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关系吗……”
伏黑惠手中拿着一包纸，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地看向低头擦鼻血的月见里乐。
而旁边的垃圾桶已经扔了好几张带着血迹的抽纸了。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她声音闷闷地说道，在手中又一张纸被染红后，汹涌的鼻血才微微止住了一些。
听光球说，这次流得这么多是因为这个咒灵的等级更高，所以使用咒术而消耗的生命力比上次也要多。
这么一想，如果以后遇到的都是这种程度的等级，那月见里乐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被那剩下的四百九十八只咒灵榨干生命了。
她叹了口气，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瓶药水。
“我的药。”
月见里乐面色虚弱但微笑地满脸问号的伏黑惠解释。
还好上次没喝，现在还能派上用场了，不然等下到高专的时候，她再晕倒一次就会很尴尬了。
一瓶药水喝完，鼻血已经完全止住了，月见里乐擦了擦脸上的血痕，那张突然苍白的脸也立刻变得红润了一些，这下终于能和伏黑惠继续地走向高专了。
不过对于高专的位置，她不知道在哪里，但是等到坐完新干线后又倒了一趟公交，才终于站在一座被树木环绕的大山前，月见里乐沉默地看了看身旁的少年。
她忍不住想要怀疑五条悟是不是人贩子了。
“走吧。”伏黑惠走上台阶，向停在身后的月见里乐回头道。
“……”
虽然不想再走了，但来都来了，至少上去看看吧。
于是月见里乐深吸一口气，跟在伏黑惠身后开始往山上爬去。
晚春的阳光并不毒辣，但临近正午时，温暖的阳光温度还是不断逐渐上升，晒得人皮肤微微发烫。
在一个小时过后，他们才爬到了半山腰的高专，此时缺乏运动的月见里乐早已气喘吁吁，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脸颊上，呼吸急促得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
在看到那扇古朴的校门时，她满脸终于解放的表情，单手撑住一旁的石柱，勉强稳住自己发软的双腿。
伏黑惠站在一旁，神色如常，呼吸平稳得仿佛只是散了个步，毕竟他从小在这里，已经爬习惯了。
他有些担心地偏头看向几乎要瘫倒的少女，眉头微蹙，下意识伸手想要扶她一把，却在余光瞥见校门内走出的身影时，又默默收回了手。
“五条老师。”他低声打了个招呼。
“呦，惠，回来得真慢呢～”
熟悉的轻快嗓音传来，月见里乐强撑着抬起头，累得有些湿润的双眼看向来人。
五条悟笑眯眯地朝她弯下腰，修长的身影在她面前半蹲下来，与她平视。
“怎么样，还能撑住吗？”他歪了歪头，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可以的话，就跟我来吧。”
“……没问题。”尽管双腿像是灌了铅，喉咙也干得发疼，月见里乐还是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挤出一个和善的微笑，语气礼貌而克制。
五条悟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逞强感到有趣，但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向前走去，示意身后的人跟上。
月见里乐忍着疲惫深吸一口气，转头向伏黑惠点头道别，随后她迈开沉重的步伐，跟着五条悟踏进了高专的大门。
“这位是夜蛾，负责新生的入学测验。”
在五条悟的带领下，月见里乐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屋子中。
屋子里有一把椅子，坐着一位魁梧的男人，纯黑的墨镜遮住了他的双眼，令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月见里乐严肃地看了一眼五条悟，他似乎没有提前告知还有入学测验这件事吧。
“我没有带笔……”她小声地讲道。
在场的两人都被她这句话惊到了。
“月见里同学，虽然你这句话在学校说是没有问题，但你忘记了，这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为了答题才来到高专的。”五条悟语重心长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可眼睛里却藏不住他想要憋住的笑意。
才反应过来这个问题的月见里乐愣住了。
当普通人的时间太久了，让她根本没有习惯所谓的咒术师身份，这才导致她忘记了高专本身是什么样的存在。
所以，在她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一句怎样搞笑的话，她的脸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夜蛾正道看到她这副模样，重重咳了两声，示意五条悟快点闭嘴，不要再给新生压力了。
五条悟嗤笑一声，这才继续解释道：“入学测验并不是答题，而是测验你的决心。”
决心？
月见里乐内心一瞬间充满疑惑，她不清楚入学为什么要测验决心。
难不成有很多人中途退学么？
“接下来就是夜蛾的事情了，我先出去等待你的好消息，可别让我失望哦～”
向门外走去的五条悟背对着她挥了挥手手，月见里乐注视他离开房间，直到大门缓缓关上。
房间里立刻变得昏暗不堪，她深吸一口气，有些紧张地等待夜蛾正道发话。
坐在椅子上的夜蛾正道站起来，停在一个与少女不远但也不近的位置上，那张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些难得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他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却总觉得有些亲切。
暗中抓紧裙子的月见里乐眨了眨眼睛，看着夜蛾正道头顶上增加了一些的好感度条，心里的紧张微微缓解了。
“主人，他看起来也可以被你的咒术影响到啊。”脑海里的光球透过她的眼睛好奇地说。
这么一看，没有好感度条的五条悟果然是特殊的。
“不用紧张，我只是想听听你成为咒术师的理由。”夜蛾正道向她和蔼问道。
月见里乐想了想，如果把光球的存在说出来，那肯定会被当成是骗人的，但昨天五条悟说得那些话，虽然让她感觉到有些冒犯自己了，不过也可以借她用一下。
“理由的话……是我想要找到和我一样的同类。”
夜蛾正道愣了一下，每个来到高专的人几乎多多少少都会有这个想法，但他们大多时候都只是关注在理想之上和英雄主义，而忽略掉最简单的这一点诉求，就是咒术师因特性而难以融入普通人的世界。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个想法，所以夜蛾正道想起了自己曾经也没能逃离这个想法。
从追求一个相互理解的人，再到拯救咒术界的念头，他走了许多年。
看到他的表情变了，月见里乐有些担忧地以为自己回答得不好。
但很快夜蛾正道又开口了：“很久以前，我也有一个学生像你这样……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我尊重你，欢迎入学。”
听着男人宛如自言自语的话，月见里乐疑惑地歪了歪头，不过她的重点此时都放在了自己的回答被认可这件事上，也就没有听清楚夜蛾正道的前半句话。
“宿舍和用品高专会给你分配，你的老师是五条悟，接下来就让他带你认识一下这里吧。”夜蛾正道推开了门，耀眼的阳光一瞬间就照进了房间里。
月见里乐听到自己的老师是五条悟后，有些讶异地啊了一声，接着就看到了她的老师本人站在门外，向她挥了挥手。
“新生，请多指教啊！”
灿烂的阳光下，他向少女开朗地笑起来。
从夜蛾正道那里离开后，月见里乐跟在五条悟身边，眼神好奇地看着高专的周围。
虽然是特殊的学校，但学校里看着似乎也和普通学校没有差别呢。
唯一的差别大概就是风格不一样，这里看起来更复古呢。
“说起来，我还有些好奇你的术式是什么。”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里，修长的身影微微向身旁的人倾斜着，双眼在白色的绷带后看向她。
明白术式含义的月见里乐睫毛颤了颤，仰起脸向他回答道：“那天五条老师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羽毛扫过耳畔。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骨节分明的手指抵着下巴，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唔，确实是看到了……”他拖长音调，忽然俯身凑近，“但看得并不太清楚呢。”
“算是控制吧。”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含糊其辞地回答。
五条悟绷带下的眉头挑了挑，唇角勾起玩味的弧度，“真的么？”他直起身，双手比划着夸张的手势，“老师可是看到很多人身上都有你咒力的痕迹了，甚至连第一次见到的惠和夜蛾都没能逃过被你咒力笼罩的命运。”
随后，他突然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笑意，“难不成你平时也会随时随地地控制其他人吗？”
我的咒力你怎么能看到……
月见里乐一副震惊的模样，似乎没有想到他能用这种方式发现她的谎言。
林间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起来，他轻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老师的眼睛可是很厉害的哦。”白色绷带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遮住了那双眼睛的凌厉。
“那五条老师的术式是什么，和眼睛有关吗？”她低着头，没有再回答问题，而是顺势问了下去。
“很拙劣地扯开话题了呢。”五条悟突然笑出声，胸腔的震动带动肩膀微微发颤。
但当他注意到少女紧绷的嘴角时，又体贴地收敛了笑意，只是意味深长地眨眨眼，“我的术式就是能阻挡你们的术式哦。”
悬浮在她身旁的光球突然感叹道，声音带着了然的情绪：“那怪不得主人看不到他的好感度条啊……”
月见里乐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她装作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乖巧地点头：“确实是很厉害的术式呢。”
五条悟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忽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但又很快拉开距离，走在她前面懒散说道：“乐既然不想说，那就等到愿意开口的时候再告诉我吧，可以吗？”
月见里乐望着那个高大的背影，悄悄松了口气，有些庆幸他没有再问下去。
不然的话，系统的事情都要被他问出来了。
没更新就是在玩无限暖暖orZ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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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是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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