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很快来了，谈雨回了家。
她和程昀忟还是会聊天，但区别在于现在基本是她在主动。
程昀忟和自己的初中朋友出去玩了，谈雨在她空间里看到了照片。
披着的头发夹着花朵样式的发卡，紫色的连衣裙勾勒出少女纤细苗条的身姿。
关于她的每一张照片，谈雨看到了都会存下来。
又见面了，谈雨觉得程昀忟已经完美的完成了身份的转换。
对自己，她真正做到了像她所说的：“一旦分手，就各自退回到界线后，不可逾矩。”
看着自己喜欢的人一天天的不喜欢自己、疏远自己。于谈雨而言，是件煎熬的事情。
但她做不了什么，她没法让她回心转意，她也在有意放她走了。
如果这是对她好的选择，那谈雨会成全。
生活每天都在继续，学校里的时间才是主旋律。
谈雨无法做到不把自己的情绪带入到学习生活中，但她已在极力克制。
她的成绩挺玄学的，每一科都考过班上第一第二，也都有考的不好的时候，像过山车一样。
学习上的事情，她是敢和程昀忟说的。
况且身边的朋友在同班或者同科，或多或少的是竞争关系。而且成绩不如她的可能还会觉得她说成绩是在凡尔赛。
“其实我觉得考试的题目基本没有不会的，但是我就是考不好，就是很粗心。”
“那你试着认真审题、认真做题。”
“我试了，但是当我思考和做题的时候，我就会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即使我很认真的在审题或者注意细节，也始终会犯很多错。我觉得自己做不好。”
“你不要这样想，你已经很厉害了，排在那么多人前面。你很有实力，这些错误都是你仍有的潜力。”
“我就是很讨厌这种明明感觉可以做到，却始终差一点，理科一个小错误就能毁掉整道题目。”
“我相信你的，多练多找感觉，做好错题，关注自己错的点，易看错审错的点，你肯定能考的非常好。”
“嗯，确实是有用的，我中考就是这样，不过最后数学只看错了一个题，要不然我就是全县第一了。”谈雨有点臭屁了。
“好好好。”程昀忟知道她开始放松说笑了。
“其实我也有每科考的很好的时候，就是总成绩很守恒。”
“很多东西都是守恒的，运气守恒，成绩守恒其实也是稳定发力啊，哈哈哈。不过说真的，总有考好考差的。”
“能够做到每科都稳定发挥的就是顶级学霸喽。算了，我也很知足了，以我的付出得到这样的成绩，已经很好了。”谈雨总是对成绩比较乐天派。
“你最近呢？”
“就那样吧，回升了，在前十。”
“你本来就有那个实力，我觉得你肯定能达到自己的目标的。”
“嗯，谢你吉言。”
“也别让自己太累了，身体健康是持久学习的基础。”
“最近有点失眠了。”
“压力太大了吗？”
“有点，可能和心情有关吧。”
“那你可以找我说的。”
“嗯。”程昀忟嘴上应和，但没有和谈雨细说。
……
这天谈雨在和龚艺菲聊天，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感情经历。
谈雨对她的感情经历也挺八卦好奇的，听的津津有味。
“前夫哥就是那个谈彦垚呗。”
“这我知道，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初三疫情的时候吧。”
“我觉得他确实成绩好，长的也还可以，挺高的，是很招女生喜欢的男生。”
谈雨说的很没错，谈彦垚作为现任文科第一，身高186，长的很白净帅气。虽然不在谈雨的审美上，但不得不否认他这样的条件确实很能招蜂引蝶。
“额，是的吧。我当时也是见色起意。”
“你追的他么？”
“也不算吧，是我主动加的联系方式，但是是他表的白。”
“那你俩又为啥分手？”
“你不知道他是京信四大渣男吗？”
“我还真不太知道……”
“他和我谈的时候和六班一个女生搞暧昧，我就提分手了，每次他都还认错想挽回我。”
“？你同意么？”
“心软了两次，第三次分也就是真分了。”
“我说个事，我上次寒假放假回家还在车上看到他和那个女生在购物广场约会。摆脱这个渣男是正确的。”
“他确实挺渣。”
“那京信四大渣男有哪几个？”
“他、沈政天，还有两个和你有点关系的。”
谈雨对前俩一点都不意外，后两个她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了。
“也可以说和程昀忟有关吧。”
“除了陈文至还有谁？”谈雨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田鑫昭？”
“是他。”
“不是，程昀忟和他有什么关系？”谈雨紧张起来。这个人她是知道的，饶致风以前也喜欢过这个男生。
除了智商高，她找不出来这个人的闪光点，自己了解的那些貌似也不是他能吸引别人的地方。
“啊？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的，还是不说了吧。”龚艺菲有点瑟缩了。
谈雨偏还就想知道，她现在怀着一种刨根问底的态度：“我要听，你说吧。”
龚艺菲在她的要求下，还是说了：“程昀忟和他在一起几天就分手了，好像还是她追的也是她提的分手。”
谈雨敏锐的感觉到事情并不只这么简单，她继续问：“你肯定还有什么瞒着我，你说吧，我可以接受。”
“田鑫昭特别过分，谈彦垚也是，当时有很多女生喜欢田鑫昭，他让谈彦垚帮他选一个，两个人从她们照片里选的最好看的。”龚艺菲愤愤不平道。
谈雨突然想呕吐，为他们的行为感到作呕，她的心冰凉一片。
原来她以前喜欢的人都是这样吗？那自己在她心里又算什么？和他们一样吗？
谈雨意识到自己状态又不对了，她连忙告诫自己别这样想。
“那她知道吗？”
“不知道。”
她又觉得程昀忟好可怜，遇人不淑，为什么每次都遇到这样的人，背刺她的、把她当商品挑选的……
她在心疼和自我怀疑中反复，这段心理过程对她来说很煎熬难捱。
在接下来的几天，她在程昀忟面前都表现的很不自然，她看到她就会开始自己的心理斗争。
程昀忟自然看出来了她的不对劲，问：“你怎么了？感觉怪怪的。”
谈雨不知道怎么开口说，选择写下来告诉她，当然省略了他们挑选的那一段，实在太恶心了，她绝不能让程昀忟知道。
程昀忟看完了以后，思忖了半天，给她回了些话：“你怎么能和他比较呢？他不配和你比。要说共同点的话，那只有和你们开始都是我不理智时的行为。”
谈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为这番话开心。他不配和自己比，其实自己也不屑于和他比，只是爱让她盲目、敏感。
不理智……她也在后悔吗？自己何尝不后悔呢。如果没有在一起，一切都像从前一样也会很好，会比现在好。
……
学校里，谈雨整体上还算过的舒服，和同学关系融洽，成绩尚可。
但一个班上总有那么一个奇葩。九班的奇葩就是龚少行，一个可以做到让大家都讨厌的人。
这种讨厌并不能算是孤立，用谈雨好友宋语宸的名言来说就是：“他凭一己之力孤立了我们整个班级。”
事实如此，他狗屁膏药的性质让男生害怕远离，他造作讨嫌的做派让女生讨厌嫌弃。
龚少行打篮球，上体育课的时候，九班的篮球爱好者也会在自由时间打组对抗。
龚少行防谈雨的时候，他的手一直很喜欢犯规，谈雨也只是蹙眉不满，并没有发作。
但是他防别人的时候直接差点把人推滚了，很危险的动作，他防谈雨也经常有这种球。
谈雨并不能接受这种伤害性动作，她提示：“注意一下动作，不要犯规。”
然后龚少行就被激怒了，他就是个一点就炸的油桶，就算别人说的话没有在攻击他。
他就开始怼谈雨了，这倒也算是触了谈雨的眉头，也不惯着他，用他的动作攻击了他。
演技不赖，龚少行直接顺势倒地，爬起来后非常生气，眼看着就要爆发冲突了。
谈雨也不虚他，如果敢动手，其他人也不是摆设。
这时候有个体育女老师注意到了，过来让他们冷静，不要引起冲突。
两人也就杠着，谁也不让谁。
也可能顾虑到打的是谈雨的球，龚少行就昂着头走了。
谈雨觉得很开心的是，从这之后龚少行再也没和他们一起打过球。
本来就技术一般，他不是老是喜欢扒着别人班的吗，那就让他去呗。
其实谈雨这么发作也是有原因的，她的脚伤才好没多久。
时间回溯到一个多月前。
谈雨下午照例在球场打球，不巧的是穿的詹姆斯十七代，重心很高。
在她投一颗决胜球的时候，明明已经过了防自己的那个人，前面又补防了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
她没有被封盖，但是被垫脚了。落地之后就感觉到左脚踝火辣辣的疼。
在旁边男生好友的搀扶下找到了一个认识的女生，把谈雨扶回了教室。
她自然是不敢和班主任说是打球崴的脚，这本来就是个敏感话题，她害怕老师明令禁止。
原来就禁过，后来看到他们的坚持，又觉得大家确实需要适当放松和锻炼才答应放开的。
“刚刚在跑去食堂的时候，下楼梯不小心踩到了前一个人脚后跟上，把脚崴了。”谈雨故作镇定的撒着谎。
幸好班主任是一个很信任学生的人，他基本说什么信什么。
抱歉了，我得撒个小慌。谈雨在心里道歉。
郭官峰找了宋语宸把她扶出校门，他开车将两人带着去看了医生。
确诊崴脚后，谈雨需要放两天的瘀血，贴半个多月的膏药，全好得一个月。好在没有到拄拐杖的地步。
晚上要回家的时候，她肯定是无法自己独立完成的。她托人去叫了程昀忟上楼来接。
没想到这个没心肝的家伙看到自己崴脚的第一反应是笑。
谈雨觉得很不开心：“我都瘸了，你还笑！”
程昀忟捂着嘴笑：“你现在走路真的好笑呢。”
“别笑了，扶着我走嗷。”
能被她扶着，谈雨心里还是有点窃喜的。她居然放松到想要靠在程昀忟的肩上，这段时间好累，她想靠着歇歇。
——不过被躲开了。
倒也不是很意外，她应该确实不喜欢自己了。还很认真的在划分界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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