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珠的视线落在《和策》上,幽幽说道,“不!我最讨厌死人了,但我如今会用各种光彩的、不光彩的手段赢他,另外,父皇派慕首辅彻查这件事,池儿小心。”
迟图喊道,“大家停下吧,自今日起莫要在宫堂讨论此事。”
安池儿心中不安,突然,她从坐席上站起来膝盖将桌案掀翻,她惊慌失措地跑出宫堂,若说往日她还装娇扮弱,今日却什么也顾不上了!她攒足力气朝安抚跑去。
挽安阁中的无尽夏!
她将这件事给漏掉了实在不该!若今日不是沁珠提醒,她没有意识到竟把最大的危险放在安府。她提起裙衫一路狂奔,青丝粘在颈后,她紧抿嘴唇,一定要来得及啊!
“池儿——!”是沁珠在身后叫她!
她仓促间回头望着沁珠问道,“公主!您会骑马?”
沁珠摇头,“我会的不多,顶多让它跑起来。吁——,池儿要去哪?”
安池儿扒着扶手爬上马背,“公主,我要回府。”
沁珠茫然道,“安国公府在哪?”
她无奈从沁珠手中接过缰绳说道,“公主,抱住我。”
沁珠环上她的玉腰,怀中却空荡荡的,她的消瘦出乎沁珠意料。
安池儿怒喊一声,“驾!”
她双腿夹着马肚,抖动缰绳,马便一溜烟地窜了出去,她俯身将尖叫咽了回去。
两人绕到安府后门,蹑手蹑脚地溜进去,安府的后院静悄悄的,安池儿一路小跑到挽安阁。
“公主。”她小声叫着沁珠,指向阁中花圃,“这个要拔掉!”
沁珠愣愣地盯着花圃发呆,听到她讲话,于是利索地揽衣袖,两人踩进土中将无尽夏拔出。
“慕首辅,再往前走便是小女的闺阁,您这般莽撞闯入,怕是不妥。”
安池儿听到安统的声音,不出她所料慕尧诵果然还是来了。
“慕首辅,您还是唤女官前来盘查吧。”
安统再次阻拦终是将慕尧诵惹恼,他停下脚步转身蔑视安统道,“安大人莫不是与此事有关?”
安统急忙摇头,慕尧诵凝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一边说道,“皇上可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顾虑,安大人若是阻拦便是想要隐瞒。”
待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到挽安阁的门口,一个个被眼前的景象惊住。
安统望着池儿,又瞥见空无一物的花圃立马了然,他看向身边的慕尧诵道,“慕首辅,我同您讲阁中多有不便,您看看这闹得……”
慕尧诵全然不听,颤声道,“公……公主,您……您今日也在此处,好巧!”
“哦,让本公主看看慕首辅是在做什么?”沁珠在安池儿的额心轻落一吻,然后勾着她的肩膀,走到慕首辅的面前。
慕尧诵道,“公主早上听到了……微臣在查德王府失火一案。”
沁珠张开双臂指向阁中,“慕首辅今日要查的可看清楚了?这里可有凶手?”
慕尧诵撇着眼环视阁内,又面色涨红地看向安池儿道,“看清楚了,只是微臣还有疑问想要问安小姐,您可方便?”
她先是怯生生地看了沁珠一眼,看她轻轻点了点头,才将目光转向慕尧诵,娇弱万般地行了礼应道,“慕首辅请问。”
慕尧诵的视线落在乱糟糟的地上,“请问安小姐阁中,此前土中所种何物?”
安池儿道,“这都是些不入眼的杂草枯木,不好看,前些日子叫人除去了。后来,我在宫中见了珍贵花木,于是便求公主来府中给我计划种上,谁知今日巧了也遇到了慕首辅。”
慕尧诵紧张道,“公主,微臣先行告退。”
沁珠笑道,“慕首辅不查了?”
慕尧诵却头也不回地往安府门口窜去,安池儿望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
她和沁珠两人瘫坐在园中石椅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好险。”
“好险。”
两人对视突然笑出声。
安统急问,“池儿怎么突然回来了?还有沁珠公主,你们……”
沁珠“扑哧”一声笑出来,安池儿则在一旁气喘吁吁地解释道,“爹爹,今日要不是公主相助,你我二人此时已经在御史狱里待着了。”
安统脸色煞白,颤抖地指着光秃秃的花圃,“与此花有关?”
安池儿点头。
无尽夏乃是御花之一,宫城外少见,可百密难有一疏,她这才有急忙回来销毁物证,要是被慕尧诵在安府找到御花,而且还是关键物证,不难想象安府会是何等下场,她可以危墙之下替沈星亦打算,但是要确保此墙若是坍塌不会殃及安府众人。
安池儿温声道,“多谢今日公主解围。”
沁珠应道,“你我不必言谢!既然是虚惊一场我们就回去吧。”
池儿点头,两人同安统作别后决定走路回去,毕竟两人的驭马之术都不值得再拼上性命尝试一次。
安池儿将路上的石子一脚踢到远方。
“哈哈,被我接到了吧。”沈星亦大笑着接过忧扔来的手掌大的皮球。
两人昨夜至今各怀心思,闭口不谈他们都很关心的那个人,可互相看着彼此久了,总有人会忍不住提起来。
“你在宫中见到池儿了,她怎么样?可安好?”
他憋了一宿很辛苦吧!沈星亦狠力地将手中球投掷至江忧面门,满不在乎道,“不知道,没见过。”
球被江忧稳稳接住,又轻巧地投了回来,“你这该死的醋精!”
“哦~”,沈星亦将球攥在手心,独独给自己斟了杯茶,“此话怎讲?”
江忧也走过来斟茶,“你又迎车、又送点心,凉亭外也是你吧,一身白衣晃得人眼疼,谁能不注意到你?”
他笑而不语,江忧将口中的茶水吐出恨声道,“死绿茶,呸!”
沈星亦尝了一口故作诧异道,“哪里是绿茶!要我看是顶顶好的茯茶。”
江忧瞪了他一眼转身坐到桌边,背对着他。
沈星亦正了神色道,“那件事,我很抱歉。”
“与你无关。”江忧打断他的道歉,“晏容的事……”
“母妃的事不必提了。”沈星亦亦是打断他的话。
江忧道,“如果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即便这样你也不愿意听吗?”
沈星亦蹙眉,肃声道,“什么意思?”
江忧问,“晏容司官的死,你知道多少?”
”母妃病故。”
“沈文要晏容死。”
沈星亦怒目而视,“你撒谎!”
江忧悲戚道,“我只是听爹爹和安大人提起,你不信可以去问问安大人。”
沈星亦冷声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江忧道,“若你觉得真相太过痛苦,我也可以说这是假的。”
“江忧,你玩我呢?”
“这么多年了,关于此事你心中难道没有半点算计?”江忧的语气低沉,听起来有些怪异,“你无动于衷?”
沈星亦挑衅道,“你就这般无动于衷!你若真是心中有恨,杀了我,给江家报仇,何必假惺惺地一边说着不在乎,一边又想置我于死地!”
“砰——”,他话说到一半,脸上便重重地挨了一拳,江忧居然打了自己最骄傲的鼻梁!
沈星亦并拢五指,“啪!”地一声甩在江忧的脸上,恶狠狠地说道,“你懦弱,拿我撒什么气!你若真是有本事,来杀了我啊!”
江忧嘴唇紧抿还想出手,却被沈星亦钳制摁在地上,江忧朝着他脸上吐出一口血沫,抬腿又踢向他的裆部,沈星亦松开后撤然后退到五步远的地方。
江忧起身后拔出佩剑,俯冲向前朝着他的喉间猛刺,沈星亦转身躲开却没想到他刀尖突然横擦,利刃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袖。
沈星亦急忙跳到门口,气急败坏地看着他破口大骂,“该死的狂徒,你真要杀我!”
即便如此他仍未想着拔剑,他举起板椅挡在面前抵挡江忧的进攻,江忧突然下了杀心出手稳狠,不过两剑板椅应声开裂,他无奈退出军帐,瞪着眼前的江忧,“你再不讲理我就真的要出手了!”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孟停舟从远处怒声呵斥两人。
原来是方才外面的人听见里面打斗叫骂,于是寻了将军们前来管教,而孟何两人紧密筹谋却突然被卫兵打断,此时正怒气冲冲赶来训斥二人。
谁知这时,江忧先发制人,只见他委屈地收起手中的佩剑,眼泪汪汪瞅着前来的二人,“孟护军、何将军,他说我孤苦伶仃,还说我可怜……”
江忧说完,还故意抬起沾了鼻血的衣袖,明晃晃地暴露在两人眼前,然后擦着眼泪。
沈星亦却突然垂首认错,“抱歉!我不该那样说你。”
江忧愣怔,无法无天的沈星亦居然会认下这个错,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演下去。
何为之伸手将将人推开,转身看着沈星亦道,“你们两个认识,不能住一起了。”
语毕,何为之拎着沈星亦离开,他望着江忧挥手,转眼间便被扔到何在的军帐中。
终于……找到了。
沈星亦看着自己被划伤的衣袖里还在流血,于是随手从里衣撕扯一片缠上。
何在道,“我来吧。”
“多谢。”
他褪下衣裳,看着何在取出药箱,在他的伤口上擦药,他嚎叫道,“嘶嘶——痛!”
何在笑道,“德王现在知道疼了?若非看在德王对小姐屡屡相护,我今日是不会管你的。”
“我能沾上安小姐的福气,今日受伤不算亏,嘶——”
何在道,“你应当知道江府的事经了慕尧诵的手,也就是皇上下令,他心中恨你也是人之常情,你多忍耐。”
沈星亦叹了口气,幽幽道,“他说我母妃不是病故。”
何在的手很快地停顿了一下,若非他故意试探,何在几乎掩饰的天衣无缝。
何在道,“包扎好了。”
每天都会更新
大家都有在接受现实成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
池儿想要复仇
沁珠想做女官
江忧带兵冲进北城对他有利无害
沈星亦想要自由和被人关心
突然发现怎么大家都这么惨呢
哭唧唧
但是都会好的,马上就要大反抗了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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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三八章 情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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