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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笨拙修复与甜蜜日常

第一幕:修复期的笨拙与甜蜜

酒吧那夜的激烈冲突与主权宣示,像一剂猛药,虽然过程痛苦,却强行撕开了两人之间那层逐渐累积的隔膜。接下来的日子,进入了小心翼翼的修复期。

程雨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不再是那个沉浸在画板前就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艺术家”。她设了闹钟,强迫自己尽量配合林溪的作息;她买来了各式各样的收纳盒,开始笨拙地整理自己那“有序的混沌”,虽然效果时常让林溪看得哭笑不得——她把不同色系的颜料按照彩虹顺序排列,却把刮刀和画笔一股脑塞进同一个笔筒,活像一捆待售的柴火。

最让林溪忍俊不禁的是,程雨不知从哪里搞来一块小白板,挂在玄关最显眼的位置,上面用彩色记号笔工工整整地写着——“程雨每日三省:1. 垃圾丢了吗?2. 答应林溪的事做了吗?3. 今天夸林溪了吗?”

每天出门进门,程雨都会对着小白板煞有介事地默念一遍,那认真的模样,像极了考前突击的大学生。

“噗——”林溪第一次看到时,正在穿鞋,差点没站稳,“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程雨挠挠头,耳朵尖有点红,眼神却格外真诚:“不夸张,得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再当混蛋了。”

林溪心里那点残留的芥蒂,在这份笨拙又真诚的努力面前,渐渐融化了。她走过去,帮程雨理了理被她抓乱的头发,轻声说:“慢慢来就好。”

除了生活习惯上的调整,程雨也开始真正地将林溪的事情放在心上。她主动联系了那位做平面设计的朋友,约了时间,郑重其事地带着林溪一起去见面咨询。在咖啡馆周年庆当天,她不仅早早到场,还偷偷用林溪设计的包装纸折了一小束“咖啡豆花”,混在庆祝的花篮里,给了林溪一个巨大的惊喜。

林溪负责的纪念咖啡豆包装大受好评,老板甚至给她包了一个红包。那天晚上,林溪拿着红包,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程雨:“我请你吃饭!”

程雨看着她难得流露出的、带着点小骄傲的神采,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凑过去亲了亲她的嘴角:“好,我们林老师真棒。”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蜜里调油的阶段,甚至比之前更多了一份历经风雨后的默契与踏实。但生活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调味剂”。

第二幕:配角登场与“见家长”的乌龙

周六下午,阳光明媚。程雨被周瑶一个紧急电话叫走,据说是周瑶看上的一个限量版手办今天最后一天预售,需要程雨这个“技术顾问”去帮她线上抢购。家里只剩下林溪,她正享受着难得的清静,一边听着音乐,一边整理阳台上的绿植。

门铃突然响了。

林溪以为是程雨忘了带钥匙,擦擦手跑去开门。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位气质优雅、穿着得体套装的中年女士,手里还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果篮。女士看到林溪,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得体而略带审视的笑容。

“你好,请问程雨是住这里吗?”

林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反应过来——这不会是……程雨的妈妈吧?!程雨之前好像随口提过一句,她妈妈最近可能会过来看看,但没说具体时间啊!

“阿……阿姨您好!是的,程雨是住这里,她……她刚出去有点事,您快请进!”林溪瞬间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赶紧侧身让开,脑子里疯狂刷屏:完了完了!穿着家居服!头发随便扎着!刚还在摆弄泥土!家里收拾干净了吗?程雨那家伙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程妈妈微笑着走进来,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客厅。还好,在林溪的持续“整顿”和程雨最近的积极配合下,公寓还算整洁明亮,尤其是阳台上那些生机勃勃的绿植,增添了不少生活气息。

“你是林溪吧?小雨跟我提过你。”程妈妈将果篮放在桌上,语气温和,但那种长辈自带的压迫感让林溪大气都不敢出。

“是的是的,阿姨,我叫林溪。您快坐,我给您倒水!”林溪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冲向厨房,手忙脚乱地找出程雨最好的茶叶,又觉得不妥,换成干净的玻璃杯倒温水,心里把程雨骂了一百遍。

程妈妈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个空间。和她上次来时相比,这里明显多了很多柔软的、温馨的细节,不再是女儿那个略显冷清的工作室。她的目光落在电视柜上那个手绘咖啡豆马克杯上,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林溪端着水过来,紧张地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背挺得笔直,像个等待老师提问的小学生。

“别紧张,孩子。”程妈妈喝了口水,笑容真切了几分,“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小雨她……没给你添麻烦吧?她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生活上有点邋遢,性子也倔。”

“没有没有!”林溪连忙摆手,“程雨她……她挺好的,很照顾我。”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有点脸红,脑海里闪过某人堆满画稿的工作台和忘记丢垃圾的黑历史。

“是吗?”程妈妈挑眉,显然不太相信,但也没拆穿,“那就好。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包容,互相督促,才能走得长远。”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接着是程雨活力四射的声音:“林溪!我回来啦!周瑶那个笨蛋没抢到,气死我了,我出马一下就……妈?!”

程雨换好鞋,抬头看见端坐在沙发上的母亲和旁边紧张得快要石化的林溪,瞬间僵在原地,手里的包“啪嗒”掉在地上。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还是程妈妈最先打破沉默,她放下水杯,站起身,拎起自己的包:“行了,看到你们挺好的,我就放心了。水果记得吃,新鲜的。小雨,送送我。”

程雨如梦初醒,赶紧上前:“妈,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说了还能看到这么‘真实’的一面吗?”程妈妈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又对林溪笑了笑,“林溪,有空让小雨带你回家吃饭。”

“好的阿姨!阿姨慢走!”林溪赶紧起身,九十度鞠躬。

送走母亲,程雨关上门,长长舒了口气,然后看向依旧处于紧张状态的林溪,忍不住笑了出来,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吓坏了吧?对不起对不起,我真忘了她说过这周可能来。”

林溪捶了她一下,嗔怪道:“差点被你吓出心脏病!你妈妈看起来好有气场……”

“纸老虎而己,”程雨笑嘻嘻地亲她,“她刚才偷偷给我发消息了,说你看起来乖巧又懂事,让她儿子这个狗窝都像人住的地方了。”

“真的?”林溪眼睛一亮。

“当然,还夸我眼光好呢!”程雨得意地扬起下巴。

这场突如其来的“见家长”乌龙,虽然开头惊险,结果却意外地不错,让林溪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也让她和程雨的关系似乎又更近了一步。

第三幕:咖啡馆的“艺术展”与朋友的打趣

为了表达(对忘记通知母亲来访的)歉意,也为了真正支持林溪的工作,程雨提出了一个想法:在林溪工作的咖啡馆,办一个小型的、为期一周的“咖啡主题”插画展。展出她近期创作的一些与咖啡相关的轻松小品,以及那幅经典的“偷吃奶油的小精灵”。

林溪的老板一听,立刻拍手叫好,这简直是给周年庆后的咖啡馆又添了一把火。

布展那天,周瑶和南乔都来帮忙了。周瑶负责指挥和吐槽,南乔负责细节调整和提供理性建议,程雨和林溪则是主要劳动力。

“哎哟喂,程大画家,你这‘小精灵’可是定情信物啊,得放C位!”周瑶指着那幅画,挤眉弄眼。

程雨笑着把画挂在了最显眼的墙面,转头看向正在擦拭桌子的林溪,眼神温柔。

南乔则仔细调整着每幅画的角度和灯光,确保视觉效果最佳。“程雨,这张‘咖啡豆的旅行’色彩很棒,故事性也强,放在这个角落,和窗外的阳光很配。”

林溪看着朋友们为了她的事情忙碌,看着程雨的画作将要装点这个她热爱的工作空间,心里充满了暖意。她端出刚做好的手冲咖啡和几款新研发的小点心给大家品尝。

“哇!小溪溪,你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周瑶一口吞掉一个咖啡味马卡龙,含糊不清地称赞,“程雨,你真是捡到宝了!”

程雨揽住林溪的肩膀,一脸与有荣焉:“那当然!”

南乔慢条斯理地品着咖啡,看着眼前打闹的两人和满墙充满生机的画作,微笑道:“看来某人的‘三省’白板效果显著,生活质量和文化素养都得到了显著提升。”

林溪被逗笑了,程雨则佯装恼怒地去掐周瑶的脖子:“都怪你到处宣扬!”

咖啡馆变成了临时的艺术空间,温馨的灯光下,咖啡香与艺术气息奇妙地融合。周瑶掏出手机,对着挂画的程雨和递咖啡的林溪一阵猛拍:“别动别动!这张好!名字就叫‘艺术家与她的缪斯’!不对,是‘咖啡师与她的专属画家’!”

程雨配合地摆出作画的姿势,林溪则端着咖啡,看着她笑,眼神里满是爱意。这张照片后来被周瑶发在了朋友圈,配文:“有些人啊,吵架的时候恨不得拆家,和好了就开始到处撒狗粮,没眼看!”收获点赞无数。

画展正式开放后,吸引了不少顾客,尤其是熟客,看到熟悉的场景被程雨用画笔赋予如此灵动有趣的诠释,都感到惊喜不己。林溪忙碌地穿梭在顾客之间,介绍咖啡,偶尔也充当一下临时解说,心情是前所未有的明亮和充实。

她看着墙上那些画,看着程雨名字的缩写,再想到这个空间里属于自己的咖啡香,一种奇妙的、融合的感觉油然而生。她们的爱情,似乎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渗透到了彼此的工作、生活和朋友圈子里,生根发芽,开出了温暖而有趣的花。

傍晚,程雨来接林溪下班。两人并肩走在铺满金色余晖的街道上,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累不累?”程雨接过林溪手里略显沉重的包。

“还好,很开心。”林溪摇摇头,看着程雨被夕阳柔化的侧脸,“谢谢你,程雨。”

“谢我什么?”

“谢谢你的画,谢谢你的改变,也谢谢……你的朋友们。”林溪轻声说。周瑶的热闹,南乔的理性,都让她感受到了另一种温暖。

程雨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认真地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没有真的离开,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让我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夕阳的金光为她们的身影勾勒出一圈温暖的光晕。路过的行人投来善意的目光。她们相视而笑,手指自然地交缠在一起。

生活依然会有琐碎,会有摩擦,但有了彼此的包容、朋友的陪伴和这些充满趣味的细节点缀,前路似乎也变得格外明亮起来。她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带着咖啡的醇香、颜料的色彩,以及属于她们的、独一无二的甜蜜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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