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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望月折桂

没成想,一进城门,玉锦却先提了告辞。

她乐得顺水推舟,拱拱手道了一句有缘再见便欲离开。

“你我既是同窗,又结伴同行一段,也算相识一场。你初次进京,人生地不熟,送你个经验:若要投宿,望月折桂是个不错的去处,参加科举的学子十之**都住在那里。”

“多谢玉公子!”谢梓没料到对方叫住自己竟是为了说这个,毕竟不过萍水相逢。

一路上她不时停下来向路边小商贩或过路行人打听哪里可以投宿,对方在得知她是进京参加春闱的学子时,无一例外都说了望月折桂,这个名字听起来一点也不像客栈的地方。

但不得不说,此名对于想要一朝中举、步入仕途的学子而言,是个不错的噱头。看样子经营的也相当不错,在这京城之中有些名气。

心里有了底,谢梓径直拐进了旁边的一条巷子。好在,无论这开阳城如何变,有一个地方的位置永远不会改。

到望月折桂时,天色已经黑透,只是还未至宵禁,街上来往的行人、叫卖的商贩依旧热闹,这些都让她更踏实。

“辰泽!”

刚一踏进望月折桂,谢梓就听到有人叫自己。

这开阳城中,知道自己这个名字的只有一个人。她扭头循着声音望去,玉锦正站在一楼和二楼中间的楼梯拐角处冲她挥手,见她看过去,立刻比了个手势,示意她过去。

谢梓没有挪步,轻摇了摇头。她有些累了,打算办好入住,叫了饭菜回房间用。

可对方显然不这么想,见她不过去,三步并作两步,迈着大步跨下楼梯,一眨眼的功夫,就挡在了她面前,“这里不同于一般的客栈,想要入住最快也得一个时辰左右。赶了那么久的路,想必你也饿了,不如到楼上的包间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还没等谢梓对这番话做出回应,她的肚子先叫了起来,只好从善如流道:“对这里我确有许多不明了之处,那就有劳玉公子了。”

包厢里,玉锦点好吃食,不等谢梓开口,就开始给她解释:“我知你体弱,也非一定要吃这顿饭。只是,这望月折桂入住是有规矩的,会耽误不少功夫,对体力和思虑都有损耗。”

“规矩?”谢梓没想到一家客栈而已,还会有这么多门道,登时起了兴趣。

“我先前跟你说过,参加科考的学子十有**都住在这里,并非妄言。”

谢梓点了点头,这一点她在来的路上已经印证过了。

“但还有一点我没有提及,只有参加科考的学子凭借考生文牒才能在这里投宿。”

可刚才在大堂,形形色色的食客中,她并没有看到几个读书人。谢梓心中有疑,不待出口,玉锦后面的话就给了她解答。

“这里只是酒楼,什么人都有,客栈在后面,等看到我们的考生文牒,这里的掌柜就会带我们过去。”

原来如此。

“这就是你所说的规矩?”

似乎也没什么,只是多了一些繁琐的过程。

“当然不止,这只是第一步。想要住进这里,需要参加三重考核,一重入住,二重半利,三重全免。第一重必须参加,后面两重则由入住者自行选择是否继续。”

听到这里,谢梓明白了几分客栈老板的心思,当是用只能通过第一重考核的学子去养后面的人,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人愿意做冤大头,竟有十之**的人都住在这里。除开京城人氏,参加科考的学子怕是都囊括其中了吧,如今的读书人都这般富庶了吗?

又或者,这里另有出彩之处才引得这些学子纷纷前来,谢梓心中越发好奇了。

玉锦端起桌上的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尽管入住条件苛刻,但即便只能通过第一重考核,住宿所需花费也是全开阳的最低价,对许多寒门学子而言无疑于雪中送炭。”

自己心中的猜测被推翻并没有让谢梓生出任何多余的情绪,但玉锦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不免让她多想,古往今来开门做生意的,哪个不是为了三分薄利,如此经营的闻所未闻。

无利起早,如此不寻常必然有所图谋,既不在财帛,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人了。

住在这里的人都有可能步入仕途,说的严重一点,未来说不准就是左右钺国朝政之人。

读书人大多清高,注重声誉,受恩必然有回,无论这望月折桂是何人所开,野心定然不会小。

“你可知这里的老板是何许人?”大堂时那个站在柜台后面低头挥笔的中年男子,看着也不像有这等盘算的人。

……

再次来到大堂时,这里已不复先前的热闹,谢梓跟着玉锦的步子径直来到柜台前。

掌柜听到他们的来意,头都没抬,只说了两个字:“明证。”

有了玉锦先前的介绍,谢梓知他说的是考生文牒,将放在路引下面的文牒取出递了过去。

查证完身份,二人被带进了一个房间。

房子很空,只中间位置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有木牌,最左和最右的地方都有一个楼梯口,旁边悬挂着大幅的锦布,上面分别绣着“文”和“武”,文底棋局,武底弓马,绣工了得。

“两位公子应文试还是武试?”引路的掌柜站在桌后开口问道。

还不等谢梓说什么,玉锦一边从桌上拿起一块刻着“武”字的牌子一边凉凉的开口:“你看看他,像是能参加武试的样子吗?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恐怕连你们楼上的弓都拉不开吧!”

谢梓随手从桌上拿起一块文试的牌子,选择显而易见,没有理会玉锦的毒舌,毕竟他说的也算是部分事实。

倒是他的选择让她有些意外,毕竟从先前的交谈来看,对方春闱应是应文试。

掌柜看他们二人都做好了选择,说了句,“望月折桂,选择随心。”

然后对着两边的楼梯口伸出手,“两位请吧!”

二楼是一片开阔的空间,谢梓还未及观察这里的情况,就被不远处静坐的人吸引了目光。

那是一位穿着清雅、面巾遮颜的女子。

对这里的考校之人,谢梓还是十分期待的。自古以来读书之人大多自恃清高,纵使受银钱所困,能让他们接受考量的也必然得学识斐然。

眼前出现的人让谢梓心中惊异更甚。

毕竟这天下轻红颜久矣。

她是钺国的公主,也不得不受礼教规矩禁锢,改名换姓,扮作男子才能参加科考。

不知武试那边是否也是女子守关,这间客栈背后之人让她越发感兴趣了。

那女子食指微曲,在面前的桌子上轻敲了几下,谢梓这才察觉到自己的目光过于直白。现下她做男子装扮,如此直愣愣的着实过于放肆了。

她手抵着唇,轻咳一声掩饰自己方才的唐突。

那女子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开口,“牌子。”

待谢梓交过去后,指了指桌上的信封,“选一个吧。”

这些信封刚才说话时谢梓就注意到了,只是未曾多加观察。此刻细细看过去,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同,大小、颜色、材质都无甚差异,也没什么好思量的,她直接拿了第三个信封。

竟是澄心堂纸,谢梓手一探进信封就摸出来了,这倒是巧了。

她不动声色的拿出对折在里面的一页纸,将信封放在桌上,摊开手感熟悉的纸张。

【一则:有村人户十五,十一为农,四户为商,若十年间四年与他国有战,则此处这十年税收几何。】

【二则:我朝官员如何考绩。】

【三则:棋局。】

看着越来越精简的题目,谢梓倒能猜到几分出题人的意图。都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除却那些先贤圣语,读书人对于自己生活的世道还是要有所了解。

前两题虽仍是书本内容,但却不局限于成规。

既然参加科考,那必然是奔着入仕拜官,若是一味沉浸于书中的如玉容颜,煌煌金屋,自然不可取。

在谢梓看题目的时候,坐在桌后的女子递给她几页纸。她本以为是白纸,却不想上面还写着题目,抬眼看过去,那女子察觉到她的目光,未发一言,只是指了指旁边放着笔墨的另一张桌子。

看来这考核的人对每个信封里的内容都了如指掌。

第一二题很容易,谢梓信手拈来:依我朝税政,平时农户十税一,商户十税六;战时殃及战火之地税收减半,未及之地税收加倍;若胜,来年税收均减半,若败,来年税收如昔。

若四年战时位于十年之末,则......

两道题很快就写完了,谢梓翻到最后一张纸,上面是一个残局,右上方只有一句话:执黑,落一子。

她原以为棋局一试会是两人对弈,没料到竟是左右别人的棋局。

若是解残局还说的通,此为棋道常事。可如今这局棋双方势均力敌,摆出不需要解的局,是想了解些还是什么呢?

她参不透其中的用意,一时拿不准该如何落子,进还是退,又或者保持原本的局势?都说棋局看格局,这一点落在不同的位置有心人就能解出不同的门道。

她不想表现的过于出挑,前两道题只能说会与不会,只要会,写出来的答案就都相去不远。可这最后一题,可能太多,变化太多,结果也就会带有浓重的个人色彩。

刚才在酒楼大堂,她注意到掌柜后面的墙上,左右两边各挂着九个名字,上面写着赔率。想来是以这届学子中的佼佼者开的盘,显而易见,这客栈的考核是很大的判断依据。

后面尚有开科宴,邺王谢基会作为文试主考出席,她不想惹眼。

三条路,均衡是最难的,但凡落子,对局势都会有影响,站在敌对的立场上却能不偏不倚,必然全盘尽在眼中。

进攻必然会暴露后招的意图,锋芒毕露,最能看出一个人的行事习惯。

思虑再三,谢梓选择了退,赢不容易,输难道还不容易吗!

她本以为那女子会如先前一般,严格的走流程,直接告诉她结果,多一句字都不会说。没成想她在看到最后一张棋局时轻飘飘的说了句,“公子的字不错。”

谢梓看着那张她只落了一点的纸,冠冕堂皇的回了句:“姑娘谬赞了。”

“是公子谦虚。”

谢梓觉得对方的这句话似乎别有意味,心中一惊,这里的人当真如此厉害?

她不知对方此言是否是从棋局又或是她先前的行为里看出了什么,本着少说少错,她选择了缄口。

对方似乎也没打算让她再说什么,话音落了之后就把先前的木牌还给了她,“想继续考核就上楼,想入住走这里。”

说着指了指自己身后紧闭的门。

谢梓的包袱里被装了很多银钱,她不想让这间客栈的幕后之人窥探她太多,止步于入住考核是最稳妥的。

但刚才的题目让她觉得这间客栈的经营极有可能有朝官牵涉其中,甚至有可能还有主持科考的官员。

是提前品察学子还是存在见不得人的私相交易,心中涌动的各种猜测让谢梓没办法停步于此。

三楼没有负责考核之人,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个放着瑶琴的矮几和一个软垫。

这里没有再向上的楼梯,只有一扇和楼下一样紧闭的门,她抑制住自己想要上前一探门外究竟的**,在软垫上跪坐下来,双手搭在琴上,目光落在了琴旁边的纸上:弹奏一曲。

只是考琴艺,未免太简单了些。

谢梓秉持着中规中矩的原则,选了流传甚广的一首古琴曲。

琴音刚落,矮几前面那紧闭的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同楼下一般打扮的女子。

“公子似乎不是很喜欢这首曲子。”那女子拿起谢梓放在桌上的木牌后开口说道。

这一关果然没那么简单,看来琴音只是引子,后面的问答才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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