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的时候,眼睛被一阵强光刺痛,乔染闭上疼痛模糊不清的眼睛,全身传来剧烈的刺痛感,长长嘴巴却说不出话。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不远处传来温热的火光。
“染染你醒了,来先喝一点粥。”
“沈衍之。”
乔染顺从的张开嘴,低头喝下沈衍之送来的粥。粥很绵密,冲淡了嘴里的苦味。可是咽不下去,那粘在喉咙的恶心感。这让她喝了几口就摇摇头。
“染染在吃几口可好。”沈衍之的声音在耳侧诱哄道。
“不要。”
“乖,来最后一勺了。”
身体的不舒服,乔染难以忍受。此刻被人逼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嗓子的疼痛让她不想说话,就这么无声的哭泣。
沈衍之立即放下手中的碗,将人抱在怀里:“好了,不吃了、不吃了。”
沈衍之轻柔的擦着乔染的眼泪,生怕用力,摩擦了娇嫩的肌肤:“那我们喝一点药。你发烧了。如今我们的落霞山的山洞之中。”
苦味顺着勺子轻轻的送到乔染的嘴边,乔染被安慰的很舒服。慢慢张开嘴喝了勺子中的药,苦涩的味道传来,苦的乔染五官都蜷缩在一起。眉头皱成一团。
“染染好乖,在来一勺。”沈衍之轻轻的把勺子放到乔染嘴边。
她的嘴巴闭紧,沈衍之轻笑一声:“乖,就快喝完了。”
她没张开嘴。忽然蛋糕一样柔软的触感落在嘴唇上,乔染措不及防的张开嘴巴,酸苦的药味占据口腔,偏偏嘴巴还闭不上。
沈衍之亲她,骤然乔染睁开眼睛。
被迫她咽下了口中的药,以此循环乔染一口一口咽下了数不清的苦药。眼泪顺着眼角落下,又被人擦干。
“染染好生歇息。”沈衍之将人扶着躺下,看着通红眼眶下死死闭着眼睛的乔染。没忍住轻轻刮刮她的鼻梁。才转身出去。
苍茫雪山一眼望不到边际,仿佛全世界只剩下雪。沈衍之来到洞口,呼啸的寒风吹动他的袖子,劲瘦的腰身,配上迎风飞舞的马尾。仿佛他就是世间遗世而立的君子。
“殿下。”忽而出现的黑衣人抱拳,蹲在沈衍之面前。
“事态发展如何了?”
“陈御史大喜过旺,得知您的消息后。毫不犹豫的开始对付国公府。国公被皇上革职禁足了。”
“公主府呢?”
“长公主被救出去了,染了风寒。听闻您没被找回来,吩咐了人加大寻找力度。气急攻心后又晕倒了。”
沈衍之垂下眼眸,。手转动着一粒碎珠子:“她掌控的东西太久了,是时候知道当年的事了,既然她如此在乎那个人,那就让她看看是富贵重要,还是感情重要。把那个东西透露给她。”
“是。”
两人聊完了正事,墨风把两人需要的食材放下,才转身消失在苍茫的雪山之中。
……
乔染被迫每日喝药,精神日渐好转。最起码不是吃和睡了。
今天乔染睁开眼睛,洞中点着火。沈衍之正在一侧处理着鸡。她掀开盖在身上的大氅,来到火堆旁:“今日我们吃鸡吗?”
沈衍之将东西远离乔染,一双透彻的眼睛全是柔情:“肚子饿不饿。”
“不饿。”乔染扬起嘴角,眼睛也变得弯弯的。轻轻的抱着沈衍之的胳膊。
这时候沈衍之才看见自己的手上沾染上了鸡毛,蹭在了乔染洁白的素衣上。他轻轻推开乔染:“染染,我手上有东西,你离我远一点。”
乔染堵起嘴巴,不乐意:“没事,就想靠着你。”她又死死挽着沈衍之的胳膊,将他抱住。最终在两人的纠缠下,和沈衍之做了一顿炖鸡,外面是呼啸而过的雪山,这里是温暖的洞穴。还有冒着香味的鸡。
此刻乔染居然有种世界熙熙攘攘,她却平平淡淡,心底十分满足。
“染染,不要坐在迎风口。”他拿着大氅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语气难得有些宠溺。
“手冰不冰。”
乔染回握住沈衍之的手:“你摸摸。”在转头看着落雪。
嘴边还是嘀嘀咕咕说着话:“沈衍之,有时候真想这么过一辈子,简简单单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
“染染,再有七日。我们还出不去。可能就得饿死在这里了。”
乔染噌的一下转头,沈衍之的神色恹恹的。瞧着不像是假话:“你刚才的时候怎么不早说,好歹我们留着点东西。”瞧着外面还下这瓢泼大雪,就算停了。乔染看看娇嫩的手,身侧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心底有些焦躁。
没了诗情画意的心思了。
反观沈衍之的并无半点着急,正悠闲的瞧着风景。手抱住她,不让半点风透进来。
乔染的心忽然间静下来,侧头看着沈衍之,目光随着风景过去。雪落山间,想到什么的乔染立即回头:“沈衍之,你说这么冷的天气外面会有小动物吗?我们能不能像话本中的猎人一般冬猎。”
乔染开着玩笑道。
“依我们两个人的体格,你觉得能做到?”沈衍之低头,视线轻轻落在两人身上。
“既然不是,你这些食物那里来的。别撒谎,我醒来可是看见你在处理鸡。”抓到把柄的乔染加快语气:“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别动,小心着凉。有人到点会给我们送东西来。”
乔染沉默下来,心底有点可怜这人。不等乔染多想,沈衍之开口道:“等再次出去,我就可以彻底掌控公主府。届时在没有人可以左右你我了。”沈衍之话落,抱着乔染坐在火堆边的凳子上。
“染染,这几日就先委屈你我了。”
“你什么时候算计了这一切?”乔染靠过在沈衍之的胸上,这幅状态和上次逼问的情形格外相似。
沈衍之略微松开一口气,所幸这一切他没打算瞒着。
“几乎是从儿时就有吧!长大之后渐渐也不在乎了,觉得这么也不错。。”
“你怎么算到会雪崩?你在队伍中有人。”
乔染气的跳脚:“沈衍之,你……”
“染染,是你改变了我。我不想看你过得不开心,只要你开心我做什么都可以。”
“啪嗒”乔染手中的木棍被掰断:“你当真觉得我开心,你就开心吗?”
“对”沈衍之没半点犹豫。
“为什么?”
“因为,你是乔染。只要是你就可以。”
“其他人都不行?只有我可以。”
“对。”
乔染忽然远离他:“人都是会变的。沈衍之你怎么保证。我母亲是这样,你也会变成她那样。”
沈衍之缓缓擦干乔染的眼泪,慢慢的抬起她的头,坚定的目光是乔染从未见过的神色。
“乔染,不如我们种蛊吧!从此只有彼此,生死相依。谁也离不开谁。我们就是对方的唯一。或者在我身体里种下蛊虫。你掌控者解药?”
沈衍之越说越兴奋,直接来到一旁的石板上,开始写信。
乔染坐在火堆旁,发现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笔墨纸砚、换洗衣物、墙角还放着食物。一点也不像原始山洞。若不是方才情绪激动,她怎么可能被骗。
不一会沈衍之就带着写好的信出来,展开信放在乔染面前:“看看,这么写对不对。你喜不喜欢。”
信中,沈衍之明确找两种东西。第一种是同心蛊,传闻中这种蛊虫一只死了,另外一只也会立刻死去。算真白头偕老。
第二种就是沈衍之说的下药,给他下一种无解的药,一辈子都只能靠乔染活着。
“你喜欢那个,我们就用那个。”
乔染看着信纸,乖顺的靠在沈衍之肩膀上,仰着头问他:“你说的是真的?你想好了。”
“自然是真的。”
“为什么,沈衍之,这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想知道真相?”
乔染不依不饶沈衍之扶着她,不让她受伤,目光并没半点变化。声音如涓涓细流,让乔染平静下来。
“我记着,小时的染染是不是总爱装名门淑女,除了打扮漂亮,还喜欢时不时施粥。有时装作善人捐款,可谓是名满京城。”
这不是她,原主确实和别人较劲做过这些事,那时乔正明除了不关注她,对钱财一事上还是挺大方的。这也是两人能平静过下去的原因:“怎么啦,难到还跟你有关。”
“我就是靠你活过来的,染染是你救了我。所以染染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为染染保驾护航。”
乔染搅动着手指,将信交到沈衍之手中:“……好,我知道了。”沈衍之将信件叠起来,装到信封中。
“等墨风过来,我们就交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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