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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佛手烧

甘翎回到自己卧房,见丁旭默默坐在桌前,凝神不语,忍不住上前抬手蒙住他双眼,笑道,“午饭没吃饱吗?饿得这般低头耷脑的?”

丁旭握住她手,将人拉坐到自己身上,看着她,轻轻一笑,“是啊,为夫身上没有银钱,只喝了两碗白水。”说着向她伸出手,“夫人快赏吧。”

甘翎打他手心一下,旋即摸他身上钱袋,却是甚么也没摸到,不禁吃了一惊,“你的钱袋呢?”

“你没给我,我怎么会有!”他道。

“你之前的钱袋呢?”她不吃他胡搅蛮缠,立即道。

“旧了,扔了。”

她不信,就要起身去找,被他一把抱住,“好啦,逗你的,我今儿忘带了!”

“那当真没吃饭?”她急道。

“吃了,斋饭。”他笑道,“吃得很饱,夫人勿忧!”

“哪家的斋饭,下次我过去,好好答谢一番才是。”她又道。

“金圣寺。”

正说着,青荷过来请两人用饭。

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青荷阿彩万吉对丁旭已不再畏惧,饭桌上遂不再拘束,或讲说生意之事,或说些坊间趣闻,或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以为佐餐之料。

甘翎丁旭听着,不时也插几句话,桌上气氛相当融洽。

今日也不例外,万吉咽下口凉拌茄子,道:“河边有人溺水了。”

“谁啊?”阿彩立即问。

“是个赌棍,好像姓范,吃多了酒,去河边遛弯,结果就……才二十多岁,可惜啊。”

“好赌的人,死有余辜。”阿彩忿忿道,“沾甚么不好,非要赌!”

甘翎听着,看丁旭一眼,见他神情自若地用饭,也没说甚么,只夹了根秋葵放到他碗里。

饭毕,甘翎沐浴后,拿了线包袱,坐在桌前,挑选缝制兔子香包的配线。

丁旭擦着头发进来,见她只穿着中衣,赤脚坐在椅子上,忍不住道:“咱们添张榻吧。”

房中只有一张床,她爱干净,自不会把活计铺在床上,但天气一天天的冷了,这样干坐在椅子上,不是事。

甘翎没有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他拿了外袍,给她披上,又搬了椅子坐到她对面,把她的脚抱进怀里,拿手捂着。

她有些羞赧,立即道:“我不冷……”

“冷了就受寒了,女子最怕湿寒。”他认真道。

她不语,只试着抽脚,却是没抽动,也只得罢了。他的手很大,她的脚不小,他握着,感受到掌心的热一点点暖上那脚心脚背,没来由地竟是想起了烤红薯,顿时咧嘴笑出了声。

“怎么了?”她拿起把白线,看他一眼,问道。

“这线好看。”他答非所问,“好像拿白梅染的。”

“关师的手艺。”她说着叹了口气。

“关师殁了,可惜了!”他也长长一叹,脸上的笑容旋即消散。

甘翎心头一动,她好像没跟他说关师的事,不由地道:“你也知道了。”

丁旭点头,又道:“上次咱们见他,他就带个徒弟过活,一直都是这样,没成家?”

甘翎想了想,道:“听说他年轻时有个心仪的姑娘,可惜那姑娘被选进了宫,他受了打击,连线也不染了,云游四方。现在回来了,想是要叶落归根,却又遭了回禄之难。”说完又是一叹。

丁旭没有应声,他的思绪已经顺着“入宫”二字飞走了。

关俊朗四十多岁,那女子也不会差太多,若还留在宫中,也是老宫人了。

会是哪个老宫人呢?

他忽地眸色一闪,对了,宫中四十多岁的女子可不止宫人,还有贵人!

顺着这个思路,他好像有点明白冯丹为何要行刺陛下了。

她行刺失败,旋即自裁。所有的人,包括他,都以为她是畏罪自尽。

若她不是呢?

“怎么了?”见他怔然不语,她忍不住问。

一连问了两遍,他才回过神来,道,“没甚么!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关师嘛!”

“对,关师!”他犹豫了一下,才道,“你知道关师心仪的那个女子是哪里人吗?也是千灯县的?”

甘翎摇头,“我也只是听说,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还在云彩上飘着呢!”

千灯县,习惯把没出生的小孩叫藏在云彩心里的雨滴,意思是不知落在谁家。

丁旭自是明白,闻言不由笑了,望着她,“现在是我家的了!”

她脸忽就红了,想说甚么却是找不到合适的话,于是低头不语。

看着她娇羞的模样,他心头不觉一颤。于是等她配好线,要起身时,一把就将人抱了起来。

她快快看他一眼,没有出声,脸更红了。

待被放到床上,她不由攥紧了袖子,侧过头,不敢看他。只听他脱了鞋,放下帐子,接着就贴了上来。她紧张地合上了眼,只觉他的唇落在自己额头上,滚烫滚烫的。

她心里更紧张了,不知要怎么做才好,结果就听他道:“早些歇息。”说完轻轻拥住了她。

她一怔,身体一僵,旋即翻身面朝里,背对着他,暗恼自己多心。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的伤还没好……”

闻言,她的羞恼变为羞愤,脱口道,“别说话,睡觉。”

一觉醒来,晨曦已现。

甘翎虽盖着被子,却只觉冷得很,她下意识地往后靠去,惊觉身后无人。

她翻身坐起,就见他枕头上放着张纸笺,以石榴压着,纸上是八个字:急事外出,勿念,子冉。

当——

早课的钟声响起,金圣寺众僧鱼贯进入经堂,待各自坐好后,只见上方监院的座位却是空的。

监院空远向来不会迟到,他总是第一个到,然后虎视眈眈地盯住门口,一旦发现有人来迟,定罚不误。

不知他今日可会罚自己么?

众人默默相觑,压下心头的疑问,翻开了经卷。

诵经声随着晨风,飘入方丈的禅房。

房中陈设甚是简朴,一榻一桌两椅而已。此刻方丈大悲禅师正坐在榻上,对跪地的空远说话。

榻桌上摆着一本簿子,白色封面上写着“送子录”三个字。

“空远,你做的好事!”大悲禅师年近古稀,须眉尽白,一身洗旧的缁衣轻轻挂在瘦骨嶙峋的身上。

他压低了声音,但那来自心底的愤怒、悲哀却是压不住的。

他看着汗流浃背的弟子,又道:“为今之计,只有尽力补赎,但愿佛祖能饶恕你吧,阿弥陀佛!”

空远面如死灰,他看了方丈一眼,转身望向坐在椅子上的丁旭,“将军,若我说了,能保我寺上下平安么?”

“我自当尽力,但最终需由陛下裁定。”丁旭道,心中一点儿把握也无,虽说陛下向来怀恩,但此事就算寻常男子也难以忍受,何况天子!

他握紧了手中笔,道:“说吧,拖久了,众僧该起疑了,那时想遮掩怕是也来不及了。”

空远抹了把面上的汗水,颤颤开口:“我俗姓马,单名一个铠字,是马胄的弟弟。我们还有一个妹妹,叫马丹,但因为家贫抱养给了清河县冯家,就改姓了冯。”

他把家中旧事讲说一遍,这才讲说入寺后的种种,“寺院的僧众越来越多,我身为监院,每日看着那账簿发愁,虽说出家人不在乎富贵,但总要吃饱饭的。一日,我在寺中巡看,见那来求子的妇人对菩萨顶礼膜拜,一再许愿,说若能生子,愿以千金供奉。我不由动了心思。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那些妇人有情愿的,也有含羞的,但都无人敢对夫家说。我自是抓住机会,向她们要钱要粮。慢慢的,我一人支持不来,就选了日常要好的僧友一起。”

丁旭听着,笔下如飞,忽觉空远停顿,不由抬头,“怎么不说了?”

空远眼中流出泪来,不知是悔恨,还是恐惧,半晌才道,“徐香,也就是庄妃娘娘,第一次过来,是成安八年四月初八,是马胄带过来的,他一心想帮她,苦于无法,最后不得不找到了我。

“我一开始不敢,但架不住马胄恳求,只得应了。自那之后,每年四月、八月,庄妃娘娘都会过来寺中。后来马胄出宫,便又改成了七月。”说完浑身脱力,再不能支持,扑倒在地。

大悲禅师一直闭目静听,听见动静,缓缓开目,看一眼弟子,转而对丁旭道:“将军,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了!”

丁旭停笔,轻轻摇头,“方丈,令徒尚有隐瞒,此事却叫我为难了!”

大悲禅师一怔,冲空远道:“你还有何事未讲?快快一并讲出。”

空远慢慢抬起头,纳闷地望向丁旭,“我都说了,一字不漏。”

“冯丹,也就是马丹,你的妹妹,她为何要行刺陛下?”丁旭问道,“她用的是鸳鸯刀,另一把在谁手里?”

空远摇头,表示不知。

“你再想想,马胄可有提起过鸳鸯刀的事?”丁旭紧紧追问。

空远还是摇头。

丁旭见状,没再说甚么,把写好的供状拿给空远,空远确认无误,画了押。

“方丈,末将先行一步,空远等人还请务必看好,若有逃走事,就是罪加一等。”丁旭收好供状与那本送子录,转身对大悲禅师道。

“老衲明白,请丁将军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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