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魅力实在是无处安放。
就在前几天我在实验楼躲着玩手机的时候突然看见体育班的高博把一个极漂亮的女生堵在厕所。
靠!
这怎么能忍!
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霸凌这一套。
于是,我路见不平拔刀一声吼,提着放在一旁的拖把杆朝着几人的方向便冲了过去。
我用力地朝着前方挥舞拖把,脑补中我应当帅得惨绝人寰。
然而,我却只觉手上动作被一人阻拦,随后那人用力将我往前一带,我重心不稳时半个身子砸在墙上。
我疼得龇牙咧嘴,眼睛眯开半条缝只见那个女生皱着眉一双不带丝毫情绪的眸子打量着我。
我去!
这是楚佳奈啊。
我面上不禁有些窘迫,尴尬笑了两声,“哈哈你好。”
“你好。”她淡淡回应。
高博走上来,嘴里叼着根牙签,校服松松垮垮一副二流子的模样。
“嚯!”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肩上,目光在我手上的拖把上扫了几眼,“干嘛啊?”
“高博,你不许欺负女生!”我横着眉。
“啥?”高博不明所以地挠头,“叽里咕噜说了啥玩意?”
“奥~”楚佳奈似是理解了我的意思,她松开了锢住我肩膀的手,另一只手绕了下垂在肩上的头发,笑了下。
“没有哦,我们在拍视频。”她解释了一句,随后往旁边退了一步,露出了还在角落里的另一个人,是一个看上去有些怯懦的男生,“他叫张欣墨,是我们的编剧。”
我瞬间明白过来,学校要求艺体班的学生拍一段宣传视频。
看上去两个人应当是在合作。
“哇好厉害。”
我不知道说什么,只随口胡扯了句。
“不不不,不厉害。”他说话结结巴巴。
楚佳奈解释道:“他的意思是其实主要的编剧是林有期,不过这个时间段她应该在包老师办公室里改作文。”
嚯,原来楚校花会读心。
只是那个角落里的男生似是有些社恐,在楚佳奈话说完后还是极其紧张地卷了一下手中的几张纸。
我有一连点了好几下头。
但那个男生似是有些懊恼地捏了下手。
我随后招呼了一句之后就回到了班里,欧志才见我回来之后,意外地抬了下头。
还未等我说话,我看见他拉着椅子往一旁移了几寸。
“嚯。”我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拖着下巴看向他,“志才,你今天有一点不一样哦!”
然而,欧志才在之后依旧不为所动。
没事,温水煮青蛙。
高中过得许快,靠着我极其强大的社交能力,我跟欧志才的关系也得到了显著进展。
由于我兄弟和张永明多次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原因,好多次我都是跟志才一同出行。
这个习惯就连分班之后也一直保留。
在一次我们在奶茶店休息的时候,欧志才刷着题的笔忽地一顿,抬起头后目光穿过我看向了店外的一人。
看着他严肃的神情,我有些好奇地望过去。
那人似是在察觉到我的目光时,连忙侧过身躲到一旁,但我眼尖得认出那人好像是当时那谁。
哪怕是我拥有着这超强的记忆力,也还是无法想起他的名字。
欧志才收回了视线,冷淡道:“你认识。”
“嗯嗯。”我咬着奶茶杯上的习惯,手指继续在手机屏幕上滑动,“见过。”
欧志才低头继续刷题,嘴上却道:“我见他好几次躲着看你,你欠他钱了?”
我被呛了一下,却是意外,“哇塞,志才,你今天话有点多诶!”
欧志才笔尖一顿,没再说话。
这个话题也随着他翻页的声音被揭了过去。
高中阶段还发生过许多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但都比不过在高考完的那个暑假带给我的冲击大。
高考前我不出意外得跟我兄弟靠着考前一月的超强冲刺考入了一所二本。
就在刚得知录取消息的第二天,还刚好是我兄弟生日。
于是我们一行人兴致盎然地借着双喜临门的由头去张姨店里吃了顿饭,却没曾想这顿饭却也成了一场噩梦。
我兄弟出了场车祸。
而那时他身旁只有贺沉欲在。
我兄弟在ICU住了长达一月。
起初有我们的陪伴,周姐他们还勉强能笑笑。
后来小明志才他们都离开之后,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只剩下逐渐地沧桑。
不过还好,我就在临川本地上大学。
平时没事就能来医院里坐坐。
我实在不记得我兄弟究竟躺了多久。
只依稀记得,他醒来之后,整个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他眼睛里总是含着泪。
可能确实太疼了吧,浑身都打满了石膏。
后来某一日,他忽然说要去楼下的某处角落。
我拗不过他,顺着他的指示去寻。
我翻过草丛,在哪里看到了一束衰败的茉莉,身上混着淡淡腐朽的草木味。
于是,我去花店买了一束新鲜的茉莉放到了他的床边。
我兄弟总是对着那束茉莉出神。
后来,我兄弟如同被人夺舍了一半,奋发图强努力学习,就连在治疗的过程中都在一边电疗一边背着古诗词。
我去,要不是他确实准确说出了许多仅我们两个知道的事,我绝对要拉着小明给他驱邪了。
他走了艺考这条路,最后还真考上H大了。
毕业后呢,我们也各自走上了自己的人生,我还记得小时候想当大侠的梦,于是参加了一个抗震救灾的公益组织。
虽然如此,我还是关心着我兄弟是否被夺舍一事,时常与他联系。
我兄弟还是很奇怪,实话说这个世界上我只承认三个帅哥,一是吴彦祖,二是我,三就是我兄弟。
大学要他联系方式的女生也挺多的。
但他迟迟不肯谈恋爱,每次问起这事的时候还支支吾吾什么都不肯说。
行吧,无所谓,毕竟我们六个人都没谈。
脐橙超杰这两个资深宅男谈个屁!每天都只关注自己的赛博老婆......
小明这个军爷在那军营里,身边全是一群大老爷们,平时放点假全被自己给占了。现在有出了事,刚死里逃生自然没有这个机会考虑感情问题。
志才每天研究如何造大炮。我也有问过志才这个问题,他在电话里破天荒得多说了几句,大概就是说自己现在没有时间没钱啊再加上自己性格不适合谈恋爱啊,一些乱七八糟的。
简单翻译一下应该就是:已许国,再难许卿。
电话那头,偶尔听见风声簌簌。
同他语气一般冷。志才问:“你为什么不谈?”
我逗着脚边趴在我鞋上的小猫:“开玩笑,我不谈是因为不想谈吗?是因为喜欢我的女生太多了!我也很苦恼啊!知道不,我们救助站前几天有个女孩子给我......啊?喂!”
“欧志才你又挂我电话!”我气呼呼地将手机踹到了包里。
骗他的,其实根本没人追我。
给我送饺子的女孩子是因为结婚了,给每个人都送了一盘。
但是令我不解的是,我兄弟和贺沉欲到底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谁来救救我,我不是去参加校庆的吗?
为什么一进KTV看见两个人在激情热吻......
对不起,换一个说辞。
为什么两个人在......
对不起,我换不了!!
不是!
什么情况啊!
我当晚给欧志才打了电话,说了这件事。
他似乎也被雷了一下,久久未出声。
见他同我一般反应,我连忙继续输出,“靠,我是真的不懂什么情况,我兄弟怎么可能跟他谈了啊?暂且不说贺沉欲是男的这件事,他不是最讨厌贺沉欲吗?当时两个人因为抓违规违纪这种事闹进德育办多少次了!而且而且,当时费知出事,贺沉欲也算有点原因吧!”
“他们两个到底谈了多久啊!我今天私底下根脐橙讨论了许久,都没得出答案!欧志才,我真的炸开了!炸开啦!”
然而对方依旧没给我反馈,就在我以为他又掉线的时候,我突然听见他淡淡道:“是这样啊......”
“哪样?”我敏锐捕捉。
对方没再回话。
但他没挂电话。
我听见他微弱的、却又不可忽视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道:“没有。”
于是,如同往常一般,没了下文。
电话不知何时挂断。
我惊讶归惊讶,生活还在继续朝前。
这一年我跟着我们组织在全国四处转,见到了不少人和事,反倒对恋爱家庭越发不感兴趣,只偶尔跟朋友们打打视频电话便觉得很开心。
然而,就在某天。
贺沉欲居然破天荒给我打了电话。
他要给我兄弟求婚。
在冰岛。
除我以外,还叫了我们猛士队其余成员。
期间所需费用他全包。
让我预料之外的是,志才居然也来了。
我都记不清上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了。
欧志才不喜说家里的事,但这么多年的相处我也知晓一二。
他父母自小便在外出务工,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了,自然也就不太擅长与旁人相处交谈,也因此和许多人生了矛盾。
我在机场见到他时,他眉眼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依旧冷淡疏离。
唯有在我们几人聚在一起时,才松了些绷直的脊背。
我们在冰岛待的最后一天帮着贺沉欲完成了求婚。
老天,鬼知道我们当时为了完成他那鬼扯的冰冻茉莉的想法时付出了多少,最后还是志才开动他那聪明的脑袋瓜才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他是浪漫了,他是幸福了,只留下我们这群苦逼的好友在一旁默默祝福。
若不是我兄弟给我说这辈子非贺沉欲不可,我早晚得给他踹进河里。
这次的冰岛七日游过得很快,但志才却依旧只是淡淡的,有时候我真想给他一拳,让他好好感受一下这大好世界。
然而,每当我那拳要落下时,他那双冷冷的眸子望过,我又莫名松了手。
回到国内时,志才在飞机落地后,他又将坐上返回工作岗位的航班。
我比谁都要清楚,这一次我们几个人短暂聚在一起,下一次见面时不知道该会是什么时候。
想到此处,我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感慨。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追寻。我们在这场旅程中短暂停留过刹那,就够回味。
我陪着他在机场等候,在他准备安检时,我不自觉张开了手。
“抱一下吧!以后很难见了!”
志才转头看了我几秒,他的目光自上而下将我看了个遍,最后停在了我的眼睛上。
机场外的光尽数洒在他的眼睛里,亮亮的。
最后他却是拖着行李箱转身就走。
他走了两步,道:“不必了。”
“再见。”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动了下嘴唇。
他肯定没有听见这句话。
不然也不会之后真的再也没见。
又过了不知几年,居然也到了小明退伍的时间。
我们几个人再次聚在了一起,在他下车间手中的横幅“唰”得一下拉开。
“恭喜英雄张永明光荣回归猛士队!”
他笑着冲我们一人行了个军礼后,猛地一脚踢在了我的屁股上。
我揉着屁股,找费知哭诉道:“小明现在都学坏啦!居然玩先礼后兵这一套!”
“靠,丢人!”
“嘴上这样说,你倒是先收收牙啊!”脐橙拉着横幅,小声道。
当然最后,牙是没收的,横幅也是没收的。
我们带着横幅在张永明老家的村里走了一圈,他将徽章别在胸口处,遇到人便行礼问好。
我们去到张奶奶的家里,她的年纪大了拄着拐杖站在门边处迎接我们,见到张永明的那一刻,几行泪从眼眶里流出。
我们默契地没有打扰。
原本我们是想着去镇上吃顿饭,但架不住张奶奶非要给我们接风洗尘,于是我们几个人挤在那间小小厨房,每个人找了一点活干着自己的事。
一张餐桌不算大,我们几个人挤在一旁却是欢声笑语。
到了晚上,张奶奶顶不住先去休息。
最后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喝了点酒后,又玩起了游戏。
我走到院子里透气,却见张永明站在一棵树下。
月光穿过树叶,挥洒在他身上,替他渡上一层淡淡的光。
我走到了张永明的身侧,忽地开口问:“小明,你给我说实话,你当时到底为什么加入我们猛士队啊?”
“草,还不是你这傻叉!当时老子原本还在难过呢,你他爹居然挠我脚底板!”张永明猛地锤了下我的肩,我吃痛地歪了下身子。
“你别这么记仇啊小明~”我揉着被他捶过的地方。
侧目望去。
在屋内费知正跟脐橙超杰玩着斗地主。
过了许久,久到我快忘记这个话题。
他道:“或许是在那一天,我从你感受到了那么一瞬的坦然。”
我刚感动。
他又道:“但事实证明,你就是纯傻叉。”
我瘪嘴。
是他不懂。
因为——
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写一篇完结感言
这篇文最初的灵感产生于2021年十一月的冬天,那时候我高二。在故事初期我构想了一个极其错综复杂的时间线想要表达这篇故事。
只不过这篇故事常常只存在于我与朋友交谈的口中以及细碎的备忘录中,在此期间我常常以笔力弱为借口逃避写文。
终于在2025年1月动笔写了这个故事,间隔三年,在终于敲下第一章时,他们的故事及其自然地一点点浮现在我的脑海中,我第一次写文如此顺畅,几乎没有出现过卡顿。
但我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些缺点,例如在讲述故事时的许多毛病,也有许多设定没有交代清楚,许多配角的发展轨迹不清晰。我想之后在后期修文里再进行改动,也算是再陪着他们经历一遍人生吧。
我终究是一个过于浮躁的人,常常看着一增一减的收藏陷入一种深深的内耗之中,我在想我的笔力终究无法撑起故事,我想表达的和我写出的往往有着太大的差距,也因着这样的原因,我锁了前两本文。
但我想人是在不停地进步不停地向前,我总不能一直将自己局限在“想”这一层面,我总得完整写完一个故事,那这个开头也从跟在我脑子里将近四年的文开始吧,于是我写下了小费的故事。
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努力调整了许多次心态,努力地想要缓解自己的焦虑、内耗以及各种负面情绪。
我想,我永远不会失去表达的**,我爱小说,我渴望通过文字去构造一个属于我笔下人物的世界,一个足以支持所有人物热血中二的世界。
或许对于人设剧情方面,这本书和我初期构想的时间有些久远,但人设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动,小费是温暖的小太阳,能够温暖照亮身边的所有人,也永远饱含热情去靠近小贺,他会切身感受到小贺的情绪变化,以自己的方式教会身边人爱。而小贺嘛,小贺确实是一个不太懂“爱”的孩子,他拧巴敏感却又不善表达,占有欲爆棚却以一种暗戳戳的方式呈现,最后呈现出小绿茶的即视感。
之前我常常苦恼,总在纠结小贺的生长环境会让他性格带上几分偏执,但我后面发现,小费一点点用爱浇灌了小贺,小贺也是在爱里盛开,在小费身上,他永永远远地拥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小盛呢他也是个小太阳,幽默中二带有几分侠义之情,他会逗小明开心,会维护志才的自尊心,会保护萍水相逢的张欣墨,会注意到脐橙和超杰身上的独特,会以自己的方式逗身边的人的开心。就算没有小费的存在小盛也会成为大侠,但小费的出现让他找到了千万分之一概率的同频共振。
高博是高中校园时期的臭屁男孩,在青春懵懂中逐渐成长后意识到对费知说的那些话对着空气猛锤几拳;孟子衿班长则是别人家的小孩,这个女人无缺点,但会因为考试压力太大晚上失眠,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入场;冉彤这个阳光开朗小可爱请继续幸福;展筱筱手机某个文件档里还存在因为【和谐】没有发出去的小h 文,希望有机会可以一睹为快;美丽张扬的楚佳奈请大胆走花路,在自己喜欢的领域熠熠生辉;林有期你的世界是一道绚丽的弘光,未来终有期;张欣墨期待老师接下来的新作,我们的粮全靠你了啊!!
还有很多很多一中校友,未来也请继续发光!
在完结的那一刻,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从此这个故事不只是存在于我的脑海中、我的口中,而是真真切切地以文字存在,虽然还有很多配角故事线尚未完善,那是他们在那个世界过着自己的人生,我无权参与。
这个故事依旧未完待续,感谢看到这里的你们,以后就交给大家一起……..
“干嘛啊!还盯着电脑!”高博走上前合上了我面前的屏幕,“走哇,吃火锅啦!都在等你!”
我抬头一看,所有人捧着碗目光齐刷刷地望向我。
盛鉴一边瞄着我一边偷摸着往费知碗里夹了块肉,“卧槽,兄弟你快吃啊!”
张永明在一旁用力捶了下他的头,桑启程趁乱从肖超杰碗里夹了一块肉。
贺沉欲在一旁看着费知笑。
嗯。
这个故事未完待续。
我爱这个故事以及其中的所有人物。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下本书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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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番外2 第一猛士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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