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
这是我大脑宕机前,闪过的唯一念头。
人赃并获,证据确凿,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按照星际法律,我这种行为算不算窃取高级军事机密?会不会被当场格式化?
时间仿佛被拉成无限长的慢镜头。
我能感觉到他坐起来了,床垫随着他的动作轻微下陷,那股清冽的青提味混杂着危险的气息,像一张天罗地网,将我笼罩得密不透风。
怎么办?装睡?我现在这个姿势比瑜伽大师还高难度,说自己在梦游都没人信。
坦白从宽?“报告元帅,我想黑了你的系统看看生崽项目是不是真的”,我怕是活不过下一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词,一个他刚才称呼我的词,在我脑中闪过。
雄主。
对,我是他的雄主,也就是伴侣。
这是我目前唯一的、官方认证的、受法律保护的身份。虽然是F级的,但好歹也是个伴侣。
一个荒谬绝伦的念头,像一个紧急上线的热修复补丁,瞬间覆盖了我所有的bug。
死马当活马医,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我心一横,猛地转过身来,迎上那双在黑暗中仿佛亮着寒光的灰蓝色眼睛。我非但没有藏起手里的智脑,反而把它往他面前一举,理直气壮,声嘶力竭,用尽了毕生和甲方吵架的气势——
“做什么?我倒要问问你!”
阿诺德完全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卡顿的表情。
他看着我,没说话。
有戏!
我赶紧趁热打铁,把临时打好的腹稿一口气全倒了出来,语速快得像在报bug单号:“我睡得好好的,你的东西突然就亮了,还一直闪,这谁睡得着?我拿起来看看怎么回事,难道不行吗?”
我顿了顿,找到这个绝佳的切入点之后,瞬间将自己从小偷的角色身份切换到了查岗的伴侣。
“再说了,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我是你的雄主,是你法律上的伴侣啊!”我故意把“伴侣”两个字咬得极重,生怕他听不懂其中的精髓,“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夫夫关系!你的智脑亮了,你肯定会说这是工作,但什么工作大半夜了还要找你?你的智脑一直亮,我怀疑你对我不忠诚才拿起来看的。你这样不利于家庭和谐,不利于社会稳定,更不利于我们俩的相互适应!”
我一口气说完,自己都佩服自己这套逻辑自洽、有理有据的歪理。
这番话术,放在二十一世纪,足以让任何一个占理的产品经理都哑口无言。
阿诺德盯着我的眼睛:“你,怀疑,我,对你……不忠诚?”
阿诺德说完,扭过头去喷出几声鼻息。
我没接话。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智脑的幽蓝色光芒,在我们之间明明灭灭,映出他脸上深邃莫测的阴影。
他不会在想怎么把我人道毁灭吧?
我心里发虚,但脸上不能怂。
我挺直了腰杆,强迫自己与他对视,摆出一副我今天就要讨个说法的强硬姿态,学着电视剧里查岗的伴侣,理直气壮,“是又怎么样?你心里没鬼的话,就给我解锁你的智脑,我要检查!”
我说着,把智脑又往他面前递了递,下巴抬得老高,一副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这事没完的架势,心里狂喜,哦耶!既把我的反常动机圆过去,又逼迫阿诺德解锁智脑,我怕不是个天才!
阿诺德伸出手,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个智脑。
他什么都没说,我突然又不确定了,他到底会不会给我解锁。
我看着他拿稳智脑,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方的空气中,以一种快到出现残影的速度,输入了一长串复杂的字符。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心都提到嗓子眼,给我看他的智脑,对他绝对没好处。
老实讲,我不认为他会帮我解锁他的智脑。
另一边,随着阿诺德最后一个动作落下,屏幕解锁,弹出充满科技感的桌面。
它……真的打开了。
我呆呆地看着那块亮起的屏幕,脑子里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和四个大字。
他来真的?
我伸手去接,他握着智脑的手躲了一下,示意我他有条件:
“……雄主,如果来找我的事真的是工作,你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我瞬间警惕起来,没问清楚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上当的。“什么事?你先说!”我裹紧了我的小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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