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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生命

叶无咎没想到自己问个问题也能让自己露馅,一下就哑了火。

沈寂然从容不迫地看他吃瘪,半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被人窥探了**的恼火,连那一点轻微的尴尬都因为叶无咎的无措几不可察。

话说叶无咎除了闭了嘴也没什么反应,他是怎么觉出叶无咎的无措的?

叶无咎被沈寂然的纷乱思绪砸了个眼花缭乱,只觉得沈寂然一天的心理活动加在一起都没有现在的多。

“……对不起。”叶无咎半天才找到一句自己该说的话。

沈寂然:“没关系。”

反正这都是些旧事,叶无咎本来也知道,而且叶无咎本人貌似比他更尴尬,这样一想,沈寂然就真的一点都不介意了。

“我一会还要睡觉,”沈寂然逗着他说,“一起吗?”

叶无咎:“……我不会再擅自到你梦里去了,你安心睡吧。”

“真不来吗?”灵台中,沈寂然伸手勾了勾白雾道,“反正这些事你都知道,我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来正好温习一遍,以免像我一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又忘了什么要紧事。”

沈寂然原就是无意识地想逗人,话出了口才觉得似乎是有些不合适的,他们现在还没熟到那种程度,这话有些越界了。

但也没关系,反正之前他们挺熟的,沈寂然心想,他算是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愿意逗叶无咎了,这人逗起来可真有意思。

叶无咎本就不善于和失了忆的沈寂然沟通,听见他这种想法就更没话讲了,过了半天才回答道:“你若是愿意让我来,我自然也是愿意的。”

沈寂然逗人正逗得高兴,根本没想叶无咎要是真同意了怎么办,叶无咎这一答应,他反倒成了不会说话的那个。

小辈们心思澄澈,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简单纯粹,一起待上几天,一起办几件事,就很容易打成一团。

谢川和沈维在卫生间里为着到底是用清洁咒干净还是洗一遍澡更干净据理力争了起来,谢向竹坐在沙发上大声警告着他们不要浪费清洁咒。

少年时的欢笑总是很简单,他们那样年轻,上面还有长辈,各种各样的担子落不到他们身上,偶尔有些愁事,也不会被压弯腰。生死轮回那样的词语离他们太遥远了,最耿耿于怀的也不过是未卜的高考成绩。

沈寂然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又转回来,也不知搭错了哪根弦,他坐在那片白雾里忽然轻声道:“好啊,你进来吧。”

如果他们能在同一场梦里……

他有点想听竹竿落在火堆里的噼啪声了。

白雾温和地涌动着,包裹住了他。

“别闹了,”沈寂然对还挤在卫生间的两个男孩说,“晚上还要去一趟四楼,现在多休息一会。”

谢川高涨的情绪瞬间就落了下来,他垮着脸道:“还去啊?”

沈寂然给被子抖开,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下,说:“蜡烛还没找到,当然得去,你要是不愿意去也可以在屋里待着,正好也缺个看房子的。”

谢川听着觉得自己好像应该汪汪叫两声,连忙道:“我就是开个玩笑,那个,我也去,到时候这房子没人,要不就贴个符咒什么的?”

沈寂然闭上眼:“都行,好了别吵,我要睡觉了。”

沈维肚子十分不分场合地叫了一声,他脸一红,赶忙也爬到地铺上:“对对对,快睡觉。”

这帮孩子一天下来是真累了,而且这种地方的吃食他们也不敢碰,愣是饿了一整天,现在是前胸贴后背,三个人几乎是沾枕头就睡着了。

然而沈寂然因为事先知道叶无咎要来自己梦里,反而睡不着了。

他翻来覆去了好一会,最后自暴自弃地睁开了眼睛。

叶无咎:“睡不着吗?”

沈寂然:“嗯。”

他坐起来将窗帘拉开了一条缝。

这里只有太阳,没有月亮,天黑下来时一点光都没有。

也只有这时,才能让人清楚地意识到,这里是一片不见天日的死地。

沈寂然望着这片黑暗,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

叶无咎没有出声,安静地陪着他。

沈寂然小时候也总是这样,他那时和现在的性格大相径庭,话也很少,每次叶无咎去找他,他都坐在屋门口的台阶上,一边摆弄着什么法器,一边分出些注意力放在旁边的什么东西上,又或者直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是望着其他地方发呆。

叶无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时候能看飞鸟划过天空,家雀在屋檐筑巢,北雁南飞,有时能看到枯树上生出新叶来。

每逢这种时候,叶无咎都想知道沈寂然在想什么。

他看起来太安静了,望着一个地方时,阳光落在他身上,会给他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边,他眼睫上也盛着光,一动不动地坐在那,连风都好像不敢惊扰他一般。

但那时叶无咎和他还没有很熟,不好贸然询问,后来他们熟悉了,沈寂然大多时间就是和他们在一起,很少一个人发呆了,所以这一点微不足道的问题叶无咎一直没有问出口。

直到现在,过了这么多年,他才在机缘巧合下听见了沈寂然的想法。

他在看生命。

活着的生命,还有曾经活过的生命。

一千二百年前,在他们尚且年幼的时候,曾有族中长辈说,沈寂然是真正明白归魂人传承的人。

胆小的人太多了,那时候又是战乱,绝大多数人是想先保全自身的,嘴里说着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空话。

叶无咎一直以为长辈们说沈寂然明白传承是因为他真正将众生轮回视为了责任,敢越众而出,敢为众生以命相博。

原来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沈寂然天生爱着世上的生命。

他喜欢看草木枯荣,喜欢看鸟雀还巢,喜欢看人们在世间一次又一次的轮转。

云去云来,只有天地常在。

“叶无咎,”沈寂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这里有星星。”

叶无咎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了。

漆黑的夜幕里挂着几个并不明亮的光点,明明灭灭的,仿佛眨一下眼睛就会消失不见,但确确实实存在着。

真是奇怪,连月亮都没有的地方,为什么会有星星?

沈寂然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他在手中的乾坤里翻翻找找了一会,拿出一小打符纸和一支笔。

沈寂然感觉这支笔有点眼熟,但也没放在心上,以前的笔么,长得都差不多,眼熟也正常。

这些小辈已经没有什么传承的能力了,用的符咒都是在进入阴阳之间前写好的,因为没有能力,所以写几十次甚至上百次才有一张能用,加之在这种地方也没办法省着用符咒,他们每次进来前都要准备很久。

沈寂然想着给他们写一些能够永久有效的符咒,以后也能方便点。

得在常规的符咒上做一些延伸,沈寂然一边思索一边用笔杆轻轻敲着脸侧。

长久有效的符咒相较一次性的能力要弱,而且再长久也有失效的一天,不过怎么也能对付上几百年了。

沈寂然在符纸上落笔,一笔而下。

即将收尾的时候,他余光瞥见笔杆,流畅的笔画抖了一下——画歪了。

叶无咎:“怎么了?”

沈寂然一脸木然:“这是你的笔吧?”

叶无咎:“你随便用,没关系。”

沈寂然觉得叶无咎没有抓住这个问题的重点:“这不是你本命之物吗?”

叶无咎:“是。”

沈寂然:“那我拿着它你没有感觉吗?”

“有,”叶无咎说,“但不影响你用它写字画符咒。”

沈寂然:“……”

沈寂然发现和他说不通,便直接把笔放了回去,想找一根其他笔来用。

然而这个小乾坤里什么工具用品都应有尽有,唯独笔只有这一支,沈寂然摸索了半天,直接放弃了,他拿起符咒就想揣回去不写。

地上,谢川不知梦到了什么,呓语一句,又挥开手臂。

沈寂然叹了口气,还是重新拿起了笔。

“你不喜欢这支笔吗?”叶无咎问。

沈寂然:“没有。”

只是觉得很别扭,就像在握着对方的手写字一样别扭。

叶无咎:“你之前很喜欢这支笔。”

沈寂然一噎,第二次画的符咒差点又乱了。

“别说话,”沈寂然命令说,“吵得我都画不好了。”

叶无咎果然闭嘴了。

没了某人在他的灵台里乱扰,沈寂然总算是画完了完整的符咒。

时间差不多了。

沈寂然打了个无声的响指,脆响却同时在酣睡的三人耳畔响起,谢向竹瞬间坐了起来,谢川和沈维迷茫地睁开眼睛。

沈寂然看向谢向竹:“这么机警?”

谢向竹:“该走了吗?”

“嗯,该走了。”沈寂然搁下话,便和昨晚一样,再次从窗口跳了出去。

谢向竹一把抓起谢川就跟上去,谢川精神过来,见沈维刚坐起来似乎还没清醒,连忙踹了他一脚:“走了!”

沈维立即爬了起来。

窗外,沈寂然脚尚未落地,一股凉意就朝着他脚腕扫来,他脚尖一点向上跃起,一道白刃擦着他的鞋底砍了过去,又在将要触碰到房子墙壁前化作白烟消散了。

他们被发现了!

前天爷爷去世了,今天出殡

爷爷本来有肝癌,但一直治疗,九年了也没有大碍,最近查出了肺炎,十一期间又感冒了,因为有基础病小诊所不敢给打针,本来想昨天去长春看病,结果前天中午突然就走了。

本来说好爸爸大爷姑姑他们带爷爷前天晚上出发去长春看病,所以我提前定了昨天早上去长春的票,我想着我去帮帮忙,然而昨天上午上课的时候我妈妈突然让我现在回老家,那时候是十点五十,最近的一个高铁是十二点十八的,我定了票,飞快地从教学楼往宿舍跑去拿身份证,电梯满载,我直接跑上了七楼,我要是体测八百米有这个速度肯定能拿个不错的成绩[化了]而且一点没觉出累。最后我赶上车了发现自己备用手机不见了,又给出租车司机打电话又给舍友打电话,舍友回去帮我看发现就在桌上我没拿,我包里拿的是充电宝还没拿线[化了]

我有一点预感爷爷可能时日无多了,因为我不太会表达,也可能因为和爷爷一直不那么亲近,我不知道该和这时候的爷爷说什么,火车上的时候我一直在备忘录里措辞,爷爷家在村子里,到了火车站还得换大客,我一点四十五下的火车,最早的一班大客是一点五十,我跑到客车站的时候是一点四十七,点进机器买票的页面是一点四十八,但是要付款的时候就已经锁票了,我没赶上,下一班客车是两点二十,我又想打出租车,但这里打车好像比大客慢,我想给妈妈打电话问问算上时间差哪个能更早到。

妈妈说坐客车就行,不用着急了。

我没见着爷爷最后一面。

我坐了两点二十的客车,结果车坏在了半路,中间又换了另一辆车,三点五十才到爷爷家。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我一路上都没有哭,一直到刚才爷爷出殡,两天多了我都没哭,整个人木木的,不是悲伤得哭不出来什么的,就感觉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我看见爷爷的黑白遗照,只是感觉很茫然,我跪了两天一直在烧纸,心里什么都没想,我戴着孝布在队伍里走的时候看见阳光把一队人的影子都投在地上,甚至觉得奇怪,我感觉像是一种奇怪的仪式,我莫名其妙地混入其中了,我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

很奇怪的,虽然我和爷爷接触很少,但爷爷对我一直很好,我理应伤心难过,可我就是没感觉到情绪的波动,我在灵前跪了两天也没掉一滴眼泪,我想我可能就是一个不孝的孙女。

后来我问妈妈,妈妈说爷爷是在从长春回老家的救护车上走的,一路上他一直没睁眼睛,也不知道身边都有谁,我没赶上就没赶上吧。

我想爷爷要是再晚点走就好了,老人都想落叶归根吧,但是爷爷插着呼吸管,肯定不舒服,早点走也是解脱,不过无论怎样那都是我的想法,和逝去的人没有关系了。

爷爷的老家实在太偏了,我第一次一个人走这么复杂又人生地不熟的路,这里的人讲话我也不能完全听懂,幸运的是我还是摸索过来了。

奶奶说爷爷这辈子什么都有了,儿女双全,为了给他治病几个人都肯花钱,孙女孙子也都孝顺,大孙子和大孙女的孩子他也都抱到了,老头活到七十七岁,够本了。

我想爷爷这辈子也算是功德圆满,七十七岁在村里也是高龄了,算是喜丧,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落叶归根,毕竟是在回家的路上走的,不过都说人死后魂魄能留七天,至少魂魄归故里了。

我出生在城市,爸爸是从小村子考到城里的,我只有逢年过节会到这边来看爷爷奶奶,所以对村落其实没有太多了解,但这两天我感觉这里的人真的和我在各种城市见到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没有好坏之分,就是另一类我没接触过的人,他们好像什么都明白,但又什么都不明白,他们有些人讲话粗俗,但讲出来的事情自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他们聚在一起喜欢聊家长里短,喜欢嚼人舌根,但也是真的重情义,说一个人这里不好那里不好,但对方真有什么事还是会帮忙;爷爷走的急,通知也不到位,但还是来了那么那么多人,他们都说爷爷好,我看过不少人都忌讳死亡送葬白事之类的词语,但这里的人聊起生死亳无忌讳,像是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所以说如果我有钱了一定要出去旅游,我想去见各种各样的人,看各种各样的风景。

以上的话没什么逻辑,想到哪里说哪里,大家见谅[摊手]

熬了两天浑身都疼,可能是跪的,也可能因为一直拿着长树枝重复烧纸的动作,请假出来还落了些课业,忙完要休息一下,不会影响小说更新,我有一些存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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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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