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总是存在着莫名其妙的缘分,比如顾冉樱成为顾翊君的妹妹,再比如现在,萧栩林和顾翊君衣服的款式是不一样的,但他们衣服的布料颜色和花纹如出一辙。
顾冉樱可没有提前通知萧栩林穿什么样的衣服,缘分来的就是这么奇妙。
“我知道,这叫亲子装。”顾翊君率先开口打破了这古怪的安静。
闻言,顾冉樱内心已经是几百个小人儿在打架了。这哪里是亲子装?这情侣装还差不多!
“不要把模仿我说的那么好听。”萧栩林只是想报之前的仇罢了,本身并没有什么恶意。
顾冉樱怕他们两个吵起来,干咳了两声,道:“哥哥,你先等着。我和林哥哥已经两三天没见面了,要好好叙叙旧。”
不等萧栩林说话,顾冉樱已经架着他的胳膊往东宫去了。
见顾冉樱已经带着萧栩林走远,顾翊君只好独自去御花园等候。
顾冉樱把萧栩林带进屋就忍不住数落道:“说话这么犀利,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儿!”
“我也不知道为何,见不到他时心里想的紧,见到他后却总和他吵架。我也想和他搞好关系的。”萧栩林顿时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
“服了你了。以后还是我教你怎么说话吧!”顾冉樱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咬了一口,“这糕点我哥挺喜欢的,改日你送一箱到府上。”
萧栩林努力地记着顾冉樱的嘱咐,恨不得把每一句话都记住,“宝宝,你是如何知道顾翊君喜欢的呢?”
“这个说来也简单。他表面上说不喜欢,其实内心特别想要,只是碍于面子,开不了口。”
“果然是知哥莫如妹啊!小生这厢受教了。”萧栩林有模有样地作了个揖。
“你要学的还多着呢。我要去找哥哥玩儿了。”
见顾冉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萧栩林想到:“如此说来,他不是不喜欢我的诗,只是碍于面子,不想承认。”显而易见,萧栩林还是理解错了顾冉樱的意思。
话说回顾翊君。
御花园内园要在用膳时开放,他只好在外面闲逛。在宫中读书时,他读外园一隅的桃树,如今桃花开得正盛,他便在树下的石椅上坐下。
“哥哥,我就知道你在这里。”顾冉樱来到顾翊君身边坐下,“你久在书屋里不知道。林哥哥经常来给它浇水,所以它长得比其它的树要好。他本心是不坏的,只是不会说话。”
“我知道,我也没有生他的气。他是位不错的太子,我想要致君尧舜,自然要和他搞好关系的,我怎么会生他的气呢?”顾翊君抬头看着满树桃花,说。
“为什么要和他搞好关系?”顾翊君闻声望去,萧昕燃正靠在不远处的石柱上,他与萧栩林相比少了几分威严的帝王气,多了些许的柔情,仿若天生情种。
顾翊君正要回答,侍女已经传令叫公子小姐们去内园入席了,三人只得先跟着人流进去,对话也就不了了之了。
顾冉樱率先抢占了一个四人的席位,她本想坐三人位的,只可惜半路遇上了萧昕燃。
“一会儿林哥哥就来了,我坐在他们中间,燃哥哥你坐在我哥旁边吧。”
虽然不引人注意,但顾冉樱能真切的感觉到萧昕燃对顾翊君别样的感情,而顾翊君也把萧昕燃当做好友。顾冉樱不希望萧昕燃和哥哥在一起,却尊重他的想法。
等到所有人都已入座,萧栩林才到。她只是换了个发型,“宝宝,咱们俩换一下位置。不要和什么人都亲近。”显然,比起尊重顾翊君的个人意愿,顾冉樱更喜欢制造修罗场。
“只有不受宠的人才会徒生羡慕。”萧昕燃不经意的白了一眼萧栩林,“昭昭,你很少来这种聚会,就算是陛下宴请也不必太矜持。”
顾翊君只觉得周身的温度降到了冰点,他刚向顾冉樱投去求助的目光,顾冉樱就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好在皇上及时来了,侍女一敲钟,二人身上的寒气才渐渐退去。
敲了钟,皇上却不打算立即开宴,“朕宴请诸位后生,还有一件特别要紧的事要宣布。顾翊君,一位我朝千载难遇的奇才,朕特封你入大理寺辅佐崔寺卿。”
闻言,萧栩林和萧昕燃都冷下脸来,顾翊君起身拜谢,“谢皇上隆恩。”
皇上笑道:“哎呀,顾卿快坐下,大家都别拘束。”
顾翊君刚坐下,萧栩林就想起身,顾翊君赶忙拉住了他的衣袖,“没事的。”
萧栩林甩开顾翊君,愤然饮尽杯中的酒,心中的怨气才消了大半。
皇上选择在这种场合封赏顾翊君,简直没有把顾翊君放在眼里,而顾翊君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心里怎么会好受?
顾翊君猜测自己在外园说的话定是被皇上的亲信听了去,皇上这是在敲打自己,纵然心里有万般的不自在,也不敢造次。
宴会的氛围并没有被这段小插曲打乱,众人很快就将此事抛之脑后。见顾翊君如此淡然,萧栩林更是没有了胃口,他刚要起身离席,就听见一声惊呼。众人循声望去,就见皇上晕倒在地,桌上落着刚吃了一口的糕点,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御医在眠龙殿进进出出,解药很快就被解了出来。
萧昕燃带着顾冉樱回府了,留下的公子小姐、侍女太监,都被要求站在眠龙殿外,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下的毒,御医都为毒药的药方所困。
无可奈何之下,众人只好将国师从守星阁中请了出来。这位国师名叫令狐时,他自幼便入宫,在守星阁随老国师学习推演星运之术,年纪与顾翊君相仿,却比任何公子小姐都要老成。他在推演星运这方面的天数很高。仅十岁就与老国师不相上下,一切真相,只要他转一转星盘就会浮出水面。
令狐时来到皇帝的榻前跪下,拿出星盘和一个拂尘,闭上双眼,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他缓缓睁开眼,道:“中心王府。”
众人不解其意,令狐时又解释道:“有人给陛下下了南国蛊术,中心即是忠,你们去忠王府搜寻便知。”
看着一群人向王府去搜查,顾翊君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他的父亲一直是皇帝的心腹,他们家族一直效忠皇权,从未出现过弑君的人,正是这个原因,顾氏才三代世袭忠王的称号,他的父亲怎么会刺杀、毒害皇帝呢?
萧栩林知道顾翊君此刻的心境,事情已经如此,他不是天神,无能为力。萧栩林不用猜都知道顾辅国被陷害了。现在的他只能守在顾翊君身边了,给予安慰。
不久,一群人又回来了。为首的是大理寺崔闲,崔寺卿。他手里拿着一个破布娃娃,“此物内搜罗出了陛下的生辰八字,此物还被铁针钉穿了头颅,是要诅咒陛下于死地。”
皇帝此时已经恢复了些许元气,他命人将那邪物呈到面前,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将其扔到地上,问:“此物从何而来?崔寺卿。”
“是在忠王府大厅正中央的房梁上悬着的。”
话音刚落,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如同洪水般的声音吵得顾翊君心里难受。
一位皇帝的贴身太监示意众人噤声,皇帝说道:“无关人等都退一下吧。”
一时间各家的公子小姐纷纷离去,谁也不想与此事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待他们都退去,皇帝还未发号施令。
顾翊君便跪下,道:“请陛下明察,忠王世代忠良,是万万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定是被有心之人陷害的。”
“依你之见,是为何人所陷害的呢?”
“来往忠王府的人数众多,男女老少,贫富贵贱。且大厅房梁为抬头可见,微臣实在不知此物何时所系。但家父乃陛下身边心腹之臣,佐政之臂膀,是不可能……”
顾翊君的话尚未说完,皇帝就喝止了他,“如此看来,你不过是信口雌黄罢了。捉拿姑父上下人丁,家仆女眷一个也不要放过明日行刑。”
一语未落,崔闲的下属便要上前来押顾翊君,萧栩林挡在顾翊君身前。纵使太子万般不受皇帝重视,他也是太子,众人一时面带为难。
“萧栩林,你要造反吗?”皇帝此时已是怒火中烧,萧栩林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
如此状况,众人也不再顾及萧栩林的身份,他再如此一意孤行下去,要么太子之位被废,要么就直接贬为庶人。于这些人而言没有一点坏处。
趁萧栩林拖住他们,顾翊君忙道:“微臣愿主动请缨,七日查案,还忠王一个公道。倘若七日后没有抓到罪首,微臣愿凌迟弃市,万死不辞。”
“好大的口气!朕便许你七日。除顾翊君外,其余人等皆押解入狱,等候发落。”
“陛下圣明。”顾翊君深深向皇帝鞠了一躬。
出了眠龙殿,顾翊君只顾快些离开这个地方,全然未顾及萧栩林。萧栩林无奈,追上他,问:“你有什么头绪吗?”
顾翊君踩空了一节台阶,萧栩林眼疾手快,扶稳他,“小心些。”
“方才你为何一言不发?”顾翊君此刻只想转移话题。
“我跟皇帝又不熟,干嘛在他面前卖呢?而且,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萧栩林怕说错了话,平白无故在顾翊君心头添堵,让顾翊君心里更难受。
“那你刚才拦住那些人的时候挺帅的。”要是没有萧栩林,顾翊君也没时间组织那些语言。
不过这也只是缓兵之计,当下紧要的是从何处入手,不能浪费一点的时间。
“先去东宫,我们先冷静下来,理清头绪再说。”说吧,萧栩林朝东宫走去,见顾翊君不为所动,他疑惑地转头看去,“怎么了?”
“你刚才说,我们?”顾翊君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萧栩林拉起顾翊君的手,“当然了,不是我们,难道指望你一个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查案?冉樱也是我妹妹我可不能坐视不管!”
原来是在担心顾冉樱,害得顾翊君的心跳差点漏了半拍,误以为他和萧栩林之间已经如此亲密了。
“快点走吧,别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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