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还没开到古城巷口就被堵住不动了,貌似古城里面出了什么事,旁边有几辆警车。花孔雀抱怨国内的交通,巴拉巴拉的吐槽个没完,花老板不想听他废话,就让城风靠边停车,距离不远,他们下车步行去花店。
他建议城风放下他们自己上班去。上午已经因为他耽搁了,不好再占用人家的时间。城风尽管不太情愿,但还是听话的放他们下车。只是在俩人走后,拐了一个弯,开向临近的停车场。
等城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乱糟糟的人群和站着询问附近商贩的民警。
他皱眉剥开人群挤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血淋淋的大字:徽微雨是垃圾、变态、猥亵犯,一屋子同性恋加艾滋病!
整个花店一片狼藉,鲜花绿植撒了一地,桌椅板凳全都打翻在地,屋里到处都是花瓶的碎玻璃渣和肆意流淌的水渍,门口的玻璃门和地面泼满了红漆。
警察查看了现场,拍了照片。木木和夏冬在屋里收拾残局,清理碎玻璃。花老板扶着小乐坐在窗下的长登上,小乐身上有明显的打斗痕迹,长郡撕破了,受伤的部位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
头顶的那串花被打折了,将断未断,连着茎皮垂吊着,红花落了一地。
花老板手里夹着一根烟,已经燃烧了大半。花孔雀叽里呱啦唾沫横飞的在跟警察交涉。
“这帮兔崽子真是猖狂,法治社会,青天白日的砸人家门店,真是无法无天,看他们骑摩托戴头盔,二话不说,进门就砸,明显的预谋已久......”隔壁老王站在警察旁边打抱不平,让他们务必抓住这帮地痞流氓,在古城一辈子了,还没遇到种事,这要不治治,他们还不得翻了天?
“可不是嘛?我告诉你啊,警察同志,他们几个虽然蒙着面,但是体型我们大致都认得,一个胖子很胖,还有几个瘦猴子.....”隔壁李大妈眉飞色舞的在跟警察述说情况。
城风眉间川字深陷,两边腮帮鼓动。
他没有立马走过去,而是走到旁边打了一个电话。“喂,陈阳,帮我办件事,我要用一下老爷子那边的关系,这里有件事......需要里面的人交代一下.....”
“城总,我大概明白了,您说的这件事办起来不难,只是......您确定这么小的事情要用老爷子的关系吗?”陈阳欲言又止。
城风啧了一声,“小事?陈阳,我是用不动你了?”
“抱歉城总,我失言了,会按照您交代的办好。稍后给您反馈。”
城风挂了电话,转身走向花老板。扶起长凳旁边被踢翻的大叶绿植。
“你怎么来了?没去上班吗?”花老板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张嘴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按灭在地上,用脚碾了碾。
城风捕捉到他眼里的情绪,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烟头,脑海里不合时宜的闪现出少年慌张逃跑的背影。联想起徽铭递给他的那根烟......难道?他猛然抬头,眼里是克制不住的激动,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疼的厉害。
那晚的少年会是你吗?徽微雨!
花老板现在心里很乱,没注意到城风的情绪变化。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吐干净嘴里的尼古丁。
城风快速收敛好情绪,“午休时间,过来看看。还有人受伤吗?”
小乐看到城风来了,站起身,疼的“哎哟”了一声,但还是咧嘴一笑,“风哥,你来了!”城风对他点了一下头,看到他脸上的伤,将他重新按回椅子上坐下。
花老板站起身用手驱散烟味,摇了摇头,“就小乐一点皮外伤,花大姐去我爸那儿了,木木和夏冬也才来。”
城风嗯了一声,“你...没事吧?”他想伸手去握住花老板的手,想摸摸他,抱抱他,问他有没有受惊,怕不怕。
但是他不能。
花老板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个笑。“没事,我到的时候人已经跑了,小乐报的警。”
城风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一步,挨着花老板,“屋里有监控吗?”
小乐摇摇头,自家花店,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后院还有卧室,花老板觉得没必要就没安装监控。更何况古城这种地方,从来就没出现过暴力事件。
早上小乐过来开店已经9点多了,刚打开门没十分钟,就有一帮人骑着重机车轰轰隆隆的停在巷口,带着头盔走进店门,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小乐被吓懵了一瞬,反应过来上去阻止,被两个人钳制住了,三两下甩出了屋子。
隔壁老王看来者不善,赶忙拉住了还要进屋拼斗的小乐,跟李大妈一起费尽九二之力将小乐拉到自己屋里,锁上了门。让他冷静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赶紧报警,通知花老板。
小乐想想也对,报了警,通知了徽爸,至于花老板他没打电话,因为不想让他看到门上的字。
只是没想到,警察拖拖拉拉,半天不来,好不容易姗姗来迟,人已经跑没影了。
警察也挺无辜,古城这种地方,人多路窄,半道上硬是给交通事故堵路上走不动,这才耽误了时间。
就像老王说的,这帮家伙很可能是事先计划好的,那起堵车的交通事故也可能是他们提前安排的,为的就是阻碍警察到来。
花老板对着那一行大字,眼睛微眯着,站着一动不动。该来的迟早回来,自从上次见到陈软和王霜他就知道,当初年少单纯,不忍再次伤害陈软。选择隐忍,承担所有,远离他乡。
时至今日,既然他们主动找上门,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骂他可以,牵连他的家人又怎么能忍?
城风再次走到他身边,挨的很紧,伸出小指勾了勾花老板的小指,将他从回忆中来回来。花老板转头,撞进了城风关切的眼睛里,“我陪你去做笔录?”
花老板笑了,手指回挠了他几下,挠的城风心里痒痒的,“我没事,那就一起去吧。只是...”花老板转正身体,眼睛很认真的看着城风,“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己会处理好。”
城风心里咯噔了一下,已经管过了,怎么破?“是上次医院姓王的那个人?”
花老板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没有正面回答城风的话。而是松开小指,抬脚往花孔雀的方向走去。
或许是自私吧,他不想城风知道当年那件事,不想自己在城风的心里留下一丁点污点。
城风摸了摸自己的小指,上面还有余温,自己这是又被讨厌了吗?他蹲下身,很自然的拾起花老板吸过的那根烟头,不动声色的装进了口袋。
徽铭和花大姐接到小乐的通知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但也还是慢了一步。俩人到后首先查看了小乐的伤势,又喊来了木木和夏冬,确定几个孩子都没事后,才走到花老板身边与警察攀谈。
花老板看到徽爸,皱了一下眉,“您怎么来了?”
“小乐通知的,怎么我要不来你还准备瞒着我?这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吗?”
“说来说去还是那件破事,以前是年轻不懂事,现在我能处理好,您就别管了。”花老板又想抽烟了,摸了摸口袋,啥都没有,刚刚那根还是之前跟老徽要的。
花大姐看到店门上的那行大字,气的直跳脚,没忍住狂飙家乡脏话,骂了一通后,发现老徽还在呢,保持淑女形象要紧,赶紧闭了嘴。准备进店里看看,被城风喊住了。
“花女士,里面全是碎玻璃,可能会扎到脚。”
“城老板?你也在?”花大姐挺吃惊的,想想刚刚自己暴躁的泼妇骂街,顿时3Q了。
徽铭听到声音转过身才发现城风居然也在,赶紧走过来跟城风打了声招呼。
俩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知道城风搬到了花老板对面,心下了然。但是撞到这样的场面,徽铭多少还是有些难堪,尤其是那几个大字,还写着徽微雨的名字,看到的人很难不多想。城风看出了徽铭的想法。
“徽叔,我知道微雨是什么样的人,这件事很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徽铭点点头,没多解释什么,只是礼貌的客套了几句。
警察已经询问完附近目击者,接下来就是当事人去警局做笔录。
城风要求一起,徽铭看花老板没说什么,就三人一起去了警局。花大姐和花孔雀带小乐看伤,木木和夏冬留下来继续清理店面。
准备走的时候,花老板好像想起来什么,要进屋找东西。城风怕他扎着脚,要跟进去,被他制止了。让他站在门口等。
花老板进了屋里,垫着脚尖歪歪扭扭的走到墙边的固定花架,拿出一个玻璃罐子,还好没碎。他又垫着脚尖走出来,对着门口的城风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呐,送给你。”
城风心里瞬间被灌了一缸蜜糖,甜的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送给我的?”
花老板走出来,扶着他的手臂,呼出一口气,“对啊,上次头顶的那朵花,被我做成了干花。这样可以保存很久。”
城风单手握着玻璃瓶,另一只手借着两人依靠的姿势,半搂着他,揉了揉他腰间软肉,莫名其妙的脸就红了,眼里闪烁着细细碎碎的小星星,“微雨。”
“嗯?”花老板看着他的眼睛,哎哟,湿湿润润的,里面都是小星星,有点迷惑人怎么回事?
城风粲然一笑,“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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