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演出是酒吧跟他们合作推出来活动，台上他们唱着活动气氛歌，地下服务员来回推销着酒。
水晶彩色灯光下脸看不清楚，却照的暧昧，有人跳着骚包舞，拉起余雁手，这种不是活跃气氛就是推销酒，显然他是后者。
余雁嫌烦，随意买几瓶记在他头上，让他嘱托他同事别来打扰，坐在专门安排位置上，就她一人。
在这个位置能很好看清，穆野他手指上抹着点睛之作黑色指甲油，弹奏着电吉他，刘海垂下盖住眼，无意间抬头便能引起一阵喧嚣。
他偏灰眉毛在灯光下显得尤其寡淡，狭长眼冷冷，只有手中电吉他，整张乖巧脸与他弹奏时桀骜不驯模样，反差极大，特别在堪称死亡灯光下脸蛋也不逊色。
干净清爽，浑身上下透着男高气息，很受欢迎，不过年龄确实小，还有三月才成年。
四五歌时间结束，不少人冲上去想要打听着加联系方式，余雁坐在位置看戏。
最受欢迎穆野脚步一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移到后面微不可察点下头，进后台去。
余雁有所感应回头，便看见余夏珊朝她举杯敬酒，手上敬意，盖不住眼里挑衅。
呵
余雁视线收回没好脸色起身朝后台走。
与墙壁融为一体门前，她抬手敲了敲。
敲门声音被嘈杂音乐声盖住，伴随着几句碎碎讨论。
“又是穆野那小子粉丝吗？不知道他下台不加不见粉丝吗”
“不知道，我记得之前不是有一个女的可以？”
“那是穆野的姐姐，你别说这位长得怪好看，衣服也好看，识图找找同款”
“怎么还敲这么不死心，你搜到没有，不行咱俩上去要链接”
门在余雁面前缓缓打开，拒绝话还没有说出口，话都不利索说：“早说是你，还用着敲门，外面多吵，快进快进”
余雁友善回头看向她两人，大方将自己裙子店名说出来，轻笑一声走进去。
矮一点女生记性好率先搜出来，拍着旁边人胳膊：“这么贵，穆野这是榜上富婆啊”
“真的假的，那他不从良了，那我以后看什么”
“看我”
最后一点声音随着门关闭消失而尽，穆野浅灰色头发在一群红黄绿头发里十分扎眼。
他眼神盯着墙面，不玩手机，不参与队员话题。
队员颇有眼色该手机玩就玩，该聊天就聊天，将眼睛别过去不看他们。
余雁慢慢走过去，朝着耳边吹起，轻声说：“我看见我妹夏珊，她在等你吗”
听见余雁声音，穆野总算有点反应，嗯一声没下文，手却摸放在他肩膀的手。
“你来就好”
连续十几首歌，嗓子有点哑，比平常多几分成熟磁性。
余雁勾唇：“是吗？你在想什么，是在想下周生日送什么”
穆野疑惑问：“下周谁生日？”
“？我妹余夏珊啊”
他看着余雁说：“下个月12号才是她生日”
“啊？是吗？”
余雁面露尴尬之色，被他定定看好一会才问：“什么时候知道的？”
余雁坐在旁边腾出来位置，浅笑装傻：“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你什么时候知道我跟她关系”
声音压很低，外面节奏强穿透力强音乐传进来，掩盖住他们谈话，余雁欣赏一会，说道：“我不是傻子，明白吗？你们资料我稍稍动动手就能查到”
穆野眉眼皱起来，对于自己**暴露很不满，嘴唇动了动说：“所以你就看傻子一样看着我”
“不是也是吗？”
余雁反驳道。
她饶有兴趣掰玩着穆野骨节分明手：“而且，我可跟你不一样，我知道但我依旧容忍下来，甚至让你继续汇报，继续跟你约会，知道为什么吗”
灯光很亮，对面就是梳妆台，镜子里穆野低头看她，简单白黑配色套装，优雅知性，小脸上漆黑杏眼亮亮藏匿着星星，唇角微扬起来，脸旁酒窝深陷，笑容极具感染力。
笑的无辜。
就算她不说出来，穆野也知道，没有人能容忍欺骗。
片刻后，穆野握上她手低声说一句：“对不起”
原谅我，没有办法拒绝姐姐任何请求。
余雁没有直接声明自己原不原谅，只是轻声说：“太晚了，我该回家”
“我送你”他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说。
出门打一辆车坐进去，报完地址，低头一看余雁还在玩他手，便没有收回。
过一会余雁玩腻扔回去，看窗外。
两人都没有说话。
送到小区门口，余雁瞌睡劲上来，车到站打开门完全忘了身后穆野。
直到门卫一声呵斥，余雁才想起来身后还有个人。
偏昏暗的灯光下他僵硬站在下面，脚步不敢挪步半分跟上去，生怕又被保安当做尾随少女的变态。
余雁眼角泛着泪光，眼睛睁得大大跑过来：“抱歉呀，我有点太困，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来”
整个人都透露着我很困，我要睡觉的信息，头上翘着呆毛，穆野低着头看，贴近裤手动了动，最后僵硬举起来揉揉那点翘起来头发低声：“好”
【恭喜宿主，穆野黑化值下降：1％】
“哈？没开玩笑？”
余雁打着哈欠在电梯里按一自己公寓所在楼层，听见系统声音略有不满说：“才下将一点”
晚上一点五十分
推开门，想象中黑暗幽静并没有来，相反是一种暖色调灯光，几十寸电视放着老旧黑白电影混着吵闹英语噪音，以及坐在电视前面的蓝笙竹。
听见声音并没有回头，手动调节着电影进度。
半晌开口说一句。
“回来了？”
“嗯”
余雁已经很困，去洗手台前卸妆洗漱完，擦了擦脸精神些，困意减弱。
见蓝笙竹还在看，抱着薯片跟着来到沙发上，撕开递给蓝笙竹。
他扫一眼：“刷完牙你还吃？”
“再刷一遍就是”余雁说得无所谓，电影老是老，但胜在精彩。
“你老师布置作业？”
蓝笙竹学是电影专业，自从学这个蓝笙竹老是找出一些听都没听过过，缩减，音质视频画质极地的清朝老片出来。
“不是，上课提一句，好奇看看”
“哦，怪不得今晚熬夜”
“嗯”
便没声音，余雁注意力放在电影身上，她学表演专业，看电影电视剧总是不自觉将自己带入进去，揣摩着人物演技。
这部剧，在余雁回来之前，蓝笙竹已经看四五遍，剧情熟记于心，侧头看余雁侧脸良久，将视线收回看电视机。
月亮高高挂起，夜里风很凉，露台高高挂起风铃，玲玲作响。
蓝笙竹起身摘掉风铃放在柜子上，将窗台门关上，拿一条蓝白色薄厚毯子扔到余雁身上。
“谢谢啦”
余雁享受着盖在身上裹了裹，冰凉腿找回一点温度。
电影已经到了尾声。
余雁起身活动筋骨有困意回房间里，留下一片狼藉。
蓝笙竹看着背影，沉默着将东西收拾完，就和之前一样。
明天没有早八，上午也没有课，余雁安安稳稳睡到中午起床。
外面又下起雨，这次不同，雨下的大，下的急。
余雁起床光脚想往下看，楼层高什么都看不见，收起兴致将窗户关紧。
南塘有春天闹洪水历史，最近强降雨，学校安全起见干脆停课几天，等雨停。
实在是天公不作美，任务推迟几天，系统跟弹幕安静下来，没冒出来。
没有外力干扰，余雁算是回归到之前的平淡生活，不赌气主动跟蓝笙竹说话。
虽然他不怎么回。
他话越发少，有时候吃饭都不愿意喊一声，来到门前敲了几下，自己坐到桌前吃起来。
咚咚咚
三下，余雁放下手机，走出去，大阳台外面景色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灰蒙蒙一片，雨水被吹在阳台上哗啦啦响，架势不小。
中午蓝笙竹做米饭，两道素菜一番茄炒鸡蛋，一青椒土豆丝，一道荤菜青椒炒肉。
余雁自己盛一小碗饭，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吃起来。
蓝笙竹吃完推开玻璃门将碗放进水池里，顺手将台上一排排陶瓷小人摆正，笑脸对着餐桌。
陶瓷小人一共七个，是高考后余雁跟蓝笙竹旅游时候买的，个个笑的奇形怪状，仰天大笑的，掩面偷笑的等等等。
余雁最喜欢中间那个掩面偷笑，表面看起来像在哭泣，实际在偷笑。
离它最近另一个小人指着像在批评它，表情却有一种无奈笑，恃宠而骄感觉。
当时余雁指着最后一个小人问：“这个像不像你”
最后一个小人，表情在笑，神情严肃，跟蓝笙竹笑时候一模一样。
蓝笙竹看几眼说：“不像”将她手指向第三个：“这个像”
余雁当即觉得：“那我就是第四个，偷笑桀桀桀”
“嗯”
老板坐板凳上拿一把印广告扇子说：“不拆开卖”
于是蓝笙竹一口气都买回来，摆在这死气黑白装修色公寓里，成为一抹景色。
七个小人对着余雁，余雁没看几眼就笑出声，嘴里米饭差点散出来，咽下去后。
“你把门关着，我一看到我就想笑”
蓝笙竹背对着她在水池里洗碗，故意往边移了移，好让她看清七个小人。
余雁抓紧吃完饭端过去放水池里问：“故意是不是”
凑过去一看蓝笙竹嘴角噙着浅笑，余雁看过来，撑不住笑了出来。
余雁戳着他上撸露出半截胳膊：“嗯？什么意思？不生气了，想和好？现在我有权利碰你吗？”
蓝笙竹擦了擦手眼疾手快抓住余雁作乱想逃跑手，似无奈似宠溺。
“没办法”
“谁让我是你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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