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知书的唠叨下，秦知理还是去了几天公司。
“今天我不想去公司了，我想和你待在一起。”秦知理晃着秦知书的袖子，“好不好嘛？哥哥？”
秦知书被她晃的有些无奈：“今天又是什么理由？”
“今晚跨年…我都给他们放假了…”秦知理有些委屈地拉拉秦知书的袖子。
秦知书愣了一下，跨年？时间过得这么快。
秦知书敲了一下秦知理的头：“别以为我不知道，放假是十二月三十一号的下班后才开始放，非要说正式放假的话该是一月一号。”他又敲了一下秦知理的头，“欺负你哥我没上班是吧？”
秦知理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听见秦知书说“乖乖去上班，我在家等你。”
秦知理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晕晕的，于是没有多想，就出门去上班了，直到站在公司门口，才回过神来，绯红后知后觉地从耳朵尖蔓延到脸颊，眼尾。
秦知理走后，秦知书也出了门，他打算去买点小东西，给秦知理一个惊喜，就像秦知理以前做过的那样。
那个时候秦知书第一年接手公司，很忙，也很穷。
那种与身份格格不入的穷极大地限制了他们，包括生活和赚钱的途径。
秦知理只能匿名写一点文章来赚得稿费，包括但不限于论文，小说，甚至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或许是少女的自尊心作祟，一开始秦知书并不知道她所谓的“接单”还包括那些东西，但是却先收到了秦知理的礼物。
他刚刚下班回到家，发现家里并没有开灯，很黑，看不到人，也听不见声音。
“知理？”
“Surprise！”
黑暗中，秦知书感受到有人从背后扑了上来，跳到了自己的身上，秦知书下意识地接住她。
脖颈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去开灯。”
耳边传来秦知理的声音，秦知书背着她去开了灯。
屋内只是一些廉价的装饰，粉色的气球和小夜灯。
秦知书指了指来充数的夜灯，笑道：“这个是从门口拆下来的吧？”
“嘿嘿…你就说好不好看嘛。”
“好看。”
“去照镜子。”秦知理趴在秦知书的背上指挥他。
“这屋子这么小，你还让我背着你走，也不怕撞到。”
“你不会的。”秦知理很肯定地回答道。
站定在镜子面前，秦知书仔细端详着脖子上的项链，墨绿色的绳子上挂着白色的平安扣。
“好看吗？”秦知理问道。
“好看。”
“喜不喜欢？”
“喜欢。”
“那你怎么不夸夸我？”
“我们知理眼光最好了，”秦知书有些无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夸了下去，“我们知理长大了，都会自己攒钱给哥哥买礼物了。”
秦知理眼睛亮亮的，眼神就没从镜子里的秦知书身上离开过。
“你好，请问需要些什么？”
导购的声音将秦知书的思绪拉了回来，秦知书礼貌地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看看就好了，谢谢。”
在店里转了一圈，看到了很多觉得合适的礼物，但却没有找到对味的。
买一袋种子呢？
秦知书记得，秦知理以前上学的时候，就经常说要种一棵树，奈何没有合适的地方，就一直被搁置了下来。
于是没有再多想，联系了一家植树基地，挑了一颗木棉树苗。
又是黄昏，秦知书站在巷子门口等秦知理下班。
“哥哥！”
秦知理一下车就扑进秦知书的怀里，秦知书笑着拍了拍她：“给你助理钱，让他打车回去。”
秦知理有些疑惑，却看见秦知书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还是照做了。
秦知书开着车，带着秦知理到了植树基地。
看着眼前的树林郁郁葱葱，秦知理有些兴奋：“种树吗？”
“嗯。”是秦知书带着笑意的声音。
“种什么？”
“木棉。”
秦知书将树苗抱了下来，弯了弯眼：“走，去我的地盘。”
秦知理兴奋地跟了上来，带着与身上略显成熟的衣服不一样的稚气。
挖坑，放肥，插苗，固定，浇水。
秦知书一看就是做足了功课，秦知理跟着他的节奏来，毫不费力。
“哥哥，我们能写个名字吗？”秦知理的眼睛亮晶晶的，抬头望着秦知书。
大概猜到秦知理的想法，秦知书站起来时没有说话，站直后才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可以。”
向工作人员拿了木牌和笔，秦知书看了看聚精会神蹲在树前的秦知理：“你写还是我写？”
“你写。”秦知理头也没抬，下意识地回答道。
“写什么？”
秦知理红了耳朵尖，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伸手抢过秦知书手上的笔：“还是我来写吧。”
在木牌上比划犹豫了几下，秦知理才终于下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书理”两个字。
“好了。”秦知书拍了拍手站起身来，顺便伸手拉了秦知理一把。
秦知理站起来围着木棉转了一圈，越看越满意：“我特别喜欢的一首诗，有关于木棉的。”
“《致橡树》。”秦知书答到。
“对，就是这个。”秦知理回想了一下，“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走吧，天黑了，我们回家。”
城南的巷子又黑又深，只有路灯的一点点光亮，照亮了一小块地方。
秦知书和秦知理上楼洗了手。
秦知理刚准备去洗澡，就被秦知书拦了下来。
“跟我下楼。”秦知书扬了扬手上的烟花，拉着秦知理的手下了楼。
秦知书帮秦知理点燃了手上的仙女棒，细小的火花从铁丝末端迸射出来，火花嘶嘶作响，秦知书握着秦知理的手，带着她轻轻转动手腕，在夜色中划出蜿蜒的亮色弧线。
“好好看。”
火光映在秦知理的眸子中，秦知书不由得恍了神。
“快烧完了。”秦知理轻声说道，却仍固执地举着那截越来越短的烟花棒，不肯松手。
“还有呢。”秦知书有些无奈地笑笑。
今晚，这条巷子注定会很亮了。
“放完啦，上去吧。”秦知书朝秦知理伸出手。
“嗯嗯。”秦知理搭上秦知书的手，眼里好像还残留着没有消散的亮光。
两人洗了澡，坐在电视前，把跨年晚会打开，形形色色的俊男靓女明星来来往往。
秦知书和秦知理一边聊着天，一边随意地看着电视，等待着零点的跨年。
终于，“三……二……一……”
新年钟声响起。
“新年快乐。”秦知理说道。
“是新的一年了啊。”秦知书摸了摸秦知理的头，“好了，年也跨了，睡觉去吧？”
秦知理朝秦知书伸出了手，秦知书立刻会意，将她抱了起来，心里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新年快乐啊，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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