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脑入手,金属外壳触感温热,我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接一个通讯设备,而是在接受整个联邦的最高权限。肾上腺素飙升,指尖都有些发麻。
成了。
我强压下嘴角快要咧到耳根的冲动,维持着脸上那副我这是在捍卫家庭主权的严肃表情,另一只手不着痕迹地把小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盖住我的心跳。
我拿着智脑,没急着操作,而是先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阿诺德。他倒是坦然,就那么坐在床边,任由我打量。
很好,敌不动,我乱动。
我收回目光,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这块屏幕上。桌面壁纸是联邦默认的星云图,几个基础应用图标整齐地排列在一角,干净得像个刚出厂的样板机。
我不信邪。越是干净的桌面,底下藏的猫腻就越多。这是程序员的基本常识。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我期待已久的“查岗”工作。首先是通讯录。我点开,准备迎接一个由军政要员、神秘线人、蓝颜知己组成的庞大关系网。
然而,屏幕上只孤零零地躺着不到十个联系人。
“亲卫长”、“第一军团副官”、“第二军团长”、“后勤部”、“科学院博士”……没了。
我来回滑动了好几遍,确信自己没有眼花。这联系人列表比我大学时期那个只用来收验证码的备用手机还干净。连个备注“水电费”的号码都没有。
我不死心。通讯录没有,那就看通话记录和信息。我点开,最新的记录是三天前和“后勤部”的通话,内容是关于一批军备物资的调配。再往前翻,全是类似的东西,条理清晰,措辞严谨,每一条都像是可以被直接当成报告提交的公文。
没有一条私人信息。没有一个表情包。没有一句废话。
我脑中出现正在加载中的一个灰色圈圈。
这一瞬,我感觉自己像个闯进图书馆的狗仔,准备挖什么惊天绯闻,结果发现目标人物看的全是《高等数学》和《量子物理导论》。
这不科学!
难道他有什么加密的隐藏分区?或者用了什么特殊的通讯软件?
我的手指开始在屏幕上飞舞,调出系统后台,查看进程列表,检查文件系统。我甚至想当场给他写个脚本,全局搜索“项目计划”、“基因”、“遗传”、“后代”之类的关键词。
阿诺德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不催促,也不打扰。他的目光太过平静,反而让我心里越来越毛。
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料到了?他是不是算准了我什么都查不到?
我额头开始冒汗。我把整个智脑的系统文件翻了个底朝天,别说找到什么“造崽子项目计划书”了,连他的健康报告、体检数据都找不到。这智脑干净得就像阿诺德这个人一样,除了工作,还是工作,仿佛一个没有私人生活的AI。
这怎么可能?他那种身体状况,命不久矣,智脑里怎么会连一份医疗档案的备份都没有?除非……他所有的敏感信息根本就不在这个智脑上!
我恍然大悟,刚才还觉得打了场胜仗,想不到是阿诺德的反向空城计,人家直接给我看了一个出厂设置!我不甘心,回忆曾在21世纪敲到麻木的代码,手写入侵程式。
指令开始运行。
Running……
就在我快要把屏幕戳出火星子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被忽略的文件夹,命名是一串毫无意义的乱码。
来了!
我心脏猛地一跳,感觉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这绝对是加密文件夹,欲盖弥彰的典型手段!我尝试着点开,系统提示需要输入密码。
我抬头看了一眼阿诺德。他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作为一名资深程序员,我虽然主攻的是业务逻辑,但破解个简单的本地加密,还是有点心得的。我调出虚拟键盘,开始尝试输入。
他的生日?不对。他的入伍纪念日?不对。他那艘旗舰的名字?还是不对。
我绞尽脑汁,把所有能想到的、与他相关的字符组合都试了一遍,屏幕上弹出的“密码错误”提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的空气越来越凝滞。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粗重的呼吸声。
最后的希望,就是暴力破解。虽然他的智脑是军用级别,有防爆破机制,输错几次就会锁死。但我可以写一个极简的脚本,用最低的资源占用,在不触发警报的情况下,慢慢地试。
我闭上眼,深呼吸,手指在空中快速构建代码。一个个字符在我脑海中浮现、组合、运行。
`function tryPassword(length) { … }`
`while (!success) { … }`
我将这个小巧的、寄托了我全部希望的脚本植入后台,设定了一个最常见的密码字典,然后屏息凝神地等待结果。
一秒。
两秒。
十秒。
脚本运行结束,返回结果:`null`。
密码字典里没有一个能对上。
`null`。
这个单词在程序员的语境里,比“失败”更具有毁灭性。它不是错误,不是拒绝,而是虚无。它意味着你寻找的东西,从根源上就不存在。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冷冰冰的单词,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一瞬间抽干了,大脑里正在试图继续编写运行的全部进程码也都戛然而止。
脚本没错,思路也没错。错的是我,我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以为这是一场技术上的攻防战,我用我的矛,去戳他的盾。结果人家根本没拿盾,他只是在地上画了一个靶子,笑眯眯地看着我,用尽全力朝着那个虚假的幻影冲锋。
什么加密文件夹,什么欲盖弥彰,压根就不存在。
阿诺德·奥古斯都。
我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他依然坐在那里,背脊挺直,姿态优雅,像一座亘古不变的冰山。他的眼神平静无波,甚至在我看过去的时候,还微微颔首,仿佛在挑衅。
一股滚烫的、夹杂着屈辱和愤怒的岩浆,猛地从我胸口冲上头顶。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我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智脑冰凉的金属外壳几乎要被我的体温捂热。我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膝盖撞到了桌角,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我却感觉不到疼。
“很好玩吗?”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在这里折腾了半天,元帅您是不是觉得很有趣?”
“雄主,您叫我的名字就好。以及,我没有那个意思。这只是战术。”阿诺德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低沉。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往前逼近一步,双手撑在桌面上,俯身瞪着他,“给我一个空智脑,再给我一个根本不存在密码的文件夹,不是耍我是什么?阿诺德,你把我当什么了?我是你的敌人吗?”
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那些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些绞尽脑汁的破解,在这一刻全都变成了无用功。
他看着我,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但这种冷静的沉默,在我看来就是默认和轻蔑。
我再也受不了了,转身便要离去。
阿诺德几乎在瞬间就从床上坐起来,但他也只是坐着,看着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我们俩一站一坐,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撞击声,像是在擂鼓。怒火还在烧,但烧过之后,涌上来的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
凭什么啊?
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兢兢业业敲代码,勤勤恳恳当社畜,没招谁没惹谁,一觉醒来就换了时空,成了什么珍稀保护动物雄虫。莫名其妙必须配合他演戏。
行,这些我都认了。
可他不能一边像现在这样用那种“我很在意你”的眼神看着我,一边又把我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傻子来戏弄。将心比心,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把他当敌人。
我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憋屈,正要抬走走人,突然感觉到背后传来一阵坚实的温热感觉。一股熟悉的、清冽的气息,穿透了被子的阻隔,萦绕在我的鼻尖。
他过来了,抱住我,手臂隔着被子无声地环住我的腰,侧脸贴在我背后,低眉顺眼,像在乞求。
我身体一僵,不知道他这是合意。
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沉默之中,那股淡淡的味道再次萦绕在我的鼻尖,让我情不自禁张开嘴唇,露出一小截牙齿,转过身,面朝阿诺德。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我不知道自己在阿诺德眼中的样子已经跟醉酒微醺没什么两样。阿诺德也好不到哪里去,万年冰山脸上竟然浮现一抹淡红。他的眼神越来越迷离。闻言,他竟还有空哼一声,眼睫低垂,鼻翼翁动,下意识拿脑袋来蹭我手臂,“雄主…我们的基因匹配度是最高的,您忘记了吗?”说完,他抬起眼来仰视我,似在期待我的回应。
恭喜我今天荣更三千字![撒花]96(嘴巴痒痒滴):我怎么突然很想咬他?
他们要开始x了。这一段感情戏我会尽可能自然地过渡所以不会出现96色令智昏的情况,他会在这个契机下慢慢尝试接受阿诺德(之前没x过只是单纯的精神安抚,现在这是第一次)
总共可能要x个3、4章,或许还会更多。
我个人比较喜欢写前戏因为我个人觉得前戏最香最暧昧,所以接下来会有大量的前戏,剩余步骤会一键快进(虽然会快进,但是该有的咱们都爱看的东东肯定都是会有的但就是不会像前戏那么多)说到这里,想问问你们在x的时候想多看点攻的反应还是想多看一点受的反应?以及,想多看一点攻的外貌描写,还是受的外貌描写?(外貌我之前没怎么凹但x的时候可以稍微细化一下所以问问你们了,没有人理我我就继续一键简略了[爆哭]
标题“隐婚夫”这个关键词在他们第一次x完之后开始慢慢抛线索,推进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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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世纪的大导演穿进虫族,开局欠未婚夫10个亿,在搞事业赚钱的同时与未婚夫开启冰火两重天的相处模式,线上情投意合互为知己,线下针锋相对看不顺眼,结果谁知道……线下餐桌对面那个一板一眼的冷漠未婚夫就是他直播间里突然出现的那个Q版小精灵啊?大概就是线上灵魂共鸣唧唧我我,线下互相使绊子的那种欢喜冤家~那篇文也有“结婚”“暧昧爱情”等元素,攻人设是导演·精明·戏精·高智事业批,跟96是两种风味~感兴趣可以点进我的专栏收藏哦~谢谢宝宝们[加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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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他抱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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