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
剧烈的嘶吼声从上方传来，乔染双手死死的抱着沈衍之的腰，脚站在一块微凸起的石头上 沈衍之一只手抓着藤蔓，双脚分开的站在两块石头上。
手腕粗的藤蔓长满了尖刺，乔染看着沈衍之的手被刺得出血，鲜血滴落在乔染的鼻梁上。
“衍之，刚才我听见有人在喊我们。”
沈衍之单手抱着乔染，闻言低头看她，出口的话却云淡风轻：“幻听罢了，不是真的。染染抱紧我，藤蔓坚持不住了。”
话音刚落
‘咔嚓’一声，乔染等人往后仰去，不停的顺着山势往下坠落，少倾，才听得‘噗通’一声。
小潭中的水被砸的升起数丈高，一阵冰冷袭来，乔染被一双强有力的手揽着她的腰，往岸上游，刺骨的水仿佛能顺着手臂往里走，仿佛能冻进心脉。等身体回过神来，全身被冻僵得丝毫动弹不得。
乔染强撑着跟着滑水，耳侧一直传来沈衍之的声音：“染染呼吸、呼吸。马上我们就能到岸上了，在坚持一下。”
“放心，我一定会坚持的。”乔染张开手脚滑动起来，果然活动起来，身子渐渐暖了。
齐心协力下两人慢慢的游到了岸边，乔染被冻得全身通红，蹲在避风的山坡蜷缩着身子。周边都是满天的大雪，不一会头发都白了。她不停的搓手抱脚。
“阿嚏”一个喷嚏下来，更是说不出话。幸好没一会沈衍之就过来了，他手中抱着柴火，不等乔染说话，他把柴火点燃了。
火苗冒上上来，乔染伸手过去烤火，手掌传来一阵刺痛感和灼烧感，好一会身子才渐渐的暖和起来。
沈衍之围着火堆，搭起了晾衣服烤衣服。
“衍之，你也快过来烤火。”沈衍之将衣服挂在架子上整理好后，才蹲下来烤火。。
此刻两人说话都冒着气，沈衍之边烤火边说出后续的打算：“染染，那边有人的脚印。等衣服烤干过后我们过去看看。”
下这么大的雪，光在这里烤火确实不现实。而且冬日天黑得早。夜晚了更危险。只有走出去才有生机。
“我知道了，在暖和暖和我们一起走。”
沈衍之耳朵有些红，他抬头看着乔染，手中拿着棍子波动着炭火中的火焰，周围热起来，地上流淌着细小的水，索性火烧的够旺。也不会熄灭。
一个时辰过去，衣服基本上烤好了。两人穿戴整齐，趁着天黑出发。
河边的积雪挺厚，索性下了几天的雪，雪厚实了不会打湿鞋袜。风吹来冷的乔染一阵哆嗦。
沈衍之扶着她，深一步浅一步的往前走。越往前走，出现的脚印越多。
看见生机的两人，脚步却渐渐慢下来。乔染累的直喘气，也不忘激励沈衍之：“在坚持一会就到了。”
“好，染染小心。”沈衍之扶住激动的乔染，在继续沿着小路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乔染腿失去了知觉，又渴又饿。前方苍茫一片雪白，丝毫不像有人的样子。
她侧头看向身侧的沈衍之，沈衍之头上全是雪，脸颊红的不正常：“衍之，我真的听见了有人叫我。”
“我知道，我留下来记号。”沈衍之断断续续的说着。
忽而像后倒去，乔染立即蹲下来拍他的脸。
“沈衍之，你可千万别睡。你坚持住。”乔染的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想拉着他站起来，最后拖着他卖力的一步一步往前，走一会歇一会。明明脸颊已经被吹的看不出血色，抓着身后的人却丝毫没边。
没注意乔染一脚踩空，乔染身体重重的往下倒，压在沈衍之身上，乔染躺着。好一会才吸吸鼻子，缓缓抱住他，两人就这么躺在雪地中。
“衍之，我好累啊！你说会不会有人来救我们。我……真的听见有人叫我们的名字了。”
滑落眼皮沉重的缓缓地闭上，山涧的雪还继续往下落。片片的雪花将两人的身子都染白了。
“那里是不是躺着两个人啊！”
两个年轻男子，提着灯笼走过去：“是人，是人。”
“走刚好带回去，这不是正差人吗？”
……
“咳咳咳咳。”乔染睁开眼睛，周围一片漆黑，感受到身上盖着的褥子，没摸到身侧的人，她着急的掀开被子下床。
“沈衍之、沈衍之。”
看不见路的乔染，不知撞倒了什么。叮铃哐啷一声，外面才传来声音。
“姑娘你醒了。”昏黄的蜡烛照亮了一张苍老的满是皱纹的脸，乔染被吓了一跳，脚不知觉往后退了一步。
“你是谁、跟我一起的男子呢？”乔染微微眯起眼睛，做出防备的姿态。
老人身后走出一名年轻的男子，男子摆摆手坐在乔染对面：“莫担心。姑娘我们是小河村的人，不是坏人。你不用害怕。”
“跟我一起的那个男子呢？”乔染再次问出口，她记得她晕过去后，沈衍之的已经烧晕了，如今她安然无恙，那沈衍之？
“姑娘你先坐下，此时说来话长。”
“如此长话短说。”
男子慢悠悠的将蜡烛摆好：“那日，我跟父亲上山打猎，就看见晕倒的你们……”
“说重点，跟我一起的男子呢？”
男子被一噎，表情不太好：“他比较严重，已经送到了村医家调养。明日你就可以过去看他了。”
“我现在就想去，可以吗？”没看见沈衍之，乔染起起伏伏的心总是安定不下来。
她看着前面的两人，男子脸上很纠结。
“我保证去去就回，我只想确定他安然无事。”
“唉！”老人叹了一口气：“姑娘不是我们不让你去，实在是村长家离我们较远，我们家的家境你也看见了。属实没有照亮的东西。我们该说了的都说了。你也早些歇息，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在说吧！”
老人和男子关上门出去了，乔染重新躺在床上，睁着眼丝毫没睡意。不知不觉漆黑的夜空渐渐亮了起来。
她迫不及待顿时翻身下床，推开门的瞬间。刺骨的寒风带走了身上仅有的暖意。她才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人换了。
“你要走了吗？”
乔染侧眉看过去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是那个男子：“我要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
“我带你去。”男子穿上厚厚的棉袄，显得臃肿不少。两人打开院门出发，外面房屋错落，厚厚的雪堆满山间。
错落的房屋间隔着狭窄的过道。一会上坡一会下坡，沿着小路绕了许久才到一个小小的屋子前。
刚到院门就闻到浓稠的苦味。乔染按下着急的心，敲了敲院门，少倾才有扎着双丫髻的女子打开门。
“你找是谁？”
“在你这里治疗的男子，他身子瘦瘦的，发着高热。穿着不菲。他在那里。”
乔染双手笔画形容了一圈，着急的看向眼前的姑娘。
“她啊！还在房间中躺着呢！”姑娘错开半步，乔染才得以进去。
昏黄的房间中，沈衍之躺在床上。乔染伸手摸摸他的脑袋，不烫了。烧已经退了。她连忙站起来：“大夫他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
“看命吧！烧了这么久是好是坏也不一定。你们是什么关系？”大夫别有所思的看过去。
见到人后，乔染才发觉两人不一样，虽然身上衣服穿的破旧，眉宇间却难掩锐利的气势。
“我们自然是夫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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