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某个小镇山清水秀只是无人所知,贫困到农作物烂在地里也没人去收。最穷是程家,好不容易娶了媳妇本想生了男孩传宗接代却生出个食欲奇大无比的女娃叫程野。饶是送也送不走,只得咬咬牙将养着。
某日程父正因米缸一粒米不剩而叫苦不迭,一个和尚拿着破碗来化缘,程父心里苦闷对着和尚哇哇大哭,和尚见程父竟面黄肌瘦一副骨头架子慈悲大作从胸前掏出半个馒头。程父大喜连连磕头,和尚见他呼喊某人只见一个珠圆玉润的女娃欢天喜地地接过馒头分了程父和尚拿着剩下的慢慢含着,便暗道阿弥陀佛收了程野欲交给老友学些手艺教她将来能混口饭吃。
程父泣不成声将家中不再下蛋的老母鸡杀了感谢和尚,和尚不吃肉盛情难却只喝了些鸡汤,天未亮便带着程野搭了汽车早早离开。
和尚见程野不舍父亲涕泗横流,模样十分狼狈撕了些干鸡肉条才将程野眼泪止住,突然间车急急刹住将二人连着鸡肉条往外甩。和尚一跃而起扶住程野可鸡肉条却迎风而散。和尚大感不妙忙看车前一群小贼拿着斧头耙子拦在路上冲上车来问和尚拿钱,和尚一没钱二不伤小孩只得从兜里掏出最后的鸡肉条。小贼们大怒举起斧来挥向和尚,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和尚睁眼去看,程野纵身一跳下了车两拳击晕落单小贼,夺过耙子三两下将其余小贼制伏。
小贼们被程野扒光衣服,和尚见程野要拿小贼钱包当即制止,又见她愁容满面便松了语气只许她拿走馒头。程野回了车上司机道了谢报警便重新发车。和尚是又喜又怕,喜在他身为有名武僧见程野身法晓得此女是璞玉雕刻后必是武术奇才,怕在他感到大限将至,离开寺庙只为行遍大好河山不再为师。可育人三十载和尚见此天才心中激动,思索了三天三夜不得安睡才将程野收作徒弟。
师徒二人一路游山玩水择了块美食最多的宝地安家习武。自那以后程野十分刻苦每日天不亮便习武练剑学习药理古书。又过了十年和尚欣慰于程野如愿景一般成才而感慨道已无什可教,遂带着程野打遍天下挑战各地奇人精进武艺。撑了十个春夏秋冬,和尚再也走不动道在程野怀里笑着闭上双眼。师父仙去,程野不知何去何从回到先前宝地依旧习武学习却得人嫉恨,吃了下毒的烧鸡,捧着和尚杜绝的言情读物也匆匆去了。
程野猛然睁眼动弹不得口鼻好似被堵住咿呀发不出声,扭头一看铜镜里一饥瘦婴儿睁着双眼好似空洞。正脊背一凉头晕目眩之际一女子将她抱起喃喃低语。程野听不懂任由女子摆弄绝望恐惧之际另有一女声似鬼魅般重复道:“用户,请选择初始设置。” 程野吓得僵直说不出话那声音却依旧不散只听她又道:“用户无应答,默认初始设定值,待十八级后可自主更改。祝好运。” 好在习武学习之余没少背着和尚偷看小说,程野缓过神来才思考自己莫非穿书变成了婴儿。
先前未等她翻开小说第一页便已毒发身亡,程野尝试在脑中呼喊系统却无所应答。方才听得系统设定十八级才可更改却未说不可召唤设置系统。正在程野困惑时便被翻来覆去摔在稻草上,心中惊呼几声,见来人冲她吐血贴符又唱又跳才放回房内。程野不知躺了多久在某个风雨打雷之夜通体顺畅,从床上翻下吓得一旁的女人放声大叫,门遂被破开,一行人簇拥着巫婆将程野团团围住,程野避将不及倒在地上又是吟诵唱跳好一番折腾才被五花大绑扔回床上。
程野无数次呼唤系统又在冰雪落下之日耳朵听得:“破系统,给我死出来!”正怀疑声音出自何处又吓得一旁女人惊声呼喊,吆来众人驱魔,在众人载歌载舞之际程野喝道:“吵死了!” 一行人目瞪口呆,巫婆颤巍巍摇着法器满屋子跳,只见程野抓过案上花瓶砸在巫婆脚下吓得她栽倒在地动弹不得被人举出房外,忽然间几个大汉又将程野身旁女子拖去,此时房内哭喊尖叫不断,程野见机跑开,还未跑出两里地便昏了过去。
再睁眼时身旁空无一人,每日只有人从小窗递些稀粥素菜弄得程野每晚饥肠辘辘安睡不得,积年累月身子变得消瘦。铜镜里的女子却不见病容反而清丽脱俗,不施粉黛难掩容颜。可日日思念着烧鸡甜筒麻辣烫以及师父教她眉头深锁愁容不散,使生人不敢近。
忽而某日听得门外之人笑语蛇仙娶妻一事,一行人言笑晏晏进了门,剪红布为程野量身裁衣,又取下符纸换上窗花装饰一派喜气。程野暗想每日稀粥咸菜囚她十七年竟是为了献祭,所谓蛇仙莫非哪里找来巨蟒把她吞了,图个风调雨顺。程野见机顺了他人荷包揣在手,冲出房外待到追赶之人消失才找了颗老树坐下歇息。
山中浓雾渐起一派诡谲之景而又听虎啸狼嚎,耽搁不得程野急急动身。山路十八弯却是如何也找不到出路,急得大汗淋漓饥饿发作晕了过去,再睁眼时一男子将程野扶起灌了些水趁她虚弱抢走荷包翻看起来却只见一沓符纸。程野偷乐又见男子痛骂一声往荷包塞了石头扔到程野身上。
程野心中大骂这偷钱王八蛋却听狼嚎渐近,草丛中隐约看见绿光将她团团包围,程野心道横竖都是一死才不做群狼的暖胃宝便抄起树枝超正中心扔过去,树枝如同一只箭竟有破空之势。呜呼一声哀嚎,群狼激愤发狂般向程野冲来,程野左右找不到趁手武器脱了外衣上树忽闻一股夹着水汽的腥臭,寒凉由下及上直入天灵使她发颤,只得稳住心神死死抓住树杆。
群狼不知为何有退下之势眼中仍冒着凶光恨意不减,领头白狼仰天长啸带着群狼钻进了草丛再没了声响。程野等了半晌,落了地一路疾跑竟在深山老林中寻到了蛇仙庙,想着没钱没方法死也要个明白,便迈着轻步进了庙。庙外浓雾不散听得接连不断的嘶嘶声,宛如有成千上百条蛇爬行在庙中每一寸土地让人心生恶寒。程野顾不得心中恐惧,好在她身法了得只一轻跳上了庙顶,揭开瓦却见庙里黑洞泛着蓝光却不见巨蟒。
程野翻身下了房梁直入洞内,见一汪冒着寒气的水潭鬼使神差般摸了,忽而间上下倾倒翻入水中,挣扎呼救之际却无水进入口鼻。身体一阵剧痛原来是她摔在地上,赶忙起来发觉此地俨然是某个山里人家,朴素干净只是家徒四壁除了桌椅和一口干锅什么都不剩,正苦于找不到吃的,程野望见壁上竟挂着通体圆润的白面馒头,饿得狠了顾不得礼数囫囵吞下嘴里却没有味道,鼻尖腥味散开激得她留下两行鼻血,忽闻门外脚步声情急之下嗑到案上,却感到身心舒畅。回过神程野不知何时回到了庙外。
不知何人在一旁树中绑了红绳,程野顺着红绳一路向下定睛一看竟回到村中,她一身红嫁衣好生醒目数十个大汉守在村口见状将她压在地上,另有一老妇捂着心口被一女子搀着走到程野跟前,喝道:“给我打!” 棍棒随即如雨点般落在她双腿。程野咬紧牙关泪眼朦胧见到老妇慈爱地摸了身旁女子,见她妖艳美丽却突然想起师父痛得晕了过去。
一行人将程野绑入花轿击鼓吹呐又是巫婆吟诵才将轿子放下,又见浓雾重重穿来数百条蛇鳞滑过之音,扔下花轿做了鸟兽散。程野双腿剧痛寒冷入骨只见窗外蛇影,从黑夜等到黎明除过有蛇滑过也无事发生。当她松口气忽而百蛇散去化作庞然巨物奇异光芒照得程野双眼剧痛,又听脚步声渐近。来人将她扛起不知往何处去还连道:“麻烦得很。”
过了半晌,又将程野扔到床上将手覆在她额上。程野感到双腿暖流涌动不再疼痛,映入眼帘的竟是那偷钱男子的脸。此时程野才看清男子一袭白发通体是金色图腾双眼漆黑无波正将碰了她的手用帕子擦了又擦。
程野估摸此人必然是蛇仙便开口求饶:“求求蛇仙大人,发慈悲别吃小女子。小女子愿为蛇仙当牛做马。” 男子自顾自用水净手后才道:“我不吃你,你回去罢。” 便洗了锅开始烧饭。程野闻见饭香想起原家稀饭咸菜好不难受,不做声抱作一团打算耍赖撒泼。男子见她不走也不做声又道:“你这是做什么?别赖上我了赶紧滚。” 随即拉了她胳膊便要往出扔,程野紧紧攀附在男子身上一动不动,男子左右周旋累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怎么也不得甩开程野,又一瘸一拐从缸里取水熄火同程野较劲坐在床上。
两人不知坐了多久程野才觉出所谓蛇仙不过是幌子。男子一来力气不如她二来也没什法术将她甩开,那么她无论如何都要继续赖皮直到男子将她留下再做打算。男子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急道:“想都别想!”又是挣扎一番不得才背着人重新开火做饭。香气四溢径自吃起来全然不顾程野,程野饥肠辘辘发出巨大声响振得男子手抖几下才叹口气道:“你吃吧。” 程野这才从他身下下来饱餐一顿心满意足,躺在床上又见男子在案前写信让原家接走程野,程野惊恐,跪倒在地眼泪直流哀求男子。男子盯着她默不作声,良久才道:“也行,就按客栈算,一日五钱一月一结,迟交就赶你出去!”
程野心下一沉心想这蛇仙无钱家徒四壁,或许蛇仙和她都是小说的炮灰,便哀道:“我不会挣钱,请蛇仙大人帮帮我!”男子见她瘦弱不堪讥道:“就你?” 不等男子反应程野瞟到桌上西瓜徒手一劈,瓜便落成整齐四半。程野得意之时见男子不做声不由看去,不知何时他白发变黑也不见金色图腾俨然是眉目俊朗的玉面公子,然而男子却喝道:“赔我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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