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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表白

回到重庆有一段时日了,不知怎地,自这次江难后,崔哲的身影就在望舒脑海中不断闪现,挥之不去。出入将军府的大门她总要有意无意看一下门前的士卫。已很多天未看到崔哲,初时望舒以为他有任务出差几日,可半月过去了,一月过去了,仍见不到人,她心里空落落的。

闲来无事,望舒铺开宣纸画平时爱画的仕女图,却在不知不觉中画了一个男子,男子身着军士服,仪态俊朗,英姿勃发,那眉眼可不就是崔哲吗。他默默含情地注视着她,就像站在她面前一般,望舒竟象真看到了崔哲似的,羞红了脸。

正对着那画像出神,青儿猫手猫脚走进来,悄悄站在望舒身后,望舒竟没有察觉,青儿突然在身后说道:“这不是崔上士吗?”望舒脸腾地红了,要藏起那画,青儿抿嘴笑着:“小姐,我知道你有心事,这些天魂不守舍的,平时爱出门玩儿,可前日到街市上赏菊你都无精打彩的,原来是小姐心里在挂念一个人呢。”

望舒脸更红了,又羞又恼:“你胡说什么呢!”

“我听管家说了,府中有几个卫队军士去参加演习了,要两个月呢,崔上士这么长时间没出现,一定也是去演习了。”青儿说。

望舒心下有了底,嘴上却硬:“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真是瞎操心。”

屋内的纸、笔并一些女红用品快用完了。午后小憩了一会儿,望舒和青儿出府采买用品,时至初冬,天气有点冷,青儿为她披上斗篷。马车出了府门,青儿突然指着窗外叫道:“小姐,你看那是谁?”望舒透过青儿撩起的车帘,看到崔哲正当班,笔直地站在府门边。较两个月前他黑瘦了不少,但脸庞棱角分明,更显出男儿的刚毅。望舒的心跳加速了,崔哲随即也看到了她,对她微笑着,眼里满是深深的暖意,望舒不好意思起来,放下了帘子,马车驶出府邸。

采买完毕后,主仆二人戴着帷帽在街上闲逛。街上攘来熙往,好不热闹。对面径直走来一人独独挡在面前,望舒不悦,抬眼看到那人身着紫色团花暗纹锦衣,腰间束着金丝蛛纹带,他眉疏面阔,一副不羁的样子。怎么会是他!望舒心下不快,原来是孟睿,伯府家的大公子,她的未婚夫!

孟府在重庆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孟父官居二品,虽然望舒的父亲在武将中也是二品,但是朝廷重文轻武,和文官比起来,地位还是不能相提并论。去年孟府派人上门求亲,陈将军见两家门当户对,就一口答应了这门亲事。这孟家家境殷实,孟公子从小就被宠到大,生性懒散惯了,成天呼朋唤友,出入于酒肆茶楼,无心读书,只等着承袭父亲爵位。

孟睿唇边堆着笑容:“这不是望舒吗,你也上街来了?”虽然二人订了亲,她也只见过他两次,但他纨绔子弟的作派让她非常反感。望舒扭过头没理他,孟公子说:“真巧,望舒,咱们到对面茶楼喝喝茶吧。”

“时间不早了,我马上要回家了。”说着望舒转头要走,孟睿拦住她,讪笑道:“又不是外人,怎么还害羞呀。”

望舒正色道:“孟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我先行一步了。”说完拉着青儿走开了,只留下孟睿怅怅地看着她们的背影。

临近冬至的街头,各种冬至节食琳琅满目,羊肉汤、甜米酒、糯米圆子等等。行人熙熙攘攘,都是来采购冬至节的吃食的。望舒隐隐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桂花酒酿发糕的味道!她循味找去,看到了一家米糕店,一个个雪白的桂花酒酿米糕刚出笼,浑身冒着热气,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她不禁抽抽鼻子,好久没吃这米糕了,没想到今日却意外碰到了,她尝了一个,味道几乎和大嫂做的一样!她对青儿说:“青儿,快尝尝这米糕可好吃了,这就是我曾经给你说的在秭归落难时,收留我们的大嫂做的那种米糕。”

青儿拿起一个故意问:“我们,我们是谁啊?”

望舒自觉口误,脸有点红,也不理她。望舒想到了崔哲最爱吃这个米糕了,一下买了十个,想着给他带回去。青儿看她买这么多米糕,吃惊道:“小姐,你吃得了那么多?”

“对,我就爱吃这个。”望舒说。

坐在回去的车里,一路上望舒将米糕捂在手心里,希望到家崔哲还能吃到温热的米糕。青儿见她一直捂着那米糕,早已看出她的小心思,也不说破,却逗她:“小姐,你把米糕放在桌上吧,拿着不嫌累呀。”

望舒却说:“一会儿回家我还要吃两个,我捂着它们,让它们别凉了。”

青儿故意笑道:“你刚才也吃了不少了,还吃呀,你平时可没这饭量。”

“什么时候轮到你管我了。”望舒故作生气。

青儿看着她道:“小姐,你也不必瞒我,你买这么多一定是带给崔上士的,对不对?”

望舒怪她:“就你话多。”

青儿兀自说道:“咱们现在回到家,估计崔上士也换班了,下车后我去把他唤出来,你再给他吧,可能那会子米糕还有点热。”

到家时天已微黑了,望舒在院子的廊亭里等着,一会青儿和崔哲走来,青儿远远指了指望舒自己先走了,崔哲快步跑过来:“你找我。”脸上洋溢着笑容。

望舒拿出还有点热的米糕:“这是在街市上买的,和秭归的大嫂做的一样,你尝尝看,只是不太热了。”

崔哲忙接过来说:“正好我还没吃晚饭呢。”说着就拿起一个塞到嘴里,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点头:“果然味道一样,你记得吗?上一次在大嫂家时,我一口气吃了十个。”

“我当然记得,今天这十个你也把它们吃了吧。”望舒笑道。

崔哲连忙摆手:“上次是干了体力活,饿极了才吃那么多,今天可不行。”

望舒看着他说道:“今天看你瘦了一圈,人也黑了,训练一定很累吧?”

崔哲点头:“虽然辛苦,但想到有一天能上战场杀敌,就不觉得累了。”

望舒道:“你口口声声说要上战场,你就不怕有一天会?”她停住了没说下去。

“会死?”崔哲接过话头:“古来征战几人回,醉卧沙场君莫笑,如若怕死我也不会来从军了。”

“你说得很从容,难道这世上你就没有留恋的人吗?”望舒看着他。

崔哲把手里剩下未吃的米糕用袋子包好,说:“我当然有留恋的亲人,父母、兄弟们。”

“就这些?”望舒有些失望。

“还有,”崔哲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她:“还有你。”

望舒脸倏地红了,为掩饰自己的羞涩,她将脸扭向廊外。天空不知何时已飘飘扬扬飞起了雪花,在昏黄的灯光下如无数个精灵在漫舞。

“下雪了!”望舒开心地跑入雪地里,在雪中转了个圈,仰起头伸手接飞舞的雪花。“崔哲,你快看,这些雪花好美。”望舒招呼他,崔哲走上前,她的手心中停驻着片片雪花,朵朵晶莹剔透,个个都是五朵花瓣,每朵却各有不同,纵是能工巧匠也无法刻出如此多变的形状吧。

“我还从没这么仔细看过雪的形状呢,原来真的如花儿一样,怪不得叫雪花。”崔哲抬头看着漫天飞舞的小雪花,它们争着抢着纷纷投入大地的怀抱,象赴一场盛大的宴会,热烈却又无声,此时此刻,雪花将天地连接了起来。崔哲看着雪中立着的望舒,粉面桃腮,有如画中人一般。天地之间,一片岁月静好,物我两忘,他有些忘情:“望舒,今天看到你真高兴,你知道吗,我在宜宾的两个月有如两年一般漫长,白天还好,长夜里难熬,我只好靠着一遍遍回忆咱们在船上、在橙园的一幕幕场景,日子才好过些。”

“你走了这许久,也不告诉我和青儿,我们都不知你去哪儿了。”

“这么说,你也记挂着我?”

望舒自知失言,扭过身娇嗔地说:“谁记挂你。”

崔哲伸出双手转过她的身:“今天你给我送米糕,我真地没想到,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温暖。”说着,伸手轻轻掸掉她头上的一些浮雪。崔哲的声音轻得象在呢喃,动作如此轻柔,充满无限怜爱,雪花落在望舒的脸上,她仍觉得脸上发烫。这时,听到青儿在远处唤她:“小姐,夫人在找你呢。”两人这才不舍地分开。

这场雪一直在下,从小雪到鹅毛大雪,已下了两天。崔哲傍晚换班回来,走到府院时,一个雪团飞来正打中他的胸口,他吓了一跳,禁不住“啊”了一声,抬头看去,假山背后闪出两个人,是望舒和青儿!只见望舒身着白色的连帽斗篷,冰雕玉砌一般,他们在雪地里打闹着,见是崔哲,青儿不禁笑道:“好巧不巧,小姐,你的雪团偏就砸到了崔上士。”

望舒责怪她:“你不躲我也砸不到他!”

“好,好都是我的错,不和你闹了,我先回去烧水了。”青儿说着借机先走了。

“瞧,你全身都是雪,象个雪人。”望舒看着崔哲的样子笑道。

崔哲说:“今天雪一直下,在门外站了几个时辰的岗,可不就站成雪人了?”

望舒帮他掸了掸身上的雪:“怎么也不掸掸雪,别把衣服弄湿了。”

掸完雪,她站在雪地里搓着红通通的手。崔哲看着她发红的手,禁不住上前握在手里:“冷吧?我来搓搓就不冷了。”说着握住她的手捧起放在嘴边哈着热气。

望舒一下羞红了脸,想抽手却抽不开,只觉得握着她的那双手滚烫,她的心突突地跳起来。崔哲盯她的脸微笑:“现在天黑了,这里没人,雪大了,咱们到廊下去吧。”说着拉着她的手跑到长廊里。

“你知道吗,其实咱们两年前早就见过。”崔哲忽然说。

“真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望舒错愕。

“两年前,我乘船去接亲时,在长江上看到一条气势雄伟的官船,和我们的接亲船相错而过,船上的大旗子上写着“陈”字,那时的你和青儿象两只鸟儿在甲板上飘来飞去的,叽叽喳喳的,把我的眼都晃花了,我当时就在想,这两个小姑娘真是聒噪啊。”崔哲说。

“什么?你管那叫聒噪?”望舒故作生气:“那叫可爱!两年前家父去重庆上任,我们举家乘船南迁,我只记得当时第一次坐船很新奇,其他的都没印象了。”望舒说。

“那时你还不懂人事,当然没印象。”说着崔哲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你才不懂人事呢。”望舒不服气。

“真没想到咱们还能再见面,这真是造化弄人啊。”崔哲感慨着。

望舒忽然想起来问道:“你刚才说你接亲,难道你已?”

话说了一半停住了,崔哲知她会错意,有意逗她:“对,我已成亲了。”

望舒听了脸色一沉拔腿就要走,崔哲急忙拉住她:“小傻瓜,骗你的,那是我哥成亲,我去接嫂子。”

“再开这样的玩笑我再也不理你了。”望舒还不解气。

“好,再不逗你了,告诉你我孑然一身,现在就等着一只鸟儿向我飞来呢,你呢,也是待字闺中吧?”崔哲道。

望舒神色黯然下来,低下头说:“父亲已将我订了亲,是伯府孟家的公子。”

崔哲听了半晌没吭声,沉吟了许久才慢慢说:“门当户对,挺好的。”

“可是我讨厌那个人。”望舒道。“他那种人不学无术,一身的公子习气让人厌恶。”

崔哲听罢象看到了希望,抬起明亮的眼睛盯着望舒:“那么,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你,明知故问。”望舒羞涩地说。

崔哲只觉浑身燥热,血液都涌上脸,他一把抓起望舒的手:“望舒,你的心我明白,我的心你更应该知道,只要你愿意,我的心会一直在你那儿。”

远处有人声传了过来,望舒忙站了起来:“崔哲,我先走了。”

看着消失的背影,崔哲百感交集:望舒,你我心意相通,只是不知老天能否成全。他看着茫茫天地,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惆怅。夜里,崔哲做了一个美丽的梦:他穿着大红的婚服,乘着彩船将望舒接回家。洞房花烛夜,望舒坐在床前,头上盖着大红的盖头,端庄娴静,他走进屋内,将红盖头挑开,望舒笑靥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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