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程以安靠在墨知锦身上，眼睛都睁不开，就任由墨知锦给他穿衣服。
昨天晚上折腾的太晚，今天又一大早被墨知锦拉起来，程以安没发火是他脾气好。
为了尽量不让程以安感觉到不舒服，墨知锦只能放轻手上的动作。
程以安一直到坐到餐桌前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吃点，等会我带你去个地方。”墨知锦看程以安呆呆地有点可爱，十分顺手的给他夹东西。
“去哪？”程以安问。
起床这么早就是为了去别的地方？
墨知锦没答，只是神秘地比了个“嘘”的手势：“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么远吗？”程以安上到飞机上还不知道墨知锦要带他去哪，也想不通大过年的不在家过年还能去哪。
“嗯，你可以再睡一会。”墨知锦把程以安的头轻轻扶过来，让他靠着自己，吻了吻他的发顶。
程以安是真的困了，没过多久墨知锦就听到了程以安绵长而又均匀的呼吸声。
墨知锦感觉自己全身都在被幸福包围，程以安在他怀里睡的很安稳，他看着就很安心，就是不知道程以安知道他们是要去见家长是什么反应。
墨知锦之前跟程以安提过一嘴，被程以安以还没准备好拒绝了。
程以安当时只说明年先，现在应该也算“明年”吧，他也不算耍赖。
想着，墨知锦搂紧程以安。
要不是家里那边催的急，墨知锦也不会用这么见不得光的手段。
他不想程以安这么早回去。
察觉到动静，程以安还以为是墨知锦做噩梦了，安慰的拍拍墨知锦的手，还蹭了蹭墨知锦安慰他。
看的墨知锦心都化了。
宝宝，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宝宝。
下飞机的时候程以安还是有意识的，甚至墨知锦中途还带他去吃了个中午饭，但上车之后又睡着了。
墨知锦自知理亏，一点都不敢吵他，只是很轻很轻的帮他揉着腰。
“下车了安安。”墨知锦吻了吻程以安的脸颊，帮他带上围巾。
“嗯。”程以安迷迷糊糊应了一声，下意识往窗外看，猛地惊醒，扯了扯墨知锦的袖子，“来你家干嘛……”
“见家长。”墨知锦没等程以安再开口就很急的解释， “你去年说的明年，现在也算明年了吧，不许反悔。”
“我都……没准备好。”程以安略显责备的推了一下墨知锦。
“我知道。”墨知锦俯身轻轻碰了碰程以安的唇。“他们不会为难你的，把这里当自己家就好。”
怎么可能直接当自己家。
程以安在心里默默吐槽，但到都到这了，再抵触也没用，只能任由墨知锦拉着他下车。
车只能停在门口，他们要走到正房正厅还要点时间。
“要是他们不喜欢我怎么办？”程以安担心的握紧墨知锦的手。
毕竟有前车之鉴，他不敢保证。
“不会的。”墨知锦斩钉截铁的反驳他，“我父母你都见过了，他们很喜欢你，如果是爷爷奶奶不喜欢，我们以后可以不回来，反正就这一次。”
墨知锦在身边莫名让程以安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挺奇怪的。
“知锦。”程以安看着不远处的房子，知道快到了，停下来。
“嗯？”墨知锦也跟着停下来，面对面看着他。
“你对我的喜欢是谈恋爱而已吗？”程以安第一次问墨知锦这种问题。
他不确定墨知锦对他的喜欢只是到谈恋爱的地步还是想更进一步。
如果只是想谈恋爱，他们其实没必要见家长，谈恋爱又不用负责。
“我不想只和你谈恋爱。”墨知锦知道程以安在担心什么，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我想和你结婚，想对你负责，想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
“给我个机会吧，安安。”
程以安深吸了一口气：“那就走吧。”
话是这么说，程以安还是紧张。
毕竟是第一次见家长，他完全就是小白，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了。”墨知锦揉了揉程以安的头发，“不行还有我。”
“……嗯。”
墨知锦打开门看见的就是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仿佛下一秒就要说出英勇就义经典台词了，好像他们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爸，妈，爷爷奶奶。”墨知锦把程以安轻轻护在身后，换好鞋才带着他走进去。
程以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小声地说了一句：“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新年快乐。”
“以安也来了，知锦都没跟我们说，我们都没准备什么东西。”还是何雅茵先开的口，她是真心喜欢程以安，“别拘谨，就当是自己家。”
“谢谢。”程以安微微颔首，手却不自觉的抓着衣服下摆。
“喝点水吧。”
墨知锦看出来程以安很紧张，想分散一点他的注意力，把一个装了温水的杯子放到程以安手里。
跟墨知锦相处程以安就没那么紧张，接过来朝他笑了一下。
“小宇你不是找小锦有事？先去书房聊完再下来吃饭吧。”奶奶发话了，墨知锦和墨宇就算没什么事也得先走。
墨知锦轻轻拍了拍程以安的手，无声的安慰他，像是再说“没事，别怕”。
“快去吧。”程以安轻轻推了一下墨知锦。
“你也是，一起去。”奶奶推了一把身旁的爷爷。
三个人一走客厅就显得冷清了，程以安攥着手里的杯子，不知道说什么。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
程以安没想到会是德高望重的奶奶先开口，点点头：“嗯，比我大七岁。”
“你五年前右手是不是骨折过？”
程以安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只能按照墨知锦说的顺着答：“没到五年，四年多一点前骨折过。”
“你是一直在濯城读书是吗？”
“对。”
“那你四年半前也在濯城咯？”
程以安顿了顿：“没……在京北。”
怕被误会之前那个问题撒谎，程以安刚想继续解释，奶奶又先他一步开口了：“为什么？”
程以安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开口：“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我休学了一年，当时姐姐在京北做事，所以我也在京北。”
“什么因素？”奶奶步步紧逼。
程以安没听出来奶奶声音里的不对劲，也不敢去看，撇开眼睛，又很快镇定下来：“生病了。”
“我知道了。”奶奶抿了口茶，手抖着放下茶杯，朝程以安招手，“以安，来奶奶这坐。”
程以安只能坐过去。
“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愿意说可以拒绝，你和知锦的事我了解，这桩婚事奶奶就自作主张的同意了。”奶奶牵起程以安的手，轻轻拍了拍，“小茵都已经把镯子给你了，应该也是特别喜欢你，好孩子，小锦也是好孩子，你们两个要好好过。”
“好的奶奶。”程以安虽然不解，但不敢多问，有种被寄予厚望的感觉，他的声音依旧小小的，只有奶奶能听清。
“来以安。”何雅茵笑着看他，今天这一身旗袍衬分她像是和程以安他们同岁，颇有中式古典美人的感觉。
“阿姨。”
虽然也没见过几面，但这里面除了墨知锦，程以安最熟的就是何雅茵，没那么拘谨地坐到她旁边。
“以安，你的事阿姨都听说了，我知道你的父母并没有给你留下什么好的印象，但还是希望你对我们不要有什么抵触。”
何雅茵是真的很喜欢程以安。
“我已经养过一个儿子了，有经验，他们没给你的我都可以补给你，如果你觉得嫁给知锦太委屈了，就来当我的第二个儿子好不好？”
程以安有点惊讶，这算是光明正大撬亲儿子墙角吗？
过后又觉得有点难过，以至于被何雅茵抱住的时候他的生理反应比他的情感更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程以安眼前模糊一片，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妈……”
墨知锦回来看到的就是程以安偷偷把眼泪抹掉的场景，顾不上其他，坐到程以安旁边把他抱进怀里，轻声问：“怎么哭了？”
不等程以安说话，墨知锦先一步抬头看向何雅茵：“他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是都说好了不许为难他的吗？”
“没有，是我自己的问题。”程以安扶住墨知锦的手，强撑起一个笑。
“你也是，我都说了不想笑不要勉强。”墨知锦甚至只略显责备的说了两句，就又把他搂在怀里轻声哄，“没事的。”
墨知锦好像天生就有一种能让程以安哭的能力，无论是在什么时候。
旁边的人看到墨知锦这样心知肚明，默默留出空间给他们两个。
墨知锦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样过，上心到根本不管事情始末直接零帧起手就是哄，哪怕是在家里他也只是堪堪做到守规而已，根本不能算是省心。
“我真的没事，只是没想到你的家人不仅不嫌弃还愿意接纳我。”程以安揉了揉眼睛，“没想到会刚好被你看到，还让你担心误会了。”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墨知锦这才松了口气。
“误会我了都不道个歉？”
何雅茵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墨知锦身后，一副闻者落泪的样子。
墨知锦知道何雅茵的德行，也知道墨宇对何雅茵不比他对程以安，老老实实道歉：“看他哭了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对不起。”
“没事，现在全家都知道你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了。”何雅茵在一边笑盈盈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墨知锦不在意，但程以安没有他那么厚脸皮，脸蹭的一下就红了。
墨知锦揉了揉程以安的脸。
软软的，好可爱。
程以安任由他弄，对于墨知锦这个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
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墨知锦顺手把电视打开了，等程以安看的时候，他就插着水果喂给程以安吃。
再精美的摆盘也抵不过被吃完的命运。
爷爷和墨宇还在书房，墨知锦是实在不放心才偷偷溜出来的，不过他既然出来了就没打算回去。
何雅茵和奶奶到了花园里品茶。
一直到有人叫“吃饭了”才重新聚在一起。
程以安不是什么很健谈的人，在餐桌上只要没人提到他他基本不说话，食不言寝不语他也没有一点不习惯。
除了吃饭慢一点，程以安餐桌礼仪几乎挑不出一点错，以至于奶奶对这个“孙媳妇”比当时对何雅茵还满意。
吃完饭，程以安被墨知锦带着去偏院。
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程以安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所以我上次来找你你是在这里接的电话吗？”程以安看着古色古香的房间样式并不奇怪，只是很好奇。
他都没有见过这种整间房间都是木头家具的，连点灯都是油纸灯，只不过里面的蜡烛换成了电的。
似乎现在大多数人都不做这种的了。
“嗯，你如果喜欢我们那里也可以改成这样。”
墨知锦看他这不敢摸那不敢碰的，还是走过去，帮他打开。
“算了，太麻烦了。”程以安摇摇头。
墨知锦房间里有很多东西，但他基本用不上，就搁置在这，有些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不热吗？”墨知锦把程以安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我刚刚就想问了，里面空调开的挺暖和的。”
“有点，这怪谁？”
现在没人了程以安任由墨知锦把他的围巾扯下来。
看到程以安脖子上的红痕墨知锦才反应过来是为什么，怪他昨天没想太多。
“怪我，对不起。”
“没关系。”
程以安不介意，遮住只是怕问起来不好答。
大晚上的没什么事，程以安的书被墨知锦有先见之明的拿过来了，现在可以看。
墨知锦把程以安圈进怀里。
每次被墨知锦折腾过后的第二天，除非是精神特别亢奋的那几天会睡不着，其他时候程以安恨不得能睡一整天。
看了没两页就困了，打了一个哈欠。
“困了就睡，没事。”墨知锦把他的书拿走放到床头，关上灯和他一起躺下，“说实话，安安，你想结婚吗？想公开吗？”
“领证结婚好像不行吧，摆宴结婚的话我都行，而且不是公开过了吗？”程以安轻轻握着墨知锦抱他的手，不解的语气被他慵懒的声音冲淡了不少。
“哦对，我没和提过你可能不知道，我说的公开和网络公开不一样，要把你带进我这个圈子里真正公开才算，我得在各种宴会上跟别人介绍你，以后的贵重宴席就是你和我一起出席。”
墨知锦耐心的给程以安解释。
“不是所有人都关注网络的，网络公开会显得……没那么重视，毕竟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圈子很乱，在外面怎么的都有，所以没有带进去的就都不作数，只有带进去的才默认是正妻。”
“当然，圈子乱和我没有关系，无论怎么样我都只会爱你一个的，所以公不公开，给不给名分完全看你的意愿。”
“……那其实我不是很想公开，我好像没有那么闲。”
而且他还有一个顾虑。
如果贸然公开的话，他现在做的一切事必定会跟墨知锦扯上关系。
虽然结果是可以接受的，但他的努力同样重要，如果能选，他想先凭自己站在那个地方，再和墨知锦并肩。
程以安想了想问道：“连结婚也不算公开吗？”
“当然算，但结婚不是每个人都会来，而且家族联姻，结婚后离婚，结婚后各玩各的的人也很多，所以证明不了什么。”
特别是我和你这种非门当户对的，他们只会更坚信我们两个会分手。
当年墨宇和何雅茵结婚面对的差不多就是这样的局面，也不知道花了多久才让那些人承认，像程以安这种不争不抢的性格更加艰难。
他不想公开。
原本是想着如果程以安没有安全感公开也没关系，他都会尽力，但恰好程以安也不想，刚好省事了。
“结婚你还想回濯城吗？”
“不想。”程以安答的坚决。
他在那里落地，在那里成长，生活十八年对那里的印象却连陌生城市都不如。
“好。”墨知锦尊重他的选择，“要摆宴的话应该会在南夏和京北各摆一次。”
“我都行。”
“别人都是不管有没有钱先畅想婚礼时的样子，你怎么都不想。”
因为别人想了可能没有，他想了真的会有，但他没什么想法，生怕毁了，还不如让更专业的人来。
“因为，好像，你们比我更懂这个。”程以安动了动，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又打了声哈欠。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在意。”墨知锦点了点他的鼻尖，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好。
“在意……的。”程以安勉强提起一些精神，“另一个人只能是你。”
墨知锦心一软，轻覆上他的眼睛。
“睡吧，晚安。”
新春快乐，渐渐语晚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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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安安只是想要小墨不撒谎的说出来，如果小墨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再苦再难他也愿意去和他一起去闯一闯。
程以安什么都不缺，他只缺对自己的信心，他害怕一个人自作多情，所以需要一个人不停的告诉他，你很好，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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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过去发生的事我等有时间写出来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为什么奶奶对安安的态度那么奇怪了[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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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的番外如果要写的话至少也要到2026年去了，咱们不急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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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新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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