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渚醒来时,先看见的是稍远一些的季禾。恍惚之中,还以为是季迦。
怀里扑上来一个湿热的小家伙,凭手感一摸,池渊。
“别哭啦,别哭啦,你们也死了吗。”江渚还不大清醒,不知道在瞎说些啥。
眼前色彩逐渐恢复,池渊将她扶起来,她便看见了自己萎缩的手臂。
也不止手臂,反正能看见的地方,都很丑。
“池渊,拿张镜子来。”江渚吩咐。
池渊乖乖去拿,端着给江渚看了一眼。
江渚一看就怪叫一声,从身上扯了个夹子下来砸向镜子。
“我怎么变这样了,好丑,是谁在谋害我!!!”江渚说。
“没关系的妈妈,你只是生病瘦了一些,等养好身体,就会恢复得和以前一样的。对吧?季禾。”池渊说。
季禾又想说她最近的口头禅“这我没法保证”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江渚这样真的很想笑。她非常努力忍住,看起来面无表情,是因为她连呼吸都在忍。
“意思是我没死,”江渚说,“变这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恢复得还挺快,刚刚坐起来要靠人扶,现在已经能完全凭自己躺下了,摊成了一条丧失生存**的咸鱼。
“我记得我们去C区剧院看戏来着,说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池渊想,妈妈刚醒,还是不要刺激她,挑着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剧院发生了恐怖袭击,是一帮衾州人干的,已经全部抓住了。现在赤城的事情泊泽姐姐在处理,妈妈你先安心休息一段时间吧。”
“嗯,怎么就你在这儿,另外两个姐姐呢?”
“她们去衾州了。”按理说,池渊应该解释清楚姐姐们去衾州做什么。可实际上,她也不知道她们去衾州做什么。
果然,江渚追问了,“去衾州干嘛?旅游?”
“……也许吧。”池渊答。
“喊你泊泽姐姐过来,怎么回事儿,她妈死而复生,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好的。”池渊一边往外走,一边向季禾使眼色,暗示她跟自己一起出去。
季禾就装没看见,一动不动。
没办法,池渊只好自己出去了。
现在就剩江渚、季禾两个人在这里。
江渚使唤季禾,“你把窗户打开,好闷。”
“您暂时不能吹风哦,前首席。”季禾说。
“前首席?那新首席是谁,泊泽?”江渚说。
“嗯。”季禾淡淡说,等着看江渚失态。
但是江渚就很淡定。
季禾补刀:“这次政变后,您再也没办法出现在公众面前了,只能永远待在这座别苑里。”
“每次换届不就是这样的吗,我们这儿又没有什么正常的退出机制。”江渚淡定得有理有据,“泊泽也还好。老二、老三都平安吧?”
“去衾州了,自愿去的,其他的不太清楚。”季禾如实相告。
江渚说,“还好,不是被流放的就好,不过泊泽应该也干不出来这事儿就是了。”
这话越听越怪,季禾说,“您是觉得谁干得出来?池渊?所以‘泊泽也还好’的意思是,泊泽比池渊好?”
她脑子一转快,思维就比较跳,跳着推了好几层,好像在表达江渚这么想池渊是多么的不公平,其实在表达池渊这次没有下黑手,她是多么的失望。
“我可没说。”江渚一笑,盯着季禾看了一会儿,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和你妈妈长得好像。”
“你知道吗,我和季迦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你小时候……”
“我还抱过你?”季禾接话。
江渚真的思考了一会儿,说,“没有。只是见过。”
“我好像记得,你有一个妹妹,也是在差不多换届的时候,你逼着我妈妈帮你杀死了她。”季禾语气又冷漠又残忍。她纯被江渚的淡定气到了,想再刺激一下她。
“咦,连这你都知道?你妈妈什么都跟你讲啊?”江渚说,“她是怎么说的?”
“她说认识你算她倒霉。”季禾胡言乱语的。因为季迦什么也没跟她说过。
江渚听笑了,说,“认识她也算我倒霉。”
“哎呀,”江渚感慨一句,“转眼我这也超过三十五了,找不了工作了,就这么退休吧。你们出不去的话,也跟我一起在这儿养老呗。”
分分钟安排好活,“这儿的日常事务都有仿生人打理,但不知道泊泽会不会给我们停掉,毕竟也挺花钱的,泊泽这孩子最小气了。”
“反正停不停这儿都不缺活干,你们愿意干嘛都行,浇花呀,剪枝呀,找块地种种也行。大家吃喝不愁的,待在这儿比在外边打工强多了,外边多辛苦。”
“就这样,你去找找池渊吧,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找泊泽’了。你直接跟她说,事情我都知道了,让她放宽心,就在这儿住着吧。实在无聊了,我再跟泊泽聊聊,让她放你们出去。”江渚轻松摆平一切。
“你走吧,我要睡觉了。”江渚闭上眼睛,立马就睡着了。
……
这种淡定真让季禾觉得无比恶心,有种这次剧院就她一个人受伤,说不定是她自己故意弄的,的感觉。
如果真的疯到那个地步,也是无敌了。
难怪教出池渊这么个小孩。
开始满院子里找池渊。
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