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怡君姐弟在演出后并没彻底收手。楚俊浩被校领导约谈后,竟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段剪辑过的视频——画面里是凌妤和顾易安在排练厅讨论乐谱,配文却暗示两人“因创作理念不合起争执,疑似抄袭”。
视频很快在音乐圈传开,甚至有不明真相的媒体打电话到音乐学院求证。齐颜气得在宿舍摔了抱枕:“这明显是恶意剪辑!我当时就在场,你们明明聊得好好的!”
凌妤盯着手机屏幕,指尖冰凉。梁蕊推门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琴谱发呆,琴键上还放着那份被楚俊浩撕毁又重新打印的乐谱。
“别看了。”梁蕊拿走她的手机,“秦秘书已经联系平台删帖,另外,我找到当年处理楚俊浩酒驾案的律师了。”
“他们为什么非要针对我?”凌妤抬头,眼里满是疲惫,“就因为……我是苏雯的女儿?还是因为凌烨?”
“都有。”梁蕊坐在她身边,轻轻揉着她僵硬的肩膀,“金家和林家以前是利益捆绑,林烨倒了,他们怕你查出更多旧事。而且,金怡君一直嫉妒你妈妈当年的才华,觉得苏雯抢了本该属于她的机会。”
凌妤愣住:“妈妈和她认识?”
“她们年轻时在同一个音乐夏令营待过。”梁蕊点头,“金怡君当时也弹钢琴,却总被苏雯比下去,后来就放弃了音乐接手家族生意。”
原来那些莫名的敌意,早有源头。凌妤看着琴键上的光斑,突然站起身:“我要弹《星光》。”
指尖落下,旋律却不复往日的流畅,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梁蕊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旁边听着,直到她弹错一个和弦,突然捂住脸掉眼泪。
“我不想弹了……”凌妤的声音哽咽,“我怕别人说我靠妈妈的名气,怕他们说我配不上这首曲子……”
梁蕊走过去,蹲下来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你还记得苏雯在乐谱上写的最后一句话吗?”
凌妤摇头。
“她说,‘琴声是心的镜子,只要心里亮着,琴声就不会暗’。”梁蕊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弹的不是苏雯的《星光》,是你自己的。”
那天晚上,凌妤做了个梦。梦里苏雯站在琴前对她笑,身后的梁蕊正往她手里塞草莓蛋糕。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攥着梁蕊送的水晶钢琴,琴键上的“星光”二字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第二天,凌妤主动找到顾易安:“我们再改编一版《星光》吧,加一段你写的大提琴旋律。”
“想通了?”顾易安挑眉。
“嗯。”凌妤点头,“我要让他们知道,这是我的琴声。”
新改编的《星光》加入了更多现代元素,钢琴与大提琴交织,既有古典的温柔,又有年轻的锋芒。她们在学校的露天剧场做了场即兴演出,没发通知,却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
凌妤坐在琴前,看见梁蕊站在人群外围,手里举着手机录像,像个普通的观众。当旋律推向**时,她突然转身,对着梁蕊的方向,弹出了那段梁蕊当年总弹给苏雯听的小调。
人群里爆发出掌声,顾易安笑着朝她点头。凌妤知道,这场仗,她打赢了。
演出结束后,秦婉之发来消息:“金氏集团因涉嫌违规操作被调查,楚俊浩的留学学历也被爆出是伪造的,他们应该没时间再来找事了。”
凌妤把消息给梁蕊看,对方正帮她收琴谱:“以后不会再有麻烦了。”
“嗯。”凌妤笑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R姐,下周是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什么礼物?”
“保密。”凌妤眨眨眼,拉起她的手往校外走,“先去吃你最爱的那家日料!”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琴谱袋里的水晶钢琴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星光落在了人间。
梁蕊生日前一天,凌妤在琴房练到深夜。顾易安抱着谱子进来时,正看见她对着一段旋律发呆,琴键上放着张素描——是她画的梁蕊,坐在老钢琴前,阳光落在发梢。
“还在改?”顾易安把热可可放在她手边,“这首《予你》都快被你磨出茧子了。”
“明天就是R姐生日了,我想让她听到最干净的版本。”凌妤指尖划过琴键,弹出一段新改的副歌,温柔得像月光淌过溪流,“这是我写给她的歌。”
顾易安笑了笑:“放心,她一定会喜欢。”
生日当天,凌妤抱着琴谱袋站在梁蕊公司楼下,却被前台拦住:“梁总正在开紧急会议,金氏集团的人刚进去。”
她心里一紧,刚想给梁蕊发消息,就看见金怡君踩着高跟鞋走出来,路过时故意撞了她一下,琴谱散落一地。“哟,这不是苏雯的女儿吗?”金怡君笑得刻薄,“还在靠别人撑腰呢?”
凌妤没理她,蹲下来捡琴谱。金怡君却突然按住她的手:“听说梁蕊为了保你,把跟金氏的合作都推了?你说要是她知道,你偷偷改了苏雯的《星光》……”
“我改的是我自己的歌。”凌妤猛地抽回手,眼神冷下来,“还有,别碰我的东西。”
金怡君被她眼里的锋芒惊了一下,悻悻地走了。凌妤拍掉琴谱上的灰,刚站直,就看见梁蕊站在旋转门里,正看着她,眉头微蹙。
“你怎么来了?”梁蕊走过来,帮她理了理乱掉的衣领,“不是说晚上在家等我?”
“给你送礼物。”凌妤把琴谱递过去,是《予你》的手写谱,封面画着小小的钢琴,旁边写着“致R姐”。
梁蕊刚翻开,手机就响了。她接起电话,脸色渐渐沉下来:“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挂了电话,她揉了揉凌妤的头发,“公司有点事,可能要晚点回,你先去老房子等我。”
凌妤看着她匆匆走进电梯的背影,心里莫名发慌。
傍晚,老房子的门铃响了,凌妤以为是梁蕊,开门却看见秦婉之,脸色苍白:“梁总……在去秦市取证的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在中心医院。”
凌妤赶到医院时,手术还在进行中。她坐在走廊长椅上,手里攥着那张《予你》的谱子,指尖把纸都捏皱了。齐颜赶来时,看见她一动不动,眼眶通红:“别担心,梁姐那么厉害,肯定没事。”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就是右腿骨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凌妤冲进病房时,梁蕊刚醒,看见她眼里的红血丝,虚弱地笑了笑:“哭了?”
“才没有。”凌妤别过脸,眼泪却掉了下来,“警察说是刹车被人动了手脚,是不是金怡君?”
梁蕊没回答,只是握住她的手:“别查了,我已经让秦婉之处理了。”她指了指凌妤怀里的谱子,“给我的?”
凌妤连忙展开谱子:“我唱给你听。”她清了清嗓子,轻声唱起来,“星光落在琴键上,你坐在身旁……”
唱到副歌时,梁蕊突然轻声接了一句,调子有些跑,却格外认真。凌妤愣住,看见她眼里闪着光:“这是……你写的?”
“嗯。”凌妤点头,“写我们的。”
梁蕊看着她,突然说:“等我好了,你教我弹这首,好不好?”
“好。”
梁蕊住院的日子里,凌妤每天都来。给她读乐谱,讲学校的趣事,晚上就趴在床边写新曲子。有天夜里,她被噩梦惊醒,看见梁蕊正借着月光看她画的素描,指尖轻轻划过画中人的眉眼。
“醒了?”梁蕊放下素描,“做噩梦了?”
凌妤扑进她怀里,声音发颤:“我梦见你走了,像妈妈一样……”
“不会的。”梁蕊紧紧抱住她,“我答应过你妈妈,要看着你站在最大的舞台上,绝不食言。”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也因为……我舍不得你。”
凌妤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抬头时,正好撞上梁蕊的目光。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两人脸上,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照得清清楚楚。
出院那天,梁蕊拄着拐杖,凌妤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走到医院门口,梁蕊突然停下:“凌妤,那首《予你》,能再唱一遍吗?”
凌妤看着她认真的眼神,轻轻唱起来。阳光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像镀了层金边。唱到最后一句时,梁蕊突然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吻。
“我也是。”她轻声说,“予你,我的全部。”
老钢琴还在等她们回家,琴键上的月光,早已悄悄酿成了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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