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你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怕你?只要你吼一声就懦弱的跪下来求你?然后任你宰割?”木木也学着王猛的样子癫狂大笑着。
“你拿着刀进来,是要砍我吗?尽管冲我来啊!往这儿砍。”他恶狠狠的划了划自己的脖子,“最好能一刀毙命,否则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咬也要咬死你。”
花老板在木木后方十步的距离。木木故意做出害怕又逞强的姿态拦在王猛前面。脑袋疯狂的转动着,必然不能让刀刺着花老板,这家伙已经烂到骨头里,完全丧失了良知。刀上面就沾着他带着病毒的血。
他攥紧手里的电棒,不断告诉自己,无论发生什么都要保护好花老板。那怕是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如果站在这里的是东哥,肯定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
王猛两眼充血,眼球像是要从眼眶蹦出来。裂着满是脓包的嘴脸,喉咙里发出“咯咯”的笑声。
“你要跟我同归于尽?就为了他?”他手掌拍着自己流着脓水的脸,往前伸给给木木看。
“你的眼睛看不见我了?我就站在你面前你都看不见?”
王猛收敛了笑容,低下头,低声喃喃,“对,你看不见我了,看我没救了,就抛弃我,跑出去找了别人。”他猛又抬头,眼神凶恶,“你还真是个见异思迁的烂货啊!”
“我呸,你个无耻的人渣,满嘴碰粪。明明是你将病传染给我,又像垃圾一样将我丢弃。却在这里恶人先告状。劳资就是死,做了鬼也要跟你撕到底,那怕拼个魂飞魄散也要将你拉入九层地狱。”
“哈哈哈哈,有意思,有意思,要不是我把病传给了你,你会遇到你那个男友?会遇到花老板?会被他们收留?”
王猛挥刀胡乱砍断身旁摆放的鲜花绿植,踢翻脚边的花瓶。用脚底使劲碾碎地上的红色玫瑰。鲜艳的红色花汁铺满他肮脏的鞋底。他开始一步一步的往前逼近着,“你不是应该感谢我才对吗?怎么还怨恨上了呢?安安啊!你不乖了呢?”
木木双腿不自觉的打颤,之前被王猛家暴的画面,一幕幕的在脑海里重演。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他本能的抗拒王猛的靠近。尽管如此他还是站在原地,不曾移动半步。
“凭什么,你得病了还可以拥有这么多?而我却要忍受脓疮爬满全身的痛苦?”王猛说着用手扣抓脸上的血泡,顿时血水混着脓液顺着指印流淌下来......
“凭什么?安安?我很痛啊!你要跟我一样才行啊,咯咯......”王猛疯癫的自言自语。
“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却跟这么多人在一起,还每天都过的那么开心。你知道吗?在对面看着你微笑的样子,我有多恶心?恨不得立马上前咬着你的脖子,撕开你的血管,生吃了你。”
王猛低下头,停顿了几秒钟,“以前我还有你,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呢?所以我要找回你,找回你......”
王猛在附近夜以继日的观察了好几天,终于慢慢摸清楚了整条街的状况,掌握了花店的人员来往和作息时间。
他的目标是木木,但是既然王胜帮他逃出来,又告诉他安安的位置。他不介意做个顺水人情带上花老板,将他们两个人一次性解决掉。
逃出来的这一个星期,他有家不能回。每天像个鬼魅一样隐匿在这条街上。忍着锥心刺骨的疼痛,啃着僵硬的馒头,咬牙切齿的看着木木和夏冬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终于,让他等到了合适的机会。今天晚上再降大雨,周围的店铺陆陆续续关了门,街上行人稀少,花店里也没有客户。徽爸和花姐刚走,店里只有木木、夏冬和花老板。他先是算好距离和时间,下一个远距离的鲜花订单引开夏冬。亲眼看着夏冬离开后,又捣毁街道两旁的路灯,让花店四周陷入黑暗。
他淋着大雨隐在黑暗里。像个猎食的邪恶野兽,紧盯着猎物。等周围空无一人,猎物带在舒适的房间无知无觉时。大大咧咧的一手提着长刀,一手提着U形大锁走进了花店。
今天这一趟,他没打算活着回去,也没打算让店里的人活着。
最先对上王猛的是坐在前台的木木。木木正低头清算当天的进账。听到铃铛响,抬起头,“欢迎......”“光临”还没说出口,看到站在门口的王猛,瞬间噎住了。
王猛一身黑衣,带着鸭舌帽,背着光,堵在门口。身上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看见木木抬头,冲着他咧嘴露出阴恻恻的一笑。
一道闪电划过,随后“咔嚓\"一道闷雷劈落下来,惊天动地。犹如阎王审判的重锤敲开了地狱的大门。
王猛如电影慢动作一般,从包里慢慢抽出长刀,刀尖朝着木木的方向一指,嘴角一歪,像个勾魂索命的阴差。
“好久不见啊!”
木木看到王猛的真容,瞬间如坠炼狱,三魂去了气魄,面上唰一下失去血色,连呼吸都忘记了。他僵硬的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像是被铁钉钉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王猛说完没理会他的反应。操起大锁“咔哒”一声锁上大门,拔下钥匙,拉下卷门,“轰隆”一下,一贯到底。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只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就隔断了他们出逃的生路。
看着呆如木鸡的木木,他龇了龇牙,还是一样的呆傻无用呢!不过这才是他喜欢的样子。
王猛抬起头,露出满是脓包的脸,兴奋的裂嘴一笑,眼睛发出吃人的精光,“安——安。”
由于张嘴的幅度过大,挣破了嘴上的血泡,瞬间姜黄色的液体冒出来,流进了嘴里,随着说话的拉扯粘在牙齿上。他用舌头卷着牙齿舔了一圈,唇齿带血的模样,活像个啃食人肉的恶鬼,恶心的令人作呕。显然已经病入膏方。
木木听到这声“安安”后,立马回神,到抽了一口冷气,张开嘴艰难的呼吸着。
花老板还在后头整理花材,听到“哐当”一声响,以为是木木把店门关了。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冲着门口的方向,“木木,你关门了?夏冬还没回来。”
木木听到花老板的声音,浑身一哆嗦,大声吼到,“快——跑!跑去后院,锁上门!”
花老板放下手里的花材,赫然抬头。看到门口拿刀的王猛,神经立刻绷紧,瞬间进入警觉状态。他握紧手里的园艺剪刀,两三步跑到后门,迅速关门落锁,将自己锁在了花店里。随后对着后院大喊,“小乐别出来,王猛来了。”
王猛咂了几下嘴,“哎哟,里面还有一个啊!啧啧,失策,本来只想砍了你俩来着,现在怎么又多了一个?”
他摇着头,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汗,不过呢,多一个也不多。别着急,都跑不掉,一个一个来。”
他说着发出阴狠的笑,“嘿嘿......今天我就要,血——洗这间花店。”
木木顾不上自己,慌张的瞪着花老板,声音都在发抖,“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走啊?”
花老板倒是比木木镇定,后背贴着木门,紧紧抓住剪刀,直至手指关节发白。“我不能留下你一个人,就像不能让小乐出来一样。你们一个也不能出事,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他说着,眼睛不停四处扫着,搜索可以充当防卫的工具。在这种情况下找手机报警根本不现实。只要他乱动,还没拿到手机,可能就被王猛砍死了。报警只能靠小乐。他要做的就是在警察赶来前,保证自己和木木不先被王猛弄死。
“木木,别怕,放松。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夏冬也会在外面等着你。”
听到“夏冬”的名字,木木眼睛湿润,额头青筋暴起。“你特么脑子有病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快滚啊!滚啊!”
他情绪激动,双眼通红的盯着王猛,恨不能扑上去撕碎了他。这个人渣为什么还不死?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放过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他知道王猛这个人,品质低劣,嫉妒成性。凡是他想要的不择手段也要弄到到手;凡是他讨厌的,就会千方百计的想尽一切办法毁掉。
俩人之前在一起的时候,不能在他面前表露出那怕一丁点,对他人的喜欢和好感。一旦被他发现,他便会疯狂的嫉妒,然后怀恨在心,处心积虑的打击报复对方。
他还会火药桶爆炸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木木冷言恶语,拳打脚踢。直到逼得木木下跪求饶,屈辱的保证除了他再也不会喜欢任何人,才肯放过他。
有几次,木木差点被他打死在出租屋里。
最狠的一次,他被王猛用椅子砸的浑身是伤无法动弹,奄奄一息的在地上躺了两天两夜。还是房东太太上门要房租碰上了,将他送到医院,才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候王猛在哪里呢?正快活的在酒吧里跟其他的小O花天酒地,乐不思蜀。
灰暗无望的日子每天都在继续,像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噩梦,没有尽头。直到被王猛传染上HIV,木木的生活才终于彻底的跌落到地狱的最底层——死亡成为这段虐恋最后的归属。
小乐感冒不舒服,今天一直在后院休息。听到花老板破碎的喊叫声,吓得一屁股从床上滚了下来。此刻他耳朵正贴在门上听着屋内的动静,心里慌的一米。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猛看着他们上演兄弟情深的戏码,烦躁的啐了一口唾沫。“别怕?你也有资格跟他说别怕?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
“王——猛,你给我站住!你忘了是谁把病传给我的吗?谁都可以这么说,唯独你没有资格!”木木声嘶力竭的吼着,生怕王猛扑上去伤害花老板。
小乐知道情况一定很严重。顾不上用脑袋细想,用力的撞着木门,想要撞开门,闯出去,与花老板同仇敌忾。
“花小乐,你特么给我冷静,要是再敢撞门,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花老板说完抄起门边台子底下的钳子握在手里。
花小乐停止撞击,蹲在门后,双手使劲拍打头部。嘴里不停念着,冷静冷静......要让自己冷静。想一想,遇到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怎么做?啊,对!报警,报警......
他连滚带爬的起身跑到后院卧室找出手机。由于紧张,手指不听使唤的抖动着,三个号码按了半天。打通电话磕磕巴巴跟警察说了情况,报了地址。又分别给城风和夏冬打了电话,让他们快点赶过来。
王猛:“哦,好像是的,你的病确实是我传的。你不是说过,连人带心都属于我吗?我有的肯定要跟你分享。嘿嘿......当然包括病毒咯!”
“你这个无耻的变态!你,你怎么能......”木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他抬手拔掉前台电脑,胡乱的砸向王猛。“啊......我恨你,恨你!我要你去死!”
当初体检查后收到HIV阳性的通知,木木整个人都傻了,对爱的信念一瞬间分崩离析。他不可置信的质问王猛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除了王猛,他没跟其他任何人发生过关系。平时也很注意安全措施,不可能从其他途径感染上。所以问题铁定出在王猛身上。
王猛起初还想狡辩,说他一直都没问题,是不是检查哪里出了差错。木木扎了他的手指取了血,亲自拿去检验,并且跟医生再三确认。最后将检查单甩在王猛脸上,他才百口莫辩,哭着跟木木装可怜。
可能是真的心虚,他吱吱呜呜的跟木木哭诉,说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传染的。还声泪俱下的解释是因为不知情,才会传染给木木,他也不想的。甚至跪下来,抱着木木的腿跟他信誓旦旦的保证,从此以后一定断了外面不三不四的关系,一心一意的跟木木好好过日子,不论发生什么都会对他好。
还恬不知耻的安慰木木说,既然现在俩人都被传染了,那就放宽心,一起治疗,一起锻炼,慢慢的把身体养好。情到深处,举手向天发誓,要跟木木一起同生共死。
多么讽刺,多么可笑,木木当时居然信了他的邪。那种情况下还想跟着他好好过。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原来王猛是故意将病传给了自己。
王猛轻易的躲过攻击,随意的转动着手里的刀,削薄的刀刃逆着灯光反射出生冷刺眼的寒芒。
“安安啊!这么生气干什么呢?我之前发过誓,要跟你共赴黄泉,现在不是来找你了?”
“别叫我安安,那晚你将我像个垃圾一样丢出酒吧之后,‘安安’就已经死了。”
是啊!他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面对恶魔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自己变成恶魔。
“安安啊!不要这么说,你一直都知道,我有多爱你......连死都要带着你一起。”王猛发出“嘎嘎”的怪叫,原地跳了一圈。
“王猛,你说你爱木木,爱一个人怎么舍得让他死呢?”花老板看着王猛兴奋的样子,怕他忽然暴走,挥刀砍伤木木,试图用言语稳住他。
“嗯?花老板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爱他当然要带着他一起!我死了他必须跟着才行啊!倒是你,左手一把剪刀,右手一个钳子,这是要跟我玩过家家吗?既然这样的话,我改变主意了。先不砍那你们了,不如我们玩个有意思的游戏?”
王猛拿着到原地踱了几步,玩什么好呢?“啊,这样,你拿着剪刀冲着自己的胸口扎两刀,如果血‘biu’一下冲了出来,逗的我开心了,我就考虑放了你们其中一个怎么样?”
木木猛的转头看着花老板,紧盯着他手里的剪刀,生怕花老板真的会捅自己。花老板对他摇摇头,表示自己不傻,不会听他的疯言疯语。
“你给我闭嘴,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他人没有资格参与。想玩我陪你,想死我也奉陪。有种就来砍我,反正这病迟早也是死,怕你是孙子。”
他从柜台里掏出夏冬给他买的防狼电击棒,攥在手里咯吱作响。一步一步的走出柜台,走到王猛和花老板中间,与王猛正面对峙。虽然面上慌张不堪,但是眼神里却透露着视死如归的坚毅。
于是就出现了开头两人叫嚣对峙的骇人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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