛下的重任还得托付他。

林茂看了眼他手中的宝剑,立即跪地,重重应了个“是”字。

丁旭回了值房,换下白锦袍,穿上身蓝布长衫,当即出宫去了。

他去了杏花楼,在二楼要了个雅间,开始细看卷宗抄件。

虽说以前看过,很多事情都已了然,但此次要查明真相,他看得更加仔细。

看过一遍,又看一遍,连续五遍后,终于有了些眉目。

案发后,冯丹自裁,与她有关的一干人,如同班宫女,住一起的宫女,选她入宫的官员,她的亲族都查了个遍,有不少人都以失察之名被连坐受罚,但负责调查她身世背景的内侍马胄却只是被问话,之后被赶出宫就了结了,连板子都没打!

虽然案卷上写着“陛下开恩”的字样,丁旭还是觉得蹊跷,这可是谋刺,牵涉陛下性命,陛下会大度至斯么?

带着这个疑问,他决定先从马胄查起,便又细看马胄资料,打算行程安排。

不觉日斜西山,甘翎坐在桌前,拿着浆糊,仔细黏贴《宣和博古图录》的内页。

这书那日虽被她护在怀里,但揉折的厉害,又放了这两个月,今日取出竟然脱封落页了。

她看着页上的鼎式炉,暗暗叹了口气,这可是七钱银子买来的,还没用几次的!

青荷进来,问她晚饭想吃甚么。

七月的天已然转凉,她想了想,说:“杂粮粥吧,再炒四个菜,加两碟咸菜。”

“这么多?”青荷脱口道,“两个菜吧。”

“五个人,四个菜还多?”甘翎笑,“你别听阿彩的,饭钱咱们足够。”

“哪有五个……啊,您是说将军今天回来?”青荷喜道,“那我去买肉。”

“不是他!”甘翎伸手指了指屋梁,低声道,“梅影。”

青荷一愣,抬头看着屋顶,愕然道,“他还在这儿啊?怎么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咱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那咱们沐浴岂不是……”

“想到哪里去了!”甘翎笑着拍了她胳膊一下,“这些琐事,他不理的,他是功夫好,但没透视眼啊!”

正说着,阿彩万吉进来。

见两人面上皆是惊惶之色,甘翎微怔,以为贴招募绣娘的告示出了岔子,刚要问的,就听万吉道,“小姐,关师殁了!”

“怎么回事?”甘翎手一抖,握着的竹签一下戳到纸页上,虽没戳个洞出来,却把签头的浆糊抹到了那鼎炉上。

“走水了,就在十二晚上,不但屋子烧了,连林子也烧了一大片。”

“宋安呢?”甘翎又问。

“两人都没逃出来。”

甘翎默然,片刻后,让万吉赶头七那日去祭拜。

万吉应着,又道,“那线,怎么办?咱们现在的线,还够三个月的。”

“只能再找线铺了。”

这突来的变故,令四人皆是变色,见甘翎默然,青荷三人也不再说话,默默退了出去。

甘翎心绪纷然,但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种时候,她必须稳住,她是绣坊的主心骨。

她拿起竹刀,把那鼎上的浆糊仔细刮下,又开始黏贴下一页,就这样,一页一页地黏好。

她看着彭然变厚的图录,心道:“都会好起来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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